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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0章 龍主拜帖,海域危局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修仙:我在現代留過學

  玄武垣有個新建的禮堂,說是禮堂,其實是一座單獨的懸空島嶼,面積大概有八百畝,足夠容納數十萬人。

  禮堂正中,有個白色石質高臺,臺高三丈,四面各有九十九級階梯。

  鄭法盤腿坐于臺上,朝四面望去。

  九山宗三千弟子,在章師姐等人的帶領下,分坐于各處蒲團。

  這些弟子都是金丹之上,他們當然不是九山宗金丹弟子的全部,而是其中精銳,最低都是金丹后期有望凝嬰的修為——《黃庭經》雖然是從《符道筑基法》開始,但畢竟精微玄奧,得元嬰開始才能真正入門,若是弟子修為不合格,聽不懂還是小事,就怕學了還就知見障。

  因此此次講道,最終來聽道的,還是門中三千最為精銳的弟子。

  見眾人都注視著自己,鄭法體內靈力微動,三朵金花浮在空中,照徹臺上臺下。

  “此次講道,為期二十一日,前七日,我將傳授元嬰之前《黃庭經》要訣,主要內容為《九轉金丹法》,《天罡地煞變化》。”

  臺下金丹和元嬰初期弟子皆是面露喜色,顯然這部分對他們最有用處。

  “中間七日,講黃庭經化神境界的綱要,主要內容為三法合一之要理。”

  這下,開心的是那些元嬰中后期的弟子。

  “最后七日,留給我等相互交流。”鄭法目光在眾人臉上掃過,“諸位有任何疑問,任何見解,都直說無妨,不需起身。”

  臺下弟子,齊齊微俯身軀,似在行禮。

  鄭法雙手拇指扣著無名指根,捏出一個道印,開口道:

  “《黃庭經》總綱曰:形神俱妙合真一,性命雙修貫黃庭……”

  他總綱講起,說話間,一股股紫氣從他慶云中流淌而出,落在高臺四周。

  講道聲如鐘罄,在禮堂內回蕩。

  一道道彩霞像是也被這講道聲所吸引,偷偷溜進門中,于是一室斑斕,令人目眩。

  臺下弟子,悟性高者早已如癡如醉,更有甚者,更開始手舞足蹈。

  即便是一時沒能完全領會的,也豎著耳朵,不愿意錯過半個字。

  燕無雙坐在蒲團上,也沒有完全聽懂——他悟性修為都是夠的,甚至修行的就是《黃庭經》,但早年在天河派修行許久,許多理念和九山宗還是有些差異,此時聽來,總有些相互矛盾的地方。

  因此他聽得極為認真。

  《黃庭經》的特別,門中弟子哪個不知?

  這種功法,放在四宗,無疑是鎮派秘訣,哪有像掌門這般大方的?

  可他們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的是,鄭法講到一半,似乎看出了他們這些的疑惑,口中一頓,竟又回頭,開始講起方才的一些難點。

  這次,他不單單是用嘴講:

  鄭法右手食指往前一點,一個光幕出現。

  光幕中,除了一些《黃庭經》文,還有個立體人體。

  隨著經文的變化,這人體上就有對應的部分亮起紅芒,而后局部放大,讓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

  盡管早習慣了九山宗多媒體教學的方法,但燕無雙此刻還是有些感慨:

  這說明掌門在講道之前,是真做過準備的——

  不單單是要準備這種“課件”,更重要的,是鄭法似乎早就明白《黃庭經》中的難點,刻意反復講解,力圖讓人弄明白。

  還是那句話,放在旁的宗門,這種大道法訣,是弟子生怕門中不教。

  可在九山宗,《黃庭經》這門堪稱玄微第一的道經,鄭法還生怕他們學不會似的。

  十四日倏忽而過。

  等講道聲漸息,眾人依舊沉醉于《黃庭經》奧妙之中,不可自拔。

  直到兩炷香之后,所有人才漸漸回神。

  不少弟子望著鄭法,表情還有些幽怨——簡直可以說欲求不滿。

  鄭法心中暗笑,朝眾人問道:

  “你等可有什么疑問?”

  有個弟子立馬喊道:“掌門,再講兩天吧!”

  其他弟子聽了這話,立馬跟著點頭,附和聲四起。

  “此次只有二十一天。”

  臺下頓時唉聲嘆氣。

  “可我沒說就這一次。”

  “掌門?”

  “我和門中長老商議過,這幾年,我會每三月都講一次《黃庭經》。”鄭法笑道。

  “這三月中間的間隙,可以讓你們研習《黃庭經》,積累感悟和疑惑。”

  這話一說,眾弟子更是喜笑顏開。

  “除我之外,眾位長老和精銳弟子,也會在禮堂中定期講道。”鄭法又說了個讓人振奮的好消息,“或者說,任何弟子,都可以朝門中申請,上此臺講道,具體時間安排,九山大學會出公告。”

  這就相當于定期的公開講座,或者說學術研討會。

  這種研討會和九山大學日常教學的區別是,不限制講道者的身份,主題,隨其發揮,對聽道者更沒有太多限制,感興趣就來,更自由些。

  在鄭法看來,如今九山宗的道法研究,已經到了無前人法門可借鑒的地步。

  只有借用內部思維碰撞,以期推陳出新。

  他沒有好的辦法,只能給門中的學術風氣松綁。

  臺下弟子聽了這話,再無多少不滿,反而滿是期待。

  接下來幾日,鄭法解答了一些弟子的疑惑——雖然他備課了,但個人稟賦底蘊不同,有些問題,他也想不到。

  還是有許多弟子,在《黃庭經》上有困難。

  直到第二十一日。

  也沒什么弟子提問了,鄭法正準備宣布講道結束,忽然表情一動,伸手在虛空輕點,一個腦袋大小的光門,出現在他指尖。

  一張金帖自光門中飛入。

  這金帖上畫五龍,寶光氤氳,分明是個罕見的法寶。

  “這為何物?”

  臺下章師姐納悶道。

  鄭法將金帖拿在手中一看,心內也有些詫異,又笑了起來:“這是漱玉龍主的拜帖。”

  “拜帖?”

  章師姐和龐師叔等人,坐在蒲團上面面相覷,和鄭法一樣,也有些疑惑。

  這漱玉龍主來了九山界不知道多少次,哪次這般正式過?

  如今還專門先投了張一看就值錢的拜帖來,實在令人納悶。

  “漱玉龍主三日后來訪,那此次講道,正好就到這里。”

  聽了這話,臺下弟子長老,全都自發從蒲團上站起,朝他深深躬身:“多謝掌門傳道。”

  鄭法亦是在臺上起身,朝四方拱手,回道:“我等著諸位,上此臺來。”

  漱玉龍主立身海底,皺著眉頭,朝空無一人的海水喝道:“此處為我的地盤,龍王未免過了。”

  沒人回應。

  “堂堂滄溟龍王,竟是藏頭露尾,敢做不敢當之輩?”

  一聲笑傳來。

  海底卷起一個漩渦,滄溟龍王的身影,自漩渦中踏出,不但面無慚色,氣勢更咄咄逼人。

  漱玉龍主表情更冷,喝問道:“龍王你以法力,侵占我玄微海,是想與我為敵么?”

  “是你要與我為敵。拒婚我兒,漱玉,你當真以為我滄溟龍宮任你欺辱的么?”

  漱玉龍主氣笑了:“我便說不得一個不字?”

  “聯姻,你當然能拒絕。”滄溟龍王搖頭道,“但這玄微海,你得讓給我。”

  “玄微海,你以為我為何要拒絕聯姻?你果然是為了這個。”

  漱玉龍主表情越發冷。

  她選擇九山宗而不選擇滄溟龍王的原因,除了九山界內的三枚龍蛋和九山宗的大氣外,還有便是她也看出了滄溟龍王的心思。

  玄微海,便是玄微界原有海域,面積廣闊不說,更是如今的海洋中心——新生的北海,未出現的南海,正在玄微海南北。

  無論是海域之間的交流,或者想要一統大洋,玄微海都是重中之重。

  “你明白?你不明白!”滄溟龍王卻仿佛比她更生氣,“玄微大變在即,金仙說不準什么時候就要出世,你一介真仙,還以為你能躲在海底,不問世事?”

  這話倒是讓漱玉龍主無法反駁。

  “若我兩方聯姻,我一統海域,就有望證道金仙,那個時候,我龍族自然便是一方大勢力,而你在海底睡上一輩子,都沒人管!”

  滄溟龍王氣勢愈盛,簡直痛心疾首:“哪知你不識大體,實乃我龍族,千古罪人!”

  漱玉龍主開口:“既然龍王識大體,全心全意為龍族,我證金仙不就好了?”

  滄溟龍王頓時啞然。

  “龍王這般為我龍族著想,我那三個孩子,你又為何不愿意庇護?”

  看著滄溟龍王說不出話來的臉,漱玉龍主心中冷笑。

  真當她傻么?

  滄溟龍王的性格,她早有所覺,此刻拋開同族之情,看得就更清楚些——這人,說是順昌逆亡也不過分。

  看著滄溟龍王的臉,漱玉龍主心中也知多說無益。

  拒婚之事,實在是小節,滄溟龍王估摸著也不大在乎這點侮辱。

  但玄微海他卻勢在必得。

  在這龍王看來,自己大概是擋在了他證道金仙的路上,堪為死敵。

  是非對錯,在這件事上,輕如鴻毛。

  她不愿意讓出玄微海,便是……你死我活。

  正當兩人沉默之時,漱玉龍主表情突變,看向滄溟龍王。

  她能感應到,玄微海其他四處,正被其他人在襲擾——

  原本在她掌控下的海水,在被人煉化,忠于她的水族,或是被殺,或是轉投他人。

  看著她臉色難看,滄溟龍王得意一笑:“龍主實在敬酒不吃吃罰酒,你孤身一人,擋得住我滄溟龍宮?”

  漱玉龍主抿起嘴唇,卻不得不承認,滄溟龍王說得很對。

  對付旁人,她對海域的掌控讓她自然高枕無憂。

  可天地至公,這份天賦,不單單是她有,任何遠古龍族,都差不多。

  如此一來,在和滄溟龍宮爭鋒之中,她再占不到地利,甚至會落入下風——

  人家一家老小齊上陣,她一個人,注定吃虧。

  她不再理會滄溟龍王,身形閃爍兩下,朝一個異樣之地遁去。

  因著龍族神通,幾乎是瞬息,她便來到了兩萬多里之外的一處海底峽谷。

  這峽谷也是漱玉龍主和滄溟龍宮地盤的交界處。

  峽谷上方,滄溟龍宮二太子,正立在水里,手中靈力聚成金色光球,洗練海水,以期侵占漱玉龍主的地盤。

  見著她追來,二太子臉上立馬露出一絲緊張。

  漱玉龍主剛想出手,便覺身邊水波激蕩,滄溟龍王竟也是眨眼就到。

  這龍王,竟如狗皮膏藥,粘著她不放!

  可她也明白,如此一來,自己還真拿滄溟龍宮沒辦法!

  兩人都是真仙,神通也沒高下之分,勝負不好說,但很難置對方于死地。

  想來滄溟龍王也明白這點,因此才只用蠶食之法——

  讓其余四龍煉化海域,而他則死死盯著漱玉龍主,讓她無從出手。

  見她進退兩難的模樣,滄溟龍王輕撫兩條長須,那二太子更是咧開嘴角,加大法力,當著漱玉龍主的面,他似乎……更興奮了。

  “龍王果真,不顧念同族之情么?”

  “此時再談同族之情,晚了!”

  漱玉龍主聽了這話,深深看了兩人一眼,竟是一言不發,悄然離去。

  看她這模樣,二太子似有些不安,開口問道:“爹,這女人不會還有什么手段吧?”

  “手段?無非是找那鄭法……”滄溟龍王自負道,“若在岸上,我自然讓那鄭法三分,可在海中,我等又有何懼?”

  聽了這話,二太子也多了些信心,頻頻點頭。

  漱玉龍主回到自己龍宮,望著那些石壁上雕刻的群龍,神色從猶豫變為堅定。

  她緩步走進殿內,立下香案,桌子正中,擺著一枚印璽。

  漱玉龍主捻了三炷香,朝印璽九拜之后,才將此印鄭重收起,朝九山界而去。

  飛到海陸交界處,空中便傳來一陣高呼:

  “可是漱玉龍主法駕?”

  循著聲音望去,九山宗龐上人,正立在岸邊,似乎是等她多時了。

  “你在等我?”

  “正是等龍主。”

  漱玉龍主不解,看著龐師叔。

  “龍主先上拜帖,極盡禮數,掌門心內感佩,故而命我特來相迎。”

  聽了這話,漱玉龍主表情溫和了許多,連日來的糟糕心情,都好了不少。

  “而且我九山界最近也換了個地方。”

  “換了地方?”

  龐師叔不答,只是手一揮,本命法寶五龍天宮立在半空,笑道:“龍主一去便知。”

  可龍主卻沒動彈,龐師叔轉頭一看,冷汗都下來了——這龍主,正盯著那五條蛟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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