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國女人自我介紹叫瑪姬哈娜。
說是施耐德公司的銷售員。是來亞洲開拓業務的。
張庸表示自己深信不疑。
麥克法蘭那樣的身份。懂的都懂。不用揭穿。
就好像他張庸名義上就是一個小小的督察專員,無權無勢,小人物而已。
真的有什么事,可以推卸的一干二凈。
完美甩鍋。
“瑪姬小姐,我很困。請直入主題。”
“我是來調查那些榴彈炮和加農炮的來路的。張先生,請你如實告知。”
“沒問題。我走私來的。西西里人負責送貨。”
“不可能。我們已經調查過了。施耐德公司沒有任何存貨流入亞洲。”
“行,是我撒謊了。其實,我是神仙。我可以點石成金。可以隨便將一塊石頭變成一門大炮。”
“你……”
瑪姬哈娜沉默。
凱瑟琳在優雅的攪著咖啡勺子。
張庸伸手將她面前的咖啡杯端過來,然后一飲而盡。
最煩不肯直入主題的。他現在真的好困。
結婚以后,日夜操勞,身體有點透支了。
“說正事。不然我走了。”
“其實,她就是想要打探一下,國府對于德國入侵波蘭這件事的態度。”
“我真不知道。”
“張,我給你的可是美元哎!”
“我是真的不知道。也不關心。反正,你們也不在乎。”
“等等!什么叫我們也不在乎?”
瑪姬哈娜蹙眉。
凱瑟琳也是一臉的好奇。
“你們會對德國宣戰。但是不會真的采取軍事行動。”
“不可能!”
“時間很快就會證明這一切。”
“不可能……”
“我去睡覺了。剛才的話,你們知道就好。不要外傳。”
說罷,張庸就站起來。回去睡覺。
準備今晚繼續去問候日寇本土。繼續放幾個大炮仗。
德國人下場了,英法也下場了,世界是越來越熱鬧了。熱鬧才能渾水摸魚啊!
那些倒下去的帝國列強,一個個都是滿身膏腴。
只要搞到一點,就受用無窮。
“張,等等,你說的我們是指……”凱瑟琳忽然開口。
“英吉利和法蘭西。”張庸頭也不回。
快步回去自己的狗窩。
睡覺。
咖啡都撐不住。
喝了咖啡以后,感覺更困了。
需要紅牛……
需要東鵬特飲……
但是估計也沒用。
除非是整幾個紅彤彤的辣椒。但是不敢。
他不能吃辣。會辣死自己。
“他很傲慢!不可理喻!”瑪姬哈娜冷眉倒豎。
“我現在最擔心的,就是他說對了。”凱瑟琳忽然嘆氣,很沮喪的樣子。
“怎么可能不出兵?絕對不可能。”
“我們家族在波蘭有好幾個牧場啊!現在都還沒撤完,損失老大了。”
“那是巧合!絕對是巧合!”
“幸好我相信了他的話。提前撤走了最貴重的財物和駿馬,否則,上千萬英鎊就全部砸里面了。”
“他說是九月份,又沒有說是九月一日……”
“幸好我們抓緊時間行動,將損失降低到最小。現在是損失,大概是兩百萬英鎊。”
“所以……”
瑪姬蛤蟆忽然住嘴。
原來是看到張庸又晃晃蕩蕩的回來了。
卻是張庸耳朵尖,聽到了凱瑟琳的說話,頓時就按捺不住了。
上千萬英鎊……
兩百萬英鎊……
你們真是拿豆包不當干糧啊!
損失兩百萬英鎊,就是一千萬美元啊!我聽到都心痛好吧。
我幫助你們挽回那么多的損失,結果只給我五萬美元酬謝?
不行!
得加錢!
必須加!
“你……”
“五萬英鎊!我還可以幫助你減少損失。”
“成交!”
凱瑟琳立刻答應了。
她現在就是張庸的小迷妹。
不但身子給了,心也給了。還言聽計從。
“什么辦法?快說。”
“將剩下的資源全部無償捐獻給流亡政府。”
“什么?”
瑪姬哈娜驚叫出聲。和凱瑟琳面面相覷。
什么流亡政府?
別人華沙還在。
戰爭才剛剛開始,別人哪里需要流亡了?
德國人沒有三五年的時間,不可能贏得戰爭。甚至有可能輸得一敗涂地的。
就像上一次戰爭那樣。最后德國人宣布投降。
“張,你的話,最好不要讓華沙聽到。否則,他們一定會提出抗議的。”
瑪姬哈娜很不滿。
凱瑟琳驚訝過后,卻是沉默。
雖然聽起來非常荒唐。但是她無腦的選擇相信。
照做不會吃虧。
“對了,你認識一個叫做戴高樂的法國軍官嗎?”
張庸錯開話題。
對瑪姬哈娜的話置若罔聞。
其實對她沒什么偏見。她的不理解,是正常反應。
你要說德國幾個星期就能滅亡波蘭。肯定沒有人相信的。元首自己都沒想到。
事實上,元首自己,都覺得這件事有風險。
在開戰之前,元首自己并沒有必勝的把握。
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因為外債到期了。不打就得還錢。
德國人從波蘭財團那里借了很多的高利貸。利滾利。最后變成了非常可怕的數字。
就好像是后世的你,欠了銀行的巨款,還不起……
怎么辦?決定孤注一擲。
然后發現,好像對方很弱雞啊!一打就倒!
信心頓時就上來了。跟著去踹法國一腳。發現一腳也踹翻了。
爽歪歪……
美滋滋……
自信心爆棚。
覺得一腳也能踹翻蘇聯。
然后……
就沒有然后了。
“戴高樂?法國軍官?什么軍銜?”
“不知道。”
張庸搖頭。這確實是他的知識盲區。
就知道戴高樂是軍官。不知道具體職務。也不知道什么軍銜。
“瑪姬,你知道嗎?”
“聽說過。好像是一個上校軍官。指揮坦克團的。”
“張,戴高樂是法國人。你似乎應該問瑪姬小姐。”
“和她說沒用。她又不缺錢。”
“她……”
凱瑟琳欲言又止。
瑪姬哈娜秀眉輕蹙。滿臉狐疑。
“張……”
“瑪姬小姐,你是安全局還是情報局的?”
“你誤會了。”
“我不想浪費時間。”
“張,她真的是施耐德公司的職員。”
“然后呢?”
“有空的時候,偶爾幫助軍情局做事。”
“臨時工?”
“算是吧。”
“臨時工沒人權。暫且別過。”
“等等,張,她媽媽的舅舅是貝當元帥……”
“瑪姬小姐,我收回之前對你不敬的言語。請原諒我的粗鄙無禮。”
“張,你這前倨后恭的態度,真是熟練啊!”
“誰會和錢過不去呢?”
張庸含笑回應。
不早說。居然能和貝當扯上關系。
厲害了……
貝當、霞飛、福煦……
這幾個名字,都是如日中天啊!
法國人的傲慢,有一大半就是他們帶來的。
首席功臣,就是貝當。
媽媽的舅舅,到底是什么關系?不懂。
但是無所謂。只要能夠和貝當扯上關系的,那都是牛人。
施耐德公司將這個瑪姬哈娜請去做事,估計就是要和貝當元帥扯上關系,加深合作。
太陽底下沒有新鮮事。
誰說洋人不懂得人情世故?比我們華夏人還懂!
沉默。
忽然不困了。
仿佛又看到一個吉娃娃。
年輕漂亮。
有錢有勢。
該死……
居然是心動的感覺。
又想要平等博愛了。
好像自己在法國還沒有合適的美女人選……
要不,將就一下?
打住!
先收起自己的色心。
腦海無聲無息的冒出一個大膽的計劃。
一旦法國宣布投降,自己需要一個合適的傀儡,成立抵抗軍,加入自由法國。
這個瑪姬蛤蟆,不對,是瑪姬哈娜,就是合適的人選。
和貝當有親戚關系。維希政府需要給幾分面子。但她又是自由法國抵抗軍領導人。
兩邊下注。
兩邊獲利。
完美。
哎,我真是變聰明了……
啊啊啊……
好期待那一天到來。
“瑪姬小姐是第一次來華夏嗎?”
“不是。”
“哦?瑪姬小姐最早什么時候來過?”
“三年前。我曾經在上海的法租界見過你的。只是你沒有注意到我罷了。”
“是嗎?看來我們很有緣啊!”
“嘴巴好甜。但是沒錢給你。”
“這話說的,我是那樣的人嗎?我很樂意免費為瑪姬小姐服務啊!”
“哦?那你說說,什么服務?”
“我可以幫你消除一個非常大的劫數,保你一生榮華富貴。”
“免了。我對你們華夏人的封建迷信不感興趣。就是西甫拉提,在我面前,也不敢嘮嘮叨叨的。”
“那算了。”
張庸立刻收回話頭。
醫不叩門。機會給你了。你沒抓住啊!
貝當很快就要出大事了。二戰結束以后會被判處死刑,然后改判無期徒刑。
最終的結果是被監禁到死。其家族當然也被清算了。
法國人清算自己人,也是很兇殘的。
想想當初路易家族,多少人被砍頭。
還有雅各賓派,幾乎被殺了個清光。
法國大革命期間,斷頭臺都是24小時運作的。否則忙不過來。
路易十六、羅伯斯庇爾、拉瓦錫……
轉身。
走人。
這次是真的回去睡覺了。
沒有油水就沒有動力。拯救法蘭西這樣的戲碼,給錢都不看。
沉睡。
無夢。
系統也沒任何警示。
只有杜尚龍帶著警衛,在周圍嚴密布防。
迷迷糊糊醒來。
感覺沒睡夠。于是繼續睡。
再次醒來,已經是晚上十點。月色朦朧,繁星滿天。
昨晚是大量的云層,遮蔽了月光和星光。今晚卻是充滿了詩情畫意。顯得安靜而美好。
起床。
洗漱。
出門。
去吃宵夜。
準備后半夜出動。
其實,什么時候出動都無所謂的。
有空指部地圖,可以有效的避開日寇飛機攔截,輕易到達日寇本土。
之所以選擇在后半夜出動,主要是為了增加神秘感。
“報告!”
一個參謀急匆匆趕來。
卻是劉峙有電話打來。
來接電話。
“總司令。”
“少龍啊,委座讓你連夜回去重慶一趟。”
“有什么事嗎?”
“說是外交部那邊求助。使館區亂套了。你打我,我打你,憲兵都鎮壓不住。又不敢開槍。”
“然后找我?”
“現在敢用強硬手段的,只有你了。委座也沒辦法。”
“好吧!”
張庸答應著。掛掉電話。
這個爛慫國府,沒有我張庸,真的要散啊!
一群洋人在使館區打架,憲兵居然無法維持秩序,真是奇哉怪也。
屁大的事,都需要我出面。又不給工資……
等等,好像有工資……
那個外交部特別專員,每個月薪水720大洋,和副部長持平。
完蛋……
吃人嘴短,拿人手軟。
每個月720大洋,好像是宋子瑜直接領了。
現在要自己去處理特殊情況,不去真不行。
被人攻訐貪財好色,荒淫無恥,都無所謂。但是不能攻訐我拿錢不辦事。嚴重影響口碑。
也罷,去就去吧!
正好,佟彥博等人也很累。再休息一天。
還有六年的時間,不著急。
隔三差五去一趟,就當做是出門旅游了。
“來人!”
“到!”
“幫我接閔部長。”
“是!”
很快,電話接通。
張庸在電話里面說明情況。然后出發。
雖然他人不在長沙。但是空指部地圖一樣可以覆蓋長沙。可以提前預警的。
前線的日寇機場,暫時沒有能力空襲長沙。
如果是從金陵、杭州、上海出發,距離很遠,戰斗機無法護航。
單純出動轟炸機的話,純粹是找死。
他張庸遙控指揮,佟彥博等人都能在空中擊落日寇轟炸機。
哪怕是霍克3這樣的戰斗機,都是能欺負轟炸機的。畢竟,兩者的性能和作用,是完全不同的。
去跑道。
飛機已經準備好。
就沒有必要用自己的專機了。
隨便一架霍克3就可以。單程飛行綽綽有余。
起飛。
將速度拉到最高。
一個多小時以后,安全降落白市驛機場。
憲兵司令張鎮親自帶人來迎接。
還有一個熟悉的紅黨成員。王升平。侍從室的書記員。
“專員。”
“司令。”
張庸和張鎮握手。
都姓張。自己本家。好說話。
沒有外人的時候,兩人私底下直接套關系。
“四叔,情況很嚴重嗎?”
“都很兇。”
“不是外交官嗎?不是應該講究風度嗎?”
“針不到肉不知痛。他們是要求我們講風度。一旦事情落自己頭上,什么風度都沒有了。”
“呵呵。帝國主義的嘴臉。狗咬狗,一嘴毛。”
張庸不屑的撇撇嘴。
其實不想管。最好是打起來,全部死光光。
以前,那群家伙整天勸告國府要冷靜,要息事寧人。現在怎么就換嘴臉了呢?
不冷靜了?
不息事寧人了?
呵呵。
我偏偏要你們冷靜。
偏偏要你們息事寧人。
全部關一起,然后袖手旁觀。讓你們先打。打完再冷靜。
到達使館區。
發現這里燈火透明。到處都是火把。
沒有足夠的電力,只能依靠火把照明。火焰在晚風中劇烈跳動。
憲兵很多。荷槍實彈。
但是沒用。不敢開槍。
都是洋大人。
別人互相怎么鬧都無所謂。
但是,如果國府開槍,那就完蛋了。肯定得賠罪道歉。
所有的洋大人都得罪不起。
哪怕是西班牙、葡萄牙等。
還有什么荷蘭、比利時、丹麥、挪威……
國家雖然小,也是洋大人。
外交部長顧維鈞不在。現場負責人是楊晉卿,他張庸的岳父之一。
原來的法務部次長,楊麗初的老爹。
以前曾經在外交部呆過一段時間,現在改任外交部次長。
其他什么都沒記住。張庸就記住了,自己的薪水,和這位岳父是持平的。
“楊部長。”
“張專員。”
工作的時候稱職務。
楊部長其實對張專員很不滿意。
自己的寶貝女兒,怎么能跑去給別人做小呢?
但是她執意如此,他也沒辦法。
又不敢真的生氣。
否則,專員大人下次揮舞的屠刀,絕對會砍到他的腦袋上。
專員大人小心眼,處處記仇……
汪某人現在公開露面,要在金陵組建偽國民政府,萬一這邊要清理一批和汪某人有關系的,他也有嫌疑。
法務部本來就是隸屬行政院的,怎么能說和汪某人完全沒關系呢?
說你有,你就有。說你沒有,那就沒有。
“你們都回去休息吧!”
“這里由我全權處理。”
“憲兵留下一個連就足夠了。其他都撤走。”
張庸擺擺手。發布命令。
人太多了,士兵也太多了,還到處都是火把。
感覺好像要再次辛亥革命似的。
圍觀猴子呢!
“是!”
人員紛紛散去。
除了張鎮,其他大佬全部放心回家。
專員大人來了,天大的事情都能扛下來。他們安心睡覺就行。
“董耀陽帶人留下,其他都撤!”
“是。”
張鎮于是也帶人撤走。
留下董耀陽帶著憲兵一個連,繼續在附近監視。
外圍都是警察。里面是憲兵。
還有軍統的。帶隊的就是戴一策。于是叫他也滾。
洋大人的事,你們軍統湊啥熱鬧?
跑來混個臉熟嗎?
還有中統的。有你們什么事?舔著個批臉過來,是想要挨巴掌嗎?
統統都給我滾!
將人全部清走。使館區就安逸多了。
里面的各位洋大人也發現是張庸來了,于是也漸漸地安靜下來了。
如果是其他人來,他們可以撒潑打野。
但是張庸來了,就得講道理、講和平。
因為和野蠻人撒潑打野,后果會很慘。在場的大部人都知道。
尤其是法國公使馬克西姆,深有體會。
當然,也有兩個斗眼雞,還在互相對峙。你瞪我,我瞪你,還要繼續廝打。
一個是德國黨衛隊的熟人,克林希曼。
一個不認識。是波蘭人。
張庸:……
其實,我真的巴不得你們兩個互相掐死對方……
掐啊!
上前掐對方啊!
掐喉嚨,掐的死死的,死也不放手……
“混蛋!”
“混蛋!”
正這么想著,忽然間,兩人真的扭打起來。
各自掐著對方的脖子。死都不肯動手。因為缺氧,兩人的臉色頓時漲紅起來。
張庸:???
不是。真的掐上了?
難道我能言出法隨?
叫你們掐,你們真的掐啊!行,別松手!掐死對方……
漸漸口吐白沫……
得,真的往死里掐啊!
那不行。
眾目睽睽之下,不能直接死了。
悻悻的上前去。
一手抓起一個。
直接扔出去十多米。
好像兩團敗絮落地。
摔得七葷八素的,根本無法站起來。
張庸拍拍巴掌。
好了。
維和成功。
我們華夏人的維和方式就是這么簡單粗暴。
掃地僧收拾蕭遠山和慕容博,順帶給鳩摩智一下,從此安逸了。
招招手。
讓人搬來一張又寬又大的會議桌,直接擺在外面空地上。
兩邊再擺上三十張靠背椅。主位一張。
大馬金刀的在主位坐下來。
咱們開會。
調解紛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