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們來的正是時候!”
槐詩張開雙臂,激動地朝巨獸們擁去,就跟看到家人一樣激動。
很遺憾,家人們驚悚地躲開了他的狗撲并進入戒備狀態。
“早聽說他投身牧場主之后變成了色欲大天使,已經有不少女孩落入他的手里。”
“老夫一把年紀,差點晚節不保。”
“知道原家么?本來是原緣那小姑娘進來以身飼狼,但對方堂弟替姐從狼。”
“可我們連人形都不是啊,人不能,至少不應該……”
“說不定對他而言,動物才更刺激啊!”
陣陣吸涼氣的聲音響起,再這樣下去,從魔女之夜離開后,他在外界說不定會多出一個悲風大帝的稱號,這已經不是風評被害的程度了。
念及至此,槐詩齜牙的同時,目露兇光:
“再造謠小心在探索地獄的時候,被咱們至福樂土全天候24小時守泉水吧?有本事一直別從現境出來嗷!”
這年輕人還真投了不成,怎么一副至福樂土太子爺的架勢?
這群動物槐詩雖然只在隊伍里瞥到過幾個身影,但是并不陌生,想來應該就是那群創造主和天文會各機構派遣進來的合作者。
在原本的魔女之夜后期,意識到這場試煉并非單純的吃雞模式之后,這些會和槐詩成為隊友。
現在找上門來,大概是大表哥褚紅塵那邊出結果了,又或者是為了找槐詩做研究、打探情報之類的事情。
這些都不重要。
相比起和大家一起逛街,被冰山上司,溫柔師姐,女兄弟,臭妹妹等人包圍開導,槐詩現在更想工作。
我愛工作,工作使我快樂。
“深淵開發局,你姓吳對吧?”
“地獄考古隊,老呂是吧?”
“比奇堡的便攜水流泵還是個海洋動物,九個腦袋,你是石釜學會的葛魯魯。”
也不管對還是不對,槐詩翻著《天啟預報》挨個開盒。
群里的沙雕群友們到線下來真實拼實力了,自己這個小卡拉再抓緊機會裝一裝,以后說不定就沒機會了。
“那我加班去了!”槐詩推攘著一堆發懵的動物,向著艾晴等人揮動爪子告別。
艾晴和羅嫻只是平靜地看著,直到那頭超大號哈士奇即將消失在轉角,能看到夾在屁股后面的尾巴開始左右搖擺。
“還是不要給槐詩上太多壓力了吧,你們都是成年人了,他還是一個孩子啊”
懶洋洋的白狐悄無聲息出現在旁邊,她打了個哈欠,說道:“他分不清時間線也就算了,你們還分不清么?”
“該夸他有本事呢,還是該驚訝你這個東夏譜系的繼承人竟然也會進來‘相親’?”
艾晴言語中不帶一絲嘲諷,僅是語氣冷淡:“我想這個世界上不至于沒有第二個好男人了。”
“畢竟牧場主的人性化身都說了想看見那個小弟弟幸福好吧,我是帶著任務來找褚海先生的。”
葉雪涯發現羅嫻從剛才起就一只盯著她,不由地嘆了口氣:“不過我也沒想到會遇見這種事情,回去之后我倒是可以用親身經歷幫忙作證,以平行時間線融合這一點取消重點監控.
你們能別這樣看著我么?所謂的無數種可能性,充其量只是看了場好玩的同人電影而已,又跟現在的我無關。
倒是你們不會都喜歡上那個叫槐詩年輕人了吧?”
說到最后,葉雪涯語氣帶上了些許戲謔。
“我最喜歡槐詩了.”褚清羽在睡夢中小聲嘀咕。
“.呵呵。”艾晴冷笑一聲。
羅嫻坦蕩地點點頭。
氣氛變得有點沉默,葉雪涯嘴角抽搐了兩下,搖搖頭,轉身匿入月華之中。
她是實打實地沒有摻和進去的打算,尤其貴圈已經亂成這個模樣了,鈞天白狐絕無可能成為誰的附庸,也不可能為誰而爭風吃醋。
但偶爾跳出來添把火好像也有點意思。
在她進階失敗的那條世界線,沒有鈞天白狐,失去潛力的她只能看著在深淵涌入現境時,那個東君獨自走入了地獄死門。
祝你好運吧.
還未成長起來的太陽。
“你們找我有啥事?”槐詩好奇地眨著眼睛:“組隊?”
“只是想來找你聊聊.”火狐說道。
“我媽不讓我和謎語人說話,不然會被路過的蝙蝠俠關到哥譚瘋人院。”
看著這幫來自存續院、天文會甚至可以說各個譜系的探索者,槐詩開門見山。
雖然無論談論了什么,自己都會給群友們通風報信,但誰叫他現在處于中間人這個尷尬的位置呢。
大不了和群友商量之后,合適地透露點另一邊的信息,讓眼前這個聯盟稍微安心一點。
實在不行,自己也可以向天文會宣誓表示忠心,只要能趕緊把這堆爛攤子解決咯就行。
“實際上,是關于神骸的一些事”
狐貍眼珠子滴溜轉了個圈,說道:“我知道你想說讓我們去和管事的聊,但如果你還認為自己天文會的一員,就聽完我要說的信息。
家住淮海路的佩奇同學。”
你們找淮海路小佩奇和我槐樹人有什么關系?
話雖如此,對方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槐詩還是耐下性子趴在地上,聽聽這幫學者想說些什么。
“存續院那邊傳來了一些信息,接下來,我們將全力以赴,配合你們完成魔女之夜。”
先表明完態度。
“我們這段時間研究了璃月的歷史,神骸是上個紀元的產物,而之前被帝君終結的永世之戰,就是讓巨獸們彼此廝殺,通過殺戮不斷的進化,角逐出最強者。”
狐貍觀察著槐詩的表情說道:“每個紀元,每個國度,所謂神骸,便是上一任的最強者遺體,這些成為神的巨獸,能夠庇佑族群穿過末日,前往下一個紀元,但是——”
“——所有神明,都會在下一個紀元的晚年遭遇不詳,走向死亡。”
這又是什么時候加進去的新設定?
縱使這場魔女之夜已經縫了各種亂七八糟的東西,槐詩也依舊想要吐槽這個世界的古怪程度。
“渾身長紅毛的那種?”槐詩問。
“不知道。”狐貍和他對視,說道:
“你想想,那可是能在世界毀滅之后依舊存在,上一紀元最強的生命體,但依舊會在下一紀元的毀滅到來前突然暴斃,這里面肯定有什么問題。”
總不可能是被禁區至尊們圍獵榨干了生命精華,只剩這幾塊骨頭和器官了吧?
槐詩陷入沉思。
“如果他們要讓你第一個融合神骸,你最好考慮清楚。”
mini版海德拉淡然地說道:“并非挑撥離間,但作為能夠啃食地獄的芬里爾,你存活的時間越久,越能增加這場魔女之夜完成的可能性。”
“嗯所以你們這是對神骸的使用方式出了分歧,又不好直接和他們掀桌子才來找我?”
槐詩摸了摸下巴,他掃了眼這幫學者,問道:“芬里爾的稱呼是怎么回事?”
“能張口吞噬天地的怪狼。”海德拉說道。
還不如叫巴哈姆特,至少不會和小櫻花前輩那邊的親戚撞名,也不會變成另一條芬狗。
“其實你們天文會只是在警惕混沌紀元重現罷了。”
海德拉的腦袋同時閃過譏諷:“不相信那群神明,又沒有更好的辦法,警惕眾神死灰復燃的同時,又想讓你作為媒介搜集到更多有用的信息。”
“你們石釜學會的煉金術師能清醒點么?”火狐問道:“對煉金術再怎么癡迷又該有個輕重緩急吧。”
“混沌紀元?”槐詩不解。
“公元前的混沌世紀,也叫混沌紀元神與人世代的分水嶺,那個年代對于煉金術師們而言,才是最令人神往的年代。”海德拉的九個腦袋同時看向神殿的位置。
煉金術師和學者們雖然在很久以前算是同出一系,但早就因理念的不合而徹底分家,說是撕破臉皮也不為過。
大宗師和創造主這兩種位于煉金術師和學者頂端的存在尚且不論,就好比追求的事物,倘若學者是為了建造現境而編制定律的話,那么煉金術便是向深淵索求學識。
向死去的世界,尋往深淵的最深處,為這等災厄和奇跡甘愿付諸一切。
“已逝諸神再一次重現,看樣子還不是什么茍延殘喘的個體,在跨越黃金時代、理想國墜落這等大事之后,重返此間,難道不正是混沌紀元存在的事實么?”
海德拉甚至顧不上自己是沙赫的合作對象,說道:“在現有的鐵證面前,你們這些學者,仍舊要拒絕承認那個曖昧的時代存在?”
地獄和現境尚未曾分離,諸神的蹤跡還未曾從人世間離去、
那時候,人與神共存。
離開了神明的庇佑,人類便會埋葬在黑暗中,而失去了人類,神明所維持的世界也將毫無意義。
因此,各種禁忌的知識流傳在世間的各個角落,災厄與奇跡制造出來的事物隨處可見,即使是最孱弱的凡人,也能在史詩中刻畫自己的名字。
對學會煉金術師而言,倘若這些神明們沒有太大的惡意,還能互相交流一番,那奉為座上之賓又如何?
像天文會的學者們這樣連眼前問題都沒解決,就開始防這防那的,實在是讓人生厭。
“爭論這些沒有什么意義。”
火狐搖頭:“無論你怎么說,神明的時代已經消失了,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盡力維系”
話音戛然而止,莫名的悚然從脊梁之上竄起。
不僅是火狐,就連槐詩在內的巨獸都感受到一股電流在體表亂竄,靈魂中的源質,乃至整片世界猶如徹底凝固。
他們四處張望,然后,統一順著本能與那帶著向往的海德拉,凝望同一方向,瞪大眼睛。
喧囂的氣浪,以神殿為中心爆發,光輝如緋色螺旋般悠悠舞落,在那片無法映照出微小之物的天空下,沖天而起的光柱引起恐怖的動蕩。
仿佛有什么無形之物在引導,無數繁復的符文,迅速成型分散排列,在虛空中勾勒成萬重矩陣,嵌合旋轉。
一只貓一只灰色的貓飄在天空.
她拿著魔杖,口中傳出輕柔無比的聲音,而微風在替她傳頌,那是隨神代一同消逝的奇跡再現——關于魔法 就好像,赫卡忒和赫斯提亞那般,以此宣告著舊時代的歸來。
群星閃爍,無窮盡的輝煌之光在此刻升騰涌動,無數構造奇跡的符文閃爍著,似乎即將在此世的負荷下,搖搖欲墜,即將消逝。
龐大的輪廓中隱隱有一只兔子在四處跳來跳去,金色的鎖鏈貫穿若隱若現,直至天穹都陷入靜止。
就像是按下了暫停鍵,獨立于世界之外運轉,拒絕一切干涉。
學者們以無數定律所組成的科學代替了魔法,再以大秘儀·查拉圖斯特拉的誕生,訣別神代紀元。
而現在,當所有探索者眼中自動浮現元素的形態,感知到了往日需以煉金術才能分辨的以太濃度區域,自然而然地理解到了名為‘魔法’的事物該如何運行,‘魔網’該如何運用 這是神代紀元的回歸?
就好像某個歷史愛好者穿越到了漢代,結果發現王莽正在制造坦克一個道理。
這并非歷史的回歸,而是嶄新的一頁!
哪怕是在現境,都能以此等手段創造新的宏大框架!
海德拉長大了嘴巴。
無數煉金術師夢寐以求的時代,在這場魔女之夜的世界中,以一種系統插件更新后的方式,出現在自己面前.
紀元的終末,魔法時代!
“為什么妾身都變成兔子了還要外出工作啊?”
輝夜幽幽嘆了口氣:“哪有這樣的事情啊.”
“那你為什么不好好待在幻想鄉?”魔力耗盡的伊蕾娜癱在地上問道:“當Neet不好么?”
“永琳最近都不寵我了,我當然要跑出來啊。”輝夜嘆了口氣。
“比如?”
“她都不幫我收拾房間了。”
兔子瞥了眼灰貓,然后挪向那只仿佛被隨意扔在地上的鴿子 抓了個空。
一根掃帚變成了粉色的貓,抓住了做鬼臉的灰貓和睡著的鴿子,敏捷跑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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