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家布莊出了上等的布料,還是四尺寬的布料,這個可是引起了百姓們的熱議,一些百姓直接前往蕭家布莊,看這種布料。
大部分的人都會扯上幾尺回去給家里的人做衣裳。
一天的時間,送過去的兩百匹布匹就售賣一空。
“大小姐,新的布料,全部賣完了,且還不夠,明日可否多送一些?”蕭家布莊南京店的掌柜,站在那里,對著蕭凝月匯報著。
“嗯,今日我們自己家的布料賣的如何?”蕭凝月看著那個掌柜的問道。
“也賣的不錯,比之前最少翻倍了,很多百姓來買上等布料,也會帶上我們家的一些,畢竟,上等的布料貴,不是每個百姓都買得起上等布料的,有的扯上幾尺上等布料,還是買我們家布料多一些,今日,我們店賣出去布料三百五十匹!比之前,多了差不多二百一十匹!”掌柜的馬上匯報著。
“哦,好!”蕭凝月聽后,非常激動的站起來。
之前因為沒有原料而流失的那些客戶,回來了。
“大小姐,新的布料?”掌柜的再次試探的問道。
“明日最多一百匹,現在我們還弄不到這么多貨,你告訴那些客人,本店,每日只有一百匹左右布料供應!”蕭凝月對著掌柜的說著。
“這么點?大小姐,不夠啊,今日上午人還不多,下午人就多了,小的估計明日白天,人肯定不少,小姐,還是需要多弄一些才是!”掌柜的一聽,發愁的看著蕭凝月。
“就這么大的量,印染工坊只能出這么多,全部在南京城了!整個布料大明就我們獨一家,怕什么?好生和客人說,不許怠慢,給客人解釋一番!”蕭凝月交待著掌柜的說道。
“這個小的明白,可惜了!”掌柜的有點遺憾的說道。
“沒什么可惜的,如此上等的布料,還擔心沒有客人?”蕭凝月自信的說著,接著嘀咕說道:“只是產量有點少,就是不知道徐公子為何不擴大生產!”
徐欽也想要擴大生產,可惜,沒錢啊!
今日賣出去八千多兩銀子的錢,全部用來買棉花了,家里就這么點錢周轉,現在棉花還賒了部分賬呢。
晚上,徐欽回到了府中,染布工坊基本上徐欽在管理著,而紡紗和織布的事情,全部交給了娘親他們來。
“保兒回來了,快,飯菜送上來!”李氏看到徐欽回來,非常開心,馬上招呼著下人送飯菜過來。
徐輝祖也很開心,這段時間,雖然忙,但是徐輝祖心情好了許多,之前一直悶在家里,無事可干,現在有的時候修機器,有的時候算賬,忙碌又充實。
這人啊,忙起來了,就不會胡思亂想了,徐輝祖就是如此!
徐欽吃完飯后,徐輝祖便喊著徐欽到書房去了。
徐欽到了書房后,便開始給爐子添加柴火,同時給水壺添水,準備燒水泡點茶喝。
“保兒,這生意算是成了,接下來呢?”徐輝祖靠在躺椅上,看著問道。
徐欽笑了笑,問道:“爹,你的意思呢?”
“嗯,爹要問問你的意思!這錢來的太快,未必是好事情!”徐輝祖微笑的看著徐欽說道。
徐欽馬上得意的沖著徐輝祖說道:“爹,這年頭誰還擔心錢多?再說了,咱們不得多弄點錢,萬一哪天陛下又想要收拾咱們家,沒點積蓄能成?”
徐輝祖聽后,笑而不語,他知道這不是徐欽的實話。
“爹,你看著我干啥?”徐欽發現徐輝祖一直盯著自己,便問道。
“你還要擴大?”徐輝祖微笑的問道。
“那當然!”徐欽點頭。
徐輝祖坐在那里沉默片刻,道:“保兒,你想過沒有,我大明南方有紡織工百萬人!你這樣做,可能砸了百萬人的飯碗,還有大量的布商!”
“嘿嘿!”徐欽聽后,笑了起來。
“保兒,這種事情,你還是別招惹朱棣,要不然他收拾你!”徐輝祖皺眉,提醒著徐欽說道。
“爹,他憑啥收拾我?他好意思?圣旨還在香案上擺著呢,我奉旨經商,我沒有巧取豪奪吧?我靠本事賺錢吧?他憑啥?當然,他是皇帝,他要收拾我沒有理由也可以。
可話又說回來了,當初他可是下過圣旨的,治好了大姑,封侯爵!
我呢,就賞一萬兩銀子加一個宅子和一千畝地,瞧不起誰呢?
我說了,有他求我的時候!爹,你瞧著吧!”徐欽坐在那里,非常不服氣的說道。
侯爵沒了,自己不可能不計較,雖然是治療自己的親姑姑,但是你朱棣先說話不算話的。
“保兒,爹的想法是,差不多得了,若是讓朱棣記恨起來,對咱們可不好!”徐輝祖再次提醒著徐欽說道。
“怕個屁,爹,實在不行,我帶你們逃到海外去,還能沒飯吃!”徐欽毫不在乎的說道。
自己挨了四年的打,白挨了?
雖然那些混蛋明面上不敢欺負自己,但是暗地里欺負的還少了?
大姑不可能事事都為自己出頭,很多事情,都是要靠自己解決的!
“嗯,反正伱自己考慮清楚,爹可不怕他,只是擔心你!”徐輝祖看著徐欽勸道。
“我更不怕他!想想我就來氣,我治好了我大姑,連召見都不召見我一次,你說氣人不?”徐欽咬著牙說道,想著,非要讓他來求自己不可!
“行吧!怎么做?”徐輝祖也是一個有脾氣的人,聽到兒子這么說,也不懼,用徐欽的話來說,自己家里的錢,來的干干凈凈!
“明日開始,繼續做紡紗機和織布機,我租房子去,再說了,咱家的染布工坊可吃不飽!”徐欽笑了笑說道。
“嗯,好!錢能周轉的過來!”徐輝祖點了點頭,現在賣布,利潤超高,基本上賣出去一天,就夠兩天的周轉了,故而,這會,家里是能看到余錢的。
接下來的幾天,徐家布料在南京城都是不夠賣的,蕭家布莊也因為徐家布料的爆賣,帶動了銷量,同時也讓蕭家布莊的染布工坊再次忙碌起來。
蕭凝月開心的不行,這幾天利潤可不少。
不過沒有開心幾天,麻煩就找上門來了,當地的其他布莊掌柜的,都來找蕭凝月了。
那些人只有一個要求,就是希望平分徐家布料,不能讓蕭家一家獨享。
蕭凝月當然是不服氣的,之前自己家里連紗錠都買不到,那些布商也沒有幫忙,現在自己好不容易起死回生了,這幫人又來威脅了!
談了半天,并未談攏,蕭凝月始終一句話,想要分布料,可以直接去找徐欽,而不是來找自己,自己決斷不了。
可他們又不同意,這段時間,他們也去找過徐欽,徐欽見都不見他們。
“蕭小姐,不要以為你靠著徐欽,就萬事大吉了,你想簡單了,徐欽在其他勛貴面前什么都不是,而且,皇后娘娘也不止他這么一個侄兒!你但凡聰明點,就該分出來!或者,你去勸說徐欽,讓徐欽見我們!時間你定,地點翠月居!”此刻,一個中年人站起來,威勢十足。
南京有大大小小的布商幾十家,可真正最強的布商只有兩家,一家是寧家布商,背后是織造局,布莊也是遍布全國,另外一家便是陳家布莊,背后是朱元璋的閨女,也就是那些公主,比寧家布莊稍微小一些,但是利潤比寧家布莊只多不少!
而剛剛說話的,便是寧家布莊的話事人,寧掌柜的。
“蕭小姐,希望你考慮清楚了!”陳家的陳掌柜的,也站起來,冷眼看著蕭凝月。
“兩位掌柜的,不是小女子不答應,是小女子何德何能,敢做徐公子的主?”蕭凝月著急的站起來,對著他們拱手說道。
可那些布莊掌柜的,全部背著手,離開了蕭家的客廳。
蕭凝月不由的發愁起來。
而在東宮,張氏正在動手裁剪著新買的徐家布料,喜歡的不行,這些布料花紋可是非常好看的。
朱高熾正好回來吃午飯,看到了張氏在裁減布料,便過來便問道:“宮里面發布料了?”
“哪是宮里面的?是臣妾派人去蕭家布莊買的,聽聞蕭家布莊賣徐家的布料,就是你大舅家的,眼看入冬了,臣妾也要給瞻基他們做幾套新衣服,還有你也做幾套,瞧瞧這布料,這花紋,看著就高檔!”太子妃張氏拿著布料開心的說道。
朱高熾聽后,皺眉,接著問道:“你剛剛說誰家的布料?”
“你大舅家的?聽下人是這么說的,不過臣妾一想,之前釋迦保不是討了一道恩旨嗎?說是要做生意賺錢,臣妾估摸著是釋迦保做的!”張氏抬頭看著朱高熾微笑的說道。
“這,他做的?”朱高熾拿起布料,很是吃驚。
“對啊,可不便宜呢,四百文一尺,還需要搶購才行,都不夠賣!”張氏點了點頭說著。
“四百文一尺?這么貴,還要搶?”朱高熾很不理解,他管理著戶部,對于百姓民生這一塊的價格是非常銘感的。
“可不?可別看四百文一尺,其實沒貴多少,這個布料是四尺寬的!做衣服不會浪費更多的料!”張氏說著展開布料給朱高熾看。
“哎呦,快,快給我拿一萬兩銀子來!”朱高熾一拍腦門,接著激動的對著張氏說著。
“你發什么神經?一萬兩?家里還有多少錢你不知道啊?”張氏白了朱高熾一眼,坐下來,繼續裁減,懶得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