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麗靈夢自認為對蘇霖很了解，雖然這種了解是出于一些巧合而獲得，不過就連七歲玩火后尿床的事情都知道。
正因如此，她知道這家伙會躲著自己，而且戲弄到什么程度就會開啟天忘也知道。
只是這些行為往往會受到心中的陰暗面作祟影響，稍不注意就會有點過火。
畢竟啊，‘禍’那個家伙一旦出現也是完全沒有邊界感，除了毆打香火錢小偷的行為很過癮，其它事情等自己恢復正常后，會令人覺得有些難以啟齒。
但以上這些了解都是基于過往的數據。
比如，只有蘇霖陷入迷信和玄學旋渦的時候，他才會以“人生就是一場試煉，人的成長就是戰勝過去不成熟的自己”這種理由來說服自己前往博麗神社，借走冴月麟。
嗯.將無家可歸的冴月麟收留在神社，作為隱藏自機角色也是計劃中的一環。
這樣一來，除了有一筆可持續的香火錢以外，也不至出現那種作為神明卻不會回到神社的情況。
當然香火錢才是重點。
所以當蘇霖說自己今天是來找她的時候，這一行為本來就和博麗尊掌握的過往歷史數據和行為邏輯有悖。
不過大概是正常版本更新，又遇見什么事了吧。
“你眼里的我是什么樣的？”
“誒？”
博麗靈夢呆滯地看著眼前面不改色心不跳說出這種話的蘇霖，就連手里的水瓶掉在地上也沒有察覺。
她不知道蘇霖最近是受了什么刺激還是經歷了什么新的事，但在版本更新之后，這句話似乎讓她掌握的‘蘇霖’數據庫進入了無響應狀態，本該得心應手、簡單拿捏的回應方式也卡頓住了。
“什么意思？”靈夢茫然。
“你有沒有覺得我很好看？”
蘇霖以易東來的癥狀為例：“進而出現一些想把我永遠留在幻想鄉所在的宇宙，又或是怦然心動，突然變得很喜歡我的想法？”
這人是瘋了么？
說這種話是.
可是沒道理的啊！他沒那個膽子才對啊！？
就連身后跟上來的群友們也懵住了，他們倒是知道蘇霖想干什么，但這種提問方式是不是有些有些太直白了？
靈夢望著對方，理性告訴她這段話大概率是誤解系，但都說到這個份上了 逐漸地，她似乎無法處理這段話，頭頂開始冒出一些熱騰騰的霧氣。
“你為.為什么突然想問這個？”
“因為這件事對我很重要。”
夠了，來個人去阻止這個被永恒神族身份逼瘋的白癡。
哪怕是孟奇都有些看不下去了，他拍了拍路明非，指向前方，可這慫包卻少見地露出一抹嗜血的笑容，并搖頭表示拒絕。
而克萊恩 你拿出反占卜紙人和因果干擾紙人做什么？
“當然是打掩護了，我得幫他確定這段歷史不會被發現。”
克萊恩理所當然地打了個響指，說道：“話劇和電影里不是經常出現這種類似的橋段么？比如剛好”
你要不還是閉嘴好了，本來是一件涉及調查的正經事，為什么要特地打掩護？
可這次克萊恩話都還沒說完，靈夢所處的房間門口，那扇門后突然有手掌探出并牢牢抓在上面，五指發力，破裂的門板深深凹陷下去。
兩個熟悉的身影走出，緩緩側過身子，眸光帶著深邃的暗，凝視著這一方。
孟奇：“.”
克萊恩：“.”
“你你.你是本子看多了想開后宮了是吧？！”靈夢似乎也察覺到了身后的動靜，咬了咬牙，跺腳道：“這里可是現實啊！白癡！”
咔嚓——
出乎意料，須臾間，靈夢的手腕上多出了一副銀手鐲。
“逮捕對幼兒出手的變態紅白一名。”
輝夜拍了拍手，往審訊室里拖拽鎖鏈：“你有權保持沉默但你所說的都將成為呈堂證供。”
靈夢像是搞不清楚狀況瞪大雙眼。
“該怎么說嗯，年幼的小孩往往沒什么判斷能力，很容易被一些外界的壞人盯上，被錯誤的思想影響”
伊蕾娜垂著雙眼，琉璃般的眼睛帶上一抹黑暗，微笑道：“寶，等會跟姐姐回家，以后就不要隨意出門了，小心交友不慎。”
說著，她掃了眼壓住禮帽遮擋面孔的克萊恩。
這女人終于瘋了么 不對，為什么她們會在城管辦的執法區域？
蘇霖微微一怔，上前攔截：“等下，剛才的問題還沒回答.”
“你以后每晚九點睡，睡前只能看少兒頻道。”
伊蕾娜瞥了他一眼，冷不防地說道：“哪怕都是相似的種族，你也不能和那個路人臉后宮皇帝學壞了！”
“還有我的事么？！”陳俊指了指自己。
哪怕是孟奇這個時候都覺得蘇霖這貨無敵了。
不過這和我一般路過的路人蘇孟有什么關系？
非要說有什么特別的反手，只能說：勁吶，簡直比喝了一瓶勁酒還來勁。
所以即使那邊的蘇霖投來需要協助眼神.額，最近好像有點近視了，看東西看不清楚。
要是這時來點啤酒瓜子花生小吃飲料，再找根塑料板凳坐一會說不定就能恢復了。
畢竟這次可是你自己跳進去的。
“蘇哥！易醫生醒了，他說自己不是愛上你這個人，而是需要你的身體。”
李火旺急匆匆趕來，將大儺一方的事情復述：
“小心易東來，他和其他司命準備聯手以色誘圖謀你的身體，你要是和任何一個司命成了，就變成生米煮成熟飯，只能強行當大司命了！”
哪怕是大儺的大司命以及超脫的契機，也不能動搖蘇哥在自己內心中的地位，所以李火旺毫不猶豫選擇了背刺，把易東來等人絞盡腦汁的謀劃透露了個七七八八。
包括囍神前往丹盟學習，準備研發一款新式天道春藥的事情。
只是這背刺的時機 “蘇哥，我是不是來的不是時候？”
李火旺看見諸天城城管辦門口處的幾人，愣了愣：“嫂子們好.”
周圍的人目瞪口呆。
火旺這孩子平時看著挺老實的，但怎么一到關鍵時刻就跟裝備了諸葛連弩的江東杰瑞呂蒙一樣 ——殺瘋了。
“易東來他是男人吧？”
“干脆去把阿卡麟喊過來，用龍神之力把他們徹底做掉好了。”
“贊同。”
沒有理會后面的內容，方才還有些混亂的局勢再度轉折。
一股殺意凝結，像是觸及了什么底線導致那三人變成了一致對外.
哪怕真沒打算耍人的李火旺，也在這一刻產生了一股耍脫了，要完犢子的錯覺。
“能讓我解釋一下么？”
蘇霖覺得自己再不厘清現狀就要身敗名裂了。
“大人說話的時候小孩別插嘴。”
從魔力波動來看，魔女明顯有些生氣，事實上不用觀察魔力，只用看一眼那氣呼呼還裝作淡定的表情就知道了。
不過被當做小孩也不是沒有特權就是了.
“不行么，伊蕾娜姐姐？”
姐.姐姐？！
“……行。”
所有人都露出非常微妙的表情。
“和永恒神族有關的視野和感覺啊.好像確實有一些。”
靈夢冥思苦想許久，旋即，沒好氣的白了蘇霖一眼：“原來是為了這事才說那種話，哀家.”
“十萬元皇幣，麻煩您嘞。”
沉悶且屬于金錢的重量令人安心，靈夢身上逐漸冒出的黑氣也被鎮壓了下去。
“別真的把我當十萬元巫女了！”她氣呼呼地將那筆數字劃走。
緊接著，她回憶起了在第三次地月戰爭時，也就是她和過往的所有靈夢碎片融合爭奪身體控制權和龍神權柄的時候。
“你拿著那塊奇怪的牌子，說自己想要當上帝的時候，是有點奇怪.”
“自然之證？”
這么一說蘇霖倒也想起來了。
原本意向職位是上帝，結果崗位分配到了太陽神，頂了阿波羅/天照/羲和的神話.
迫于無奈，蘇霖還用上了符詔·天命，可那時應該是天命之子的持續效果吧？
“不一樣，從世界本身的感受上來看，一開始是一種很舒服的狀態，所以你想要什么也就由著你了，但從世界與上帝聯系上的那一刻.”
“很順眼，很喜歡不對，額”
“總之是一種讓人很安心的感覺，有一種把世界托付給你也能放心嗯，差不多就是這種感覺。”
靈夢試圖去描述那種畫面與感官上的共鳴，但看起來頗具難度，只能通過比劃和一些抽象的言語。
不過大致上還能做到讓人理解是什么意思。
“也就是說，只要是成熟多元宇宙的世界意識，不管以前認識還是不認識，都能識別出永恒神族的特征？”
蘇霖猶如吃了黃連一般，表情少有這么難看的時候：“等于我到現在一直沒有隱藏特征，在虛空裸奔？”
就連維度霸主那個級別的存在看了都想跑來抓人，自己等于剛轉職成功沒幾天就送進了鴿子嘴里。
什么萬界吞噬者、克蘇魯、無上劍宗、異聞帶特異點、世界線裁剪封鎖根本不重要.
自己剛落地就被盯上了，而不是后來展現出來的什么創世神屬性。
等于不管電影是否泄露，最后祂都會以各種理由把自己弄進根源 “我”
蘇霖罵罵咧咧地起身。
“但我倒是看不出什么，莫非只有世界意志能察覺或是需要更高的境界？”巖森琢磨著。
“而且祂們竟然沒有被你給嚇跑？”
孟奇聽了李火旺的描述，若有所思地說道：“想來也是，這種能送原生天道，先天創世神超越層次限制的機會，誘惑不是一般的大。”
“你多少有點失禮了。”
蘇霖瞇了瞇眼睛，抱著胳膊說道：“而且現在也沒人能看出神意修訂本相。”
“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葉凡和石昊他們非得讓我把被動藏起來.”
啪嗒一聲。
被吞噬吸收牧場主威權融合精神力量物質化的本我，顯化于蘇霖身后。
牧場主太補了，剛好趕在蘇霖精神力量虧空的時期，說是大補之物一點都不過分，不僅填補了深淵概念結晶的空缺，還讓蘇霖找到了一條新的路線。
以其所擁有的威權結合替身，還有永恒爐心的特性。
“平日里都是白板。”
蘇霖多了一份超然的韻味，萬丈圣光落下，嚇得眾人連連后退。
“我這次沒長羽毛？”李火旺沒有避開，卻也有些詫異。
他明明感覺到圣光里有道法的符文。
“因為是道與圣光的組合，你們看見的，接觸的，都是我金丹的力量。”
神意修訂形成的架空世界和金丹一同被剝離，重歸深藍的宇宙概念實體內部，隨后永恒爐心流轉。
“接下來是佛與克系與虛數能.”
“這個就算了！”
眾人連連擺手，表示已經明白了。
現在不管是排列組合，還是像以前那樣或單一，或融合成一堆，蘇霖都可以通過自己作為第一蒼穹的本質，結合神意修訂創造的架空世界，將內外真實都篡改修正為自身想要表現的形式呈現。
人類、修士、太初之光的天尊，學佛法的克系光明神太初昊天貝洛伯格上帝大天尊.怎么都好。
反正就是用神意修訂捏人改數據，顯性基因可選，其余創世法則作為隱性基因藏在了永恒神族的特征深處。
“這更可怕了好吧？！”
路明非抱頭哆嗦了一下：“什么時候著了道都不知道”
哪怕是游戲里也是一樣，比起一眼就能識別出的危險，這種隱藏在風平浪靜下面的恐怖，才會讓人來不及做出反應。
就和中式夢核特有的繁花似錦透著一絲詭異差不多。
“還真是厲害，如果能找到進化路線就好了。”陳俊感慨。
“真進化成功，那你們出門也該小心點了”
蘇霖嘴角抽搐：“你們那邊還有五個。”
這種機會不知道會引來多少覬覦，在蘇霖未搞定如何隱藏永恒神族的特征之前，是真的有些怕了。
N倍的型月BUG數量的工作量，這天道誰愛當誰當.
“所以龍神和那時的你，都受到了永恒神族對世界本身的魅惑.”輝夜瞄了靈夢一眼。
“宇宙都玩完了，龍神和我又不完整，怎么可能被魅惑，就算有那種東西也早就消失了。”
靈夢打了個哈欠，甩甩手趕人：“趕緊把保釋金教了，你們就可以走人了？那邊的影子城皇帝，你要繳納十倍。”
“什么保釋金？”
靈夢不語，只是指了指隔壁的鐵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