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
“快！”
衛兵們沖進來，不由分說，架起西尾壽造就走。
現在可不是表現勇氣的時候。
華夏飛機來了。
高空爆發火光。
說明雙方遭遇了。敵人就在頭頂上。
稍微晚一點，炸彈都有可能落下。然后所有人都蕩然無存。
“八嘎……”
“不講武德……”
西尾壽造又急又怒。憋屈。
說好三點來的，你丫的居然提前！人與人之間的信任呢？
“快！”
“快！”
所有日寇都是亂如麻。
張庸發出來的，可是明碼電報。很多人日寇都知道。
日寇高層想要完全封鎖，那是不可能的。因為有電臺的下級自己也想知道，肯定會想方設法的。
畢竟，好奇心害死貓。有誰不好奇呢？何況是關乎生命的大事。
張庸說來就來。你要不相信，絕對完蛋。
這不，說來金陵就真的來金陵。時間還提前了。
那些不愿意相信的大傻春，等著被航彈問候吧！
“射擊！”
“射擊！”
大校場機場開始爆發。
密密麻麻的高射炮開始射擊。曳光彈持續不斷。
為了應對張庸的空襲，日寇的確是投入了血本的。在金陵部署了大量的高射炮。
這里，畢竟是派遣軍司令部，不可能隨便讓張庸來去自如。
“拉升！”
“拉升！”
張庸急忙下令。
所有轟炸機立刻拉升高度。
結果，日寇的雙翼機很快就被甩在了下面。
雙翼機爬高有限，一般都是三千米左右。想繼續爬升很困難的。
事實上，日寇的雙翼機還沒意識到危險。
潛意識以為高射炮射擊的是華夏人飛機。
直到……
被擊中……
起火燃燒……
“八嘎……”
“打錯了……”
日寇飛行員才反應過來。
華夏人的飛機根本沒看到。高射炮打的都是自己人。
“打中了！”
“打中了！”
日寇地面觀察哨立刻報喜。
所有日寇頓時精神大振，高射炮打的更猛了。
黑暗中，日寇瞭望哨只能看到空中爆發的火光，看不清具體飛機型號。
“擊落敵機三架！”
喜訊迅速報到到西尾壽造這樣。
西尾壽造的臉色這才稍稍緩解。
還行。
擊落三架……
讓張庸知道，來就是送死。
日寇高射炮繼續猛烈開火。
很快，另外一架雙翼機也被打中。在空中化作一團火球。
“又擊落一架！”
“又擊落一架！”
瞭望哨立刻尖聲歡呼起來。
很快，西尾壽造又收到捷報——又擊落敵機三架。
在某個環節，一架變兩架……
然后在某個環節，兩架變三架……
“喲西！”
西尾壽造如釋重負。
這一次，張庸的損失肯定很嚴重。
那么快就擊落六架敵機。這個效率很強。肯定會有更多戰果。
有沉悶的爆炸聲傳來。
西尾壽造立刻判斷出，這是航彈落下來了。
該死的……
還是被轟炸了。
華夏人到底來了多少飛機？
被擊落了六架以后，還有多少架？目標是哪里？
持續不斷地爆炸聲傳來。非常密集。
哪怕是外行，都可以聽得出，轟炸的力度非常大。聽聲音，是機場方向傳來的。
希望只是隨便亂扔炸彈……
希望沒有多少炸彈順利的落到機場……
日寇的高射炮還在猛烈開火。
張庸無視。繼續在6000米以上的高度，水平投彈。
目標當然是大校場機場。
“呼！”
“呼！”
一枚枚凝固汽油彈落下。
它們需要45秒以后才能到達地面。然后爆炸。
地面目標很大，重點還是日寇飛機。
這是最直接的威脅。必須首先清除。
但是……
似乎沒有直接命中？
雷達地圖顯示，飛機標志沒有減少。
果然，6000米的高空轟炸，想要準確命中某個特定目標，很難。
但是……
地面逐漸變得明亮起來。
那是越來越多的凝固汽油彈爆炸了。引燃諸多大火。
時不時的，地面還有火球爆發。
望遠鏡能夠看到。
應該是火苗引發的殉爆。那些膏狀物的引燃效果是極好的。
摧毀飛機：1
摧毀飛機：2
忽然，有信息連續閃過。
哦，終于是有日寇的飛機被摧毀了。
應該是凝固汽油彈的作用。給日寇戰機帶去了次生災害。
很有可能，是日寇戰機裝了燃料，準備升空迎戰。但是，因為還沒天亮，所以，不敢冒險升空。
黑暗中，即使強行升空，也無法找到國府空軍的飛機啊！
關鍵是，高射炮在開火。
一旦己方的戰斗機升空，高射炮就不能繼續射擊了。
那么，選擇題來了——
到底是飛機升空迎戰呢？還是高射炮射擊呢？
兩者是不能同時存在的。
否則，會打中己方飛機。
最終，日寇還是選擇了后者。用高射炮對空盲射。
摧毀飛機：7
摧毀飛機：8
信息提示不斷到來。
地面上，越來越多的日寇飛機發生爆炸。
都是凝固汽油彈造成的。一旦飛機開始燃燒，滿載的油料就是致命的。
幸好是防御作戰，所以，沒有懸掛航彈。否則，一旦殉爆，更不得了。
“報告！投彈完畢！”
“報告……”
很快，所有凝固汽油彈全部扔下去了。
除了張庸，其他所有人都不知道具體的戰果。只能看到地面微弱的火光。
炸到目標了嗎？
目標有損失嗎？
“返航！”
“摧毀日寇飛機九架。”
“其他數據正在統計當中。落地以后再通報。”
張庸在通訊器里面說話。
打完就跑。
這是既定方針。
絕對不和日寇繼續糾纏。
地面還有很多的可打擊目標。但是沒時間。
“航向260！”
“航速350！”
帶著大編隊開始返航。
情況終于比昨晚好一點。沒那么多出錯的。
果然，戰斗經驗是可以積累的。
難怪飛行員最看重的數據，就是飛行小時。
日寇偷襲珍珠港的海軍馬鹿航空兵，普遍飛行時間超過1500小時。
1500小時啊！
那是什么概念！很恐怖的數字。
這么說吧，就是徐煥生和佟彥博兩人加起來，可能都沒有。
可能高遠航稍微好一點。可能超過1000小時。但是距離1500小時，還是有很大差距的。
安安靜靜的返航……
張庸自己管殺不管埋，瀟灑的走了。金陵的日寇就悲催了。
尤其是機場的陸軍航空兵，又急又怒。
這是前所未有的羞辱。
被華夏空軍打的完全沒有還手之力。只能白白挨炸。
確定華夏飛機已經離開，日寇才急急忙忙的開始統計損失。發現損失了十多架飛機。
然而，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機場跑道遭受到嚴重破壞。
即使全力維修，也需要兩三天的時間。這是非常致命的。
因為，張庸隨時再次到來。
大校場機場那么多的飛機，張庸肯定不會放過。
跑道被炸毀了，短時間無法修復。那地面上的飛機，就是待宰的羔羊啊！
“快！”
“立刻集合所有人！”
“立刻修復跑道！”
機場航空兵司令官著急的額頭冒汗。
如果幾百架飛機都被摧毀了。他也不用活了。直接切腹吧。
相關的情報，很快來到西尾壽造面前。
“納尼？”
“機場被嚴重損壞？”
“廢物！”
“你們的高射炮是吃干飯的嗎？”
“飯桶！”
“蠢貨！”
西尾壽造一聽就炸毛了。
不是。都提前通知你們了啊！居然還損失那么嚴重？
在早有預備的情況下，還被這樣欺負？
“司令官，華夏人的飛機，是在六千米以上高空投彈的。大大的超出了高射炮的射程……”
“六千米高空？那他們是怎么準確轟炸地面的？”
“還沒搞清楚……”
“廢物！立刻派人去查證！務必找出原因！”
“系！”
“另外，向大本營再次提交申請，要求執行潮計劃。”
“系！”
參謀長武藤章低頭答應。
所謂的潮計劃，就是繼續進攻。拿下南昌和長沙。
或許，拿下長沙和南昌，蔣某人就只有答應投降。
阿么，問題來了——
張庸在。
那個煞星在長沙。
“司令官閣下，華北方面軍的通報……”
“什么通報？”
“關于張庸的死訊……”
“張庸已經死了。現在是其他人。”
“系！”
武藤章無奈點頭。
這都叫什么事？自欺欺人？掩耳盜鈴？
張庸明明沒死。
是華北方面瞎報告。謊報戰功。
結果，大本營為了提振部隊士氣，公開宣布張庸死了。
本來以為國軍士氣會因此而下降。
結果沒想到，張庸更兇殘了。現在都有轟炸機大編隊了！
一次就投下那么多的炸彈……
香月清司……
真該死啊！
謊報什么死訊！還咬定是真的。
結果現在，白癡都知道，張庸根本沒有死。還變本加厲了。
西尾壽造悻悻的罵出聲。
武藤章沒有接話。其實內心是非常贊同。
香月清司真是一個八嘎……
“報告！”
“大本營急電！”
有參謀快步到來。呈送武藤章一份電報。
武藤章看完以后，臉色有些驚訝。有些難以置信。下意識的多看了幾遍。
“什么事？”
“司令官，香月清司被解職了。”
“啊？”
西尾壽造也是非常意外。
現在是后半夜啊！大本營的命令，居然在這個時候發出？
看來，是張庸的明碼電報，已經被大本營收到了。然后大本營也知道了昨晚漢口被炸，今晚金陵被炸。
但又無能狂怒。
大本營拿張庸沒有辦法，只好拿香月清司出氣。
都是香月清司自己報告上來的，信誓旦旦的表示張庸被炸死了，還有很多的目擊者。
現在張庸好像瘋子一樣，逮著日軍亂咬，大本營非常不爽，于是香月清司就悲劇了。
解職是輕了。
萬一張庸繼續狂轟濫炸，喪心病狂，大本營想要撕碎香月清司的心都有。
話說回來，大本營好像也有點暴躁啊！
一言不合就解職。
都是毫無征兆的。
之前是關東軍司令官。
現在是華北方面軍司令官。
下一個……
會是誰呢？
“接任的是多田駿閣下。”
“知道了。”
西尾壽造對誰接替沒有興趣。
因為，他的心思根本不在北面。甚至有點羨慕北面。
北平、天津衛距離長沙都很遠，張庸肯定不會經常的光顧。所以，相對安全。
可是，金陵就完蛋了。絕對是張庸的次選目標啊！
首先目標肯定是漢口無疑。
有點同情岡村寧次。日子真不好過。
時時刻刻都要提心吊膽。生怕張庸會突然到來。
唉……
必須徹底改變這一切。
“閣下，真的要向大本營報告，申請執行潮計劃嗎？”
“是的。”
“明白了。我立刻安排。”
“好。”
西尾壽造臉色冷峻。
所謂的潮計劃，就是動用大量日軍，好像潮水一樣撲向長沙。
一浪接一浪。
永遠沒盡頭。
無論張庸多么厲害，終究是只有一個人。
一個人的能力有限。
不可能招架得住幾十萬日軍的多路進攻。
正好，關東軍方面已經停戰。
新的關東軍司令官梅津美治郎，很聽大本營的。
只要大本營下定決心，就能再次抽調大量的師團，對長沙來一次毀滅性打擊。
會調集大量的航空兵，首先摧毀長沙機場……
張庸，遲早會被消滅……
“阿嚏！”
“阿嚏！”
張庸連續打噴嚏。
沒在意。估計又是被人詛咒了。
早就習慣。
帶著轟炸機安全回到長沙機場。
這時候，天色已經明亮，就不需要他親自指揮降落了……
然而，就是這個時候，出事了。
一架SB2轟炸機降落的時候，飛行員沒控制好速度，導致著陸速度太快，前起落架折斷了。
然后整個機腹都是華麗麗的擦著水泥跑道往前竄。
火苗不斷地冒出來。
沒有人上去營救。所有人都默默地看著。
因為沒法救。
在飛機沒有停穩之前，靠近就是死。
空機也有十幾噸重的大家伙，豈是人的血肉之軀能夠阻擋的？
最終的結果——
飛機損毀。直接報廢。拆零件備用。
駕駛員當場不幸身亡。其他四個機組人員也傷勢過重，無法搶救。
“專員……”
“唉！”
張庸無語。
就是這樣的現實。
樂極生悲算不上。成長的代價。
國府空軍的飛行員，確實飛行時間嚴重不足，經驗不足。
這樣的降落事故，嚴苛追究已經沒有意義。
飛機沒了。飛行員自身已身亡。還追究啥。
以后加強訓練，盡可能的讓飛行員可以有更多的時間飛上天才是王道。
唉……
轟炸日寇的時候都沒有損失。
偏偏是勝利凱旋，空機降落的時候出事。只能說，一切都有可能……
“按照犧牲條例撫恤吧！”
“是！”
閔剛吩咐下去。
其他飛行員才暗暗的松了一口氣。
出現這樣的意外，誰也不想。但是，長途轟炸返航，真的很累。
后半夜出動，一去就是好幾個小時啊！
都是最困的時候。
張庸當然也明白。
但是，他只能在夜間出動。
如果是白天出動，很容易被日寇戰斗機糾纏上。
所以……
不會改變。
物競天擇，適者生存。
如果無法接受這樣的安排，趁早退出長沙機場。
犧牲……
在所難免……
每個人都要有充分心理準備。
去吃早餐。
然后準備睡覺。
打哈欠……
好困……
偏偏是系統提示，有一個熟人標記靠近。
查看。發現是黃維。
納悶。這個家伙來機場做什么？
看樣子，應該是來找自己的。但是，自己和他沒交集啊！
準確來說，是黃維這個人，性格有些孤僻。骨子比較傲。不太喜歡和其他人打交道。
雖然本身應該是屬于土木系一份子。但是好像不怎么吃香。
陳誠雖然用他，但是也沒給他多少好處。遠遠不如羅卓英。
之前好像是擔任18軍的軍長。這個軍是土木系的絕對主力。但是后來又被撤職，調去擔任54軍軍長……
這個54軍，也算是土木系的一部分。但是遠不如18軍。
默默等待。
發現黃維確實是來找自己。
還是騎馬來的。不是開車。
風塵仆仆的策馬來到張庸面前，翻身下馬，然后直挺挺跪下來。
“專員大人，請您為54軍做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