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馮兆柏從文件堆中抬起頭,看到朱灝淼,先微笑頷首示意,隨后才看向王驊。
“什么好消息?”
“剛才的高能反應源頭我可能找到了!”
“這么快?!”
原本不抱太大希望的馮兆柏眼睛一亮,忍不住站起身來。
“在哪兒?!”
“在這!”
說著,王驊把身后的朱灝淼拉到前面,和馮兆柏大眼瞪小眼。
馮兆柏:“…………”
朱灝淼:“…………”
看著少年清澈又愚蠢的眼眸,馮兆柏一言難盡的皺起眉頭,看向他身后的王驊。
“那另一個好消息呢?”
“另一個好消息就是,我們可能見證了那個只存在于理論與幻想中的能級——深淵!”
說著,王驊掀開朱灝淼的外套,露出其下幽暗深邃的漆黑徽章。
死死盯著那低調華麗的龍徽,馮兆柏瞳孔緩緩放大,整個人愣在原地。
許久之后,他渾身緊繃的肌肉才逐漸松弛下來,用一種釋然唏噓的復雜眼神看向朱灝淼。
“雖然很離譜,但……不愧是你……”
長嘆一聲,馮兆柏收拾好情緒,很快面色一正,重新打起精神。
“所以剛才引得天地變色的高能異象,就是你突破深淵級造成的?”
“呃……應該是我,不過……馮師兄,什么是深淵級?”
沉默了數秒,馮兆柏斟酌話語,耐心解釋道。
“以你的年齡,不知道很正常。”
“這是一個比較前沿的深奧課題,大致就是科學家經過理論推導,認為霸權之上應該還有一個能級。”
“其暫定名稱為深淵,國際通用標識為x,意味著不可測,未知,規則外的……”
“但幾十年來,一直沒有人能證明這個理論。”
“因為這個深淵能級已經超過了所在天位能夠承受的物理極限,理論上來說,他和高天位的存在一樣,會被位面法則‘彈’出去!”
“所以,這個深淵級也被稱為論外級,或者超天位級。”
說到這,馮兆柏用奇怪的目光上下打量朱灝淼。
這家伙的氣息平靜沉穩,一點也不像是快要控制不住的模樣。
接收到馮兆柏的目光,朱灝淼憨厚一笑。
若不是怠惰的三重封印加固,他早就被迫飛升了,但這其中的隱秘就不可細說了,只能強行轉移話題。
“那個,馮師兄,飛升賽現在打得怎么樣了?新賽程開始了嗎?”
見他如此生硬的轉移話題,馮兆柏察覺他不想多聊,也沒有深究,只是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順水推舟道。
“你一波打穿漢城,甲午之戰賽程比預料中提前結束,組委會還在扯皮呢,估計到明年才會開始新賽程。”
“哦,這樣啊……”
朱灝淼遺憾的嘆了口氣,他現在只想快進到頒獎。
“怎么?手癢啦?”
見他這副模樣,一旁的王驊還以為他又想大開殺戒,半開玩笑的調侃道。
然而,朱灝淼只是平靜的搖搖頭,唏噓長嘆道。
“不是,我只是覺得剩下的人都是辣雞,沒什么意思,組委會應該不要浪費大家的時間,直接給我頒獎。”
聽著少年平靜中帶著瘋癲的話語,王驊愣了半天,呆呆看向馮兆柏。
“他好裝啊!”
馮兆柏痛苦的捏捏眉心,視線從少年胸前的漆黑龍徽上掃過,長嘆一聲。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只是在陳述事實。”
王驊又愣了半天,看看朱灝淼,又看看馮兆柏,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毫不猶豫轉身就走。
“踏馬的,好氣啊!”
甩上的大門外傳來王驊的無能狂怒,朱灝淼有些尷尬的看向馮兆柏。
“其實……我只是心直口快……”
“我知道,從你的視角來看,你只是在陳述事實,但在組委會工作人員眼里就有點破防了。”
“你的存在會顯得他們辛辛苦苦的工作像個笑話。”
拍拍少年的肩膀,馮兆柏唏噓笑道。
“不過以后要謙遜低調一點,不然你總會在無意間得罪很多人。”
聞言,朱灝淼誠摯的點點頭,拍拍胸脯。
“馮師兄,你放心吧,我這人生性謙和仁善,從不與人結仇!”
你可踏馬太和善了!
一口老槽卡在喉嚨里半天,馮兆柏欲言又止,胸中情緒翻滾,最后千言萬語化作一聲荒唐自嘲的苦笑。
“行吧,你開心就好。”
失笑過后,馮兆柏將雜念壓到心底,面色一肅。
“另外,我跟你說一下最新的局勢,由于你小子把整個幻域的世界線都打亂了,現在走向越來越魔幻……”
“啊?我也沒干什么啊!”
“沒干什么?你屠了一個齊裝滿員的圓桌騎士團!他們的團長還是不列顛的十二圣騎士之一,柱國級的天命之子!”
“你知不知道這意味著什么?”
“emmm……意味著不列顛少了一個天命之子?”
聽到這愚蠢的轱轆話,馮兆柏心累扶額。
“意味著不列顛國祚被重創,世界線發生了劇烈的變動,牽一發動全身,整個幻域的命運都開始走向混沌……”
“未來不再可測,原本應該發生在幾年后的八國聯軍侵華事件提前開始。”
“這幾個月,各大列強已經調集了幾十萬軍隊集結在大沽口,正一點一點向帝都推進。”
“大清藥丸啊!”
言罷,馮兆柏幽幽看著朱灝淼。
“現在各國的降臨者都跟著一起去湊熱鬧撿便宜,我們的工作遇到了很大困難。”
“撿便宜?他們去撿啥便宜?”
“真物啊!雖然真物的誕生毫無規律,但越是珍貴的物品,越有可能是真物,而一個國家寶物密度最高的地方,就是它的都城。”
“一旦城破,混亂之中他們只要找到一件真物,就能在現實中換取巨大利益。”
“不僅是參賽的選手,就連很多游客都選擇鋌而走險,跑去碰運氣。”
聽到這,朱灝淼不由得微微蹙眉。
“國家就不管管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