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問徐皇后,徐欽到底要做什么,徐皇后聽后,站住了,轉身過來行禮道:“保兒沒說,臣妾也沒有問,等會臣妾問問!”
朱棣點了點頭,平靜道:“告誡他不許作奸犯科,不許欺壓百姓!”
“是,臣妾會叮囑他的!”徐皇后點了點頭,然后轉身走了。
朱棣等徐皇后走了以后,又坐在那里想著這件事,徐欽要這樣的恩旨,是朱棣沒有想到的,但要這份恩旨,可比要桌子上的那三份圣旨,更讓朱棣難受!
等徐皇后到了坤寧宮的時候,徐欽已經坐在那里喝茶吃點心了。
徐欽看到了徐皇后進來,馬上笑著站起來,喊道:“姑姑,討到了沒有?”
徐皇后微笑的看著徐欽,走過來,拉著徐欽的手,道:“你可要不許胡來,若是沒有錢,來宮里面找姑姑!來人,取一塊令牌過來,讓我家保兒隨時能夠進宮!”
“是!”馬上就有貼身宮女去取了。
“姑姑,我要那玩意干嘛?”徐欽不理解的說道,其實徐欽是不想要的,之前徐欽想要來皇宮,不是徐皇后不讓,是朱棣不讓。
“你不來看姑姑?”徐皇后裝著生氣的看著徐欽說道。
“我要是來啊,到時候讓人通報一聲就好,萬一令牌丟了,就麻煩了,我還是不要了!”徐欽搖頭說著。
其實徐欽知道,拿了這塊令牌,朱棣更加不喜歡,而且也絕對不能隨意進出皇宮,沒有那么好的事情。
徐皇后豈能不懂,聽到徐欽這么說,徐皇后也沒有繼續說下去。
“姑姑,取到了圣旨沒有?”徐欽繼續追問著想徐皇后。
徐皇后一聽他又問,馬上捏著徐欽的臉頰,咬著牙道:“就這么不樂意來姑姑這邊?嗯?”
“你瞧瞧,我來你這里,你就第一天沒有掐我,天天掐我,我臉都疼了好幾天了!”徐欽被徐皇后捏著臉,馬上一臉郁悶的說道。
“哼,以后姑姑宣你來,你若敢找借口不來,你看姑姑怎么收拾你!”徐皇后松開手,盯著徐欽警告說道。
徐欽坐在那里笑著摸著自己的臉頰。
“跪下去!”徐皇后對著徐欽說著,徐欽一聽,馬上站起來跪下。
徐皇后展開圣旨,開始念著,念完了,就遞給了徐欽。
徐欽雙手接過來,卷好,直接塞在自己懷里。
“這下放心了吧?和姑姑說說,你到底要做什么?”徐皇后看著徐欽追問道。
徐欽嘿嘿的笑著,然后搖頭說道:“不知道,還沒有想好呢,等我想好了,和姑姑說!”
“哼,你呀!”徐皇后用手指點了點徐欽,接著道:“你就是故意氣陛下,是不是?”
“那可不敢!”徐欽哪能承認,連連搖頭。
“行了!”徐皇后說著往后面一伸手,張氏馬上遞過來三千兩銀票。
徐皇后接過來,直接疊好,塞到徐欽的懷里的口袋中。
“姑姑,這是干啥?”徐欽連忙阻止,沒讓徐皇后把錢塞進去。
“保兒,姑姑知道家中苦難,這個是姑姑自己的錢,伱拿回去給你娘親!”徐皇后拿著錢,對著徐欽說著。
“不要,我家需要錢,我會想辦法,姑姑,我先走了!”徐欽一聽,馬上站起來,走到了桌子邊上,背上了箱子。
“臭小子,拿著,要不然姑姑收拾你!”徐皇后威脅的看著徐欽說道。
“嘿嘿,姑姑,告辭!”徐欽沖著徐皇后笑了一下,一拱手,然后猛然轉身,跑了。
“保兒,保兒,你站住,你這孩子,你站住!”徐皇后也沒有想到,徐欽說跑就跑,連忙提著裙子,追到了宮殿門外,發現徐欽已經跑遠了。
“保兒!你站住!”徐皇后站在那里,沖著徐欽的背影喊道。
徐欽站住了,還對著徐皇后揮揮手,轉身繼續快步離開。
“這孩子!哎呀!看來是捏的輕了!”徐皇后站在那里,著急的說著。
太子妃在后面聽到了,笑了起來,道:“母后,你若是捏重了,保兒以后可就不敢來看你了!”
“這有啥,他爹我都打斷過幾根棍子!”徐皇后不以為然的說道,看著徐欽遠去的背影,有溺愛,有心疼,有欣慰!
內心也知道,這孩子心里其實啥都懂了。
沒一會,朱棣便收到了消息,徐欽沒有拿皇后的錢,也知道皇后給徐欽準備了三千兩,但是徐欽沒要,背著箱子就跑了。
朱棣坐在那里摸著胡須,想著這件事。
半響,朱棣開口說道:“老大,你說給釋迦保一道這樣的恩旨,是不是賞賜太少了?”
“呃~!爹?”朱高熾有點驚訝的看著朱棣。
“你下午去一趟你大舅那邊,拿這道圣旨去!”朱棣說著把賞賜寫著賞賜一千畝土地,一座府邸和白銀一萬兩的圣旨,往朱高熾的桌面扔了過去。
朱高熾連忙接過來,打開看了一眼,接著合上。
“把東西一起帶過去!”朱棣對著朱高熾吩咐著。
朱高熾點了點頭。
而徐欽背著藥箱回到了府中后,便放好了藥箱,然后前往前院老爹的書房。
老爹坐在躺椅上,旁邊放著一杯茶,手里拿著一本書,爐子也燒了,很暖和。
“爹!”徐欽進來就隨口喊道。
“治療完了,你大姑母如何了?”徐輝祖躺在那里,扭頭看著徐欽問道。
“沒事了啊!”徐欽坐下來,自己給自己沖了一杯茶。
“你姑母沒給你錢?”徐輝祖笑著問道。
“給了,我沒有要,我去治姑姑,也不是沖著賞賜去的!”徐欽說著從自己懷中掏出了那張圣旨,往徐輝祖扔了過去。
徐輝祖接了過來,展開看著,發現是允許徐欽去經商的圣旨。
徐輝祖一看,馬上坐起來,一臉狐疑的盯著徐欽,不知道徐欽想要干啥,但是經商那是絕對不行的,徐達的長子長孫居然去經商,這不是丟了徐達的臉嗎?
“釋迦保,你想要干嘛?”徐輝祖盯著徐欽,有點不滿意的問道。
“爹,不好么?”徐欽笑著看著徐輝祖說道。
徐輝祖此刻站起來,盯著徐欽罵道:“兔崽子,經商是賤業,你丟了老子的臉就算了,你要連你爺爺的臉一塊丟了?”
“爹,家里可沒有錢了啊!就剩下不到四百畝地,你說,你還需要圈禁多久,家里要不要收入來源?還有,爹,你說我能去軍中任職嗎?姑姑提議讓我去五軍都督府或者錦衣衛任職,爹,你說我能去嗎?
另外,爹,我不會種地,即便我會種地,靠我種地能養活這么一大家?
你說,爹,我還能干啥?
強取豪奪,仗著姑姑是皇后,我去搶別人的,倒是可以,但是以后若是要秋后算賬呢,咱父子兩一起去下面見爺爺么?”徐欽端著茶杯,看著徐輝祖問道。
“不管怎么說,就是不行!”徐輝祖此刻氣的臉都通紅了,自己的兒子去經商,那能行?
“怎么就不行,陛下都同意了,你為何不同意?爹,我只有經商,陛下才能放心!最起碼現在他放心!打架?我天天打架也沒有用,反而給自己樹立很多敵人!到時候墻倒眾人推,我們家就要陷入萬劫不復的地步!
關鍵是,爹,咱家沒錢了,沒有收入來源了,靠那四百畝地,養不活我們這一大家子,總不能一直靠姑母接濟吧?”徐欽坐在那里,無奈的看著徐輝祖說著。
徐輝祖此刻坐下來,但是嘴里面還是說:“不能經商,不能經商的!”
“有啥不能的!”徐欽說著端著杯子,就準備走了。
沒辦法和老爹說,這個世代的人,都認為商人是賤業,可自己又不能當官,又不會種地,做苦力?苦力還沒有錢,還不如經商呢!
徐欽說完了,端著茶杯就走了。
徐輝祖坐在書房里面,拿著圣旨,咬著牙,眼珠子都紅了,內心恨死了朱棣。
徐欽端著茶杯就回到了書房,徐欽早就想好了做什么,先不要去刺疼朱棣的神經,錢不要賺太多,而且,賺名聲要比賺錢重要,關鍵是,挖挖朱棣的墻角也是不錯的。
回到了書房后,徐欽便取來自己做的簡易鉛筆,鋪上白紙,開始畫圖紙了。
明朝的紡織業非常發達,現在在南京,當有江寧織造局,另外還有蘇州織造局和杭州織造局。
這些都是宦官在管理著,歸于皇帝,那些宦官出面,組織那些工匠,工人,紡織棉紗,織棉布或者絲綢布匹,然后染色等等。
織造局可是朝堂一項非常重要的收入。
但是民間是可以做的,民間的商人若是有技術,也能夠在這一行賺到錢的,朝堂也不會去干涉。
徐欽坐在書房這邊一直畫圖紙,中午吃完飯,徐欽本來想要睡覺的,得知太子殿下過來了,說是宣旨的,徐欽只能前往前院那邊。
到了前院,徐欽和娘親,還有那些姨娘,下人都跪下,徐輝祖可不跪,他不認朱棣是皇帝,所以他連書房門都不出,就是這么有尿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