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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六章蛟龍養殖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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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暗中。

  江晁放眼望去,可以看到一個瞪著兩只光眼的獅頭龍身的神怪從黑暗之中一路沖來,速度非常地快。

  那很明顯是狻猊型號火車,但是仔細一看,很明顯和上一次的不一樣。

  看上去大了一圈,而且速度快了很多,后面的車廂也換成了鐵皮的。

  循著那龍目的光往下一看,地下有著兩條軌道。

  近一些的那一條是之前江晁見過的木軌,還有一條分明是鐵軌,應該是最近鋪設完成的。

  江晁:“新的狻猊型號火車,原先的那只狻猊給升級掉了?”

  望舒:“沒有,拆掉回爐重造太麻煩。”

  “原先的狻猊一號的載貨量完全不夠目前的需求,所以又造了一條鐵路,這個是狻猊二號。”

  江晁:“原先的那輛呢?”

  望舒:“原先的那只狻猊還在跑呢,等會就過來了。”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望舒還是很勤儉持家的,能省就省,能用則用,只要不涉及到儀式感的時候。

  很快,火車就停在了面前。

  望舒:“上車吧!”

  江晁:“我想要坐那一個。”

  望舒:“你不是很嫌棄那個么?”

  沿著木軌,慢吞吞地小火車穿過叢林和小路。

  穿過峽谷,最終通過一座閘門便進入到了鐵砂小地獄。

  按照望舒的計劃。

  大壩、水庫、煤礦場、機械廠等等設施,全部都只是初期的工程。

  接下來,她要依靠長江的水運,以及部分的鐵路運輸,通過數十上百座小地獄采集資源,然后匯聚在這里。

  最終,在這里建造一個大型的制造產業集群地。

  江晁從火車上下來,便問望舒。

  “你準備將這個產業集群地放在哪里,靠近鹿城,還是大壩,亦或者靠近煤礦場?”

  望舒說:“放在黑石脂小地獄里面。”

  江晁:“你不會是說放在礦洞里面吧?”

  望舒說:“黑石脂小地獄正在不斷往下挖的,目前就已經挖出了一個巨大的空洞和迷宮一般的結構了,只要接著挖下去,就會在地底下挖出一個巨大的空洞。”

  “只要稍加改造,我便可以在地下鑄造一個光怪陸離的世界和妖魔鬼怪之域出來。”

  江晁:“妖魔鬼怪之域?”

  江晁看過提案,只記得說是要在這里制造出一個機械廠,還有一個產業集群地的計劃,不知道這和什么妖魔鬼怪之域有什么關系。

  不過望舒總是給一些江晁覺得普普通通的東西,取上一些稀奇古怪的名字。所謂的妖魔鬼怪估計也就是如此了。

  山谷里,江晁看到了煤電廠已經開始運轉了,電力通過電纜通向各處。

  進入礦洞之中,沿著一條高七八米的礦道進入山體內部。

  走到底后,很快便到了一座建造在山體里的設施門口。

  但是當江晁看著門口掛著的牌子的時候,還是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

  江晁:“蛟龍養殖中心,這不是機械廠么,你又取了個什么奇奇怪怪的名字?”

  望舒:“是蛟龍養殖中心。”

  江晁:“你打算將所有的機械都叫做龍么?”

  望舒:“是運輸用的機械。”

  江晁朝著里面走去,立刻便看到了一間間巨大的廠房,里面擺放著不少機械零件,還有著不少的設備正在運轉著。

  江晁初步看了看,便看見了許多的狻猊型火車車頭,看到了一些施工用的機械設備,甚至還看到了正在制作的汽車零件等等。

  在其中一間廠房內部,江晁看到了展開成為了車間形態的智能工程車。

  粗壯的電纜連接在工程車上,它如同巨獸一般吞咽著各種材料。

  江晁:“目前正在制造些什么,除了火車和工程設備以外?”

  望舒說起了一個江晁感興趣的東西:“還有一條根據鴟吻設計改造出來的丹龍,不過丹龍的主體不在這邊,過段時間就能下水試航了。”

  所謂鴟吻。

  其實是鋼鐵輪船的設計型號,準備用以替代霸下的。

  霸下型號水泥船本就是前期資源不夠的替代過渡物,等到服役年限和被望舒壓榨得差不多了之后,可能就要退出歷史舞臺了,即將成為歷史的眼淚。

  江晁:“哦,江輪。”

  望舒:“丹龍可不是普通的輪船哦,你之前不是說霸下不安全么,而丹龍雖然是根據鴟吻的設計改造的,不過標準是我按照你的座駕標準制作出來的。”

  “所以。”

  “這一次不是丐版,是加強版!”

  江晁:“我的座駕,不是那個你從五鬼道撿回來的鬼里鬼氣的轎子么?”

  江晁覺得,按照這個標準也實在沒什么可期待的。

  望舒:“那個才不是什么座駕。”

  江晁:“那是之前抓回來的那只麋鹿?”

  望舒:“那個是寵物。”

  望舒說,她為了制造這條“丹龍”用了鐵砂地獄過半的鋼鐵產出,動用了智能工程車大量的時間。

  甚至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為了制造它甚至拖慢了許多其他計劃的進度。

  不過這對于望舒也很正常,她經常會將力氣在一些奇奇怪怪的地方。

  江晁:“大概就是做成龍的模樣,再裝兩個大燈泡,弄幾個嚇唬人的音效而已吧?”

  歷經一系列洗禮,望舒將所謂的船和車弄得再奇形怪狀,配上些什么,也不會再讓江晁感覺到吃驚了。

  但是接下來,望舒的一番話卻令江晁發生了改變。

  望舒:“嚇唬人,這一次可不僅僅是嚇唬人。”

  江晁:“還能怎么樣,用燈泡閃瞎別人的雙眼?”

  望舒說:“上面裝著艦載重炮的。”

  江晁連走路的步子都停了下來:“艦炮,還重炮?”

  “能有多重?”

  而此時此刻他也剛好走到了新廠房之中。

  雙眼看過去。

  只見,廠房的中央放著一座巨大的炮塔。

  雙管結構,巨大粗壯的炮管高高揚起穿過頭頂上空。

  望舒:“三百毫米口徑無坐力雙管艦炮。”

  江晁看著那黑洞洞的炮口,突然覺得望舒的聲音越飄越遠。

  回去的路上。

  江晁坐在慢吞吞的小火車上,看著一旁露出猙獰面孔的大狻猊頭顱拉著一節節鐵皮箱疾馳而過。

  其雙耳冒出滾滾白氣,雙眼噴吐著暗紅火光。

  其實正常版本的狻猊型火車,那白氣根本是沒有必要的。

  至少。

  沒有必要做得這般明顯,但是望舒還是設計成了這樣。

  不過江晁關注的是另一個地方,他將頭探出外面,看著不遠處的鐵軌。

  過了一會他開口說道:“鐵軌,會被偷的吧?”

  這一副鐵軌,在這個年代可值不少錢,甚至不是錢能夠衡量的,偷上一副鐵軌也可不僅僅是發財能夠描述的。

  江晁覺得要是自己,說不定就來試一試。

  搏一搏,說不定就單車變摩托呢?

  望舒:“這里沒有人敢進來,這地方方圓百里都是你那個什么神巫的。”

  “而且最近我們在這里動靜很大,各種鬼神、龍和異象出現,當地人看到后很害怕,不敢來這里的。”

  望舒說得很確定。

  也是,誰敢偷她的鐵軌。

  不怕月神突然把腦袋后的圓光給摘了,戴上閻羅王的冕旒么。

  黎明時分。

  “噠噠噠噠噠噠!”

  一陣陣馬蹄聲響起,自遠方而來。

  這里林密山高,深處更是有著不少沼澤湖泊,往年便經常傳聞人進入其中便不見蹤跡的說法,附近的百姓皆畏之。

  但是今日,卻有一行人從這里而來,闖入這密林沼澤之中。

  這些人有數百人,其中有車有馬,車隊綿長。

  “真的有條路。”

  “那村人的話不假。”

  “只是那村人說話的時候支支吾吾,惶恐不已,怕不是有問題?”

  “有什么問題,那鄉野村夫見殿下之后,為其氣勢所攝罷了。”一行人踏入這條路中,隨后便鉆入了其中。

  為首的,是一年歲四十出頭和溫績差不多甚至有些像的男子。

  看上去貴氣逼人,戴著帽冠,胡須打理得一絲不茍,看上去相貌堂堂,就是眼神帶著一股壓抑陰沉的神色。

  “到了,前面過了河便是鹿城了。”

  “的確不遠了,剛剛在遠處,已經看到江了,江那邊的城郭,怕就是鹿陽縣。”

  “殿下,那并非江水,而是河水。”

  “那河叫什么名字?”

  “聽附近的人說,最近改了名字,叫丹龍河。”

  “丹龍河,莫非和一條丹朱之色的蛟龍有關?”

  “這,下官就不知了。”

  一行人說著話,趕著路,不斷地朝著丹龍河畔而去。

  但是走著走著,眾人就停了下來。

  “咦,這地上是何物?”

  只見,地面上鋪著散發著金鐵之色的東西,在晨日之下散發著光澤。

  那人定睛一看,立刻說道。

  “莫不是鐵?”

  眾人也看到了,議論紛紛。

  “鐵,這路上怎么會有這等之物。”

  “鐵,這全部都是鐵么?”

  “為何做成這般模樣,還被扔在地上?”

  “是何人,竟然將金鐵扔于道旁,富可敵國之人也不可能這般豪奢。”

  “是啊,竟然將此等珍貴之物扔棄于路旁,當真是不可思議。”

  眾人看著那“扔在”路上的金鐵之物,一個個覺得十分詫異,金鐵之物常人定然都是小心珍藏,哪里會這般扔于路上,還是這般多的金鐵之物。

  而且將這金鐵造成這般形狀,扔在路上,也實在是太過怪異。

  為首之人翻身下馬之后,仔細一看,立刻發現了問題。

  隨后,他又伸手摸了摸。

  這不是普通的鐵。

  瞬間,那為首之人倒吸了一口氣。

  “嗯?”

  “這,莫非是精鐵?”

  再抬起頭看去放眼望去,那金鐵之物從腳下一直鋪向遠方,看不到盡頭。

  眾人紛紛下馬,查探情況。

  身旁之人上前說道:“殿下,這到底是何物,又是何人所遺棄?”

  被稱之為殿下的人搖了搖頭:“不只是何人所棄,不過既然扔于道旁,想來是不要了。”

  “這楚地果然是寶地,吾等一來就碰見這等寶山。”

  思來想去,那殿下興奮異常。

  這等出身高貴,被人如同眾星捧月一般圍攏之人,常有一種超出常人的自信。

  “莫非是神佛庇佑,一來就賜我這等珍寶。”

  一旁人勸誡道:“此事實在是怪異,莫非吾等走入那神鬼之地?”

  “聽聞,神鬼之地并非人間,橫跨陰陽兩界。”

  “凡人進入其中便會遇見神異之事,但是之后再想進入其中,便尋不得方向了。”

  “殿下,依我看來,我等還是敬而遠之吧!”

  殿下也聽從了:“也是,不過既然碰上了,那就拿一些回去做個見證也好。”

  “至少也能找人問一問,吾等看到的此被遺棄之物到底為何物,如若不然,如何能證明我等所遇之奇事。”

  不僅僅如此,能夠遇上這等神異之事,一般也是可以用來證明自己非常人,擁有天命的。

  他既然遇上了,自然不能錯過,要抓住機會。

  那殿下立刻命人上前,準備將這金鐵之物搬一塊回去。

  然而。

  眾人合力卻根本動不了那金鐵之物。

  最后掘地挖土,想盡辦法,眾人一起還借助了騾馬之力才終于撬起了一塊。

  “此物得多重,當真是精鐵所制啊!”

  “這一塊,得值多少銀錢,得換多少絹帛?”

  “此物如此堅硬,若是將此物熔鑄了,怕是能鑄成神兵利器。”

  “把馬牽過來,將貨物都卸掉,抬回去看看。”

  “當真是奇哉怪也。”

  雖然耗費了力氣,但是眾人卻十分興奮,帶著那精鐵所制之物離去。

  去的路上,眾人也沿著那鋪在地上的金鐵之物一路遠去。

  只是越走,眾人便越是驚駭。

  那金鐵之物就這般鋪在地上,一直到了那路的盡頭,一直蔓延到河畔。

  而終于到了丹龍河邊,眾人更是一驚。

  “啊!”

  “這河,是怎么回事?”

  “何人將這大河給截斷了?”

  眾人目瞪口呆,只看見眼前的河流流淌到了一半,被一座圍堰給截斷了。

  但是這還并不是最讓人震驚的。

  更讓人震驚的是,這樣的大河被截斷了,但是這河水卻又未曾斷絕。

  依舊在滾滾地流淌而過,順流而下。

  第二天。

  江晁起來刷牙的時候,便聽到望舒一臉平靜,實則有些生氣的報告。

  甚至,江晁隱隱在那平靜的話語里感覺到了一些氣急敗壞。

  因為,江晁昨天剛說完有人會偷鐵軌,今天鐵軌不見了一截。

  罕見地,輪到了江晁揶揄望舒。

  “我就說,肯定有人偷的吧!”

  就算是神仙,也總攔不住有人想要發財。

  萬一偷完神仙不在乎,或者神仙太忙了看不見呢?

  是吧!

  試一試又沒什么。

  望舒:“連神仙的東西也敢偷,看來,得專門造一架無人機二十四小時看著他,盯著他一輩子。”

  江晁:“干什么?”

  望舒:“等他死了,就立刻將他打入地獄,絕對不能讓他死遁了。”

  江晁:“偷你一根鐵軌,你又能判他多久?”

  望舒:“他這一輩子不可能都不干壞事吧,我就一直盯著他,將他做的壞事全記錄下來。”

  “今天敢偷鐵軌,明天說不定就敢殺人放火,奸淫擄掠。”

  好吧,也不是什么神仙的東西都能偷的,天上的神仙也不一定都是肚里能撐船的,也有小肚雞腸的記仇之輩。

  江晁:“找到是誰了么?”

  望舒:“附近的監控里看到了,是一群從外面來的人,是團伙作案。”

  江晁點了點頭,有些明白了:“那應該是一群不知情的人路過,看到地上鋪的鐵軌以為撿到寶貝了,去給個警告要回來就行了。”

  望舒:“派誰去?”

  她想了想:“派丹龍號去吧,那家伙躲在城里,不把我的雙管艦載重炮架起來,這些貪婪之徒是不知道什么叫做害怕的。”

  丹龍號就是最近造的那艘鋼鐵輪船,計劃在上面裝艦炮的,云中君座駕的船。

  江晁:“就偷了你一根鐵軌,你還準備將鹿城都炸了啊!”

  “而且你就算把炮架起來,他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東西吧,也沒什么威懾力!”

  最后,還是江晁說。

  “派鬼神夜里去他周圍走一走,去要回來就行了。”

  “或許也用不著,那些人知道情況后,可能就自己還回來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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