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德華基金會的動作讓山鷹感受到了一點壓力,因為他目前為止,雖然他抓住了幾個人,但是還沒有看透這幫人的動作,甚至沒有找到他們大隊人馬的蹤跡。
現在他們這種一點一點的建立優勢的做法,在山鷹看來非常的高明且謹慎,這就說明他們的準備非常充分。
相比文森特和錫那羅亞集團自己訓練同時雇傭一幫高手的做法,這種才是真正危險的敵人。
不過這時候山鷹把決戰地點選擇阿拉斯加棕熊營地附近的優勢,同樣也體現了出來……
那里實在是太偏僻了,又有天時地利的優勢加成,山鷹作為明顯的弱勢方選擇了把自己擺在明處進行邀戰,客觀上減少了對方的選擇余地。
山鷹從達麗雅的眼里讀到了擔憂的成分,他安慰性的在達麗雅的肩膀上拍了拍,示意她去照應一下泰莎他們,然后自己邁步走上了二樓,順便關上了二樓的大門……
幾個從安克雷奇抓來的俘虜,還有血狐從機場抓到的安放炸彈的家伙,被分別關在了幾個房間內……
兩個炸彈客,兩個狙擊手,兩個從泰國跟到阿拉斯加的島國人,還有兩個路上伏擊的雇傭兵。
這些人的構成稍微有點奇怪,甚至讓山鷹有點摸不著頭腦,因為想要把這些人湊到一件事情上面,需要一條龐雜的邏輯線。
最壞的可能是他們之間根本就風馬牛不相及,只是愛德華基金會開發出了山鷹仇人的力量,讓更多的人參與到了對他的圍剿當中來。
山鷹沿著慘叫聲找到了最內側的一間審訊室,推門進入的瞬間,他就看到一個滿臉大胡子的家伙被脫掉了褲子,兩根電線接在他的下身上……
血狐站在一臺攝像機的旁邊,冷眼看著慘叫的大胡子,而麋鹿這個老頭子則坐在俘虜旁邊的一張小馬扎上,時不時的用手里的電線觸碰地上的蓄電池。
這個大胡子已經被電的失禁了,而且因為窗子是打開的,強烈的冷空氣灌入了房間,一定程度上放大了他的痛苦,讓他面對針扎一樣的電擊表現的非常絕望。
看著這家伙眼歪口斜屎尿齊流的鬼樣子,山鷹皺著眉頭看著血狐說道:“這家伙就是你們在機場抓到的人?
他們是怎么溜進來的?”
血狐陰沉著臉,說道:“他們是跟著貨車進來的……
你來這里之前,剛好有一批達麗雅訂購的貨物抵達機場,負責運輸的人把貨物卸在了機場的倉庫內,這個家伙和另外一個人就是趁著那個機會,借著貨物的掩護躲進了倉庫。
你知道這說明了什么嗎?”
山鷹一聽,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沉聲說道:“要么就是他們想要跟隨貨物一起前往棕熊營地,然后找機會實施襲擊。
要么就是泰國那邊有人泄露了泰莎的行程,讓他們判斷出我可能來這里接她。
這兩種不管是哪種都很糟糕,只不過后一種后果更嚴重一點。”
說著山鷹走到了大胡子的跟前,低頭看著這家伙的渾濁的眼睛,沉聲說道:“他是惡魔團的人?”
血狐表情有點難看的搖頭說道:“不,這家伙跟他的同伴都是有污點的前ATF探員,有人花錢雇傭了他們,讓他們借助貨物的掩護潛入機場,找機會在飛機上安裝定時炸彈。
他們的目標一開始并不是你,而是所有可以接觸到的飛機。
雇傭他們的人給他們開出了80萬美元的傭金,并且承諾每多炸毀一架飛機,都能額外獲得10萬美元的獎勵。
我們到的時候,他們實際上已經在機場內部了,只不過幾個小時前有人聯系了他們,讓他們在外面發生戰斗的時候將炸彈安裝在空中國王和直升機上,并且設定會在飛行途中引爆。”
說著血狐看著好像松了一口氣的山鷹,他沉聲說道:“山鷹,你的人力非常有限,這種無所不用其極的攻擊你應付不了……
我們現在最好的做法就是暫時放棄機場,把所有人都集中到棕熊營地去。
但是我更擔心如果我們這么做的話,是不是正好讓對手達成了戰略目標!”
山鷹聽了,右手做了一個轟炸的手勢,沉聲說道:“把所有人集中到一起,然后投下一枚大炸彈?
我不覺得愛德華基金會有這種能力,他們在洛杉磯已經踩線了,而且轟炸跟違規動用軍方的直升機可不是一回事兒……
這是戰爭行為!
而且我有充足的準備,只要對方不動用噴氣式戰斗機或者轟炸機,我在營地布置的預警系統應該都能應付。”
血狐聽完并沒有變得輕松,他搖頭說道:“愛德華基金會的行動很詭異……
我剛才審訊了那兩個被俘虜的狙擊手,他們甚至連雇傭兵都不是,而是一對剛入行的退役法國狙擊手搭檔。
他們半個月前就被雇傭,來到安克雷奇之后就一直在機場附近的酒店待命,今天是他們接到的第一個命令。
加上那些被俘虜的雇傭兵,高地兵團的成員……
已知的攻擊者當中沒有惡魔團,他們都是被人雇傭過來給我們添麻煩的炮灰。
山鷹,這次我們的敵人不僅僅是雇傭兵或者戰斗成員,他們當中一定有一個居中策劃的高級指揮官。
最糟糕的是,這個人對我們的人員結構和弱項非常的了解……
高地兵團的人招供說,原本他們的計劃是在安克雷奇城市當中阻擊我們,但是后來有人臨時通知他們,讓他們改在機場外埋伏我們。
這說明什么?”
山鷹揉了揉有些發漲的太陽穴,說道:“說明對手一直在監控我們的行動,他在根據我們的行動來調整。
這么看的話,高地兵團一開始的目標可能并不是我,而是泰莎。
把高地兵團調過來伏擊,目的也不是干掉我,而是給已經躲在機場內部的家伙創造機會。
這家伙一開始只是想要收緊包圍圈,給我們施加壓力逼迫我們收縮,但是看到有干掉我的機會,他就果斷的調整了方案。
這家伙是個隨機應變的高手!
我在機場主動暴露自己的時候,他就開始嘗試調動了……
那兩個狙擊手只是第一波嘗試,第二波高地兵團的伏擊也只是在干擾我們的注意力,真正絕殺其實一直都在機場內部!
這家伙有點厲害啊……”
血狐臉色陰沉的說道:“最重要的是,我們搞不清楚惡魔團在哪兒,還有他們準備怎么攻擊營地?
那才是他們的終極殺手锏!
山鷹,這種情況非常的危險,我們需要多做一些打算……
摸不清敵人狀況的情況下,我情愿把事情往最壞的方向想!”
山鷹捏了捏鼻梁,點頭說道:“我明白了,現在的問題就在于對方準備用什么手段進行攻擊?
動用噴氣式戰斗機是不可能的,別說他們敢不敢冒這種風險,就是現在阿拉斯加的天氣下,空軍基地那邊清理跑道都是一個大工程。
我回去就讓雷蛇聯系一下國民警衛隊里的因紐特人,讓他們監視一下空軍基地那邊的狀況,一旦出現異常,我們就能提前知道。
其實最有可能的攻擊來自育空河,這個時期的育空河還沒有完全封凍,只要他們敢于冒險,就能用船把大威力的武器運輸到靠近營地的地方。
關鍵是我想象不到他們會用什么?
什么玩意兒讓他們自信到可以摧毀棕熊營地?”
旁邊一直保持沉默的麋鹿突然開口說道:“你在想什么呢?
還大威力武器,只要兩門120毫米的迫擊炮,就能讓我們吃足苦頭。
迫擊炮這種東西又便宜又好用,而且還不扎眼,有一兩個好炮手就能讓營地變成火海。
而且因為有樹林的阻隔,我們根本就攻擊不到對手。”
山鷹聽了,沉聲說道:“那可不一定……”
麋鹿看著山鷹自信的樣子,他嗤笑著說道:“你說自己能遠程打擊他們,對方又不知道。
如果我是惡魔團的人,我在洛杉磯吃了一個大虧,那我肯定不會在你預設的戰場跟你交戰,而是掩護文森特和錫那羅亞集團的人沖擊棕熊營地,然后找機會介入并接管戰斗。
你都能找到文森特和錫那羅亞集團的情報,愛德華基金會肯定也可以!”
血狐并不是特別認可麋鹿粗暴的推斷,雖然他的辦法可能性和可行性都很高,但是并不符合血狐對對手的判斷……
他看著陷入了思考的山鷹,認真的說道:“我覺得麋鹿說的只是一種可能性,或者說是他行動中的一部分。
我們在洛杉磯的那場戰斗,暴露出了很多東西。
任何一個合格的情報分析人員,都能從那場戰斗中分析出很多關于我們的情報。
尤其是愛德華基金會還是挨揍的那一方的情況下,他更有動力對你進行最細致的分析。
一個合格的指揮官,不會把希望寄托在別人的身上,他一定有我們沒想到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