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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五十九章 零號與櫻花(婚禮其二)請刷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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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愿光化作的燭火穿透重重世界,在雪地上投下斑斕的碎影。

  優美的樂曲聲混著杯盞相碰的脆響,每一個角落里都洋溢著喜樂和祝福,縫隙都沒填滿歡呼。

  恐怕,就連最頂級貴族與統治者,終其一生都無法觸及這場宏大盛宴奢華壯觀的一隅。

  “真夸張。”蘇恩曦沿著一包原味薯片包裝袋的背面頂端,撕開密封線,拿出一片放在嘴里。

  咔嚓喀嚓.

  “妞,你說咱們什么時候能來一套這種史詩級,用錢也買不來的婚禮?”

  “思春了?”

  酒德麻衣裊裊婷婷走來,穿著黑紗和露背裝,她身材很好也很美艷漂亮,但放在這種諸多世界合集的大基數環境下,也只能算中等水平了。

  “這地方神女、仙女、女皇啥的這么多,就算我思春,老板也看不上你了呀。”蘇恩曦幽幽地說。

  “等等.你這邏輯我搞不明白。”酒德麻衣眼角一抽,什么叫她思春反而看不上我?

  “簡而言之,咱們已經退環境了,唉.我知道老板在未來玩的花,但沒想到還饑不擇食對我下手了,本來還沒當回事,那段記憶就當個電影看個樂呵得了,結果現在倒好,老板娘的人選一下就定了。”蘇恩曦舔了舔手指上的薯片渣。

  “你還真有過想法?”

  “沒,但就覺得可惜,早知道在高天原的時候,我這個幕后女富婆就花重金指名讓小櫻花來陪睡,生米煮成熟飯怎么著也不虧。”

  蘇恩曦順帶解釋了一下自己的金融投資技巧,把路明非定義為具有重大資產重組優質潛力股,而她和酒德麻衣原本可以借著內幕消息的機會提前買入。

  “反正未來老板當時不會反對,甚至還會幫咱們三個在現老板的杯子里下藥。”

  “你拿我開玩笑無所謂,但皇女聽了會不舒服。”

  “那就咱們兩個。”

  蘇恩曦抿了一口酒,緊接著笑得花枝招展。

  薯片妞的酒品一向不怎么好,但又喜歡這一口,往日酒德麻衣會限制,但今天的日子特殊也就任著對方了。

  只是這打胡亂說的酒后之語,卻也讓酒德麻衣一陣頭疼。

  不過有一點倒是沒說錯,她們這幾個曾經的得力干將,如今也變成了場外觀眾。

  老板不需要她們再做些什么了,那預定好的廢材主角也跳出了劇本。

  整個世界變得奇奇怪怪,而她們這幾只“忠犬”也得到了退休待遇,每個月還領著數額巨大的退休金。

  其實也還行,至少未來老板徹底掛掉之前,還帶著她們到其它世界吃吃喝喝.

  據說用的是路明非的錢,說什么要是覺得過意不去就對現在的老板以身相許。

  這話也就聽聽,畢竟.

  真正的‘老板’已經很久沒有出現過了。

  除了今天,特地給她們安排了一個‘前排’的洞天觀禮場地,沒有外人打擾,想要什么點什么,簡直是最好的心腹待遇。

  這片空間的暴風雪來到間歇期,月光與極光交織宛若魔幻。

  酒德麻衣用托盤端著一杯酒來到那凝望神社位置的金發女孩身旁,說道:“咱們決定不了他的出現,也決定不了他的離開,一直以來都是這樣。”

  “按照約定.”零的聲音像她呼出的白霧一樣輕,她裹著皮毛縫制的雪氅,睫毛上凝著細小的冰晶:

  “我已經對他沒用了,扔掉也沒關系。”

  酒德麻衣也看不懂零究竟是怎么想的。

  她表現的很平靜,甚至可以說一直都很平靜,似乎從來沒有變過,永遠都是那副拒人千里之外的冰山面孔。

  婚慶儀式,有條件的酒店都會有用一塊巨大的液晶顯示屏播放男方和女方的照片,或者請親朋好友錄一段祝福在婚禮上播放。

  也不知道是誰出的主意,在一群神仙妖魔鬼怪聚在一起的地方,未免也太接地氣了一點,跟隔壁首場婚禮的儀式差太遠了。

  作為路明非的室友,芬格爾此刻渾身纏著繃帶像個木乃伊那樣出面,對著直播鏡頭分享他眼中的路明非:

  “真虧他今天還能接受采訪。”酒德麻衣有些意外。

  芬格爾這模樣,據說是昨晚從妖怪之山導播基地下山的時候,和酒后御劍的修士江山一起撞在了路過的弒神兵器上面。

  全身粉碎性骨折,被搜救隊找到的時候,還和修士日報記者江山一起維持著不雅姿勢。

  不過,即使是這幅滑稽的模樣也不能引起零的過多關注。

  這女孩的肌膚白得發冷,一頭顏色淡得近乎純白的金發,還有身上的白色禮服,與這片冰天雪地的世界完美融在了一起。

  她就那樣凝視外界等待著,也不關注現在如火如荼的大場面,仿佛跨越了漫長悠遠的距離。

  酒德麻衣雙眸微垂,沒有繼續說什么,只是將那杯酒放在零的面前然后走到蘇恩曦旁邊。

  ‘這世界上其實從不曾有一個人能取代另一個人的位置,所謂的取代,只是以前的那個人被遺忘了。’

  老板曾經說過這樣的話。

  或許,她們現在也差不多被遺忘了。

  但這是一種必然,在體驗了幸福和溫暖,擁有了世間的一切權與力之后,誰愿意回到過去,重新品味復仇與凜冬的滋味?

  滴滴——

  酒德麻衣和正在以不雅姿態品嘗美酒的蘇恩曦都愣住了,她們近乎同一時間,如本能反應那樣,掏出了隨身攜帶的手機。

  在電話接通之后,令人熟悉的聲音傳來,蘇恩曦的臉色變得很難看最后又變得哭笑不得,而酒德麻衣則是帶上了些欣喜。

  然而這邊的動靜,零并沒有察覺。

  哪怕是在三人組里面,皇女都是經常獨處的那一個。

  只是隨著時間的推移,與幻想鄉僅一線之隔的空間位置,慢慢有著薄薄的霧氣彌漫。

  零不明所以地皺著眉,以為是什么婚禮開始時的效果。

  “哈”

  像是有人呵了口氣在玻璃或鏡子上,緊接著開始用手指和衣袖抹開那團冰霧,在吱呀的摩擦聲后,一張少年的臉出現在對面。

  “誰惹你了?”路明非看了眼眉宇殘留皺痕的零,露出憤怒與驚訝:

  “我的小女孩,告訴我誰敢惹你,我去把他全家都砍了。”

  零呆滯許久沒有回答,她不能理解為什么對方會在這個時間來到這個地點,而這令人熟悉語氣和稱謂.

  仿佛是為了回應她的所想。

  路明非從‘鏡子’的另一面走了進來,自然而然地撫摸她的長發,親吻她的面頰。

  “我對你還有用么?”零的語氣充滿疑惑。

  “沒了。”路明非的手沒有停下,摸著那柔順無比的金發,笑道:

  “這外面都是比妖魔鬼怪都還可怕的萬界吞噬者,而我變成無上的至尊了,你這樣的小姑娘就算像個跟屁蟲那樣跟在后面,也發揮不了什么用處。”

  “你的食量太小,要吃掉一個世界簡直不要太困難。”

  “所以,你對我沒用了。”

  “.”零低下頭,眸光灰暗如同即將熄滅的油燈,眼淚無聲低落:“對不起。”

  “但沒辦法。”路明非的身體微微一震,他深吸一口氣,聳肩道:

  “你是我用十萬盧布從你爹媽手里買回來的,當年這個價格能買十個漂亮的小姑娘了,你總不能讓我做賠錢的買賣。”

  零聞言又抬起頭,眼中露出些許不解。

  “我以前對你說過,你是我的東西,連名字都用的是我原本的名字。”路明非輕輕摸著她的長發,嘆了口氣:

  “你現在又沒有價值了,我又舍不得便宜就把你賣出去,還能怎么辦?”

  “只有讓你重新變得有用了。”

  零心里一顫,重新帶上了些許光亮,可她卻跟做錯了事情一般,皺皺鼻子,隨后愧疚地搖了搖頭,“我不能成為累贅。”

  “還跟個小女孩似的,今天可是個大喜的日子,要是真讓你像以前那樣哭鼻子那就不好啦。”

  路明非沒有理會,抓起零的手腕,轉過身,用力拖著她往背上送去。

  他們朝前方走去,在這一望無際的雪原上,雪落在零睫毛上的重量和死去的蟬蛻相同,風雪裹著塵,冷冽吹打兩人的面龐。

  外面的世界爆發出潮水般的歡呼,可那股喧嘩卻被年代和記憶阻隔。

  ‘愛有什么用呢?’

  ‘如果非要愛什么才能讓你有信心活下去的話,不如愛我好了。’

  ‘這一路上我們將不彼此拋棄,不彼此出賣,直到死亡的盡頭。’

  溫暖的水滴開始不停地滴在路明非的脖子里,他聽到了那止不住的哽咽聲,仿佛劫后余生般慶幸的啜泣。

  他沒有開口安慰,也沒有回答,只是沉默。

  如從黑天鵝港逃出后,從蘇聯前往中國的那一個夜晚,周圍矗立著枯萎的紅松,耳邊風雪呼嘯,身下的男孩踏過一根根冰封的枕木,帶著她筆直向著某個方向走去。

  名叫未來的方向。

  蘇霖:“辣你是真的牛批。”

  一群人皆是以欽佩、震驚的目光看著路明非,仿佛被刷新認知,頭一次認識他。

  但此時的路明非,西裝領口已經被汗水浸透了,他像是才回過神來一般,看了眼自己身后,拽著自己衣服正在熟睡當中的零。

  路明非:“.”

新郎在婚禮舉辦前專程去外面帶了個熟睡的金發蘿莉回來,這個蘿莉眼角還紅紅的,西服上還有淚痕  現在玩失憶那一套還來得及么?

  因為尼德霍格的遺言,路明非打算在結婚前和路鳴澤融合,再去見一見零,把事情給說清楚,但他那時的狀態很奇特。

  也不知道哪里冒出來的勇氣,也不知道當時是怎么想的,直接跑到了零的面前,將原本打算和零號切割的話全部換成了另一番說辭。

  他記得自己的所作所為,卻不能理解那些行為的意義,用路鳴澤的話來說,那就是自己中計了,上了老路那混球的當。

  曾經做過腦橋分離手術的他,精神在那一刻變得完整。

  哪怕沒有吃掉路鳴澤也一樣。

  “路君,我理解你。”風間琉璃那張好看的臉,流露令人心疼的表情,像是陷入某種共鳴:

  “一位優秀的牛郎,絕不會讓公主留下遺憾。”

  這小舅子怕是巴不得我死?!

  周圍的一張張榻榻米上,黑道風格濃烈的各大家長們,皆用一種無可奈何又憤怒的眼神盯著路明非。

  特別是上杉越這位拿著名貴清酒酒瓶的拉面師傅,也不知道那張紅臉究竟是紅溫還是喝醉了。

  不過源稚生這位大舅子站在一座神龕旁,情緒和表情都沒有什么變化。

  他穿著一身黑色和服,只是在掃了眼路明非之后,便輕咳提醒:“繪梨衣快出來了。”

  路明非連忙看向四周,想要找個地方先把零給放下,可看了一圈,發現周圍全是大老爺們,連一位女群友都不在.

  “為毛你在這里?”路明非看見拿起手機拍照的蘇霖突然反應過來:“這邊不是女方的親屬團么?!”

  “一天嫁兩個女兒還真是讓人傷心啊”蘇霖編輯消息,頭也不抬地說道。

  你大爺!

  可路明非已經沒時間在意蘇霖站他便宜了。

  “幫我照看一下.”

  “路君,你知道么?”

  蘇霖瞥了他一眼:“女孩啊,是很敏感的。”

  都這個時候了,你在裝什么婦女之友?

  路明非猛然回頭,看見繪梨衣穿著紅白兩色的巫女服走出,而且是傳統的那一套,由肌襦袢、白衣和緋袴組成,袖口和衣襟都編有紅色的絲繩。

  她手里拿著一張黃色的便利貼,徑直朝著路明非,或者說路明非身后的零走去。

  將那張便利貼貼在了零的額頭。

  ——‘繪梨衣和Sakuraの蕾娜塔’

  蘇霖幽幽說道:“她又不是沒看過龍族,傻小子。”

  屏風被拉開,通往博麗神社的道路出現在面前,陽光下蒸騰出金霧,和衛宮士郎舉辦婚禮時的風格不同。

  此時,處于懸崖邊的神社。

  主持儀式的靈夢站在前殿等候著兩名新人的到來,凱撒、楚子航、夏彌、老唐等人站在臺階兩側,手里各自捧著一束花,看向這邊。

  克萊恩的馬甲,梅林·赫爾墨斯打了一個響指。

  漫山遍野櫻花熟盛開,花瓣漫天飛舞。

  “去吧。”

  路明非只感覺背后有人推了自己一下,但不是蘇霖,因為那家伙已經閃現到了神社,但他還未來得及反應,便被繪梨衣拉住手腕牽引。

  在兩人越過鳥居的剎那,禮炮聲齊齊奏響。

  這場婚禮沒有驚天動地的異象,但未曾抵達那個第七天的正午時分,不是在明治神宮,而是在博麗神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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