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平。盧溝橋。
張庸看著手表。內心焦灼。
該死的系統,怎么還不啟動!已經到時間了!
今天已經是1937年7月7日。
并且已經是晚上。
你知道這一個月,我是怎么過的嗎?
每天都好忙!
忙著抓日諜!忙著搬運財富!
麻木了……
過程也是乏善可陳。
終于,好不容易才等到了時間節點。結果,你卻毫無動靜?
還有兩小時,就是7月8日了。
過時不候啊!
遠處傳來尖銳的槍聲。
這是日寇在實彈演習。
張庸是毫不懷疑日寇很快就會挑起事端。
所以,從晚上七點鐘開始,他就親自坐鎮宛平。等著日寇發動進攻。
然而,日寇似乎還沒動靜。
演習在視野范圍外,望遠鏡看不到。只能聽到槍炮聲。
為了安全起見,宛平城周圍的華夏駐軍,全部進入一級戰斗狀態。后方的炮兵陣地也是嚴陣以待。
終于……
三個紅點出現在地圖邊緣。
由于是黑夜,看不清楚。
三個紅點向宛平城移動。進入300米距離。
望遠鏡才逐漸看清楚了。
沒有帶武器。但是也沒有舉白旗。而是氣勢洶洶的過來。
前沿陣地立刻派人上去攔截。雙方嘰里咕嚕的一番交涉。
很快,吉星文就來向張庸報告。
“專員,日本人說,他們有士兵失蹤,懷疑是進入了宛平城。他們要求進入宛平城搜查。”
“叫他們滾!”
“我已經拒絕他們的要求。”
“做得好!提醒前沿部隊注意,日寇隨時可能發起攻擊。”
“是。”
吉星文答應著去了。
張庸看著盧溝橋西面的空地。
如果歷史進程沒有大的變化,日寇將會在未來幾個小時內向盧溝橋發起攻擊。
可是,該死的系統,怎么還不啟動啊!
地圖邊緣出現大量紅點。
密密麻麻的武器標志。顯然,這是日寇軍隊。
然而,由于是黑夜,望遠鏡看不到日寇動靜。
夭壽了。
系統完蛋了。
還不啟動……
終于……
系統啟動 提示信息到來。
張庸頓時精神一振。
啊啊啊……
啊啊啊……
好激動!
好激動!
系統終于是正式啟動了!
等了兩年多的時間,系統終于是啟動了!天可憐見!
我要十萬架航母!
我要十萬架飛機!
我要……
怎么回事?
系統又沒反應了?
就一道信息提示?
然后沒下文了?
不是。你別這樣啊!好歹給點BGM什么的。
哎……
系統毫無反應。
張庸逐漸蒙了。
暈!啟動和沒啟動一個樣?
系統出現未知錯誤 能量不足……
好不容易的,終于又等到兩條信息。
然后……
再也沒有然后了。
系統歸于沉寂。仿佛已經死了。
唔……
無奈。只有接受現實。
可能是和諧大神將系統給管控了。讓它無法發飆。
時間進入1937年7月8日。
日寇還沒動靜。
它們繼續潛伏在盧溝橋西面。
張庸打著哈欠。查看橋頭堡陣地。
按照他的要求,橋頭堡陣地增加了鐵絲網,還有隱藏的重機槍陣地。
在橋頭堡陣地的后面,還增加了三門60毫米迫擊炮。
為了就是痛擊日寇的挑釁。打爆它。
紅點開始移動。
它們逐漸散開,向盧溝橋包抄。
終于是開始了。
張庸神色不動。
默默等待。
日寇出現在肉眼視野里。
“砰!”
“砰!”
“砰!”
西面橋頭陣地開槍示警。
但是沒用。日寇繼續向橋頭堡陣地沖擊。
在望遠鏡里面可以清楚的看到,日寇貓著腰,前進的速度很快。
都是老兵。
都是精銳。
單兵戰斗力是非常強的。
日寇在行進間開槍射擊。
子彈打在西面橋頭陣地的沙袋上。也有掠空而過的。
“噗!”
“噗!”
有榴彈落下。
這是日寇的擲彈筒發射。
“轟!”
“轟!”
又有炮彈落下。
這是日寇的九二步兵炮!
炮彈落在西面橋頭陣地,炸出一團團的火光。
守軍開始出現傷亡。
“王八蛋!他們來真的!”吉星文又急又怒。
“反擊吧!”張庸非常淡定。
好像歷史大事也沒什么特別。
就是日寇開始了真的進攻。不再是演習。
從現在開始,整個華夏都將進入全面抗戰狀態。直到勝利。
“是!”
吉星文轉身去了。
很快,迫擊炮陣地開始發射。
“轟!”
“轟!”
炮彈持續在日寇隊伍當中爆炸。
在一團團的火光中,不斷的有日寇被炸飛。直接炸出一片火海。
發起進攻的日寇似乎有點蒙。
它們顯然沒有想到,會遭遇到如此猛烈的炮火反擊。
沖在最前面的一個中隊,頃刻間傷亡了幾十人。剩下的不得不全部趴在了地上。再也不敢貓著腰往上沖。
“轟!”
“轟!”
日寇的支援炮火開始猛烈。
除了九二步兵炮之外,還有90毫米迫擊炮。炮彈密集落在西面橋頭陣地。
沙袋工事無法承受日寇的炮擊,傷亡增加。
指揮部里面,電話忽然響起來。
張庸隨手拿起話筒。
“喂……”
“我是張庸。伱是哪位。”
“我是佟麟閣。專員。日寇發起進攻了?”
“是的。炮火非常猛烈。盧溝橋西面的橋頭陣地估計要守不住了。”
“王八蛋!他們來真的!”
“報告宋軍長吧!我也報告金陵。”
“好!”
佟麟閣掛掉電話。
張庸拿著話筒。神色平靜。不喜不悲。
這才僅僅是開始。
未來,還要艱難奮戰八年。
現在,還不是最黑暗的時刻。武漢陷落才是。
轉頭。
西面橋頭陣地是守不住的。
那里沒有掩護。日寇的炮火已經將其完全覆蓋。
兩個排的守軍終究會傷亡殆盡。
日寇的炮灰還封鎖了盧溝橋面。后方無法有效增援。
但是,日寇想要守住橋頭陣地,也沒那么容易。我軍炮火一樣會將它覆蓋。
“通訊參謀!”
“到!”
“給軍政部和侍從室發報!”
“是。”
“內容:八日凌晨一點,日寇向盧溝橋發起猛烈攻擊。本人在宛平。張庸。”
“是。”
通訊參謀迅速記錄。
很快,電報擬好。給張庸過目。
張庸拿出鋼筆。在電報上簽名。
其實不需要。
但是,他希望歷史留名。
以后,如果在這個位面,有后世的人翻查資料。
就會發現,其中有一封電報原稿上,有他張庸的簽名。他張庸也算是雁過留聲,人過留名了。
想了想。張庸又拿起電話。命令轉接一個號碼。
不久,那邊有人接聽了。
“齊老板。是我。張庸。”
“張專員?”
“跟你說個事情。日寇現在正在猛烈進攻盧溝橋。估計很快就會圍攻宛平。”
“我知道了。”
“好。我就是跟你說一聲。”
“謝謝!”
“不用。”
張庸掛掉電話。
放下話筒。沒事了。淡定戰斗吧。
果然,橋頭陣地開始崩潰。
沒辦法。這是注定的。無險可守。也不可能挖掘坑道。
只能是硬碰硬。
橋頭陣地一片狼藉。
兩個排的守軍基本傷亡殆盡。
都是被炮火殺傷的。
宛平城內的國軍想要增援,被日寇炮火攔截。
但是,日寇步兵想要占領橋頭陣地,也沒那么容易。它們同樣是被炮火攔截。
張庸來到宛平的好處,就是帶來充足的炮彈。
60毫米炮彈管夠。
隨著迫擊炮的密集轟炸,日寇的傷亡也越來越大。
對了。發起攻擊的日寇指揮官是誰?好像是大隊長一木清直?呵呵。今晚有它好受的。
“殺嘰嘰……”
“殺嘰嘰……”
在望遠鏡里面看到有日寇軍官兇悍的爬起來,高舉著指揮刀,吆喝士兵前進。
結果,炮彈在它的身邊落下,將它直接炸碎。
灰塵中,膏藥旗亂飛。
“呼!”
忽然,附近有爆炸聲。
轉頭。發現是有炮彈落在了宛平城內。
眼神一沉。
是日寇對宛平展開了炮擊。
判斷是日寇的75毫米山炮。其實也是法制M1897的仿制品。
和意大利炮是同宗同源的。威力一般。射程不錯。有八公里。
日寇的炮彈繼續落下。
地面的建筑物被炸的紛紛坍塌。但是對指揮部沒有影響。
指揮部是半地下式的。上面有足夠厚的防護層。能夠承受105毫米炮彈的轟擊。但是長時間就不行。
知道日寇會對盧溝橋和宛平發起進攻,當然是要提前做準備的。
有條件的地方,都修建了地下工事。
唯獨盧溝橋西面橋頭陣地只能挖掘戰壕。導致較大傷亡。
“專員。”
吉星文進入指揮部。
他想要說這里危險,請張庸離開。
但是看到張庸淡定的樣子,又將到嘴邊的話咽回去。
“橋頭陣地守不住了。”
“我知道。”
“我立刻安排反擊。”
“不用。”
張庸搖搖頭。
沒必要了。一個小陣地而已。
西面橋頭陣地易攻難守,繼續派人上去,也是徒增傷亡。
留給日寇,然后用炮火覆蓋。
目的就是增加日寇傷亡人數。
不要在乎一城一地的得失,重點是消滅日寇的有生力量。
“師座已經安排部隊增援。”
“留在北面。暫時不要入城。這里地方小。擁擠太多的部隊,容易被日寇炮火殺傷。”
“不知道日寇的重炮兵聯隊會不會出動……”
“遲早會出動的。”
張庸神色平靜。然后開始打哈欠。
見證了歷史一刻。但是好像沒什么特別。才是序幕。
地圖東面邊緣出現大量紅點。
是日寇大部隊。
它們是要進攻宛平城了。
“砰!”
“砰!”
果然,示警的槍聲傳來。
吉星文急忙走出指揮部,來到城樓上。舉起望遠鏡觀察。
張庸沒有出去。坐著靜待事情發展好了。
反正要做的都已經做了。
剩下的,就是事態發展。
日寇的炮火更加猛烈。
宛平城的部分城墻被炸開了豁口。沙土碎石滾落。
灰塵和硝煙開始涌入地下指揮部。
大量紅點開始散開。
然后向宛平城逼近。
這是日寇要進攻了。
西面,攻擊盧溝橋。
東南面,攻擊宛平。
守軍的75毫米山炮開始還擊。
沒有炮戰。
打的是日寇的步兵。
這年頭,炮兵對戰是不現實的。太玄乎了。
炮兵害怕的,并不是敵人的炮兵。而是飛機。幸好現在是夜晚,飛機無法出動。
地圖顯示,有紅點斷斷續續的消失。
但是,半個小時以后,還是有日寇進入了200米距離。
從紅點散布的情況來看,應該是一個中隊的兵力。一百五十人左右。散的很開。
“砰砰砰……”
“噠噠噠……”
步槍和輕機槍開始反擊。
同時,大小口徑的迫擊炮也開始發射。
后者才是重點。
可惜,日寇進攻隊伍很分散。炮彈的作用不大。
機槍的作用也不是很大。只能短點射。長時間的連續掃射,結果就是浪費子彈。
日寇也在開槍射擊。
終于,整個宛平城都進入了戰斗狀態。
這時候,電話響了。
張庸拿起話筒。
“喂……”
“我是秦德純。你是誰?”
“秦副軍長,我是張庸。”
“那在宛平?”
“對。”
“情況怎么樣?”
“日寇已經出動兩個大隊圍攻宛平。后續可能投入更多兵力。”
“我已經向日本人提出強烈抗議了。”
“呵呵。”
張庸干笑一聲。
提出強烈抗議?做得非常好啊!
怎么不去聯合國提抗議?抗議能夠讓日寇停止侵略?
估計秦德純自己也覺得不靠譜。于是很快掛掉電話。
放下話筒。
鎮定自若。
日寇一個聯隊。守軍一個團。
從兵力對比上來看,兵力是三比一左右。但是無妨。
只要日寇的重炮兵聯隊不出動,飛機不出動,是無法拿下宛平城的。坦克晚上也不好使。
電話又響起來。
拿起話筒。
“喂……”
“我是趙登禹……”
“趙師長。是我。張庸。”
“情況如何?”
“盧溝橋西面橋頭陣地守軍傷亡殆盡。但是日寇被我軍炮火壓制,暫時還無法占領橋頭陣地。”
“宛平這邊情況如何?”
“日寇只有七五山炮和90毫米迫擊炮。暫時無妨。”
“增援部隊在城北五里。隨時增援。”
“知道了。有需要我再告知。”
“好。”
電話掛掉了。
張庸神伸懶腰。將話筒放下。
地圖顯示,殘存的紅點退卻。
呵呵。第一波攻擊就這樣撤退了?粗略計算,日寇應該傷亡了上百人。
這一個中隊,估計是被打殘了。短時間無力再戰。
它們一定想不到,守軍的炮火,居然會如此猛烈。
打哈欠。
有點困。
于是閉上眼睛。開始瞇細。
無妨。
今晚是不會有危險的。
序幕才剛剛拉開。
大戲都在后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