義莊正房,燭火幽明。
昏暗環境之下,徐陽解開從青面鬼身上得來的乾坤袋。
嘩啦啦……
桌上出現一堆雜物,其中一本書冊引起了他的注意——秘傳槐木靈郎法,此乃槐木公所創造之法,槐木屬于陰木,樹蔭之下常有鬼怪,因此誕生出此術。
修煉此法,最主要是魂魄,一個橫死之人的魂魄,將其生辰八字與死亡時辰以及姓名雕刻在木牌之上,生時與死時要適合。
此后每日祭煉,以血祭煉,人血為佳,等待誕生魂魄。
誕生魂魄之后,即是槐木靈郎。除了祭煉之法,還有一門滴血驗八字之法,用來測算無名尸體的生辰八字。
“以后魂魄用來煉鬼,肉身來煉僵尸,一魚兩吃,贏兩次,哈哈。”徐陽笑道。
除了功法,還有一柄像是蛇骨柔軟的法器,秘籍的最后一頁,便是蛇骨法器的祭煉之法此法名為青龍白骨劍。
青龍指的是青蛇,此劍平時可藏于手腕,用時化劍殺人,劍身有奇毒,殺人于無形。
“近身有法器與燭火,遠處有道兵和鬼魂,可無憂矣。”
徐陽身上的法術初步成了體系,以后按照這樣的思路,一步步往上提升,獲取更多的功法。
除了這些以外,還有的就是瓶瓶罐罐。
其中一個瓶子還刻著藥方:天地人血食丸。
用鳥血、人血、獸血,組成藥丸,可喂養鬼物,提升鬼物陰氣。
“咦,此物可否用于僵尸?”徐陽眼前一亮。
隨即走到書房門后,一個身穿朱紅衣裳,留著山羊胡,面色發黑的老頭站在門后。
徐陽倒出一枚丹藥,給他吞服下去。
果然,在他的感應當中,任家老爺子似乎多了不少陰氣。
這樣一來,一年可以提升不少道行。
“好東西。”
義莊最不缺的就是尸體,可以從尸體取血。
至于無辜的普通人,徐陽并不把目光放在他們身上,對無辜弱者出手反而降低自己的格調,不如從敵人和強者身上取。
殺人之后,徐陽再次閉關,等待入籍時日。
隨著時間流逝,任家全族滅亡的消息傳遍四方。
山腳,藥氣撲鼻的山莊,弟子們光著膀子,汗流浹背,熱火朝天翻炒著鍋中藥材。
玄英道人于火坑邊盤坐修行,火坑乃天地自然形成,焰火散發著一種綠意,應當是地底冥火。
童子在一旁講述著最近的奇聞。
“嗯?徐陽?”
玄英道人霍然睜眼,聽聞義莊的事跡,內心震驚地說不出話來。
當日那個愣頭青竟然如此狠辣,自己果真看走了眼。
大羅鄉,槐木廟宇,中年修士樹下盤膝而坐,皮膚隱隱泛起綠意。
嘩啦!
陰魂耳報,槐公大弟子睜眼,喃喃自語。
“高山義莊,有意思。”
山陰之處,終年不見日,陰霧朦朧,瘴氣密布。
幽綠瘴氣籠罩的山腳下方,一座宅邸聳立。
黑瓦白墻,朱紅大門。
大堂內有數個人影,主座之上坐著一個長相怪異的黃袍老人。
老人頭發是綠色火焰,焰高一丈,如蠟燭燃燒,皮膚呈朱紅之色,眼睛如同開玩笑似的亂長,除了正常的雙眼,還有一個在腦門,一個在下巴。
這是九品道士夜叉莊的赤面夜叉道人。
左側兩人同是管理廟宇的入籍道士,鳳木義莊的劉青道士,以及長著狗頭的山神廟道士。
“徐陽,長明之弟子,沒有真炁修為,不過煉僵尸能力倒是不錯。”劉青是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
“九品之職,難道又多了一人競爭?”犬獸道士悶聲道。
劉青嗤笑一聲,道:“不影響大局,若此人識時務,如長明一般枯坐等死,倒也不失為富家翁,若自不量力,要與我等競爭,那只能死了。師父大人,徒兒說得對嗎?”
赤面夜叉是筑基修為的九品道士,同時也是兩人的師父,夜叉莊一派暗暗視黃芽觀為對手。
“此人性格兇狠,善于隱忍,但年紀太輕,也要成長二三十年,不理會即可。”赤面夜叉轉頭看向劉青,“你年輕氣盛,莫要無端輕視貶低他人,即便對方修為不如你,也不必如此,多個朋友總沒壞處。”
“此人入籍授箓之日,爾等帶上一份薄禮祝賀一下。”
“徒兒知曉!”劉青正色道,他年紀輕輕就進入真炁境,自然得意猖狂,經師父這么一提醒,也收斂了自己的鋒芒。
赤面夜叉轉到另一個話題,說:“修道需要資源,而今山川大河,皆被地仙妖王占據,地氣水精絲毫不露,吾等普通修道人士,實屬不易;這次我得到消息,河車宮將在渠黃縣放出九品名額,條件還不知,爾等務必爭取,勿要落入他人之手。”
資源少,而人多。
許多坑位一旦被人占據,要么鋌而走險殺人占位,要么等那人死了空缺出來。
因此徐陽不知被多少人羨慕,憑空落下一個位置,來的這般簡單,若不是只是區區入籍,再往上一點,恐怕真有不少人光明正大來搶了。
縣城,黃芽觀。
土中黃芽,水底玄珠,指的是丹道大成的內丹異象,黃芽觀之名,寓意頗深。
黃芽觀位于縣城郊外,大堂中央有一座大鼎,手握拂塵,留著白胡子的老道看守爐火。
如果徐陽在此,便能認出此人便是當日駕馭狂風與黑魚將軍一起圍攻怪鳥之人,此人名為丹風,乃是黃芽觀的觀主。
撲騰撲騰……
紙鶴落在肩膀,嘰嘰喳喳說了一堆。
“河車使者來了嗎?”丹風略微思索,當即明白過來,“估計是為了入籍授箓之事。”
丹風起身,與弟子親自出門迎接。
噠噠噠……
馬蹄聲兒急,一頭銅馬穩穩停在門口。
此物真是銅馬,通體銅綠,線條剛硬冰冷,雙目乃黑色無名石,其上繪著古怪符文。
馬背上的男子頭戴陰陽冠巾,披狐裘大氅,穿金絲黑底法衣。
“地節郡張家八品蔭官張正,見過丹風觀主!”年輕人沒有下馬,隨意拱拱手。
此人竟與我同級?
丹風有些驚訝,為何來的不是河車宮的人,蔭官?看來是強大修士的后代,得祖輩之蔭蔽才有品階。
“原來是張道長,不知道長親自來此有何貴干?”
“隨手授箓,觀主你召集眾人過來,我宣布一些事。”張正收起笑臉,拿出朝廷諭旨,道宮法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