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知之書??”
“它再現了!!”
大帝、先知猛然起身,陳象透過心靈導師可以清晰感覺到祂情緒上的劇烈波動,
至于那位同樣站起身的先知......
在陳象的感知中,祂的震驚是偽裝的,情緒沒有絲毫起伏,就好像早已得知。
他心頭泛起漣漪,暗暗記住這一點,旋即有些疑惑了起來,全知之書是什么?
禁忌物002.....嗯,也就比癲鏡子高幾位。
陳象并沒有去發問,那會暴露自己的底細,他只是沉靜的凝視著一切。
初代此時微微點頭:
“沒錯,我可以肯定是全知之書......”
說話間,祂側目看了眼神秘的導師,導師并沒有什么反應,如同一個高高在上的旁觀者。
大帝呼吸明顯急促:
“它在偉大城?封存它,不,將它獻給主!”
“不行。”
初代搖了搖頭:
“全知之書如今狀態奇特,它.....成了一個人。”
“???”
大帝錯愕,禁忌物002,變成了人??
初代冷靜道:
“放心,我守著全知之書的,全知之書無所不知,記載一切,我反而很想知道它成為人后,會走到哪一步。”
“初代,你這是在玩火。”
大帝發出警告:
“全知之書如果再次落入外神們的掌控,后果不堪設想!”
“沒錯!”先知也嚴肅道:“只要給全知之書足夠的時間,它能夠解析如何真正殺死主的,你不要忘了太陽!”
陳象心頭一驚,太陽??
他想了想,莊嚴發問:
“太陽的隕落,與全知之書有關?”
“有。”
先知低沉解釋:
“死亡主宰曾經耗費八百四十年,讓全知之書解析出針對性的、真正殺死黃昏主宰的方法,而后......”
祂輕嘆:
“偉大的黃昏主宰便真正隕落,只剩下殘念,雙日變成了雙月......”
陳象握了握拳頭,想起紅月的啼哭,目光深邃。
死亡泰坦么?
他心頭不自主的憤怒,那是對背叛者的猙獰!
初代此時叩了叩圓桌:
“全知之書的事情,我會全程關注,我之所以不收起它,是因為我發現它有了親近的人。”
“不可能。”先知斷然否決。
“荒唐!”大帝連連搖頭。
“這就是事實。”
初代淡淡道:
“多的我就不說了,你們也不要詢問我全知之書的下落,我不會告知,也不要嘗試找尋,后續我會替它主動遮掩。”
頓了頓,祂繼續道:
“行了,我的最后一條信息,這條信息倒是無足輕重......虛靈邪教意圖在偉大城九環展開一次神降,僅此而已。”
陳象瞳孔驟縮。
先知此時好奇問道:
“你不阻攔嗎?”
“沒必要。”
初代平靜道:
“死亡主宰已然向諸外神垂首,祂主動放棄了九環,我如果干涉,會被懷疑。”
陳象心頭一沉,之前的疑惑得到解答,難怪偉大城根本不管九環的亂象!
初代此時繼續道:
“不過我打算試著讓虛靈邪教將黃昏遺物的消息透露給幽邃虛空教會,這是一個機會。”
“哦?”大帝來了興趣:“什么意思?”
陳象與先知也都投來好奇的目光。
初代解釋道:
“幽邃虛空教會不是拿走了一枚議員令么?我打算對外放出消息,黃昏的遺物唯有議員令才能開啟,且我不久前已然在木盒上施加禁忌手段,確保它無法被帶離偉大城!”
先知了然:
“你是打算等幽邃虛空教會的人帶著議員令來偉大城,而后趁此機會收回一枚議員令?這恐怕行不通,外神教會的人又不是傻子。”
“我知道,他們也知道這是陷阱,但他們又真的能放棄黃昏遺物嗎?”
初代低聲笑道:
“就算他們放棄,那位虛空與反現實之主,也不會同意啊......”
陳象眼皮跳了跳,有意無意的問道:
“初代,你之前不是說黃昏遺物在一個平民手上么?那個平民能守住黃昏遺物?”
初代笑了笑:
“平民已經不是平民了,我發現他正是你麾下的一位舊日信使,而且這位舊日信使有些奇特,我打算讓他作為后備議員,這次正好當一個考驗吧。”
頓了頓,祂嘆息道:
“十八年前,太陽最后一道詔令,是一定、必須要補全議會九席,我懷疑這可能和主們的歸來有關!”
“哦?”大帝若有所思:“那個舊日信使就這么獨特?你打算將他召為議員......他的實力恐怕遠遠不夠吧?”
初代搖了搖頭:
“現在這年頭,哪家的偽神愿意加入舊日議會?只能重新開始培養,我等四席日后就列為上議員,新晉議員實力如果不夠,暫且列為下議員就是了。”
陳象默默的聽著,有些無語,培養自己成為議員?
這可不行......
自己總不能變成兩個人同時參加例會.......
最關鍵的是,初代說自己很獨特,祂在自己身上發現了什么?
先知此時揮了揮手:
“說這些還為時過早,五枚議員令尚且流落在五個外神教會的手中呢。”
“未雨綢繆嘛。”
初代笑了笑:
“我這邊倒是沒有什么新奇的消息了......導師,你呢?”
三位議員的目光同時看向被神秘霧靄籠罩的導師,
卻見導師沉吟片刻,以手杖輕擊地面,在濺起的時光碎片中,導師悠悠開口:
“新奇的消息倒是沒有,不過我卻有一個準確的情報......據我所知,偉大的帝坦,已然蘇醒。”
三位議員猛地一怔,旋即看見導師身側的神秘霧靄緩緩轉動,伴隨著導師的莊嚴聲:
“冬城上空的那一聲在的,若無意外,便是偉大帝坦的聲音,誠如舊日遺民所言,父神的聲音再次響起,背叛者與卑鄙者的末日終將到來!”
三位議員沉默許久,
初代謹慎問道:
“導師,你的消息渠道......”
“你猜。”導師微笑。
先知猶豫了片刻,也開口道:
“導師,不是我們不相信你,但偉大的帝坦與七位主都被卑鄙的外神放逐去了亞空間,伱......”
“我親眼目睹。”
導師聲音悠揚,以詠嘆調的形式開口:
“我看見七位舊日主宰游弋在色彩漩渦之下,我看見祂們圍繞著一個至大至高的身影歡呼、雀躍,
我看見最偉大者周圍繚繞著漆黑的火焰,我看見一口殘劍釘在祂的頭顱上.......”
三位議員這一次真正色變了。
祂們想到了之前舊日遺民更迭的禱告詞,先知夢囈般開口:
“那一天,黑炎從天而降......”
大帝死死的盯著導師,盯著這位籠罩在深沉霧靄中的神秘人,唇干舌燥:
“你......您,去過亞空間?”
導師微笑:
“走過,路過,看過,我在那里短暫駐足,一位舊日主宰吹響偉大號角,無窮的色彩風暴旋轉、交織......”
“您,到底是誰?”初代沉沉開口。
先知手中似乎摩挲著一枚水晶球,重復問道:
“您,到底是誰?”
“我么?”
導師施施然起身:
“我曾聆聽舊日主宰的高聲與低語,曾與祂們密切交談,詢問失落的隱秘......這也是我來到議會、加入議會的原因。”
先知在劇烈咳嗽。
初代拘謹的起身,將一副卷軸遞上前:
“導師,這是拓印的黃昏主宰觀想圖。”
“多謝。”
陳象接過卷軸,以手杖輕擊地面,身形緩緩虛沉,漸漸隱沒。
離開前一刻,他如是說道:
“我偏向于人,也憐愛于人,從不愿看見生靈涂炭......我會讓麾下的舊日使徒去一趟偉大城,初代,你不好干涉的事情,我來干涉。”
話落,導師的身形徹底消失在了殿堂。
大帝、初代齊齊將目光投向先知,先知劇烈咳嗽,甚至可以看見血跡,那是使用水晶球的代價!
祂摩挲著水晶球,將晶球放在耳畔,似聆聽。
半晌,
先知顫栗的復述道:
“024說,導師之言,皆為真實。”
祂再度大口咳血,初代與大帝頭皮發炸,不約而同的看向導師那現如今空蕩的青銅王座。
幾粒時光碎片伴著一縷神秘霧靄,殘留在其上。
導師的模糊形象在祂們心中無限拔高。
祂們微微顫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