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欽一聽徐景昌說那些武勛子弟要搞事情,吃驚的站了起來。
徐景昌吃著東西,笑著說道:“他們準備前往都察院那邊,還有前往錦衣衛那邊,要嚴查,要給死者一個交待,不過,大哥,那些人死的真可惜,真是我們武勛子弟里面能讀書的人,一鍋端了,反正,大家都不滿。”
徐欽此刻坐下來,嘆氣一聲,對于那些被燒死的人,徐欽也是難受,武勛和文臣本來就是水火不容,武勛子弟相對來說非常團結,但是沒腦子,文臣子弟看著很善,但是他們很快就會因為利益捆綁在一起,而且更加牢固。
“哥,我要去不?”徐景昌看著徐欽問道。
“去,要去,另外,你代表哥,給他們每家送去五千兩,等會我給你拿銀子,你告訴那些準備鬧事的子弟,給我放心鬧,死了,老子給他們養家。別去錦衣衛鬧,就是去都察院和刑部鬧,動手也行。”徐欽坐在那里,對著徐景昌說道。
“為何不要去錦衣衛鬧?”徐景昌不懂的看著徐欽。
“錦衣衛是咱自己人,他們肯定想著調查的,伱們去鬧,反而耽誤他們去調查!刑部和都察院全部都是文臣,此事他們定然是知道一些,我們需要給那些文臣一些壓力,放心去鬧,鬧完以后,你去包一個酒樓,讓他們去酒樓吃飯,錢我出。
和弟兄們說,我不能去,一是我事情太多,第二,我是有公職的,另外我要是去了,我可能會殺人,現在還輪不到我們去殺人,要殺也是陛下去殺。”徐欽對著徐景昌說道。
“明白了,哥!”徐景昌點頭說道。
“詩月,去取二十萬兩銀子過來,給老二!”徐欽對著詩月交待說道。
“是,少爺!”詩月馬上出去了。
“哥,用不了這么多。”徐景昌馬上說道。
“先拿著,看看那些死去的兄弟家里,如果有困難,你就多給一些,無妨的,你哥我不缺錢!”徐欽對著徐景昌擺手說道。
徐景昌點了點頭,明白徐欽的意思。
“你剛剛說工坊的事情,什么意思?”徐欽看著徐景昌說道。
“我聽聞,貿易局準備自己籌建一些工坊,是不是?有人找我希望能和貿易局合作,一起建立工坊。”徐景昌對著徐欽說道。
“誰啊?”徐欽開口問道。
“應天府的一個商人,陳元珍你知道不?”徐景昌看著徐欽說道,陳元珍可以說是應天府最有錢的商人,家產估計超過兩千萬兩,家里生意非常大,而且也是非常神秘,此人和幾個公主府的關系都不錯,和一些王府的關系也不錯。
“你怎么認識他?”徐欽皺眉看著徐景昌問道。
“他兒子也是在國子監,他找到我,說希望我能幫他爹引薦,讓他爹來拜訪你。我一想,事關大哥的事情,我就來了。聽說是希望和大哥你一起成立一些工坊。”徐景昌對著徐欽老實的說著。
徐欽聽后笑了笑,對著徐景昌說道:“狗娃,你知道咱家一年收入多少么?”
徐景昌搖頭,雖然知道很多,但是具體多少不知道。
徐欽笑了一下說道:“布匹的相關工坊,一年純利潤不低于300萬兩,你家二成,利潤是六十萬兩,玻璃工坊這邊的利潤一年不低于五百萬兩,甚至一千萬兩都有可能,你家占比二成,那最少是一百萬兩。哥以后還有其他的生意,他陳元珍家里家產兩千萬兩,在你眼里,多么?
兩千萬兩,最多十年,你也有了,快的,五年,你也有了,他算個屁,他來見我,還想要和我成立工坊?他拿出什么條件出來和我成立工坊?我是缺錢,還是缺權,還是缺人?
我要成立工坊,我用的上他?
還有,陳元珍此人關系非常復雜,說是有兩千萬兩,但是實際有多少是他們家的,還不知道呢,背后可能是公主,也可能是一些王爺,否則,他陳元珍能在京城坐穩十幾年?
還想要拉攏我?他有那個資格嗎?”
“啊?”徐景昌吃驚的看著徐欽。
“以后生意上的事情,你不要管,缺錢了找嬸嬸要,或者找我要!你呢,就是和那些人打好交道,尤其是武勛子弟,以后你也是需要領軍作戰的,沒點信得過的人,是不行的。”徐欽對著徐景昌交待說道。
“明白,哥,反正我就是過來說說,成不成我給他一個回話就行了,我就說一句,我哥太忙了,沒空。”徐景昌笑著說著,自己家里這么有錢,全部都是大哥給自己賺的,自己想要花都花不完,錢的事情,真的不用自己操心了。
“嗯,去刑部和都察院鬧事的事情,你也參與,去吧,我還有事情要辦。”徐欽對著徐景昌說道。
徐景昌笑著點頭,吃了幾口點心以后,徐景昌就走了,徐欽坐在那里邊吃邊想著這件事。
武勛子弟是要鬧事,不鬧事,那些文臣還以為武勛子弟沒有脾氣。
而且,武勛子弟鬧事,也能給朱棣一個接口,朱棣正好想要收拾那些文臣,有了武勛子弟幫忙,那就更水到渠成了。
徐景昌很快就出了魏國公府,先是前往酒樓那邊,直接包了一個酒樓,接著就是去找那些武勛知道匯合,他們得知徐欽已經給他們包了酒樓,還讓他們去都察院和刑部鬧事以后,那些人就更加有信心了,浩浩蕩蕩的幾百人,直奔都察院那邊。
而都察院這邊的陳瑛,也是頭疼,陳瑛也是朱棣的心腹,是朱棣手中的一條狗,但是之前咬的,大部分都是武勛,可是現在,朱棣讓他和那些文臣做對,陳瑛是有點怕的,確切的說,有點擔心,他是知道那些文臣的本事的,如果真的咬下幾個重臣,估計到時候那些文臣也不會放過自己,而且死后,也不會有什么好評論。
但是現在都察院也不能不查,傻子都知道,東宮起火,和那些文臣脫不掉干系,這么多子弟都沒有沖出來,而且明顯是被人下了蒙汗藥了,要不然,也不會被燒死,雖然沖出來三個人,但是都沒有活到今天早上,全部死了,這樣的大案,都察院不可能裝著什么都不知道的。
“大人,不好了,武勛子弟沖過來了,他們要我們給一個說法。”一個官員沖進了陳瑛的辦公房,著急的說道。
“找我們要說法?和我們有什么關系?現在還在查,他們要什么說法?”陳瑛非常不爽的站起來質問道。
“大人,他們現在就在外面!”那個官員著急的說道。
陳瑛也不顧不得繼續和那個官員說,快步出了辦公房,就看到了那些武勛子弟沖進了都察院,看到了陳瑛后,大聲的喊道:“陳瑛在那里!”
“陳瑛莫跑,給我們一個交待!”
“陳瑛,站住!”
那些武勛子弟看到了陳瑛后,馬上喊道,陳瑛也奇怪,自己也沒有打算跑啊,而且,這里是都察院,如果自己跑了,到時候怎么給陛下交待,那些文臣得知后,不得彈劾死自己?
“大膽,敢在這里鬧事,誰給你們膽子,全部出去,念在你們初犯,我可以既往不咎。”陳瑛呵斥著那些武勛子弟喊道。
“火是誰放的?”其中一個武勛子弟盯著陳瑛喊道。
“對,誰放的?”眾人也是跟著喊著。
“還在調查當中,我怎么知道是誰放的?現在陛下也是非常重視這件事!你們趕緊回去。”陳瑛背著手,對著那些武勛子弟喊道。
“回去?沒有結果就想要讓我們回去?死去的二十多人,你們都察院難道不要盡快查清楚?不要給我們一個交待?”另外一子弟也是沖著陳瑛喊道。
“不給交待,我們就不走了,這么大的案子,你們就沒有發現線索,你只要告訴我們是誰,我們現在就找他去。”
“對,養著你們都察院是干嘛的?都已經過去一個晚上了,都沒有動靜嗎?”
那些武勛子弟就開始鬧了起來。
“放肆,來人啊,給我轟出去!”陳瑛站在那里喊道。
“誰敢?今天都察院必須給我們一個交待!”眾人喊道。
而守衛都察院的,也都是親軍衛的人,一共是二十二衛,而且,親軍衛很多軍官也都是武勛子弟,他們本來就是非常氣憤的,現在看到了他們來到了都察院,陳瑛想要命令他們,那是做夢,能命令他們的,也只有朱棣。
而武勛子弟前往都察院的事情,朱棣當然一開始就知道,并沒有下令阻攔,親軍衛的那些軍官,豈能不明白。
朱棣也希望給文臣一些壓力,而在夏元吉辦公房,夏元吉整個上午基本上是沒有怎么處理公文的,火燒東宮的事情,夏元吉是不知道的,一點消息都沒有,可現在傳出來的消息表明,文臣是一定參與了的,而且還是和東宮的屬官或者公公,宮女聯系上了,你才能做成這件事。
夏元吉感覺非常不好,二十多條人命事小,是因為這樣殺了這幫人,朱棣豈能會輕易放過?這不是逼著朱棣殺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