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在哪里？
老百姓的手里是沒有的。
這個年代的老百姓，是很困頓的，飼養的牲畜很少。
飼養牲畜是需要有余糧的。自己都吃不飽，怎么飼養牲畜？最多養幾只雞。
日寇在收縮兵力的時候，已經堅壁清野。
這一套，國軍會，日寇也會。反正是不可能給你留下任何可以利用的資源。
滿山的柿子樹倒是給你留下了。但是越吃越餓。
想要從運城里面搶肉也難。
估計也沒多少。
最好的辦法，還是去殺日寇騎兵。
日寇騎兵有戰馬。而且數量還挺多。馬肉可以放開吃。
那么，問題來了，日寇騎兵在哪里？
駐守運城的日寇20師團，應該是有完整編制的。就是配備有騎兵聯隊。
從中條山國軍的反應來看，日寇平時進攻，也是有騎兵參與的。而且，數量還不少。經常襲擾國軍的后方。
行，去抓日寇騎兵。
完好無損的戰馬，據為己有。
被打死打傷的戰馬，宰來吃。
還別說，在黃河以北，日寇的騎兵確實挺多的。
就連去打李云龍那樣一個不在編的獨立團，都有精銳的黑島騎兵聯隊出現。
“陳升！”
“到！”
“有沒有日寇騎兵的線索？”
“有。”
陳升昂然回答。
張庸頓時眉毛上揚。渾身來勁。
“在什么地方？”
“之前曾經在聞喜出現過，后來向西去了。”
“將所有的騎兵都集合起來，分開搜索。如果有消息，立刻向我報告。”
“是。”
陳升聽命，帶著騎兵離開。
張庸忍著饑餓，舉起望遠鏡，觀察運城里面日寇。
紅點的數量還是非常多的。
畢竟是一個師團和一個獨立混成旅團啊！
還是日寇的常設師團之一。
閑著也是閑著……
“距離在4700到8700之間！”
“密位在1050到2050之間。”
“各炮自由射擊！”
“各炮自由射擊！”
張庸下令。
日寇龜縮城內，將城內百姓全部驅逐。
這是日寇的慣常做法。以防止在城內有奸細。又或者是城內有人造反。
城內除了日寇，就是偽軍。
還有一部分被日寇強行抓走的壯丁。
這樣的做法，給張庸的炮火覆蓋創造了條件。
既然城內沒有百姓，那就直接覆蓋。
當然，覆蓋射擊不是盲目亂打。肯定要有精準打擊的。
將三門155毫米榴彈炮組合起來，專門打重要的目標。
包括日寇的戰車聯隊。
正好，日寇的戰車聯隊也龜縮在城內……
等等！
忽然雷達地圖提示，日寇的坦克在移動。
看來，是日寇終于忍耐不住了，不想做烏龜了。于是主動出擊。死也要死得壯烈點。
行，充分滿足它們。全部免費送去靖國神廁。
“周元。”
“到！”
“日寇坦克出來了。”
“明白！”
周元立刻部署下去。
炮兵繼續朝城內射擊。不管日寇坦克。
前線部隊是配備有20毫米蘇羅通機關炮的。是妥妥的打坦克小能手。
日寇坦克蜂擁而上，純粹就是送死。
不要說是九五式小豆丁，哪怕是九七式中型坦克，遇到也是死。
所以……
淡定。
其實心情很不錯。
穩操勝券。
一切都在他的掌控當中。
哪怕是日寇天照大神親自駕臨，也救不了20師團。
陸地上的，日寇的援兵過不來。
敢不敢來都是問題。
天上，日寇飛機也不敢輕易出動。
出動就要挨揍。
出動的越多，損失越多。
不怕它來，就怕它不來。
日寇陸航最近連續遭受重創，早已不復當年之勇。
唉，高手寂寞啊！
打哈欠。
有點困。
主要是餓……
柿子真的不能吃多……
唉，不行了，必須找點事做。刺激刺激。
“來人！”
“到！”
“不用你。叫兩個空閑的通訊參謀來。”
“是。”
瞿懷安去傳令。
片刻以后，兩個年輕的通訊參謀來了。
都是入伍不久的。才剛剛接受完基礎的電訊培訓。還在實習狀態。
國軍缺乏兵員。更加缺乏有文化的知識青年。高小文化都是寶貝。
目前，國軍還沒有在大中院校強行征兵，所以，有高學歷的話，是可以逃避兵役的。
國共兩黨的正面宣傳都是很多知識青年報名參軍。后來還有所謂的十萬青年十萬軍的說法。聽得人熱血沸騰。
但是，客觀來說，知識青年主動參軍比例很低。不到30。
光頭直到敗亡，似乎也沒有強迫知識青年參軍。沒有抓丁。
一寸山河一寸血，十萬青年十萬軍。
那也是宣傳、號召。沒有強迫入伍。
“專員大人……”
“27兆赫頻率的明碼電報知道吧？”
“知道。”
“以后，你們兩個輪班，掌管一部電臺，專門負責幫我發明碼電報，然后監控這個頻率，有其他人發出來的明碼電報，都拿來給我。”
“是。”
“現在，你們就用這個頻率，給日寇第一軍司令部筱冢義男發報。大概意思，就是他如果愿意切腹的話，我就放20師團離開運城。署名張庸。”
“是。”
兩個年輕參謀開始草擬電報。
但是起草了幾份，感覺都不是很滿意。
畢竟是新手。總是感覺意思沒有表達到位。需要再改改。
張庸：……
其實，也沒必要那么謹慎啦！
我發出的都是明碼電報，是朋友圈，隨便發出去就行。
不過，通訊參謀都很謹慎，也是正常的。因為他們入行的第一課，就是泌陽和沁陽。
好像是之前某個軍閥的通訊參謀，在翻譯電報的時候，將沁陽和泌陽兩個地名寫錯了。導致軍隊慘敗。結果當然可想而知。直接被拉出去打靶。還是機槍反復掃射那種。
“我給你們起個樣板。”
“是。”
“筱冢義男，你要是想救20師團的話，就切腹吧。用你一個人換一個師團，絕對劃算。署名張庸。”
“唔……”
兩個年輕的參謀面面相覷。
這也是電報嗎？
電報的嚴肅性在哪里？
不是應該惜字如金，追求嚴謹嗎？
“就這樣發。”
“是。”
“隔十分鐘發一次。總共發五次。然后，將名字換成多田駿、寺內壽一、杉山元、東條英機、朝香宮鳩彥王、閑院宮載仁什么的。換成日寇天蝗也行。”
“是。”
兩個年輕參謀答應著。
終究是少年心性，很快就感覺有趣。
這是下戰書啊！
專員大人直接給日酋下戰書。
但是，為什么沒有日寇師團長呢？是瞧不上嗎？
估計是。
日寇師團長現在已經是廢物。
被困死在運城里面，只有等死的份。連突圍都沒有機會。
很快，電報發出。
運城里面的日寇當然第一時間收到。
“八嘎！”
“欺人太甚……”
七田一郎手里拿著國軍發出的勸降電報。
氣得渾身發抖。
但是無能狂怒。
可惡！
居然公開要求他投降！
他七田一郎不要面子的嗎？怎么可能投降你？
大日本帝國，有史以來還沒有投降的師團長。
然而……
在短暫的生氣以后，七田一郎不得不考慮一個殘酷的現實，就是接下來怎么辦？
是繼續死守運城，然后全部玉碎。還是想辦法突圍？
如果突圍，朝哪里突圍？
可惡……
想來想去，居然不得要領。
忽然心有所覺。轉頭看著自己的參謀長。
發現對方正在仔細的擦拭一把短刀。就是切腹專用的肋差。
日寇軍官切腹，其實不是用長刀。電視劇里面都是為了拍攝效果。其實別人都是用短刀。
一刀切入，然后用力向左邊拉。標準流程是如此。
但是往往做不到。
因為非常的痛苦。
怎么辦？
于是有介錯人。
就是站在背后，舉刀。
發現切腹者無法繼續，于是一刀砍下……
和華夏的劊子手差不多。
欲言又止。
最終沉默。
或許，他也應該擦拭自己的肋差了。
那一天，距離不遠了……
一個參謀小心翼翼到來。
正在擦拭肋差的參謀長停止動作，將電報接過來。
看完以后，神色晦暗。良久無語。
最終將電報反扣桌面。
“又有什么事？”七田一郎皺眉問道。
“是張庸發出的明碼電報。”參謀長緩緩說道，“無意義。”
“我看看。”七田一郎不相信。
過去，拿起電報。看完。無語。
沉默良久，又將電報有氣無力的反扣回去桌面上。
確實無意義。
這是發給筱冢義男的。
聲稱只要筱冢義男切腹，20師團就能活命。
真是開玩笑……
居然敢公開的揶揄筱冢義男。
筱冢義男怎么可能切腹？20師團又怎么可能活命？
可惡……
他這個師團長死定了。
筱冢義男不可能切腹。要切也是他這個師團長切。
啊啊啊……
好生氣……
但是生氣也沒用。
運城已經是死地。
守不住，跑不了。
要么被全部要打死。要么舉手投降。
沒有其他選擇。
投降是不可能投降的。這輩子都不可能投降。
所以，唯一的抉擇就是戰死。
或者切腹……
那么，問題來了——
自己真的要切腹嗎？
要切腹嗎？
切嗎？
切腹會不會很痛……
切腹之前需要磨刀嗎？萬一不夠鋒利怎么辦？
還是用手槍自殺？
但是手槍據說不太保險，可能啞火……
太原。
日寇第一軍司令部。
參謀長楠山秀吉拿到張庸的明碼電報，臉色古怪。
居然要筱冢義男切腹？
八嘎！
敢這樣大言不慚！
那個20師團有什么了不起的。
覆滅了就覆滅了……
怎么可能要司令官切腹來救它！
但是等等！
如果20師團真的覆滅了，會有什么后果？
現在，駐守臨汾的那個獨立混成旅團，已經覆滅。連國軍的一輪攻擊都沒扛住。
也不知道運城的20師團能扛幾天？會在什么時候被滅？
真是要命……
將電報扣下。
這樣的電報，當然不能讓筱冢義男看到。
這是一個參謀長的職責。
想了想，覺得扣下不安全，于是直接燒了。
總算搞定。
但是一顆心不上不下的。
不由自主的琢磨著，在20師團覆滅以后，怎么應對……
又有參謀小心翼翼到來。
楠山秀吉伸手接過電報。發現又是張庸的明碼電報。
內容也差不多。就是名字換了。
這次是多田駿。
華北方面軍司令官。
張庸說，如果多田駿愿意切腹，他就放20師團離開……
扯淡。
那個家伙真是無聊。
發出這些亂七八糟的明碼電報做什么？
故意找事吧？
你要打就打。要滅就滅。
你將20師團滅了，我們自認倒霉。
那是我們水平不行。
勝敗乃兵家常事……
但是，拜托，你不要整那么多幺蛾子行嗎？還用明碼到處亂發。
搞的全世界都知道。
好像沒有人愿意救20師團似的……
筱冢義男當然不樂意。多田駿肯定也不樂意啊！
那個張庸，你是不是智障……
一會兒以后，又有參謀來了。
又送來了類似的明碼電報。內容一模一樣。就是換個名字。
這次的名字是派遣軍司令官寺內壽一伯爵。
呵呵，那個張庸就是蠢貨。
你寫那么多的名字做什么？
顯得你很能嗎？
別費勁了。大佬們怎么可能切腹。
20師團死了就死了。大不了重新組建一個。又不是沒有重組過。
第五師團、第十師團，都是重組的。
第106師團也是。
20師團在后方肯定還有些零星部隊。
到時候，抽調出來，再從其他師團調集一個主力聯隊，補充部分新兵。
一個嶄新的20師團又出現了。
怕你滅？
你能滅幾次？
你滅一次，我重組一次！
帝國最不缺的，就是那些愚忠無腦的炮灰士兵。
一張紅紙，就能將他們召來。
所以……
淡定。
不用慌。
下個月記得去上海瀟灑……
運城外面。
張庸坐在柿子樹上晃晃蕩蕩。
無聊。
又餓。
日寇騎兵又沒找到。
雷達地圖也沒顯示。
空指部地圖只能顯示重武器。
系統神通廣大，但是偏偏忽略了吃飯的問題。
一個年輕參謀到來。
遞給張庸一份明碼電報。是有人回復了。
張庸接過來。掃一眼。發現對方說的是——
“我反對！不值得！無論是誰切腹，都不能放過20師團！”
沒有署名。
暫時無法判斷是誰發出的。
但是對方回復的速度很快，說明時刻關注27這個頻率。
又有明碼電報送來。
“我也反對！不值得！必須全殲日寇20師團！”
唔，速度好快。
肯定是有心人。
估計是某個地方大員。或者是某位軍隊大佬。
因為只有他們，才有電臺時刻監控27頻率。24小時監控。需要電臺。需要人。
忽然間，又有參謀到來。
臉色紅撲撲的。似乎有些激動。眼神十分閃亮。
張庸：？？？
什么情況？
伸手接過明碼電報。
“張專員，我出十萬大洋，買全殲日寇20師團！立刻兌現！”
張庸：？？？
難怪參謀臉色激動。
擦，居然有人自掏腰包也要消滅日寇。
厲害了……
到底是誰？
居然愿意出十萬大洋？
肯定不是光頭。
光頭可吝嗇了。
到底是哪位土豪，這么慷慨。
該說不說，這一招非常有效。
這十萬大洋，我先收下了啊！
沒說的……
又有參謀送來電報。同時兩份。
張庸伸手接過來。
掃一眼。
“張專員，我也出十萬大洋！買你全殲日寇20師團！立刻兌現！”
“張專員，我出五萬大洋！買你全殲日寇20師團！少是少了點。但是，還請你不要介意。”
忍不住多看幾眼。生怕是自己看錯了。
最后確認無誤。
心花怒放。
確實是有人自掏腰包，也要他全滅日寇20師團！
忽然間，感覺自己好像又打開了一條新的賽道。
那就是……
圍住一堆日寇，然后開始眾籌。
誰給的錢多，就按照誰的要求去做。全殲、生擒都可以。
哈哈。居然還有這樣的好事！
又有參謀送來明碼電報。
張庸伸手接過。
掃一眼。
厲害了。
居然是——
“張專員，我們是南洋僑商聯合會，我們愿意出三十萬大洋，支持你全殲日寇20師團！錢款立刻轉交給麗璐小姐，然后她再轉交給你！”
擦，這個電報發來的距離有點遠啊！
居然是從南洋發過來的。
看來，在南洋也有人關注27這個頻率。
哈哈，有點小激動。
好像可以驕傲一下。
又有參謀送來明碼電報。
張庸沒有立刻看。而是在想。這次又會是誰呢？
沒想到……
掃一眼……
“張專員，我們是舊金山華人聯合商會，我們愿意出五萬美元，支持你全殲日寇20師團。錢款已經捐給國府。”
張庸：？？？
哇哦！舊金山都能收到？
哦，當時的電臺，傳播距離確實很遠。
因為幾乎沒有電磁干擾。只需要15W功率，就能繞太平洋。
舊金山華人聯合商會，五萬美元……
厲害。但是……
你不要捐給國府啊！
捐給國府就沒有我的份了！
啊啊啊……
算了。自己暫時在美麗國沒有私人渠道。
正室老婆還在重慶養胎呢！
不行，有機會，要先安排幾個小妾過去，建立渠道才行。
這是新賽道啊！
說不定以后還有進一步發展。
你們負責打錢。
我負責消滅日寇。
收錢辦事。
甚至組織遠征軍……
不僅僅是去緬甸那么簡單……
幫助你收復菲律賓都可以啊！
只要錢到位，沒啥不可能的。
高興！
一把從柿子樹上跳下來。
錢到位了。
要干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