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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連馬都會兵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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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對顧懷英的茫然,劍王孫卻表現得相當淡然。

  “你修為高于梁師侄,又有煉氣士對武者的優勢,知道為什么會輸嗎?”待顧懷英回到近前,他才出聲訓話。

  “我……”顧懷英支支吾吾。

  想說不是因為梁師弟耍詐嘛。

  可人家和師父也就在對面,這能說嗎?

  猶豫之下還是沒有說出口。

  最后他小聲道:“因為我有輕敵之心……”

  “輕敵?”劍王孫搖搖頭,“即使讓你與梁師侄重新再對戰一次,你嚴陣以待,依舊會輸,知道為什么嗎?”

  顧懷英確實是很乖巧的徒弟,即使是對師父的話存有異議,也沒有當眾反駁,而是抬眼問道:“為何?”

  “因為伱缺乏變通之計。”劍王孫當著王汝鄰的面就說道,“當年在御劍派修行時,每次切磋師兄總是能勝我,當時我也是滿心不服,覺得他搞的都是些陰謀詭計,上不得臺面。可直到我去參加奪城之戰,大意中計險些斷送了戰友性命,我才恍然大悟,人生哪有這么多公平的擂臺給你打?修行者在每一處戰場上,都要拼盡全力。”

  “當年若是師兄參與了奪城之戰,絕對不會有那么大的危機,究其根源,還是我經歷的生死搏殺太少。現在很難將你扔到一個草莽的環境中歷練,所以帶你來這里,就是想讓你明白變通的重要性。”

  “我在師兄這里吃了許多次虧,才領悟到這個道理。而你今日若能體悟,那便能少走很多彎路。”劍王孫侃侃而談。

  雖然他話里話外都是對王汝鄰的推崇,但是梁岳無端還覺得有些丟臉是怎么回事?

  因為外面都是些卑鄙無恥的人,所以今天讓你先來體驗一下頂級的無恥,以后你就要小心啦……聽起來像是這個意思。

  但又不確定,再聽聽。

  王汝鄰那邊卻是一臉如臨大敵,掩面道:“壞了,給他偷師了。”

  梁岳小聲道:“師父放心,咱們的兵法他只能學到皮毛,絕對領悟不了精髓。”

  “那倒是。”王汝鄰點點頭,“這小子看眼神就有點呆,貌似也不足為慮。”

  聽著劍王孫的教誨,顧懷英的神情從一開始的不解,漸漸變為受教,深深頷首幾次,接著道:“師父,我明白了!”

  劍王孫這才露出滿意的神色。

  若不先讓徒弟來王汝鄰這里體驗一次什么叫無恥,還真擔心他以后遇上這種人吃虧。

  待他訓完話,王汝鄰才走上前說道:“敢情你們師徒倆來我這學東西來了,那是不是得交點學費啊?”

  劍王孫又笑了笑,“師兄,那我就告訴你一件重要的事情。”

  “我們這趟回來,都是給誅邪衙門來當供奉的。”他緩緩說道,“有相當長的一段時間都不會離開。”

  “這有什么?”王汝鄰撇撇嘴,“陳素當初請瘋道人和跛和尚的時候,還是當著我面請的呢。”

  “你還沒意識到問題嗎?”劍王孫促狹道:“不止是風道人和云禪師,還有丑探花、醉青衣,都回來了。”

  王汝鄰眨眨眼,忽然覺得事情有些不對,“酒蒙子也回來了?那你們七個人不就聚齊了?陳素這是什么意思,原來他唯獨沒有邀請我,把我當外人?”

  “我們此行除了給誅邪衙門當供奉,還有另外一個任務,那就是給奪城之戰選拔人才。”劍王孫繼續道:“屆時朝廷會主持選拔大典,由我們七人作為評選,自九州遴選英杰。”

  “靠北。”王汝鄰罵了一句,“這種事,陳素壓根就沒有告訴我!”

  “他可能怕你知道以后,要求我們給你徒弟黑幕吧。”劍王孫笑著搖搖頭,“總之你別告訴他這個消息是我透露給你的,你要做什么,我就不管了。”

  說罷,他轉回身,帶上徒弟,道了聲:“告辭啦。”

  師徒二人一起出了云止觀。

  梁岳與白原一同出去送客,就見顧懷英出去以后突然一怔,“師父,咱馬呢?”

  “嗯?”劍王孫一皺眉。

  顧懷英高聲道:“我們的馬沒了?”

  “剛剛就拴在這里的啊……”白原指了指門前的空地,也有些茫然,舉目遠眺,氣機鋪開,才發現遠處山坡底下躺著兩匹氣息奄奄的寶馬龍駒。

  眾人趕緊圍過去看,發現兩匹馬身上都是成片的傷口,好像是被另一匹馬踹的。

  梁岳意識到什么,趕緊跑回云止觀外,看著站在那里仿若無事的大黑,擰眉道:“你這廝,打別人馬了?”

  “唏律律……”大黑叫了兩聲,噠噠挪動位置,刨了刨后蹄,又回到自己位置,一頓晃腦袋。

  梁岳看它表演半天,大概理解了它想表達的意思。

  剛才它好端端站在那里的時候,那兩匹馬朝它臉上揚土挑釁,它氣不過才悍然反擊,將兩匹馬踹到了山坡下。

  在它的眉骨處,確實能看到一些泥土。

  看起來說的有理有據。

  而在山坡那邊,劍王孫和顧懷英也在對兩匹傷馬進行詢問,“你們兩匹馬,就是被一匹馬踢下來的?”

  兩匹傷馬顫巍巍地表演了半天,二人才看懂。

  原來是剛才那匹大黑馬踹了它們一腳,之后就一直朝這面跑,它們就一起追,就在兩匹馬稍微拉開距離的時候,那匹大黑馬突然回身,一個回馬蹄,凌空回旋踢,直接將第一匹龍駒踢下了山坡。

  接著它就回過身,和另一匹馬表示和解,另一匹馬便在坡邊探頭查看同伴情況,不提防被大黑馬沖過來偷襲,也撞了下去。

  兩匹馬被一匹馬干掉了。

  “不是。”顧懷英看得滿臉迷茫,“這云止觀里,怎么連馬都會兵法啊?”

  送走了劍王孫與顧懷英,梁岳又重新回到道觀里。

  王汝鄰施施然坐在蒲團上,才夸獎道:“不錯,沒有給我云止觀丟臉。”

  梁岳嘿嘿一笑。

  丟臉這個事兒,不同的人還真是定義不一樣。

  用方才那種方式取勝,可能有的師父才會覺得丟臉吧,但兵法大家王汝鄰只會驕傲徒弟得了真傳。

  “你之前突破第四境有些突然,后來又很快離開龍淵城,都沒有時間傳你鍛體之法。”王汝鄰轉過頭又說道,“今日就來傳授你玄門的鍛體之術吧。”

  “我之前跟聞師姐學了一點,近來都有在修習。”梁岳如實答道。

  說話間,他抬起一只手,緩緩凝聚日精,一層金光聚在掌部。

  之前在第三境的時候,就已經跟聞一凡學過此法,都是出于玄門,與王汝鄰要教的也沒有區別,后來突破了,正好就用得上。

  王汝鄰看著微微詫異,這徒弟也太省心了。

  三流弟子教也不會,師父鬧心;二流弟子多教才會,師父費心;一流弟子一教就會,師父放心。梁岳這顯然已經是一流之上的境界了,不教也會?

  師父很容易傷心啊。

  而且……

  王汝鄰看著梁岳凝聚這一道日精月華,筋骨凝實的程度,沉沉說道:“你這鍛體的程度,已經第四境中后期了?難怪方才能夠打贏,你根本不是初入第四境的實力,反而是距離第五境更近。”

  “可能是學會這凝練之法較早,就提前積累了一些。”梁岳謙虛一笑。

  “尋常人都是越向后修煉速度越慢,你怎么境界越高修煉速度越快了?”王汝鄰覺得這實在不合常理,凝眉發問:“你家里該不會是有……”

  梁岳稍有些緊張,“什么?”

  就聽王汝鄰道:“該不會是有祖墳冒青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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