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勛功殿立在青冥上,衛淵也是仔細想過的。現在整個界域內最重要的就是青冥和勛功殿,還不如放在一起,這樣防守也只用防一個地方就行了。
衛淵就跟紀流離商量,能不能布個陣法把勛功殿和青冥一起保護起來。
紀流離思索后便道:“正好有個陣法很合適,只不過規模有點大。第一次兌換機會先給我,我要換點靈材。”
衛淵自是同意。
從勛功殿出來,衛淵先去看了看孫宇的傷勢。此時孫宇依然在沉睡,過去幾日中他都沒合過眼,又連經多場血戰廝殺突圍,連道基都有受損,這一睡恐怕至少要一天一夜。
好在甲木生玄效果遠比單純的生玄之力強,衛淵又將所有界域之力都集中在孫宇身上,受損的識海道基也得以一點一點修補,還有補好的機會,不至于影響將來道途。
孫宇傷勢穩定,衛淵就放下了心,然后就準備去牢房看看許婉儀審得怎么樣了。
那許驚風不過是個紈绔,很不經打,衛淵估計他扛不了多久,就是要把所有東西都撬出來還有點難度。這也是衛淵讓許婉兒去審的用意所在。
許婉兒當初也是許家的人,其父是一郡郡守,在許家也屬于重要人物。許驚風原本地位還遠不如許婉兒。所以許婉兒對許家一切十分熟悉,許驚風想要撒謊的話,這一關可不好過。
只不過用刑方面衛淵不是很放心,所以過來看看。
許婉兒此前不過是官家大小姐,沒什么經驗,容易心慈手軟。衛淵本來覺得這件事讓云菲菲干最好,不過去曲柳鎮招募危險重重,只有云菲菲這種全身上下都是心機的女人能夠勝任。若是讓許婉兒去,衛淵怕她有去無回。
衛淵來到牢房時,意外的看到兩名修士正守在門外。衛淵不記得自己有安排守衛,就有些奇怪。兩名修士見了衛淵,趕緊說是許婉兒讓他們守在外面,不讓閑雜人等進來干擾審訊的。
衛淵點了點頭,就讓他們繼續在外面守著,自己走進牢房。兩名修士自然不敢攔,等衛淵進去后就悄悄將門關好。
為了防備犯人逃跑,現在牢房是直接在山體上挖進去形成的。衛淵穿過走廊,停步在一間牢房外。
牢房的門是關著的,就聽里面驚叫:“你別過來啊!我說,我什么都說!!”
“閉嘴!”這聲叱喝是許婉兒的。
然后就是慘叫,才叫了一半嘴就被堵上了,接下來就是不斷唔唔聲。
衛淵悄悄推開房門,走進牢房。
不過衛淵聽得出,他的叫聲中恐懼多過了痛苦。
此時許驚風下半身全是鮮血,許婉兒正蹲在他面前,手中拈著把精致小刀,正在比劃要下刀的地方。
許驚風拼命扭動身體,但許婉兒一把抓住他的腿,讓他動彈不得,然后一刀落在大腿根處,慢慢自下往上劃。
許驚風整張臉都變形了,又想躲又不敢動,叫也叫不出,忽然兩道眼淚就流了下來。
許婉兒一刀才動了一寸,尚差一點到要害處,忽然有所感覺,轉頭就看到了衛淵!
衛淵面無表情。
許婉兒如受驚的兔子般跳了起來,手中的刀狠狠劃過許驚風大腿,留下了迄今為止最深的一道傷口。
“這是在干什么?”衛淵問。
許婉兒低著頭,用幾乎聽不見的聲音說:“……嚴刑拷打。”
是不是嚴刑且不說,至少效果還是相當不錯的,玉面公子都已經哭出來了。衛淵向他鮮血淋漓的下半身看了一眼,道:“那問出什么了沒有?”
許婉兒搖頭:“還沒有。”
衛淵倒是有些詫異了,許驚風看樣子都快昏過去了,這樣都還是什么都不說?這人有點骨頭啊!
不過剛才在門口時聽到的好像不是這么回事,他是打算交待的。
衛淵伸手扯下堵住許驚風嘴的破布,道:“許公子,嘴硬不過是多受皮肉之苦而已。你要是不能證明自己對我還有點用,下場如何不必我說。我能殺許觀文,就不在乎再多殺一個許驚風。”
許驚風總算能說話了,立刻帶著哭腔道:“我說,我什么都說!可是你們到底想知道什么?別光用刑啊,你們倒是問啊!”
衛淵無言,轉頭看了許婉兒一眼。
“人家只是沒有經驗嘛……”許婉兒低頭,聲如蚊蚋。
衛淵看著她那雙染滿血跡的纖細小手,再忍著不適,神識掃了下許驚風下半身,立刻就發現了十幾道細長傷口。
衛淵頗為頭痛,也不打算深究了,只是道:“主要問下許家贖人的話,肯出什么代價,如何保證我們能拿到。”
“好的。”
“那我走了。”衛淵轉身離開,身后是許驚風聲嘶力竭的呼喚,然后他的嘴又被堵上了。
這事衛淵也不太好處理,許婉兒和許家實有血海深仇,借機報復一二也是人之常情。衛淵現在也不打算真拿許驚風換什么,先下一著閑子罷了。
牢房內,許婉兒牢牢的捂著許驚風的嘴,而且是口鼻一起捂死。許驚風不能動道力,只能拼死掙扎,可是那只小手卻越來越有力,直捏得他面骨喀喀作響。
直到衛淵的腳步聲出了牢房,許婉兒才松了手,看著許驚風的眼睛,輕聲道:“你那天是怎么說的來著?要當著眾人的面辦了我是嗎?”
許驚風驚駭欲絕,剛想說什么,嘴又被堵上了。
接下來兩日在平靜中度過。
孫宇已經恢復了大半,他不愧是玄明殿高徒,能動手后就自己給自己治傷,痊愈速度立刻快了幾倍。
但這兩日衛淵卻感覺越來越壓抑,仿佛心上壓了塊大石,漸漸壓得他有些透不過氣來。紀流離本來在布置陣法,這日忽然召集了眾人議事。
此時的紀流離一改往日的滿不在乎,臉色不加掩飾的難看。
人到齊之后,紀流離就說:“我這兩天總是心神不寧,我們可能被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