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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二章 神話破滅后留下的滿地狼藉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護林日常:豹姐,我真不會做媒

  “我去,這是捅了禿鷲窩了?”

  呼啦啦下來十幾只禿鷲,直奔地上散落的肉塊而去。

  大雪豹愣了一下,下意識往做好標記的肉塊沖去。

  沒辦法,刻在骨子里的記憶就是不能讓這窩強盜把肉全帶走。

  大雪豹狂暴著把禿鷲們趕走,快速叼住做了記號的肉,然后回到巖石上,一爪子踩住,伏下前半截身體,朝禿鷲發出威脅的聲音。

  本來還在猶豫的流浪狗見狀直接沖了下來,一群狗子數量不少,一只叼著一塊肉都還有兩只嘴巴是空的。

  肉塊有大有小。

  小一點的狗子三兩下就吞進肚子里,大一點的一口氣吃不完,肯定會被同伴狗嘴奪食。

  陳影他們看到涌出來的狗子比他們預想的還要多后,臉色微變。

  遭了個糕,這些肉怕是不夠分。

  如果一部分狗子倒地,另一部分沒事兒,肯定會引起沒吃肉狗子的警惕,下一次想要故技重施就很難了。

  就在這時,一個全副武裝把自己包起來的人馱著一頭分成兩半的羊從這邊跑過。

  路過山谷的時候,因為狗群和大雪豹,還有兀鷲的存在,讓馬受驚的差點把背上的騎士給甩下去。

  馬背上的人牢牢拉住韁繩穩住了自己,但后面馱的羊肉就沒那么好運了,直接掉在地上。

  那人似乎想要去撿,結果馬匹掉頭就跑,遠遠的還能聽到馬背上騎士氣急敗壞的聲音。

  陳影瞇了瞇眼睛,聲音好像有點耳熟?

  幾分鐘后,亂入的馬匹和騎士已經看不到影子,陳影他們的對講機卻突然傳出聲音。

  “影哥,影哥是我次仁,那些狗去吃肉沒有?”

  “次仁?你怎么突然跑過來?”

  “我今天給你們站上送快遞和信件,聽大瀚說你們只帶了十來斤肉去抓狗,就知道你們肯定沒帶夠。前天晚上,寺廟那邊的狗群打架,其中一部分朝荒原這邊跑了,很大可能它們會和原先就在這里的流浪狗匯合在一起,我就請大瀚幫忙又弄了些加料肉過來。”

  大瀚是畜牧站的輪值獸醫,本地人,跟次仁是小學同學。之前他們帶的肉里面添加的東西就是大瀚帶著人弄的。

  說話的時候,山上又跑下來好幾條狗,還有幾條肚子比較大的母狗。

  陳影不知道還有沒有沒下來的,又不好用無人機去查看,怕驚擾了這群狗,只能先放倒多少是多少了。

  但就目前看到的這些,兩輛車估計有點裝不下。

  尹力直接給他們管護站打了電話過去,讓再派兩輛車過來,直接開廂式貨車,不用鐵籠速度快一點。

  只是后面放狗入獸欄的時候需要小心狗子脫逃。

  一只羊其實也沒多少肉,一大群狗差不多二三十條,一只也就分了幾大口。

  大雪豹往對面山上躲了一段距離,找個易守難攻的地方趴下,注視著山腳下瘋狂搶肉的狗子們。

  其中好幾條狗都快不行了,搶不過強壯的同伴,嗚嗚的叫著,估計熬不過這個冬天。

  這些流浪狗身上或多或少都有傷病,畢竟高原跟平原城市不同,可食用的垃圾沒多少,還得跟野獸搶奪食物,甚至還要應對同類的相殘。

  有的時候,死亡反而是一種解脫。

  本地人不殺狗,再不喜歡都不會輕易殺狗,對這些流浪狗們來說,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

  幾分鐘后,狗子們倒下了一大半。

  剩下還在堅持的狗子多半是沒搶到什么肉的弱狗。

  同伴的倒下讓它們害怕了,嗚嗚叫著想要逃離,但就算吃得少也是吃了,沒走兩步就開始踉蹌,最后也只能嗷嗷嗷的叫著軟倒在地。

  陳影帶著人趕緊沖過去,沒急著靠近,用登山杖和防暴叉試探了下,確定狗子們沒有反抗的力氣了,才開始快速將狗子們搬上車。

  裝不下的就用繩索套著不讓它們亂跑,等待管護站那邊開車來支援。

  那群搶肉沒成功的兀鷲呆傻的站在一旁,從頭到尾目睹了這場針對流浪狗的“陰謀”,最后在陳影他們出現并把狗子帶走后,兀鷲一哄而散,嘴里還大聲叫嚷著“吃肉,吃肉”,也不知道是它們想吃肉呢,還是以為陳影他們要吃這些狗肉。

  管護站的支援來得很快,兩輛改裝過的廂式小貨車把剩下的狗子全部帶走。

  急救站這邊是肯定放不下這么多狗的,密度太大容易出事。

  尹力干脆帶著兩車狗子去了管護站。

  那邊有個空置的鐵皮屋倉庫,額外再加固下大門,外面改裝一個鐵欄桿隔離門,基本上能滿足這些狗子短時間居住的需求。

  陳影他們先做急救站這邊的手術,完了再去管護站繼續。

  并且那幾只已經懷崽的母狗只能安置在急救站那邊,等到小狗生下來后再做安排。

  給流浪犬絕育的公益項目不少,本地也有專門的公益組織在努力推進這事兒。

  陳影他們原先并沒有想法跟這些組織合作,但因為研修生們的好心,公益組織給他們提供了不少物資,只有一個要求,希望能實地看看那些流浪狗做手術的過程。

  陳影無所謂,讓研修生們自己去聯系公益組織的人,他這邊只負責手術相關,其他的事情跟他無關。

  確定好手術日期后,寧市的公益組織負責人帶隊過來,送了一批物資,也想拍一組短片進行宣傳。

  在取得陳影同意后,他們在手術室角落和犬舍外面分別架設兩臺攝像機。

  陳影做手術的流暢程度他們從未見識過。

  再兇狠的狗子,到他手里,也就一針的功夫,直接倒下。

  十五分鐘不到,一條狗子就失去了它最寶貴的東西。

  “公犬手術傷口不大,愈合也快。我們這邊有中心的支援,基本上三到五天,這些狗子就能恢復正常生活。七天之后就考慮放回野外。”

  別說什么為啥不一直養下去的話,已經流浪習慣的狗,性格兇殘霸道,再養也不會變成寵物犬。而且陳影他們還有其他任務,也不是所有人都長期駐扎這里,誰敢輕易承擔幾十條狗命?

  做絕育手術能有效控制流浪犬的數量,對整個荒原的生態環境有好處,這已經是陳影他們能做到的最好的幫助。

  手術室肯定不能隨便進,但手術室有個窗口可以看到里面的進度。

  一群人安安靜靜的站在外面,看著里面三位醫生相互協助,跟流水線似的,半天就做了八只公犬的絕育手術。

  手術過程雖然很快,但前期準備和后期維護也需要人手和時間。

  陳影他們上午做手術,下午檢查恢復情況以及安排第二天的手術,整個流程清晰透明,每只狗子的手術過程都拍攝并存檔。

  “聽說陳醫生在內地的名氣很大,沒想到他還是個這么有愛心的人。”

  公益組織的兩位年輕志愿者小聲的感嘆。

  他們這個項目能堅持下來,也是依靠很多位獸醫的鼎力相助。

  在來河源急救站之前,他們才在市區救助了一只被車撞的流浪狗,給狗子動手術的獸醫都休息了,接到電話二話不說就趕到醫院救治受傷的狗子。

  手術做了四個多小時才完成,現在那條狗還在寵物醫院術后觀察。

  “他們之前就說過,河源這邊荒野好多流浪狗大群落,上次有個組織去調查過,才走了兩天,就看到三個不下百條狗的大狗群,后來都不敢繼續調查了,差點直接道心崩潰。”

  內地的朋友可能比較少見到那種場面,一百多條狗,大大小小都有,散落開在人群聚集區游蕩覓食,稍微不注意就容易被攻擊。

  寺廟的僧侶偶爾會投喂一些食物,但也不可能天天喂養。

  據說在寺廟周圍生活的居民,只能眼睜睜看著它們偷盜自己家養的雞和小牲畜,對那些狗怨聲載道卻又不敢動手傷害,矛盾日益加重。

  流浪狗不是受保護的野生動物,實在對人類和財產造成威脅后,當地政府才會組織人手捕捉流浪狗。但怎么處理也是難題。

  “肖梅,你等會兒跟陳醫生溝通一下,看他愿不愿意當救助獸醫。我們抓到的流浪犬需要絕育的,能請他幫忙做手術不。”

  市區的流浪犬還算可控,畢竟政府也在行動。

  但牧區的流浪犬就完全不可控了,他們組織募集到足夠的資金也會進行一波清理。

  當然不是殺狗,是給重病無法獨立生存的狗安排臨時生活場所,以及給健康的狗進行絕育。

  無法從源頭解決狗被遺棄的現狀,就只能盡力去減少流浪狗肆意繁育帶來的危害了。

  中午十二點,陳影他們完成了上午安排的手術,把做完手術的狗子送到觀察室后,陳影和兩位獸醫也顯得有些疲憊。

  在得知公益組織的想法后,陳影沒有拒絕,但他明說自己可能不會長期在這里,但只要自己在,隨時可以提供幫助。

  他們公益組織合作的獸醫并不少,但在牧區這邊,愿意提供無償幫助的獸醫卻不多。陳影的答應,對他們在牧區這邊的項目推進很重要。

  公益組織的幾位志愿者拍攝完素材后就打算離開了,臨走前跟陳影說好,等這批流浪狗放歸之前通知他們一下,公益組織那邊可能需要進行一下放歸現場的拍攝,用以展示他們公益項目的成果。

  次仁這幾天都在過來幫忙。

  等公益組織的人離開后,他找到陳影,說他阿媽家鄉那邊的一座寺廟周圍也是流浪犬成災,高峰時期有上千條狗在周圍游蕩,這些年數量少一點了,也有五六百條流浪犬在周圍活動。

  次仁猶豫了好久都沒說出請求的話,但他的糾結被陳影看在眼底,想一想就明白他想要干嘛了。

  “你是想讓我們去給那些狗子做絕育?”

  “是,是的,也不完全是。那邊寺廟在前年修建了個圍欄,大概有五六畝地,把那些狗都關了起來。現在是由寺廟在負責喂養流浪犬,夏季兩餐,冬季一餐。”

  “不過就算這樣控制,每個月的開銷都要兩三萬。寺廟想要號召周圍牧民領養,但有些狗不太適合家養,另外在領養之前也需要把狗的絕育做了。”

  (毛莊鄉的流浪犬收容場)

  當地的獸醫能做,但技術不太穩定,死了幾只之后,獸醫就不愿意做了。畢竟當地居民很抗拒殺狗,獸醫的技術問題被他們歪曲成了故意讓狗死亡,連帶獸醫都遭受了不少指責。

  陳影明白了次仁的意思,他仔細考慮了下,覺得這事兒可操作。

  對他來說,給狗做絕育最大的問題是怎么抓住狗,做手術反而是最簡單不過的。

  也就家里寵物狗才會什么吸入式麻醉,才會術前術后各種精心照顧。

  反正對陳影來說,只要準備工作做好,他一個人一天就能解決十幾二十條狗的手術。

  次仁一聽立即興奮起來,“陳醫生,我這就去聯系我表哥,他就在寺廟那邊出家,專門負責照顧管理那些流浪犬,領養的事情也是他在做。”

  陳影看著次仁激動的跑遠,想了想,給自家親老師打了個電話過去。

  白教授在甲木溝住得完全不想下山。

  最初師娘還有點不習慣山里的各種不方便,現在不一樣了,她想在小寨村就在小寨村,想回急救站也有地方給她住,樂不思家。

  “你小子,就知道你沒事兒不可能給老頭我打電話,說吧,你想干什么。”

  相較于陳爸爸來說,白教授在他求學和工作的道路上,充當了父親這一領路人的角色,所以陳影壓根兒就沒想過跟他客氣。

  “資助流浪犬絕育?你是錢多了沒地方撒?”

  陳影認真的把自己收集到的資料告訴老師,還發了幾張圖片和幾個小視頻過去,這些都是流浪犬過于集中對當地居民和環境造成嚴重傷害的證據。

  陳影在收集資料的過程中,還看到了一則幾年前的,關于流浪狗咬死孩童的報道。

  “我沒辦法解決整個流浪狗肆虐的問題,但在我周圍,如果我能幫一點忙,對其他人和動物來說,是莫大的功德。”

  白教授拿著手機,看著電腦上陳影發過來的照片和視頻,陷入了沉默。

  他不同于相對單純的陳影,這事兒就算要做,也必須考慮周全,不能想一出是一出,否則很容易陷入被輿論裹挾的困境,明明是好事,也會變成壞事。

  “這件事你別管了,我會安排人去做,你只需要做好你的手術就行。還有,別花太多心思在這些事上,有些問題該由相關單位來負責,你作為個人,沒必要去承擔,也承擔不起。”

  陳影知道老師是為他好,很干脆的答應老師的要求,然后快速轉移話題。

  “小師妹不回去過年的話,要不我請她來跟我一起過年吧。”

  聽到他的話,白教授腦子里“叮咚”一聲,發出警示聲。

  三天爬三座山的后果是躺了一天,且全身上下無處不痛,跟碾碎了再拼裝起來一樣。

明天的更新預計在下午六點之前,后天恢復到正常時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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