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繼續流動。
不知不覺,已經兩個星期過去了。
學校、訓練……這樣平靜的日常對碇真嗣來說也算是難得的體驗,沒有了實習任務和無窮無盡的龍類課程,一下子閑下來的他馬上就只想躺在床上刷視頻打游戲,報復性地娛樂一下。然后就想起來這個世界沒有互聯網。
該死!
好無聊啊。
他偶爾愁眉苦臉地這么想。
決定了,有生之年一定要把互聯網弄出來。
而在此之前,碇真嗣只好撿起了自己的大提琴自娛自樂權當消遣,哦忘記說了,他對樂器可是略有精通,在另一個世界那些年里更是進步不少。
兩個星期過去,他也早就記清楚去往學校和NERV的路,不需要有人帶路了。
但和綾波麗兩人結伴而行的日常卻沒有結束。
相反。
彼此之間仿佛都習慣了一起上下學。
兩個人早上會固定在那條街道上集合,無論誰早到晚到,都會等對方一起。偶爾他惡作劇似的突然停下來不動,女孩也會停下來等他一起走,直到時間久了才會用那雙美麗的眼睛疑惑地看過來。那純潔無暇的眼睛讓惡趣味的他心中升起一股愧疚,但愧疚消失后又忍不住想逗她一下。
可惜的是。
至今碇真嗣都未曾見到綾波的吃飯畫面,畢竟每次進入NERV他都要去訓練,訓練結束的時候,綾波早已經走了。
要是選擇了美里小姐的照顧,說不定就沒有和美少女一起上學的機會了。
“你和那個綾波同學最近一直走在一起呢。”
“畢竟同是駕駛員呢。”
“班里面都在傳你們在交往。”
“以綾波的性格,正常人不會相信這種事的吧?”
“也是呢……”
望著對面陷入沉思的眼鏡雀斑男生,碇真嗣手一拍,網球已經呼嘯著飛了過去,對方完全沒有防守住。
又贏一局。
遠處。
三三兩兩的學生們正在上體育課。
這兩個星期以來,他在學校里的生活倒是還不錯,尊敬老師,友善同學,運動學習萬能。本來預想的是因為中途轉學融入不進班級里的圈子,結果因為駕駛員的熱度,每個人對他都還不錯,到最后輪到碇真嗣這邊煩惱了。
朋友太多的話,日常人際關系如何安排時間也是一種問題。
“不過你還真是受歡迎啊。”
“受歡迎?”
“別裝傻充愣了,你的鞋柜里每天都有情書的吧?我可是羨慕得咬牙切齒呢。”
眼鏡男生真的在咬牙切齒。
他看上去嫉妒得快面目全非了。
這個年齡段的男生,誰太受女生歡迎的話,可是會被排擠的。
碇真嗣倒是知道了這個男生的姓名,相田劍介,是那個叫冬二的不良少年的好友。整天脖子上掛著一臺照相機,是個狂熱的軍事迷,一說起這方面就滔滔不絕,時不時還暗戳戳地問他能不能拍點eva的照片,哪怕付錢也愿意。
你這樣子。
超級容易被誤會成間諜啊。
“她們只是因為我的駕駛員和轉學生身份,一時沖動而已,就這么哄騙小女生的話,我可是會愧疚的。”
這樣的回答。
讓相田劍介都有點無語了,
“有時候還真覺得你不像個同齡人呢,未免太成熟了點。”
的確不是同齡人。
放下網球拍,碇真嗣稍微舒展身體,看了眼蔚藍的天空,離下課的時間還算早。網球什么的他也有點打膩了,畢竟一直贏菜雞,是不會有什么成就感的。
初號機那邊終于維修好了。
不過這些日子以來他都是在訓練場地那邊,還沒再次駕駛過eva。那臺紫綠色的機甲,有時午夜夢回,碇真嗣還會回想起駕馭它與使徒廝殺、疼得大汗淋漓的場面。
它也會疼嗎?
碇真嗣總是莫名其妙地會這么想,連他自己也不清楚這種想法的來源。
那個混蛋父親倒是重新出現了。
也不知道和德國那邊是交涉成功了還是失敗了。
但碇真嗣對這方面也不是很好奇,第二適格者對于他來說,只是個沒見過面的陌生人。不過她要是真來了,或許他能從自己、綾波麗、第二適格者中,尋找出適格者的規律。
“那個……”
正思考間,有人打斷了碇真嗣的神游天外。
他看過去。
是兩個星期前,找自己打架反而被虐的妹控不良少年,那個時候用他妹妹有關的話語把他忽悠了過去,姓名是叫……鈴原冬二來著?記得那天之后,鈴原冬二請了很長一段時間假,聽相田劍介說,是回去陪妹妹了。
不良少年摸著直茬茬的短發,站在碇真嗣的面前,臉上寫滿了為難之色。
這次來是為了什么。
難不成還想再打一架嗎?碇真嗣不動聲色地做好了控制住對方關節的預備動作。
這時。
不良少年深吸了口氣,仿佛做了什么人生中最重要的決定一樣。
“上次的事情,對不起!”他一邊莊重鞠躬一邊大聲地說,“櫻她想見你一面,當面向你道謝,拜托了!”
見我?
誰啊這是。
相田劍介推了推眼鏡,在旁邊為自己的好友解釋道,
“櫻是冬二的妹妹喲。怎么說呢,她在知道自己的哥哥想要對你出手后,可是氣的不得了,在醫院里就把冬二大罵了一通,還要扛著傷勢來學校當面向你道歉呢。”
有點意外。
這家伙妹妹的性格竟然還真像不良少年說的那樣不錯。
碇真嗣摸摸下巴,那里開始逐漸冒出青蔥的胡須,青春期的激素也有點影響他的心理狀態了,不過還能控制得住。
是叫鈴原櫻嗎?
“沒空。”
“哈?”
不良少年擺出一副傻眼的表情來,他估計以為自己這么誠意滿滿地懇求了,眼前這個男孩就應該像天上掉餡餅一樣歡天喜地地答應下來才對,可對方完全不按套路出牌。他馬上漲紅了臉,估計是想生氣,但又想到了什么事不得不壓制下來。
看來他妹妹的生氣卓有成效呢。
“你這家伙,是還在介意上次的事情嗎?這樣吧……”冬二主動把臉湊過來,一臉屈辱地指了指自己,“你想怎么打就怎么打,只要和我去見櫻就行,她受了傷可不能就這么來學校的。”
碇真嗣把突然湊到面前的這張大臉嫌棄地推開,仔細解釋說,
“只是這周有進一步的駕駛訓練而已。”
“定在下周吧。”他說。
下周和那個小妹妹見面嗎?
說起來。
那個時候都是自己來到新東京市的第三個星期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