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影找了個借口,扔下兩位民警,拉著負責人去后面檢查昨天手術的情況。
“怎么回事,那位民警同志的態度好像不對勁啊。”
“我問了下,人沒問題,可能是覺得這事兒不該往上捅。”
“這是我們捅的嗎?這不是正好遇巧了。再說了,真出了事他們的工作更難做,怎么能因為一點面子問題就這樣。”
負責人拍了拍陳影肩膀,“這事兒你別管了,我來處理,肯定要找出背后使壞的人。這個收容場是鄉上設立的,跟私人的可不一樣,他們想玩陰的,想都別想。”
檢查完幾條狗子的情況,回到辦公室,陳影在電腦上給幾條狗做了登記。
“暫時應該沒有問題了,再等三天,針腳紅腫的地方消退就可以拆線。到時候我就不來了,你找這邊畜牧站的獸醫就能做。”
“行,有問題我直接跟你視頻。”
本來還覺得他倆是故意冷落自己的黑臉警官,在看到陳影一條一條的給負責人做詳細交代后,臉色好看了些。
陳影說話也沒避著他倆,關于流浪狗收容場的情況,從陳影和負責人的交談里也能拼湊個七七八八。
“現在天冷還好辦,等天氣暖和起來,排泄物和食物殘渣的處理需要提前擬定方案。之前不是有弄沼氣池嗎,現在鄉上還有沒有?要不往那邊送?”
在內地農村還能漚肥,草原這邊可沒有這種習慣。牛的糞便基本是纖維,本地人會儲存起來做燃料,而狗子這種雜食性動物的糞便要進行處理就麻煩很多。
“我們這邊少,不過聽說養牛場那邊好像以前建了個,不知道現在還在用沒有。要不我問問看?”
他倆正說著,拿執法儀那位民警插了句嘴。
“那邊有,我外婆家就在那邊住,但他們不收外面的東西,好像說因為不確定有什么東西,一旦不符合投放標準,會損壞設備什么的。”
“這樣啊。”陳影皺眉,“那其他流浪犬收容場是怎么處理的?”
一般來說,這種動物比較集中的場所,排泄物和食物殘渣都是集中堆放,統一處理。內地多采用堆肥發酵、厭氧消化等方法。
基本就是兩條路,一條是回收處理制造有機肥,另一條就是沼氣發酵。
“要不這樣吧,我去幫你們問問養牛場那邊能不能回收動物糞便和食物殘渣,要是可以,我電話給你們說。”
“那可真感謝您了。”負責人連忙過去跟他握手,感謝的話說個不停。
黑臉民警本來恢復正常的臉色再度又難看起來。
只是他還沒來得及張口,警犬基地的警車就開了進來,并且從車上下來兩條警犬。
兩條警犬帥得一塌糊涂,陳影都想湊過去揉揉腦袋捏捏爪子了,但可惜人家是公務犬編制,不容褻瀆。
(夢中情犬,可惜沒有資格申請領養退役警犬)
兩條警犬下車后,第一時間就掃視了周圍一番,之后蹲在自己的訓導員腿邊等待命令。
幾句寒暄后,冬子打開小房間的門,讓兩條警犬進去聞一聞。
兩條警犬進去之后,在房間里轉了一圈,最后停在狗糧前面。
已經確定狗糧有問題,冬子又帶著它倆去隔壁房間,這一次,兩條警犬又找出了兩袋有問題的。
在一起搬開中間迭放的十幾袋狗糧后,在靠墻的一邊,再次發現三袋。
這樣一來,確定有問題的狗糧一共十袋。
他們在這邊檢查的時候,送狗糧過來的那家寵物食品廠也迎接了一次另類的檢查。
最后在發貨倉庫里發現了幾袋問題糧。
而質監局對生產車間進行抽查后,并沒有發現問題。
“這樣的話,是否考慮有人投毒?”
食品廠廠長聽到有人給自家生產的狗糧投毒,整個人都蒙了,趕到車間的時候,臉都是白的。
確定了是人為投毒,后續調查工作就由當地派出所接手了。
那位黑臉警官沒有被允許參與進這個案子的調查,而且根據執法儀的記錄,他言行不當,對收容場這邊造成了影響,被直接派到了下面村警站輪班。
陳影在這邊又呆了一天,之后回了急救站。
大概半個月后,農歷正月的最后一天,收容場的負責人給他打了電話。
投毒的人就是之前拿著“三千塊”來找金雅拍的那個老板。
他壓根兒就不是安心做生意的人,只想著通過互聯網,把收購的那家寵物食品廠的寵物糧打造成網紅商品,然后高價把廠子轉讓出去,賺取差價。
打造計劃失敗后,他不知道從哪里聽說那個流浪犬收容場是陳影負責的,又打聽到收容場在這家寵物食品廠定了大量狗糧,然后收買了一個工人,隨機在發貨倉庫投毒。
他尋思反正死的是流浪狗,也不會有人為了這些狗來追查投毒的人。而且他打聽過,除了狗糧,收容場還收了不少剩菜剩飯投喂,誰敢斷定是狗糧毒死狗的?
但他沒想到自己的計劃才剛執行,就被一只幼犬給識破了。
如果不是那條混血狼犬,估計還真被他得逞。
黑臉民警跟那個腦殘有點姻親關系,在聽到報案后心里就有點懷疑,只是他也沒想到對方居然真的敢干出這樣的事。
來收容場的時候,他是想著甭管跟那腦殘有沒有關系,都得把這事壓下去,甚至都想好了,直接栽贓到不知名的恨狗人士頭上。
反正流浪狗嘛,難道還能找人撐腰?估計誰都沒想到,流浪狗收容場還能出一條吃公糧的狗子。
派出所內部怎么處理那位,陳影沒關心,他只問了下是否所有的狗糧都確定沒問題,可別漏掉一袋兩袋,問題就大了。
“鄉上對這事兒比較重視,還有牧民知道了,專門過來幫忙清點物資的。寵物食品廠那邊也來人幫忙檢測了,確定沒問題的才留下,發現有疑問的都帶走更換了。”
這事兒處理得還行。
“對了,派出所那邊幫忙聯系了養牛場,對方同意接收我們這邊送過去的動物糞便,一周兩次,需要我們自己運送。”
好在養牛場比較近,運費也不貴,一輛三輪專業運輸車就搞定。
這事兒不用陳影費心,鄉上那邊已經聯系好人員和車輛。
隔了兩天,陳影開車去河源管護站,就發現岔路口的急救站路牌上,被人系上了哈達。
陳影停車看了一會兒,莫名有點眼睛發酸。
他以前真的從沒有關注過流浪狗流浪貓的情況,如果不是今年在野外發現了流浪狗威脅到野生動物的安全,他說不定還沒當一回事。
動物救助,流浪狗也應該屬于救助對象。
到了管護站,那邊的同志們正在清理道路。
大雪過后,車道上雪化成水又凝成冰,特別容易出事,所以他們一早一晚都得清理路段。
“你怎么過來了?也沒提前打個電話,我好給你留飯。要不我給你煮兩包方便面?”
尹力收起鐵鏟,招呼陳影進屋烤火。
這天氣冷得比過年前還冷,白天都在零度左右,晚上更是零下三四十度,室外的水管不到中午過后都放不出水來。
“我打算四月份就回去了。還有一個多月,想去阿爾金走一圈看看。”
“往那邊跑干嘛?你不是等著去神農架?”
“來消息了,通知是五月份進去,所以我四月份回去,收拾收拾五月過去正好。”
尹力想了想,還是不建議他這個時候去阿爾金那邊。天氣賊冷,路上容易遇到大風雪,路不好走不說,可能連個過夜的地方都找不到。
雖然陳影那車能當房車用,但一個人在冰天雪地的野外,出事兒了都不知道該找誰求救。
“阿爾金那邊你等夏天過去,先去大峽谷吧。”
“咋,你要去啊?”
“可能要去。前天接到通知,有個培訓在大峽谷那邊進行,為期一周,副站長家里有事兒不能離開,就我去吧。”
“能帶人一起?我又不是你們系統的人。”
尹力嘿了一聲,掏出手機,當著陳影的面打了個電話。
對方聽說陳影也想去,二話不說就答應了,直接給尹力發了一張通知,并讓他把陳影的名字身份證號碼報過去,他錄入系統,到時候直接簽到就行。
“你們這也太……”
“這也是你,換個人都沒這么容易。”尹力一邊輸號碼一邊跟陳影解釋。
“這次過去主要是學習政策和新技術方面的知識,還有就是需要掌握一些基本的動物救助技能。你在這方面是專家,人家不請你不是看不起你,是不確定你樂不樂意。而且基礎的救助,咱們系統的獸醫就能干,也勞駕不了你這位大佬。”
“呸,好話歹話都被你說完了。”陳影踹了尹力一腳,眼珠子一轉,“這次你阿姐和阿媽過來,沒給你提結婚的事?”
尹力抬頭看他,二話不說撲過去,掀起他衣服,從后面反包過去,把人摁在床上猛捶了好幾下。
陳影被蒙著頭也哈哈笑不停,繼續刀口上撒鹽,過足了嘴癮。
尹力放開他,回以冷笑,“笑話我你倒是挺高興的,就是人家刀大小姐過來了,不知道你又是個啥慫樣。”
“她過來跟我有什么關系!”陳影扯著脖子,目光微微有點閃躲。
“哼,你現在就嘴硬吧,回頭我跟老高聊聊,咱倆就等著看你能嘴硬到什么時候。”
陳影斜睨尹力,一臉王者蔑視,“勞資才不嘴硬,我全身上下就骨頭硬。”
尹力:呵呵,送你一把三叉戟(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