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三看書,反清:從金田起義開始!
曾國藩冷聲道。
“京城大獄里,我大清有十八般酷刑等著你這賊婆子呢。”
曾國荃見此,也是收起了刀,開口說道。
“大人所言有理!”
“我等現在殺了這賊婆子,反而是便宜了她。”
曾國藩點點頭,然后繼續關注起了戰事。
現在長江邊上的這場激戰,已然到了收尾的階段,清軍現在正在做的只是打掃戰場,以及清點此戰的戰果。
不多時,便見駱秉章和江忠源等人一起前來匯報。
“曾大人,大勝!大勝啊!”
“這次我朝廷大軍,一口氣幾乎殲滅了長毛賊四分之一的兵力,贏大了!”
“是真的贏大了!”
江忠源有些振奮的說道。
他說的雖然有些夸張,但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其實并不算錯。
現在太平天國的主力主要是四個部分,東王楊秀清的東殿兵馬,西王蕭朝貴的西殿兵馬,北王韋昌輝的北殿兵馬,以及翼王石達開的翼殿兵馬。
在洛陽之戰后,蕭朝貴戰死,西殿和翼殿的兵馬都是損失慘重。
但不可否認,其依舊是太平軍內部的四大山頭之一。
現如今,清軍卻是將洪宣嬌所率的西殿兵馬給殲滅在了長江畔。
說一句殲滅了四分之一個太平軍也是不為過的。
歷史上,江忠源此人是因為在蓑衣渡設伏,重創太平軍,一戰斃殺太平天國的南王馮云山而聞名天下的。
而現在,雖然在李奕的蝴蝶下,馮云山提前死在了永安城外。
但江忠源卻是依舊冒了頭。
只不過,這次被他怒刷戰績的不是馮云山,而是洪宣嬌。
駱秉章也是一臉振奮的說道。
“此戰過后,天下無人再敢小看我湘勇!”
曾國藩聞言,也是神色振奮道。
“哈哈哈,好啊!”
“有此大勝,本官便可以向朝中有個交代了哈哈……”
“本官還有諸位,都未曾辜負皇上,辜負朝廷的厚望啊!”
“隨后本官便向皇上替諸位請功,朝廷必定不吝重賞。”
曾國藩被咸豐派來湖南督辦團練,其實他的壓力也是很大的。
生怕自己把事情辦砸了,對不起皇上和朝廷的信任。
現在有了老虎嶺的這一戰打底,他曾國藩也算是證明了自己。
可以堵住朝中的悠悠之口了。
眾人聞言,紛紛打千兒道。
“大人英明!”
語罷,一旁的江忠源開口詢問道。
“曾大人,我軍此戰共抓獲戰俘六千余,敢問這些戰俘該如何處置?”
“也要獻俘京城嗎?”
在從長沙離開轉而北上時,蕭朝貴和石達開手上的總兵力一共也就二萬余不到三萬人。
他們一路上雖有擴張,但在洛陽城下一戰之后,這些后續的擴充的兵力便都丟了個干凈,大多潰散一空。
石達開和洪宣嬌打博望坡之戰時,兩人手上的兵力一共也就一萬人出頭。
雖然后續兩人領兵于南陽休整擴軍,但洪宣嬌在離開南陽時,手頭的兵力也就一萬人左右。
老虎嶺一戰,太平軍損失頗眾,連帶戰損加潰逃大概有半數。
所以,投降被俘的也就只有六千了!
曾國藩聞言,卻是臉色迅速轉冷,殺氣騰騰的說道。
“不必了!”
“要獻俘,將賊兵中的主要賊將送去京城即可,至于其他人,就地處決吧。”
“省的浪費朝廷的糧草!”
駱秉章聞言,忍不住開口勸解道。
“曾大人殺俘不祥啊。”
“與其殺俘,不若將那些賊兵俘虜整編成軍,在戰場上驅其為先鋒,用于填壕陷陣,逐漸消磨掉他們。”
曾國藩聞言,卻是擺手道。
“本官心意已決,諸位不必再勸。”
但是,最終曾國藩還是開口解釋道。
“本官要編練之團練,將會以湖南的淳樸農人成軍,以宗族鄉親之誼為紐帶。”
“若是整編這些賊兵,豈不是同我湘勇格格不入?”
“與其等這些賊兵降而復叛,不若干脆殺之,以絕后患。”
眾人聞言,心中都是一凜,有些腹誹曾國藩的嗜殺,但最終也只能是開口說道。
“大人英明!”
唯有曾國荃興致勃勃的說道。
“大哥,讓我來監斬吧!”
曾國藩聞言,并沒有猶豫,而是直接答應了下來。
車馬粦粦,左宗棠坐在馬車內,長途跋涉下來,他整個人都有些疲憊。
臉色不是很好看!
他靠在馬車車廂上,一陣昏昏欲睡。
不知過去了多長時間,馬車停了下來,左宗棠也是被驚醒。
很快,車廂外傳來一道聲音。
“到地方了,左先生,郭先生,還請下車吧!”
左宗棠聞言,深吸一口氣,和一旁的郭嵩燾對視一眼,然后兩人互相攙扶著下了馬車。
出現在他們面前的,是一座恢弘大氣的府邸。
朱漆的大門上釘著亮閃閃的銅釘,門前兩側擺著兩只威武不凡的石獅子。
大門的匾額上,是三個燙金大字“唐王府”。
只不過,此時的唐王府正門卻是大開著。
一個穿著軍服,身材挺拔高大,眉宇間滿是英氣和貴氣的年輕人在一眾護衛的簇擁下站在門前,笑盈盈的看著他們兩人。
李奕上前幾步,主動開口說道。
“左先生,郭先生,孤對你們二位可真是聞名已久。”
“這才命手下人將二位先生請來廣州。”
“不知二位可否愿意為孤效命,為驅除韃虜,恢復中華出一份力?”
郭嵩燾聞言沉默了下來。
如果他不是曾國藩的幕僚,面對李奕的招攬或許會動心。
可現在的事實卻是,他乃是曾國藩的幕僚,又豈能輕易背主求榮?
嗯,得加錢!
畢竟他郭嵩濤只是一個幕僚,從來沒有受過官銜,吃過皇糧,對于大清其實也就那樣。
不至于死忠!
倒是一旁的左宗棠開口說道。
“在下德才淺薄,恐不能擔此大任務……”
“還請大王另選賢能吧!”
文人嘛,都這樣,哪怕是心動也得矜持一點。
雖然左宗棠不一定樂意為大唐效力,但現在的他其實是沒有選擇的。
大唐的人在擄走他的同時,把他的家人也都給帶上了。
左宗棠又能如何呢?
他一個落第的舉人,又沒受過大清朝廷什么好處,何苦為了滿人的江山把自己全家搭進去?
從湘陰到廣州,這一路足夠左宗棠為自己做好心理建設了。
李奕見左宗棠只是讓自己另選賢能,而不是斷然拒絕,便知道左宗棠心動了。
當即給臺階道。
“兩位先生的才干,孤在廣州也是有所耳聞的。”
“若二位先生愿為大唐做事,孤定當不吝嗇高官厚賞。”
“孤的秘書處最近剛剛成立,正是缺人之時,不知二位先生可否愿意入職,替孤分憂?”
李奕由于這段時間的事情實在太多,都快把自己忙成連軸轉的陀螺了。
深感自己一個人精力不足,無法兼顧那么多的軍務和政務。
是故,下令組建了秘書處,準備讓秘書處幫他分擔一部分次要的軍務和政務。
現在正缺人呢!
李奕本來還在琢磨該讓誰來入職秘書處。
這下好了,左宗棠和郭嵩燾來了。
還有就是,李奕雖然看重左宗棠兩人,但他畢竟剛過來,直接把他們塞到內政部中去當高官,肯定是很難服眾的。
底下人即便懾于他的威勢,不說什么,可心中肯定也會有想法,腹誹他李奕的不公。
但如果只是先給他們兩人一個小官,然后將他留在自己身邊做秘書,那就不會有人有意見了。
并且,李奕也能借此把人留在身邊多觀察觀察,以免他們對滿清仍有舊情。
左宗棠聞言,疑問道。
“秘書處?”
李奕笑笑道。
“左先生可以理解為滿清的軍機處,或前明的內閣。”
“若左先生愿為孤效勞,那這秘書處的首任處長就是先生了。”
左宗棠聞言,有些不淡定了,直接瞪大了眼睛。
心中生出了一種士為知己者死的沖動!
他知道,既然李奕特意命人將他從“湘陰”請來,那肯定是看重他的。
但沒想到,能看重到此等地步!
秘書處處長,按照李奕自己的說法,那可就是滿清的軍機處領班,或是前明的內閣首輔啊!
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存在!
對他左宗棠而言,不吝于是一步登天!
這種被人看重,愿意托付信任的感覺,真的很好。
深吸一口氣,左宗棠像是下定了什么決心一般,深深鞠了一躬,然后開口說道。
“大王如此看重,左某敢不從命?”
“左某愿為大王,為大唐效勞!”
李奕聞言,哈哈大笑道。
“哈哈哈,好啊,好啊!”
“孤能得左先生相輔,可謂如虎添翼也!”
語罷,李奕將目光轉向一旁一言不發的郭嵩燾,開口說道。
“還望郭先生也能為來孤身邊相佐,孤當不吝重用。”
郭嵩燾見左宗棠都投了,心中也是不免動搖,眼見李奕再次勸降自己,還是開口矜持道。
“我為湖南團練使曾國藩曾大人的幕僚,深受曾大人信重,豈可隨意另投東主?”
“我若如此不忠不義,大王恐也不敢用我吧?”
李奕聞言,卻是搖搖頭說道。
“深受重用?我看不見得。”
“他曾國藩為清妖的湖南團練大臣,想必是有向清廷舉薦官員的權力的,若他真的看重郭先生,又豈會讓郭先生還是一介白身?”
“為郭先生舉薦一個官身很難嗎?”
“嘴上說著信重,可實際上卻一點表現都沒有,如此貪婪吝嗇,刻薄寡恩之人,郭先生何必為他效勞?”
“良臣擇主而事,良禽擇木而棲,以郭先生的才干,去不會得到重用?何必在他曾國藩這一顆樹上吊死?”
李奕的話直指郭嵩燾內心。
雖然郭嵩燾也知道,自己剛剛投效曾國藩,曾國藩不給自己舉薦官職也是正常的。
但是,人在琢磨事情的時候,往往不會往客觀了想,而是會不由自主的站在自己的立場上琢磨。
同樣是看重,看看李奕給他的條件是什么?
直接進秘書處擔任要職,要是在大清那邊,可就算是直入軍機了。
可曾國藩給他的呢?
卻只是空有一個幕僚的名頭,除此之外什么都沒有。
兩者之間的差距何等之大?
就怕貨比貨啊!
郭嵩燾聞言,深吸一口氣道。
“若是我投效,大王當真能信得過我?不怕我只是假意投效,心懷二心?”
李奕笑著搖頭道。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這么點魄力孤還是有的。”
當然了,這是不可能的。
李奕也就嘴上說說而已。
該防備肯定還是要防備的!
剛開始的時候,肯定不會讓兩人接觸什么機密,就當做普通秘書來用就行。
等他們的忠誠得到驗證,再重用他們也不遲。
還有就是,軍情處的人在綁左宗棠的家人的時候,也是順帶手把郭嵩燾的家人也給一起搬來了。
兩人的家眷現在都還在李奕手上呢,李奕也是真不太擔心兩人會有二心。
郭嵩燾聞言,深吸一口氣,然后下拜道。
“在下也愿為大唐,為大王效勞。”
李奕聞言,臉上的笑容愈發開懷,伸手將兩人往王府內迎去道。
“哈哈,兩位先生能做出如此明智的選擇,孤心懷甚尉啊。”
“快,兩位先生里面請。”
“孤為兩位先生設宴接風。”
“兩位先生的家眷也一起來吧,接風洗塵也壓壓驚。”
“這一路南下,只怕不易,苦了兩位先生了。”
兩人聞言,卻是并沒有立即答應下來,而是開口說道。
“還請王上先命人為我二人剪辮!”
既然李奕如此看重他們,他們自然也得交一個投名狀。
腦袋后面的這根豬尾巴,就是他們的投名狀。
以我大清留頭不留發,留發不留頭的習性,這辮子一剪,他們也就算是斷了自己的退路。
李奕聞言,臉上的笑容越發明顯,點頭道。
“好好好!”
“既然兩位先生如此說了,那也別找別人了,孤親自來吧!”
“來人啊,為孤取剪刀來。”
兩人聞言,不免有些感動。
李奕親自為他們剪辮,這就相當于是李奕親自為他們做見證,于以往告別。
將來在大唐的體系之中,誰也不能拿他們的過往說事。
否則就是在打李奕的臉!
如此厚待,豈能不讓他們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