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欽說完后,俞士吉臉色大變,而那些小子開始去拖那些女子了。
“徐欽,事情要做的這么絕嗎?”俞士吉大聲的喊著。
徐欽聽到了,笑著看著俞士吉說道:“你們想要弄死我,你還說我做事情絕?俞士吉,我和你無怨無仇,我徐欽是喜歡打架,可也沒有欺負到伱頭上去吧?”
而那些子弟繼續拖俞士吉的兒媳,女兒去旁邊的廂房。
俞士吉快要崩潰了,俞士吉的兒子想要沖過去救自己的老婆,但是被徐欽的那些護衛,還有那些子弟給踹倒在地。
俞士吉立刻給徐欽磕頭了:“徐欽,我再也不敢了,還請給一條活路,給一條活路!”說著咚咚咚的在地上磕頭。
“哈,活路?活路是自己爭取的,不是別人給的!你想要弄死我之前,就該考慮,一旦弄不死我,會有什么后果。”徐欽對著俞士吉冷笑的說道。
“爹,爹,救命啊,爹!”俞士吉的女兒大聲的喊著。
“爹,救命啊!”俞士吉的兒媳也在哭喊著,眼看著馬上就要被那些子弟拖到廂房去,她們知道一旦進去了,這一輩子就廢掉了。
“我說,我說,我說!”俞士吉此刻坐在地上,痛苦的喊著。
徐欽一舉手,那些人全部松開了那幾個年輕的女子。
“自己去寫一個題本,把事情說清楚,你可以不寫,你也可以自殺,你們家的男丁,跟著你死,年老色衰的女人,也是跟著你去陪葬,這些年輕的女子,我還有用。”徐欽冷漠的盯著俞士吉說道。
俞士吉無神的看著徐欽,喃喃道:“我說了,也是滿門抄斬的!”
“說了,你死,他們不用死,我保了。”徐欽對著俞士吉說道。
俞士吉看著徐欽。
徐欽接著說道:“你知道我能保得住,就看你寫出來多少!”
“我寫。我寫!”俞士吉艱難的站了起來,往書房走去,徐欽看了一下自己的護衛,那個護衛帶著幾個人就跟著俞士吉進去了。
徐欽則是站在那里,看著隔壁的火焰,還是很大,不由的冷笑一聲。
而俞士吉進去書房后,坐在書房的書岸上,發呆,他不想寫,卻又不能不寫。
一旦寫了,涉及此案的那些大臣估計會恨死自己,甚至說報復自己,報復自己的家人,不過,如果陛下嚴懲他們,估計他們也沒有機會報復自己,但是會被同僚們不齒,被讀書人不齒。
可若不寫,徐欽是真的會弄死自己一家,而且女人也會受到侮辱。
徐欽不是朝堂官員,他做事情可不管你有沒有證據,被他認定了,就沒有道理可講的。
徐欽的護衛看俞士吉坐在那里不動,馬上過去磨墨,磨好了,用毛筆粘上墨水,遞給了俞士吉。
俞士吉拿起毛筆,一咬牙,把自己知道的,全部都寫下來,不寫下來不行,他不知道徐欽到底知道多少,但是徐欽能夠找到自己和袁復,那就說明徐欽知道很多。
很快,俞士吉就寫好了,合上題本,就出來了,遞給了徐欽。
徐欽展開來一看,最高牽扯的就是幾個侍郎,這個徐欽是不相信的,于是揚起手中的題本,對著俞士吉說道:“用這幾位糊弄我?”
俞士吉著急的說道:“沒有,真的就是這幾位!”
“你們這幾位能干出這么大的事情出來?沒有尚書參與?嗯?”徐欽冷眼盯著俞士吉說道。
俞士吉嘆氣一聲,道:“徐公子,那些尚書他們知不知道我不敢肯定,我想他們是知道的,當然,也有他們的默認,可是沒有證據證明他們發話了,徐公子,坐到他們那個位置上,他們不會明確表示什么,一些暗示就夠了,可這些暗示是不能作為證據的。
如果徐公子想要找那些尚書報仇,你隨意找一個尚書,都和這件事有關系,可又都沒有關系!”
徐欽一聽,點了點頭,確實如此,身居高位,那會輕易親自涉險?
“和宮里面公公勾結的,就是禮部右侍郎?殺錦衣衛百戶,想要凍死餓死我的,就是兵部右侍郎梁杰光?”徐欽再次問道。
“對!”俞士吉低頭點頭說道。
“行,景昌,送到宮里給姑姑,告訴姑姑不要那么快給陛下,我要一個個查清楚的,開心過年!”徐欽說完,把題本給了徐景昌。
“徐公子,我,我!”俞士吉擔心的看著徐欽,這本題本上去,自己必死無疑,但是他不希望自己的家人收到牽連。
“景昌,送上去后,和姑姑說,希望保全俞士吉的家人,讓他們回到老家去!”徐欽對著徐景昌說道。
“好嘞,哥!”徐景昌接過題本,點頭說道。
“多謝徐公子!”俞士吉對著徐欽拱手說道。
“請我喝杯茶?”徐欽笑著看著俞士吉。
俞士吉愣了一下,不知道徐欽還有什么目的,但是徐欽這么說了,他也只能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請徐欽往客廳這邊走去。
徐欽微笑的對著俞士吉點頭,接著背著手就往里面走去,俞士吉在后面跟著,當然,還有徐欽的護衛。
等徐欽到了俞士吉的書房后,徐欽的護衛拿起水壺去燒水去了,徐欽要入口的東西,那些護衛可不敢馬虎。
徐欽打量著俞士吉書房,很多藏書,徐欽點了點頭,俞士吉就是站在那里,不敢動。
“坐吧,我有幾個問題想要請教你,還勞煩你不惜賜教。”徐欽說著自己坐下來,同時對著俞士吉壓了壓手。
俞士吉面無血色的坐下來,他知道,自己明天不可能出現在這個書房了。
“我不理解,為何你們想要弄死我?我和你們無怨無仇,而且,我也沒有攔著你們的財路!這次是宮里面的那些公公,女官想要弄死我,我理解,我斷了他們的財路,那些公主想要弄死我,我也理解,畢竟我姑姑把陳家布坊踢出去了,可你們為何要弄死我啊?”徐欽坐下來,問著心中的疑問,雖然心中是隱約有答案,但是徐欽還是想要問清楚。
俞士吉坐在那里,此刻是的完全沒有精神的,人很萎靡,畢竟,他也知道,自己就是一個將死之人了。
“說說吧?”徐欽坐在那里,看著俞士吉問道。
俞士吉抬頭看了一眼徐欽:“說這些還有什么用?”
“有用啊,如果說的對我有用,我可以和我姑姑求情,讓我姑姑和陛下,免你一死,甚至說,只是給你降降級別而已,調動其他的地方任職,不是沒有可能的,但是我需要知道我不知道的東西。看你怎么說?
我給你機會,我希望你抓住,袁復我給他機會了,他抓不住,所以,即便朝堂不弄他,我也會弄他。”徐欽笑著看著俞士吉說道。
俞士吉吞了吞口水,徐欽的條件很誘人,畢竟,他也不想死,更不想家破人亡。
徐欽坐在那里,微笑的看著俞士吉。
俞士吉只能開口說道:“其實并不是非常想要弄死你,弄死你也不是目的,我們的目的是織造局!”
“為何?”徐欽明知故問,不過,俞士吉可不清楚徐欽是知道這個目的的。
“因為織造局的錢,不受控制,陛下通過織造局斂財,然后用織造局的錢,去彌補其他的用處,如果說只是疏通運河,或者說安撫民生,這點大家都不會有意見的。
但是織造局的錢,很多都被陛下用來打仗,或者準備打仗,比如說織造局織的棉布,被送到北方軍隊手中,作為軍需物資,這樣就脫離了兵部的控制。”俞士吉對著徐欽說著。
徐欽點了點頭,接著問道:“嗯,這不是好事情嗎?為朝堂節約開支,而且這個還是陛下自己弄的錢。”
“可我們不希望打仗。”俞士吉看著徐欽說道。
徐欽就盯著俞士吉。
“我們不希望打仗,一旦打仗,就有武將被提拔起來,他們在朝堂的地位就越來越高,另外,國家好戰,并非好事!陛下是武將出身,殺伐果斷,對于我們來說,也不安全。
靖難之役你是知道的,京城死了多少大臣,你也清楚!
陛下殺人,不要理由,想殺就殺,這一切都是來自武將的支持,所以,想要瓦解減少陛下的殺戮,就必須減少軍隊對外作戰!
或者直接點說,讓朝堂的運轉,一切都在六部九司之下,朝堂的權力,不能脫離六部九司,即便是五軍都督府都沒有必要存在,有兵部就夠了。”俞士吉看著徐欽嘆氣的說道。
徐欽聽到了,點了點頭,這個和自己的猜測差不多,不過,還是有出入的,于是徐欽繼續問道:“不單單只是這么簡單吧?我只是織造局顧問,而且,我其實并不想去織造局,如果你們消息靈通點,就知道我是被我姑姑逼著去的。”
俞士吉點了點頭,遲疑了一下,不知道要不要告訴徐欽,如果告訴了徐欽,到時候就不知道多少人會恨死自己,可如果不說,說的讓徐欽不滿意了,不用別人恨死自己,自己就會先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