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
“別傷我兒子!”
“我告訴你們銀子在哪兒……”
陳父最終還是繃不住了。
他自己受盡折磨可以扛,但卻不忍心看到自己兒子也受到傷害。
清軍把總見此,停下了揮刀的動作,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黃牙。
鋒利的鋼刀依舊懸在陳書宇頭頂,目光則是轉向了陳父,仿佛是在等陳父開口。
陳父見此,深吸一口氣,神情難掩頹喪的開口說道。
“在后院!”
“后院佛堂的香案下有一個暗格,里面有存銀三百兩,還有些金銀首飾。”
“除去這個暗格之外,我家在城外莊子上還有一處銀窖,里面也有一部分的藏銀。”
“你們先放了我兒子,我再帶你們去城外的莊子上取那里的藏銀……”
誰知清軍把總聞言,卻是搖搖頭道。
“不行,萬一我放了你兒子,你放我鴿子怎么辦?”
“這樣吧,你把城外藏銀的位置也告訴我,我不但放了你兒子,還會放了你們夫妻。”
陳父聞言抿唇,一言不發。
很顯然是信不過眼前清軍的話。
“啟稟軍帥,我軍前哨回報。”
“現在潯州城內依舊是亂做一團,壓根沒有城防。”
“我軍若是此時攻打潯州,定然可以一鼓而下!”
李盛一路奔馬至李奕面前,開口匯報道。
在說這話的時候,他明顯的面帶喜色。
或許是因為他們之前便攻下過一次潯州城的緣故,這次二打潯州,李奕的部下大部分都比較放松。
也可以說是輕車熟路!
上次來打潯州,只有他們。
但這次來打潯州,他們只是一個前鋒,教內主力很快就到。
有靠山和自己單打獨斗,那狀態自然是截然不同的。
李奕聞言,神色一動道。
“傳令下去,加快行軍,直撲潯州!”
隨著李奕的軍令下達,他再次帶人直撲潯州而去。
當他們來到潯州城外時,所見到的便是一座緊閉的城門。
潯州城內的清軍雖然在做亂,但他們為了盡可能的多搶一些財貨,所以十分默契的將潯州城的幾座城門都給放了閘機,落了鎖。
李奕見此,也沒有猶豫,當即說道。
“用火藥炸,把城門給炸開!”
“然后大軍入城,盡快控制城內局勢,穩定潯州秩序。”
李奕之所以這么果斷,同樣是因為他知道拜上帝教的主力就要來了。
他要是不能在拜上帝教的主力抵達之前打下潯州,那么此戰他的功勞就要被打一個折扣。
這可不是李奕所想要看到的事情!
馮云山之前已經暗示過他了,原話是“命令一到,隨時開拔,為大軍前鋒,攻取潯州!”
簡單翻譯一下也就是,搶功!
說白了,李奕需要這個功勞來進步。
馮云山也需要這個功勞來繼續增加自己在教內的話語權。
正因為如此,李奕自然不會在這種事情上含糊。
很快,伴隨著一陣轟隆隆的巨響。
潯州城門,連帶城門后的閘機瞬間一起被摧毀。
黑洞洞的城門洞里煙塵彌漫。
李奕大手一揮,帶人殺入了潯州城內。
“將士們,跟我上!”
“殺啊!”
李奕帶人沖進了潯州城內。
然后,便只見原本好好的潯州城,不知何時竟然已經變得一片狼藉。
隨處可見燃燒著的建筑,滾滾濃煙沖天而起。
街道兩旁的建筑商鋪大門打開,里面桌椅傾倒,商品貨物撒了一地。
甚至還有幾具尸體就那么躺在地上,鮮血橫流。
街頭巷尾甚至隨處可見好些殘碎的尸塊。
也就幸虧現在是冬天,氣溫較低,否則估計就要臭了。
看著眼前的一切,李奕臉上的不禁蹙眉。
這些清軍亂兵究竟做了些什么?
當初他帶兵撤離潯州時,潯州明明還是好好的,這才幾天,潯州怎么就被禍害的不成樣子了?
但是,最終他還是開口大喝道。
“殺清妖!”
李奕不知道事情怎會這樣,但他卻知道,自己現在最應該做什么。
不管是為了奪取潯州的控制權,還是為了恢復潯州秩序,那現在在潯州城內作亂的清兵都是必須要清理掉的對象。
自從周鳳岐被炸死,潯州城局勢失控,知府蔡炳文便縮在了府衙內,當起了縮頭烏龜。
那叫一個,躲進小樓成一統,哪管他春夏與秋冬。
得益于我大清余威尚存,那些亂兵雖然在潯州城內燒殺劫掠,但最終還是沒敢來冒犯府衙。
在躺平之后,這幾日蔡炳文的日子竟過的意外不錯。
如果不是府衙外不時傳來慘叫聲,以誰家被亂兵搶了,誰家女眷被糟蹋了,誰家又被亂兵給屠了的消息,蔡炳文或許整個人都得胖上幾斤。
這一日,蔡炳文正在摟著年輕貌美的丫鬟摸骨看相,外邊忽的傳來一陣劇烈的爆炸聲。
直接把興致勃勃的蔡炳文給嚇了一大跳。
“艸,哪個撲街仔搞來的火藥炸了?”
“城里的火藥不是被賊兵都給搶走了嗎?一群死撲街,等朝廷大軍增援潯州,老子一定要好好整頓整頓這些搞事的丘八!”
蔡炳文沒了興致,一邊罵罵咧咧,一邊不顧丫鬟那幽怨的眼神,他整理凌亂的衣裳,向外走去。
但還不等他趕到府衙大堂,便見一名親隨風風火火的跑了過來。
“大人,大人,大事不好了!”
“賊……賊兵又……又進城了!”
蔡炳文聞言,整個人都愣在了原地。
不……不是,這些賊兵是他娘的沒完了是嗎?
怎么又來打潯州?
只是,雖然有些驚訝,但蔡炳文還是很快便反應了過來。
“快走!我們快走!”
“從后門走,小心別被賊兵給堵在府衙了!”
得益于上次和李奕在潯州城內打游擊的經驗,蔡炳文對于跑路,還是頗有心得的。
只是,李奕此次二打潯州和上次卻并不相同。
他的第一目標并非是潯州府衙,甚至連府庫糧倉都沒去管,因為這些地方上次就被他給搬空了。
在入城之后,李奕帶人徑直向著那些正在潯州城內作亂的清軍亂兵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