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嗷嗷嗷嗷！！！”
地下監牢里，凄厲絕望的慘叫聲中，朱灝淼幽幽抬起頭，狐疑蹙眉。
“我好像聽到有人在誹謗我……”
疑惑感應一番后，毫無所得的少年收回視線，看向面前痙攣抽搐的囚犯。
一只手臂粗的恐怖蛟蛇從朱灝淼背后伸出，纏繞在囚犯身上，蛇頭插進了他的胸膛，猙獰愉悅的蠕動，仿佛在體內啃噬著什么。
撕心裂肺的嘶嚎在牢房里回蕩，嚇得不遠處的一個囚犯肝膽俱裂，瑟瑟發抖。
沒過多久，蛟蛇虛影好似吃飽了一樣，松開暈厥的囚犯，緩緩縮回少年身后。
霎時間，淡淡的充實感和飽腹感彌漫身心，讓朱灝淼不由得享受瞇起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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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久之后，少年將目光投向不遠處的另一名囚犯，貪婪饑渴的視線嚇得他毛骨悚然，下意識驚叫。
“你這朝廷鷹犬，要殺就殺，裝神弄鬼折磨人算什么好漢？！”
聞言，朱灝淼看了眼昏厥過去的“藥渣”，戲謔笑道。
“你跟他不是有深仇大恨么？怎么還替他打抱不平了？”
“我……”
囚犯一時語塞，隔了半晌才惱羞成怒道。
“江湖事江湖了，就算我們有仇，關你這朝廷鷹犬什么事？！”
“呵呵，你們在我的轄區里廝殺，打塌了一棟酒樓，波及17名無辜路人，其中3人死亡，6人重傷，你說關我什么事？！”
朱灝淼身體微微前傾，充滿壓迫感的視線死死盯著他，看得囚犯心虛低頭，囁嚅道。
“我也不是故意的，刀劍無眼，只能怪他們命不好……”
聞言，少年直起身子，面無表情的點點頭。
“很好，既然這樣，那你們遇到我，也只能怪你們命不好。”
“不滅之握！”
“啊啊啊啊啊哦哦嗷嗷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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慣例對囚犯進行了一番愛的教育，朱灝淼走出監牢，對佇立在門外的顏云升小聲抱怨道。
“這些江湖‘俠客’簡直無法無天，根本就沒把人命放在眼里！”
“這還是在帝都！天子腳下！”
“在那些山高皇帝遠的偏遠省份，我都不敢想他們行事有多猖獗！”
聞言，顏云升遲疑道：“名門正派其實還好，多少顧忌一點名聲。”
“關鍵是那些綠林好漢，灰色勢力，邪教魔門，這些人才是造成各種惡性慘案的最大元兇。”
聽到這話，朱灝淼幽幽瞇起眼睛，瞳仁深處泛起邪異扭曲的黑光。
“不行，這已經不是一般的刁民了，必須出重拳！”
“我必須教會他們什么是規矩！”
靜靜佇立在少年身后，等到他渾身蒸騰森然的氣機逐漸平息，顏云升才輕聲匯報正事。
“大人，這個月的內部比武已經結束了，弟兄們的進步都很大，您要不要開會講兩句？”
閉上眼睛，感受著愈發堅固強大的信仰之錨，朱灝淼毫不遲疑的搖搖頭。
“不用了，你簡單給我總結一下就行了。”
“是，底層有不少弟兄突破到八品了，九名巡檢中有五人接進七品巔峰，還有兩人已經突破，踏入六品境界。”
“哦？哪兩個？”
“屬下和戴金鴻。”
看著顏云升平靜淡然的表情，朱灝淼失笑調侃道。
“七升六可是一個大坎，從下三品踏入中三品，意味著你已經有封侯拜相的希望了，怎么感覺你一點都不興奮？”
聞言，顏云升抱拳作揖，發自內心的恭敬道。
“大人您的光輝猶如日月凌空，屬下這點流螢之光，豈敢在您面前自傲？”
這可不是顏云升拍馬屁，作為日常侍候在朱灝淼身邊的心腹，他可是一路見證了少年的突飛猛進。
見慣了怪物一樣的成長速度，他這點進步實在太過渺小，微不足道！
所以，他不僅沒有興奮自傲，反而有種辜負了栽培的愧疚，以及被上司“拋下”的不安緊迫感！
詫異的看了眼顏云升，察覺到他微妙的情緒，朱灝淼哭笑不得拍拍他的肩膀。
“你只是一介凡人，不要強求追隨我的腳步，你已經很棒了。”
聽到少年的鼓勵，顏云升蹙眉長嘆一聲。
“屬下，只是害怕……沒用……”
“那倒不至于，你和威爾森幫我省去了很多心力，讓我能把精力放在修煉上，這就是你的價值。”
“至于你的武力，說實話，我并不是很在意。”
顏云升：“…………”
也不知道該開心好，還是難過好，顏云升面色扭曲，欲言又止，止又欲言，最后苦笑抱拳。
“屬下明白了。”
“嗯，順其自然，不要強求。”
拍拍顏云升的肩膀，朱灝淼踱步離去，遙望遠方的天空。
冥冥中，他感覺到整個帝都上空烏云蓋頂，暗流涌動之下天機紊亂，似乎在醞釀某種巨大的劫難。
“嘖嘖，權力的寶座……真是令人瘋狂啊……”
遙望蒼穹，朱灝淼意味深長的勾起嘴角，唏噓搖搖頭。
“愚蠢的土著。”
寧國公府 “外公，那小雜種現身了，我們要不要……”
話音未落，須發皆白的老者捂住心坎，只覺得胸口一陣刺痛，過了好久才緩過氣來。
“不！不能再動他了。”
一番深思熟慮后，老者咬牙切齒的攥緊拳頭，強行壓下眼底的兇光。
“三名三品武者都沒拿下他，他背后必有高人！”
“如今這一觸即發的局面，咱們要是稍有異動，必然招致誤判，引起連鎖反應！”
“還是暫時隱忍，等你登上大寶，咱們再慢慢跟他算賬！”
聞言，蟒袍青年失望的皺起眉頭，但他也明白事情輕重，無奈點點頭。
“那就等以后再說吧。”
說完，青年話鋒一轉，苦惱煩躁道。
“外公，詔書已經送往雍州，越王恐怕很快就要動身了，父皇看來是鐵了心要等他入京后再宣布繼承人，我們到底該怎么辦？”
聞言，老者痛苦的揉揉眉心，一時間也拿不定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