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詩在外面和好兄弟傅依吹了半個小時的牛和風才回來,作為一只有翅膀的哈士奇,他履行了曾經對傅依許下的諾言 ——帶你裝逼帶你飛。
雖然傅依也能飛,但就速度來說,和松鼠航的御劍術差不多。
“鋼鐵加魯魯獸是究極體吧,怎么你還是成熟期?”
傅依踩了一腳他的腦門,問道:“而且你也不硬啊,軟巴巴的。”
連山都能撞碎還不硬?
總不能學某個愉悅神父那樣提跨草樹才叫硬吧!
“進化成完全體、究極體會不會多長出幾對翅膀,六對翅膀還是六翼槐詩獸?”
“為什么是這種奇怪的名字?”
“因為大家都是你的翅膀啊。”
槐詩選擇沉默面對這個問題。
《求生之路》炎帝篇有記載:單獨相處的時候可以隨便說騷話,但人多起來的時候,一定要進入沉穩成熟的模式,避免觸發連鎖反應。
比如現在,接任騷話都會釀成悲劇的故事。
“天上好玩么?真狡猾啊,出去看風景也不叫我。”羅嫻柔和地微笑著。
她旁邊是里見琥珀這個臭妹妹,礙于果園健身房進修時期的心理陰影,琥珀正坐立難安地被限制附近,溜也不是,不溜也不是。
“那明天我背著大家一起去看。”槐詩天真地眨眨眼。
《求生之路》葉天帝篇有記載:哪怕多位紅顏知己在場,也可以發揮主觀能動性適當的探索底線,但一定要一碗水端平不能表現出自我偏向。
“我不去!”琥珀的狐貍腦袋瘋狂搖晃。
“好啊。”羅嫻笑著點頭:“小琥珀,既然是槐詩的一片好意,就這樣拒絕不太好吧?
聽說你的圣痕是般若,本質是妒忌和寂寞的惡鬼,想要增長,就要不斷的進行相關的感受和體會。
長時間處于這種狀態不太好吧?偶爾還是要放松一下。”
“嫻姐。”琥珀的表情僵硬了一瞬,隨后滿臉苦瓜色:“我真跟那小子沒關系啊.”
跟你有屁的關系啊臭狐貍妹妹!
說話帶點小日子風味的有路桑一個人就夠了,老子絕對不去你們里見家,這條支線直接切掉!
槐詩身后變成一根天線的尾巴總算垂落下來。
頭頂的好兄弟大概是巴不得自己死,才會在自己踏入神殿的第一時間替自己觸發致命節奏。
用藝術生的說法,差一點就變成有馬公生彈奏《未聞花名》這種悲傷故事了。
“槐詩。”艾晴冰冷的聲音從后方響起。
“在!”槐詩條件反射般立正抬爪敬禮:“領導您吩咐。”
傅依看見這一幕瞪著芝麻綠豆般的小眼睛,氣得直跺腳:“說好的不當狗呢?!”
這怎么看都是被調教成‘義姐’的形狀了吧!
不當自己的狗就算了,合著當艾晴的狗就行?!
槐詩翻了個白眼,當狗和當狗腿子是兩種不同的概念好吧,而且給你當狗那是吃狗糧,給天文會狗腿子還能吃美刀!
“我知道你有秘密,但你應該告訴我,你對牧場主的人性面以及那群存世神明是什么關系。”
艾晴問:“你信任他們到哪種程度么?”
褚紅塵不在,看起來是作為代表去談神骸的分配權了,不過天文會和東夏社保局的處境有點尷尬,具體原因在于 槐詩是個明牌的二五仔。
表面上是天文會駐新海監察官,內地里不知何時勾搭上了東夏社保局的小公主,有吃軟飯的跡象。
若要細究起來,還和曾經墜落的天國有千絲萬縷的關系,疑似理想國的余孽之一。
甚至于,如果不是上次為了帶艾晴迎著雨夜進行一場盛大逃亡,如果不是存續院玩脫了,他根本不會暴露自身和牧場主的關系,以及這幫神明的存在。
二五仔到了這種地步,已經可以稱得上當之無愧的二五仔之王了。
槐詩也意識到了這一點,他尷尬的放下爪子,似乎是在想要怎么描述。
過了好一會。
他如此說道:“每次分帶魚的時候,他們都會分我一份兒。”
“分到手的多么?”艾晴問。
“現在都還沒吃完,逢年過節還有米面糧油。”
“我明白了。”
分帶魚就代表大家是一個單位的,分的多就證明槐詩不是什么外派勞務合同,而是A類或者B類合同。
不過從群里分到的帶魚具體是指什么,槐詩想了想,大概是什么至尊戰到邊荒之后留下來的宇宙碎片吧。
衛宮士郎沒做菜的情況下,槐詩只能抱著那玩意舔舔.
剩下逢年過節,還有輪回空間的輪回點,遮天商會一折優惠卷,天道圖書館終身會員、托尼史塔克工業機器人試用權限一類的東西 啊,沒錯。
在享受群福利之后,槐詩就篤定主意了,就算是成為跳出三貸之外,不在五險之中的反派,也要和大伙當組一輩子的群友!
“你進去吧,他們在等你。”艾晴讓開一條道路。
“等我?”槐詩反應過來,邁腿朝里面小跑過去。
剛跑一會,就聞到一股孜然、花椒之類的香料味道,還有炭火味,這是.
在吃燒烤?!
“你來了槐詩,我們還沒開動。”貓貓蟲騎著狗KP,身高剛好和烤架齊高。
他的一根觸手卷著鐵串而一只閉著眼睛的鴿子被五花大綁,隨著支架在火焰上翻滾。
“都給你吃。”路明非擦了擦龍嘴溢出的火苗:“別客氣,鴿子壯陽還大補。”
壯陽不是,你們不怕死么?!
“我的靈性告訴我這次的事情有點不對勁,想問問他是不是知道點什么內幕沒告訴咱們。”
貓貓蟲嘆了口氣說道:“但他‘恰好’在關鍵的時候睡著了。
沒辦法,整個世界危在旦夕,只能看看讓你通過食物鏈是否能吸收‘牧場主’的能力了。
不管是否這么做,反正他以后也沒打算放過我們,只好趁著大家都是動物先下手為強了。”
你們認真的?!
槐詩下意識后退一步,講道理,牧場主他敢上去啃一口,但要是啃一口蘇霖,以后指不定就要從槐詩變成蘇詩了。
要是運氣不好沒有撐過污染判定,直接就成詩人了握詩。
“鄭重聲明:本人未參與群內討論,不理解群內話題含義,未曾在線下與群內成員接觸,特此聲明,劃清界限,本群概不負責.”
槐詩嘴皮子觸發致命節奏施展高速詠唱,并以最快的速度掏出憤怒之斧充當神圣切割者。
好在,一只戴帽子的灰貓扔出水球把篝火熄滅,順帶給蘇鴿沖了個澡,她跳到架子上咬住鴿子的脖子,隨后宛若捕食成功一般,邁著優雅的步法朝旁邊走去。
鴿子翅膀上的鐵光消散,羽翼下垂,響起了真正的呼呼睡眠聲。
也不知道是伊蕾貓小姐是救了蘇鴿還是救了槐詩,或者救了某些被松鼠航攜帶的作死病毒感染的群友。
“鐘離先生他沒事么.”槐詩轉移話題:“這個世界,這個魔女之夜,已經不是夢境而是與現境差不多的現實世界了吧。”
“很敏感啊,槐詩。”克萊恩稱贊道。
“已經夠遲鈍了。”槐詩自嘲一笑:“因為有高段位的大佬帶著上分,所以想吊兒郎當的當個混分巨獸,現在看來 不行吧?”
在貓貓之家的時候,見到那幫二狗子就已經該冷靜下來分析掉到什么坑里了。
大概是這段時間順風順水慣了吧,再加上內心里覺得自己開了預知掛,哪怕被烏鴉折騰一番過后,自己依舊有些躺平的感覺,覺得什么坑都能爬出去。
有點缺乏危機意識了啊 槐詩自我反省。
“沒關系,倒不如說越危險那個家伙的保證才越可靠。”
克萊恩說道:“從我個人的理解來看,哪怕對牧場主本身而言,這場泡影之夢也具有神秘學上的特殊性。
鐘離已經幫我們制造了相對具有優勢的開局,節省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因此,我們現在應該研究如何利用現有條件來完成這場魔女之夜。”
盡管貓貓蟲只有兩枚又黑又圓的大眼睛,沒有嘴巴,但從語氣和聲音來看,克萊恩此時應該是放松且平靜的狀態。
槐詩稍微松了口氣。
“神骸可以催化并創造很多巨獸,但還是融合的效果要來得好些,偏偏數量有限”克萊恩說道:
“所以在決定分配之前,咱們得去看看深淵的侵蝕情況再做打算。
當然,這一切需要本地的朋友配合,畢竟這個世界是參照現境、地獄、邊境而誕生。”
“合理。”槐詩點頭。
他清楚自己現在的定位,論智謀有褚紅塵、艾晴,論干仗、金手指、整活、扯虎皮拉大旗有身懷各種才藝的群友們。
只需要當個有腦子的工具人,并在合適的時候將作用最大化就好。
槐詩來到處于沉思狀態的褚紅塵附近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褚紅塵看了眼對方腦袋上一直頂著的白帝子,又看向這只拍胸脯做擔保,眼神純到極致的哈士奇。
他面露無奈,就像是看到一個傻弟弟那樣 “時間流速不同,存續院預置在魔女之夜中的定律框架出了點問題,給我點時間組織學者們進行修復,外界應該能提供全面以及宏觀的數據信息。”
褚紅塵沉聲說道。
存續院,大門后方。
經過尚且能調動的彩虹橋進行改造,無數內部的空間疊層和通路,縮短了五常總部以及各大組織勢力的交互距離。
可即使以及采取最高戰備狀態,從高維層面觀測到的宏觀數據模型,仍舊讓整個實驗區陷入一片黑暗。
“這是.”
一片死寂,所有人都汗流浹背的瞪大眼睛。
他們看著那些死去的世界殘骸,如軟體生物那般不定型地蠕動著、扭曲著,最后在深淵內如磁鐵一般吸附在‘宇宙’模型所對應的位置。
于是,深淵就向雨點落在寂靜幽深的水潭上那般。
波紋散開。
世界本身沒有出現太多異常狀態,可原本作為背景版的虛無概念流層領域,卻像是染上了顏色,逐漸變得不詳與深邃。
一點一點積累。
黑與白,那光暗雙生的樹狀多元宇宙建模,其下方的殘骸驟然開始發力,從根系連接之處向上染色。
到最后,諸世幽暗。
新的深淵出現并取代了虛空這個背景板,宇宙也自然而然的囊括進去。
“這和我們所認知的深淵不同.”
“不對,深淵之底能夠被突破.”
“這些新的活躍現象來自于另外的深淵,類似于分層現象,深淵乃至虛空都存在這種分層!”
斬釘截鐵的咆哮聲從存續院深處響起。
當萬象萬物迎來最后的終結,世界的裂片會向著更深處,正因為如此,才會形成了所謂深度的概念。
越是精粹、越是輝煌的東西,在凝固之后,便越是沉重,墜落的就更加遙遠。
雖是人類以災厄或者奇跡的質量為準繩劃定的籠統區分概念,例如深度區、凋零區、淵暗區、靜寂區,乃至諸多詭異的深淵之底……
眼下,無數儀器的數據根據魔女之夜同步在實驗區建立了模型,演示出了匪夷所思的變化。
“如果和我們生存的現境,以及深度90以上的地帶進行匹配呢?”
“完全重合,在條件充足的情況下,能夠輕而易舉做到相同的事情”
所有通訊裝置內一時無言,沒有任何聲音。
“而且,還有一個問題.”
“按照現有的情況進行對照實驗,我們現境早就該毀滅了,簡單來說就是咱們宇宙和所有人早就該一起死掉了!”
“但我們人工重啟現境,以至于宇宙無法輪回,和地獄這些垃圾殘骸一起卡在了虛空與深淵的夾縫之中!”
“要是出現相同的深淵現象,現境比任何一個正常的宇宙模型更容易玩完!”
聞言,深度管理部的伊曼努爾打開了通訊裝置。
“能夠通過封鎖時間和空間,來確保現境的獨立么?”
“你聽不懂么!?你現在已經活在深淵里面了,給時間線和世界線上鎖有屁用!”
討論聲爆發式響起。
這紛亂嘈雜的聲音此起彼伏,還沒有被主導者拍桌制止,卻又有一則訊息發送到了某些高位者的屏幕上。
那是經過轉碼和信息處理過后的畫面。
倫敦的最深處,緘默者石碑上,裂痕不斷的顯現,那份來自天文會的毀滅要素名單上。
牧場主那一欄。
有無形的力量籠罩,不斷裂開,修復.
改變愈演愈烈,沒有災厄也沒有奇跡,什么異象都沒有,就像是在不斷修正和刪改。
甚至連與牧場主沒有對應關系的大秘儀也牽扯其中。
[上帝]
愕然中,有轉瞬即逝的光影開始閃爍,最后停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