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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8章 紀元往事,大亂因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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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山界中,天帝身聽著三垣四象中傳來了陣陣議論:

  “天河之亂?什么天河之亂,天河派不是九幽魔祖滅的么?”

  “這和四宗又有什么關系?”

  “對啊,這天河派之前都還好好的。”

  他們的疑惑實在正常。

  天河尊者被背叛這件事,只少部分人知曉,堪稱玄微禁忌。

  在許多人眼中,九幽魔祖才是天河派的死敵。

  他們不知道這些事情,看著直播,自然覺得莫名其妙。

  畫面中,九幽魔祖說話了。

  他不知道是想讓所有人更明白真相,還是想讓四宗真仙有個話頭,倒是先講起了一些往事。

  “上個紀元,仙門式微,魔祖治世,四宗雖強,可魔門弟子占據玄微主流,在道果不入玄微之時,魔門才是玄微的霸主。”

  “魔祖雖然無法打上四宗,但在玄微游歷的四宗弟子,也要避開魔門的鋒芒。”

  智通老僧等人都沒反駁。

  顯然這不是假的。

  如果從鄭法了解的歷史來看,魔祖是滅過一次世的——

  也就是說,上個紀元中的玄微人族,都是魔祖的后代。

  當四宗道果受到限制,無法進入玄微的時候,那魔門的強盛可想而知。

  “玄微資源有限,許多魔門非嫡系弟子,沒資格修行,各大魔族并不重視這群人,放任他們自生自滅。”

  “這群人在魔門中地位卑賤,受盡欺壓,又無法修行,只得在凡俗中謀生,當然,也無法逃離魔門的統治。”

  “后來他們又相互嫁娶,血脈漸漸混雜,更不被各大魔門看在眼里。”

  鄭法心中忖度,如果以十萬年這個時長來推算,這群混血的魔門弟子,數量之龐大,可想而知。

  “他們血脈不純,修行不了魔門法,反而是四宗窺得機會,又傳下道統,門派開始復興。”

  “但一開始各大門派,絕不是魔門的敵手。”

  “當時魔門有十三仙朝之稱,仙朝之下,才是門派。”

  隨著九幽魔祖的敘述,鄭法真正明白,上個紀元玄微是什么樣子的。

  魔族以仙朝治世,四宗反而退避三舍。

  各大門派,雖得傳承,但一方面不全,一方面也絕對敵不過仙朝一個紀元的積累,只能仰其鼻息。

  比之現在的玄微,當時的情形,恐怕更加令人窒息。

  魔門不可避免走向了精英化。

  底層反而被四宗鉆了空子——或者說,這是發展的必然。

  當沒有“外人”的時候,“自己人”便會成為“外人”。

  不出意外的話,發展到最后,應該是四宗代表的仙門,與各大仙朝展開爭斗。

  可意外發生了。

  “天河派當時是個小門派。”九幽魔祖繼續道,“偏偏天河此人,精才艷艷,金丹便有無敵之名。”

  “他化神之后,更橫行玄微。”

  九幽魔祖不是個多話之人,說起天河尊者,也就寥寥兩句。

  但鄭法能想見天河尊者當時的驚世駭俗。

  很顯然,天河尊者起步,絕對比自己更艱難:

  鄭法一向覺得自己最大的優點,就是有自知之明——

  知道自己一個人的智慧有限,因此才喜歡借腦子。

  知道自己的實力不夠,因此才不排斥和人合作。

  對比天河尊者,他更是知道一件事,他現在的成就,當然是他努力得來,但說白了,一切都來源于陰陽魚玉佩。

  這種幸運,比起任何努力,智慧,謀略都重要。

  他唯一值得驕傲的,只是抓住了這份幸運,并且將其用到了極致。

  但天河尊者恐怕沒有這運氣。

  因此,才更顯其成就可貴。

  九幽魔祖繼續說道:“一開始,天河性子傲,和四宗發生了不少矛盾,但四宗拿他根本沒有辦法。”

  就在此時,瑤池霓裳元君終于開口了:

  “那還不是有九幽你庇護他?別說四宗,當年你替他攔下了多少魔門的報復?”

  九幽魔祖沉默了一會,開口道:“我當時的法身之道,也走到了盡頭,天河……給了我另一個希望。”

  九幽魔祖這話,讓鄭法不自覺想起了他的特別。

  旁的金仙無法進入玄微,他可以。

  甚至九幽魔門,都好像不是家族的形式。

  真不像是法身法。

  甚至他心中都有了些猜想。

  九幽魔祖略略說了一句自己,又道:“當年天河起勢太快,你們四宗壓不住,因而轉變了態度,與其合作,共抗魔門。”

  說到這里,鄭法才恍然。

  之前鄭法一直沒想明白,四宗為啥是天河尊者的盟友。

  那是他忽略了魔門。

  有了共同的敵人,自然有了合作的可能。

  在鄭法看來,四宗身段很靈活,面對自己的時候,態度也很模棱兩可。

  “以天河的天賦,我的庇護,四宗的底蘊,天河進步極快。”九幽魔祖輕聲道,“不到萬年,他就蕩平了八大仙朝,甚至證得道果,真正無敵于世。”

  “你們,從他證道那一刻起,就有了異心吧?”

  九幽魔祖忽然問道。

  畫面中,玄鼎真仙居然先開口了。

  “天河尊者證道時,道尊現身,我等才明白,他居然修煉的不是陽神法。”

  原來玄鼎能一下子說這么多個字。

  “天河他一開始,就走的不是陽神法。”九幽魔祖道,“只是早年一直在隱藏。”

  玄鼎真仙搖搖頭,又道:“無論魔祖你相信與否,一開始,我太上道并不介意天河尊者的新法。”

  九幽魔祖的聲音有點冷:“可這是一切的開始。”

  玄鼎真仙又沉默了,像是方才那個說話的人,不是自己。

  九幽魔祖也不在乎他,只是繼續說道:“當年,只剩下四大仙朝,也是最強盛,最難啃的魔門勢力。”

  “但天河與我都有信心終會獲得勝利,甚至已經快獲得勝利了。”

  “然后天河忽然身隕,你們立馬背叛天河派。”

  “為什么。”

  智通老僧忽然開口了:“是太上道。”

  鄭法看向這老僧。

  “太上道傳信四宗,說天河尊者,和魔門勾結。”

  九幽尊者氣笑了:

  “勾結魔門?天河青萍劍下,有三個魔祖的亡魂!”

  “太上道說他勾結魔門?”

  “所以你們信了?”

  智通老僧問道:

  “他不是勾結你了么。”

  九幽魔祖沒回答,似乎愣住了。

  “天河尊者那個時候,雖然擊破了四大仙朝,可也伐山破廟,倒行逆施。”智通老僧接著說道,“所作所為,難道我四宗不該懷疑?”

  “因為我,你們就覺得天河勾結魔門?”

  “我九幽仙朝早就散了!”

  智通道:

  “魔祖你來歷不凡,我四宗都無人知曉你的底細。”

  “你說九幽仙朝散了,我等只看到,十三仙朝中,只有你一家未被天河尊者擊破。”

  “而你,還成為了第二代天河掌門。”

  “不可疑么?”

  天河派掌門大殿中,九幽魔祖站了起來,神色恍惚。

  聽著云真仙繼續道:

  “甚至天河尊者,不傳位于弟子,而是傳位于你。”

  “若非九幽魔祖你蠱惑天河尊者,安能如此?”

  “我等又豈能讓你竊據天河掌門之位?”

  九幽魔祖不說話了。

  他看著燕掌門,忽然問道:

  “只是因為,天河傳位于我?”

  燕掌門低下了頭。

  鄭法聽著也皺眉。

  如果果如智通和云真仙所言,那在他們的視角中,天河尊者晚年伐山破廟,確實難以解釋,更讓他們不安。

  而傳位于九幽魔祖,就又讓天河尊者和魔門有勾結之事變得可能。

  若是天河尊者在的時候威壓玄微,他們自然沒什么好說的。

  偏偏天河尊者身隕了,還傳位九幽魔祖,他們自然不愿意坐視。

  九幽魔祖許久沒說話,他也沒想到,自己苦苦尋找的,天河之亂的真相,居然像是因為自己?

  可問題在于,天河尊者未曾勾結魔門。

  誰傳出的這個消息?

  太上道?

  九幽魔祖朝玄鼎真仙問道:“你們太上道,怎么會認定,天河,或者我,與魔門有關聯?”

  玄鼎真仙表情微動,馬上意識到了,有人已經說了部分實話。

  “造化天魔說的。”

  “他?”

  玄鼎回憶道:“當年四大仙朝破滅,造化天魔被雷音寺追殺,逃到了海域,被我太上道道果追上。”

  “他隕落之前,親口所言,聽命與你。”

  “造化天魔,聽命于我?”

  九幽魔祖的聲音,透露著濃濃的不可置信。

  鄭法聽著也是牙疼。

  造化天魔聽來就不是弱者。

  此人信口開河也就算了,偏偏是死之前說的這話。

  誰心里不犯嘀咕?

  “他還說。”玄鼎開口道,“你背叛了天河尊者,而他已經入魔。”

  “果然,過了不久,天河尊者忽然身隕。”

  鄭法陷入了沉思。

  如今他自然不會懷疑九幽魔祖。

  可如果站在當時來看,就不一樣了:

  天河尊者伐山破廟,本就讓四宗心驚膽戰。

  另一方面,九幽魔祖出身魔門,在四宗眼中大概本就不可信。

  又有造化魔祖這樣的“證人”。

  說實話,鄭法自覺,他是太上道,也會對天河尊者和九幽魔祖,有所懷疑。

  這般說來,雷音寺和昊日山,是接到了太上道的傳信,才產生了這種誤會?

  鄭法皺起了眉頭。

  造化天魔……昊日山……還有,陸幺。

  如果誰能制造這種誤會,就只有陸幺了。

  可問題是,陸幺也許能命令魔祖還有昊日山,但要說太上道沒有一點懷疑?

  那也太蠢了。

  “造化天魔說聽命于我,你們就信?”

  九幽魔祖又朝四宗道果問道。

  智通又開口道:“瑤池傳訊,說天河尊者入魔,欲要借助誅仙陣圖,讓玄微無仙門。”

  九幽魔祖沉默了。

  鄭法亦是無言。

  對上了,天河尊者入魔這件事,居然又被瑤池證實?

  這恐怕,才是天河之亂的全部原因。

  這一場大亂,說白了,是種種因果的集合:

  四宗對于天河尊者伐山破廟的不滿。

  對九幽魔祖的懷疑。

  對誅仙陣圖的恐懼。

  合到了一起,最終,導致了天河血案。

  “瑤池……”九幽魔祖忽然開口道,“果然是她。”

  鄭法懵了。

  “她這么說,你們當然都相信了。”九幽魔祖忽然說道,“畢竟她……是天河的道侶。”

  霓裳元君也明白,有人供出了瑤池,嘆了口氣道:“靈曦她和天河尊者兩情相悅,我瑤池本樂見其成。”

  “偏偏有一日,她回到瑤池,說天河已然入魔,欲要鏟除四宗,一統仙門,唯我獨尊。”

  “魔祖,你說,我等該不該信?”

  聽到這里,鄭法大致梳理出了一個脈絡:

  天河尊者身隕之前,四宗和天河尊者,恐怕早就因為天河法以及誅仙劍陣之事,離心離德。

  四宗心中,不知道有多少不滿和恐懼。

  其中又有兩件事,讓四宗心生懷疑:

  一個是造化天魔的臨死之言。

  當然,四宗不一定相信魔祖。

  但心中很難沒有芥蒂。

  另一個更打擊四宗的信任:

  那位靈曦,如九幽魔祖所言,居然是天河尊者的道侶,又出身瑤池。

  說話的可信度毋庸置疑。

  這懷疑本就未消,誰想天河尊者忽然身隕,又傳位給了九幽魔祖。

  天河之死的蹊蹺。

  多年累積的懷疑。

  當然,在鄭法看來,最主要的,是四宗對誅仙劍陣的恐懼。

  即便沒有之前的種種,四宗也恐怕也不會容忍,九幽魔祖執掌誅仙陣圖。

  甚至鄭法想想就知道,即便天河尊者沒身隕,這么發展下去,這場大亂也會發生,甚至更加慘烈。

  這么一想,當年的天河尊者有點慘了:

  四大弟子背叛……或者說,他們起碼也在懷疑自己師尊。

  道侶似乎也在懷疑他。

  絕對的眾叛親離。

  唯一能信任托付的人,居然是九幽魔祖?

  可惜九幽魔祖,也沒有保住這份基業。

  智通老僧忽然又開口道:

  “太上道與我雷音寺,雖然素有恩怨,但分屬仙門。”

  “他們的消息,我等自然也很相信,更何況,還有瑤池靈曦神君的證詞。”

  “當年,太上道帶著我等,借助四脈祖師相助,攻入了天河大陣,鎮壓誅仙四劍,撥亂反正。”

  “因為忌憚魔祖你的神通,我等又設下埋伏,不想,還是被你逃走了。”

  鄭法皺起了眉頭。

  聽到這里,鄭法只有一個念頭:

  這一切,實在有點太巧了。

  像是有什么人,在推著天河尊者和四宗決裂。

  從天河尊者的態度來看,他似乎也意識到了什么,不信任四宗和仙門,不得不選擇九幽魔祖。

  從四宗的角度來看,天河尊者與他們漸行漸遠,最終居然還選擇了九幽魔祖。

  甚至從智通等人的話中,天河之亂的始作俑者,居然是太上道,還有瑤池?

  恰在此時,玄鼎真仙又開始說起話來:“可我等,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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