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諾可以看出來眼前這家伙沒有撒謊，哪怕他沒用真言術。
對方雖然依然沒什么表情，但是雙目之中的期冀卻是真的。
反社會人格？
一個陌生中又有點熟悉的名詞。
哦對了，這不是那群媒體給衛衣俠套的罪名之一嗎。
“怎么控制或許需要你自己去摸索了，或者。”修諾似笑非笑的看著賈宇：“在你真的想控制它的時候就能做到。問你個問題吧。”
賈宇的眼中雖然帶著疑惑，但只是點點頭：“您請說。”
“我在來這里的路上看到了一些黃牛，十五美元的藥片他們賣二百美元，伱覺得這是什么行為？”
賈宇沒有直接給答案，而是問道：“站在哪個角度上？”
“當然是我的角度，或者說達克的角度。”
“這是在吸我們的血。”賈宇回答。
“有解決的辦法嗎？”修諾繼續問道：“我是說不考慮法律后果的話。”
“全殺了，我們現在首要的任務就是鋪開市場，黃牛明顯會影響這個進程，而且暗金制藥的前身并不光彩，做這種事情沒什么壓力，不過，這涉及的范圍有些大，操作起來比較困難。”
有點前途啊。
“說點操作起來不困難的。”
“恩，不困難的辦法有些麻煩，如果公司有辦法提升產能的話，提升產能的同時不要對外大規模散貨，而是自己成為黃牛向外兜售這些藥品，考慮到人工成本，最好是向那些黃牛以黃牛價兜售，來賺取第一波利潤，同時零星從黃牛手上高價回收一些藥品，制造商品火熱的假象。”
“接著，零售店繼續供貨，但是我們額外賣給黃牛的貨，價格卻要繼續加價，讓黃牛高價囤積。”
“在藥品價格到達一個連中產都難以接受的價格之后，公司把囤貨全部放出，擊潰黃牛的市場，讓黃牛手里的藥品瞬間貶值。然后我們可以再以低價回購。一般體量不大的黃牛也該破產了，在現在的美利堅，破產幾乎等于再也無法通過合法或低違法成本的手段翻身了。”
“聽著有點熟悉。”修諾說道。
“股票，房地產。”賈宇回答：“都是這么玩的，拿來對付黃牛而不是用來賺錢，完全是大材小用。其實暗金制藥的股票也可以借此機會這么玩一波，只是對付黃牛和在股市上完全是兩碼事，一些財團看到這個機會也會加入進來，而一旦他們加入進來，什么時候結束就不是我們說的算了。所以，以現在暗金制藥的體量來說，并不建議。”
修諾則是看向賈宇問道：“到時候傷害的可不只是黃牛，還有一些愿意把家產全掏出來的普通人。”
聽到修諾這么問，賈宇臉上閃過一絲疑惑，想了想，他才說道：“您只是問我辦法，至于這里的普通人會不會破產變成流浪漢，好像不是我應該去考慮的事情。我是一個留學生，這里人的死活和我什么關系？”
對于這個回答，修諾是極為滿意的。
又是個沒有什么道德感的家伙啊！不對，這位是單純的反社會人格。
“如果我讓你站在自己的角度呢？或者一個平常人的角度呢？”
賈宇思索了一下，接著說道：“我知道，如果這個時候說，我想讓黃牛死，應該是最符合普世價值觀的答案，但是我有點說不出口，如果站在我自己的角度，我想說的是，我會利用自己的職業便利去成為黃牛。沒人會嫌棄兜里的美金太多。”
賈宇說這話的時候一直在看修諾的反應，此時在看到修諾臉上的笑意之后，他再次開口：“看來我的答案您很滿意。”
“不錯。”修諾微微點頭：“我覺得你的才華不該只用在買藥上面。”
“或許吧，但是人總需要時間去成長。”
“除了這些你還有什么要說的嗎？”
“其實黃牛問題我已經想到了，除此之外還有仿制和假貨的問題，這一款消食片經不起多少假貨的沖擊，至少現在這個階段是這樣的。不過，這些東西，我本來準備在我得到重用之前是不會說的。”
“比如，打擊黃牛的根本目的不是賺這一筆錢，而是為了真正打響暗金制藥的名號，想一想，一款消食片，讓無數黃牛破產的新聞如果出現是多么符合民眾心里的爽感。賺著黃牛的錢，還能用黃牛尸體打的，省下的費和后續市場反響。前期損失的鋪貨階段簡直一文不值。”
修諾眼睛亮了亮：“這倒是個新鮮的想法，不過你還是說了。”
“因為我覺得現在是時候了。”
修諾站起了身子，一邊拿手機打字一邊問道：“你在加州理工上學對嗎？”
“是的。”
“有空我會去看看。”修諾笑著說道；“而對你，我想說的是，不用壓抑自己的天性，只有釋放之后才會知道怎么收斂。”
“很多時候，我沒有這種機會。”
“現在你有了。”
修諾說著看向門口。
達克已經推門走了進來：“boss，你們聊完了？”
修諾朝著賈宇指了指：“這件事以后交給他負責吧。我很欣賞他的能力。”
“如您所愿boss。”
修諾看向賈宇：“好好干，相信我，你的才華不會只局限于一個地方。”
說完，修諾就離開了這個辦公室。
達克想要出來送一下，卻被修諾拒絕了。
屋內，達克看著一臉淡然的賈宇，有些好奇：“你和boss說了什么？”
“關于這件事后續的規劃。”賈宇回答道；“他的意思是，現在這件事我說的算了對嗎？”
“當然。”
賈宇眼中閃過不解，他知道自己比較優秀，但正是如此他更是知道，自己剛才幾句話的功夫并不能證明自己以一個學生的身份，就能接管一個未來可能美利堅銷量最高的保健品項目。
所以，賈宇隱約之中有個感覺，就是剛才那個大老板，他的目的好像并不是怎么賺錢。
怎么可以讓美利堅變得更加混亂。
達克聲音打斷了賈宇的思路。
只見達克拍著賈宇的肩膀：“你很幸運孩子，得到了boss的青睞，或許你還不知道，在洛杉磯，每一個boss看中的人都成就了一番轟轟烈烈的大事。”
“那是我的榮幸。”
“從現在開始，你就是這件事的項目主管了。”達克開口說道：“你會拿到實習工資十倍的薪酬，而你要做的，就是讓我們的東西，鋪滿整個美利堅！”
“其實它完全可以走向世界。”賈宇說這話的時候，補了句：“而我們現在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提高產能。”
“恩關于提高產能這事，。”達克嘴角抽了抽：”我可能得請示一下boss。”
就在這個時候，修諾推門進來：“對了，幫我帶一些消食片回去，我答應了鄰居幫他弄點回去的。”
“哦，我這就帶您去。”達克跑到了修諾的身邊，低聲道：“boss，我們的稀釋液快用完了。您知道的，那才是關鍵。您看.”
修諾笑道：“放心吧達克，不會少了你的東西，現在正是用錢的時候。幫我準備好材料。”
“那太好了！”
修諾說著看向賈宇：“還有你，走吧，跟我去見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