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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八章還我命來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黃昏議長

  王宮。

  國主淡淡的凝視著跪伏在面前的三人,一個老五,一個老六,還有個老六的管家。

  祂平靜開口:

  “老五,你先來說說吧,超凡船只的調動是否屬實?”

  “是。”魏武沉默了片刻,沉聲應答。

  國主神色沒有什么變化:

  “為什么。”

  “送小七走。”

  “你好大的膽子。”

  “血脈至親,不能不管不顧。”

  父子倆的聲音都極為平靜,近乎于一唱一和,國主未曾動怒,魏武也不見激動。

  “老五,你能認識到這一點,吾很欣慰。”

  東洪國主雙手交叉合十,放在一整塊雪玉雕成了案幾上,話鋒一轉:

  “但,違抗王令,欺上瞞下,不得不罰,便罰你入深淵火海三月,經由黑炎灼燒、陰雷蝕骨,如何?”

  魏武瞳孔驟縮,黑炎既灼皮膚,也燒靈魂,陰雷更兇,直損根基,蝕骨刺魂,其疼痛神靈都難以忍受,被譽為天下第一刑.

  他沉默片刻,最終還是匍匐拜下:

  “遵王令。”

  “很好。”

  東洪國主目光看向竊喜的魏順,平淡道:

  “老六,你舉報有功,便賜你一支御軍,由你去將庶王之女與小七抓回來,如何?”

  “求之不得!”魏順眉開眼笑,臉上明顯浮現出姓興奮之色,舔了舔嘴唇:

  “父王,那庶王和庶王妃又該如何.”

  話沒說完,殿外響起輕微的腳步聲。

  東洪國主猛然抬頭,魏武、魏順和老者亦下意識的回首看去,那腳步聲漸近,一個他們都有些熟悉的聲音走了進來。

  是一個少年,十四五歲模樣,生有金銀異瞳,脖子詭異的耷拉著,舌頭長長伸出,翻著白眼,走路踉踉蹌蹌.

  他一邊踉蹌走近,一邊幽幽開口:

  “還我命來,還我命來”

  魏武、魏順頭皮猛然發炸!

  被魏順扭斷脖子的那個小家伙!!

  他們先是悚然一驚,旋而恢復平靜,一旁的老者瞪眼暴呵:

  “區區亡魂邪祟,也敢在我東洪王宮造次,你好大的.”

  耷拉著腦袋、吐著舌頭、翻著白眼的路撒冷猛然消失,下一剎出現在偽神層次的老者面前,他的手掌就這么直愣愣的插在了老者的腦袋里!

  路撒冷輕輕一捏。

  “嗬嗬嗬”老者想要說法,卻只覺得天旋地轉,視線中的一切都支離破碎,一切都在漸暗.

  祂就這么死了。

  魏武、魏順這下是真驚了,渾身汗毛炸豎,蹬蹬后退,心頭發寒!!

  一位偽神,卻沒有絲毫還手之力,就這么直接暴斃??

  “還我命來,還我命來”耷著腦袋的路撒冷聲音幽寒,恰似來自地獄維度的冥河之下的神鬼哭泣。

  “好了。”

  王座上的東洪國主平和開口:

  “老五老六,伱們都下去吧,老五明日領罰,老六你也明日持虎符去挑選一支御軍。”

魏武、魏順心頭一定,不管這個死而復生者是遭受到了多高層次的超凡污染,但在父王面前  兩人快步退出了大殿,空曠的殿堂中只剩下東洪國主與翻著白眼吐著舌頭的路撒冷。

  后者撇了撇嘴,復變正常,平靜的凝視著東洪國主:

  “我倒是沒猜錯,還真是你。”

  他說好要來拜訪大帝,便催著陳信一起來到東洪國,八分確定大帝就是東洪國主,但陳信在身邊,卻也不好直接離去.

  這下倒是好了,死上那么一死,就能來了。

  東洪國主有些哭笑不得道:

  “你這是玩的哪一出?逗孩子呢?”

  路撒冷嘁了一聲,大咧咧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打了個哈欠:

  “看著我脖子上的掌印沒?你兒子的,只手扼殺偉大城的真正主人、舊日.紅月議會的議員,我建議你給他單開一頁族譜。”

  東洪國主有些錯愕,第一次動容,旋而失笑道:

  “你說的是小六吧?這我替他給你賠罪。”

  “賠罪?不必,他活不長了。”路撒冷很篤定道:“這個兒子你就當不存在吧。”

  東洪國主神色一沉:

  “老朋友,你不至于和一個孩子這般計較吧?”

  “我自然不計較,不過”路撒冷意味深長的笑了笑:“有人會計較。”

  “什么意思?”

  東洪國主站起身,覺得哪里不對勁,路撒冷卻并沒有解釋,神色變的冷漠下來,淡淡開口:

  “現在,你是不是該和我解釋一下了?我當初還為你哀痛過幾場,萬萬沒想到你跑來當一國之君,當真是好瀟灑!”

  東洪國主沉默片刻,輕聲道:

  “是我的不對,但那件事情涉及到偉大的舊日主.”

  話沒說完,路撒冷打斷道:

  “舊日主宰已然不存,如今只有舊日邪神。”

  東洪國主眉頭蹙起:

  “議長的那幾道詔令很詭異,你還真聽?”

  “議長廢的是舊日主宰,但依舊崇奉偉大帝坦,這就足夠,而且”

  路撒冷淡淡道:

  “你若不滿,大可當面質問議長,我不攔著你。”

東洪國主面皮抽了抽,想起上次會議時,那種極端恐怖的壓力,隨時可能死去的驚心動魄  祂陷入沉默。

  半晌,東洪國主疲憊的揉了揉眉心:

  “很多事情,我無法解釋,但老朋友,你依舊可以相信我,議長其實是有問題的,我”

  話沒說完,祂和路撒冷同時蹙眉,似乎感應到了什么,兩人起身,齊齊走出大殿,抬頭看天。

  天上,一道巨大的裂隙正在緩緩延展,一座古堡自裂隙中擁擠而出,橫亙在云端之上,莊嚴、肅穆、偉岸.

  “純白古堡?!”東洪國主神色驟變,路撒冷也沉眉,顯然有些心驚,出乎了意料。

“牧羊人怎么來國都了??”東洪國主神色有些很不好看,這個時間節點  要知道,牧羊人是那位的學生,代表著那位的意志,此刻降臨在國都上空,是否自己的計劃被那位洞悉??

  不,不會,如果真的被那位洞悉,來的就不該是牧羊人,而是那位議長親臨,以雷霆之勢鎮殺自己!

  東洪國主心頭舒了口氣,臉上看不出什么變化,沉凝發問:

  “老友,你可知牧羊人為何到來?”

  路撒冷想了想:

  “大概猜得到,你不必問我,我不會講,反正你也不愿和我解釋,只是.”

  他意味深長的笑了笑:

  “你自己做好準備吧。”

  “什么準備?”東洪國主覺得有些不妙。

  “死上幾個兒子的準備。”

  整個國都陷入混亂,天上的古堡被很多人看見,有人驚呼,有人惶恐。

  郊外莊園。

  魏清秋和陳信都呆呆的凝視著天上的古堡,心頭悸動,魏團團,真給真實牧羊人召來了!

  可是。

  真實牧羊人,為何會是陳象的模樣??

  魏清秋猛然側目,看向自家這個小堂妹,聲音極其嚴肅:

  “團團,我需要一個解釋!”

  “我不是說過了嘛!”

  魏團團小聲道:

  “祂說,小七姐你是祂的故友,此次讓我來國都,也是為了座位信標將祂召臨,解決小七姐你遇到的麻煩的.”

  “不可能!”

  魏清秋神色凝沉,心思百轉千回,猜到了一些洞悉,深吸口氣:

  “我知道了.老陳是容器!”

  “什么容器??”陳信急促發問。

  魏清秋捏著拳頭,神色晦暗:

  “現實禁忌、恐怖傳說,都是神降的產物,而神降,需要容器.對了,我知道了.”

  她眼睛明亮至極:

  “原來六年前的神降容器是老陳且大概率是肢體降,陳象保持有自我意志,只要不違背真神詔令,便可無虞!”

  陳信聽的不是很明白,抓住重點,帶著顫音道:

  “所以,小弟就是真實牧羊人,真實牧羊人,就是小弟??”

  “大概是這么個意思!”魏清秋用力點頭。

  一旁的魏團團徹底聽懵了,眨眨眼:

  “等會等會,你們說,你們之前一直提到的陳象,就是,就是大先生?”

  “對!”

  魏清秋臉上久違的浮現出異彩:

  “陳勇士還活著,還活著啊.”

  自語間,忽然。

  虛空驟然扭曲,一個極高大的身影自其中緩緩走出,魏清秋、陳信猛然側目看去,都不自主的后退了兩步。

  來的,是一個稻草人。

  一個活著的、會動的稻草人!

  稻草人掃了一眼,平淡開口:

  “諸位,跟我來。”

  漆黑的恐懼之息化作三只烏鴉,分別落在三人的肩頭,不等他們開口說話,烏鴉啼鳴,與三人一起驟然裂散,于下一剎,在古堡中聚合而出!

  三人只覺得視線變換扭曲,瞬息后一切平復,眼前已是在一處塔樓中。

  “阿龜姐!”魏團團朝著一旁的女仆擺了擺手,魏清秋、陳信茫然四顧,旋而都看到一個背對著他們,正站在窗邊的青年。

  青年緩緩轉過身,

  那張魏清秋、陳信都無比熟悉的面孔上浮現出一個極燦爛的笑容。

  “小魏,二哥。”

  “許久不見了。”

  陳信、魏清秋都忽而熱淚盈眶,前者沒站穩,癱在地上,淚水止步住的涌出,帶著顫音:

  “小弟.我沒照顧好他,他死了,死了.”

  陳象臉上的笑容凝滯,忽然發覺,大姐沒在。

  他攥緊拳頭,很低沉發問:

  “二哥,你說的是是誰?”

  陳信抹了一把眼淚,很失落,很低沉:

  “小撒冷。”

  陳象猛閉上眼,整個人都有些佝僂,旋而驟然反應了過來。

  “哈??”

  他神色變的有些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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