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霖承認,他犯了一個男人基本都犯過的錯誤,或者說現代宅系青年都會犯的錯。
但那應該是高中時期的一時沖動。
不,是被魔王波旬橫跨諸天萬界的時間線,逆轉因果律控制了欲望,才會在夜深人靜的某個晚上,被天魔附體,堅持訪問危險頁面 鐘離:“博麗巫女有龍神之力在身,加之這種不詳的狀態,其余人難以勸阻.”
克萊恩:“八云紫快斷氣了。蘇霖”
蘇霖:“私人恩怨關我什么事?”
克萊恩:“只是想問你跑什么?”
“吃飽了,飯后運動。”
掄起雙腿,驚悚到想要從博麗神社逃離的蘇霖如此回復。
他當然記得蘇蒼穹偷偷在丹藥里面下了佐料,讓處在融合中的巫女和靈夢都進入黑化狀態,但這‘禍靈夢’,大概是根據蘇霖記憶中的二設形象而應運出現。
在墮落上帝的影響下,巫女能支撐這么久,也和吸收了根源之暗有關。
‘神特么能被紙片人揭老底,翻出不知多少年前的游覽記錄。’蘇霖陷入難以言喻的無語中。
俗稱:人有點麻。
怪不得就連他吃蘑菇飯的時候想放蔥這種口味都知道.
恐怕是從小到大,除了極個別與聊天群、系統有關且被屏蔽的信息以外,某些黑暗面分流的記憶都流出去。
蘇霖決定暫時繞著那個城管走,最好離她遠一點。
“觸手、扶她、百合、催眠.大都是些癖好古怪的意淫之物,吃蘑菇發情這種都算比較正常的本子了,你好像更喜歡這種偏純愛的類型,呵呵。”
神社的朱紅鳥居下,拿著煙桿的禍靈夢靠在柱子上,表情戲謔,她吐出一口煙霧,傳音問道:
“呼玩手藝活的時候很舒服,真見著本尊了反而時時刻刻想躲著哀家?”
“男人還真是奇怪的生物。”
蘇霖臉皮抽動,只能后退再后退,想要通過天意從這里離開。
“行了,哀家只是來向你道謝的而已,畢竟沒有你提供的創世惡念,就沒有哀家的誕生。”
禍靈夢抖了抖煙桿,讓帶火星的煙灰落下,道:
“這種解放自我的狀態還真是舒服,可惜,維持不了多久。”
靈夢早就想把間隙小偷給揍一頓了,這個狀態只是為了發泄平日積攢的壓力和怨念 憤怒與悲傷,憎惡與怨恨,殺意與絕望,集各種暗之情感為一體,創世七惡喚醒了‘博麗靈夢’日積月累的所有負面情緒。
于是,便有了現在這種‘禍’形態的巫女。
禍靈夢招了招手,三名和她相似的身影走了過來,拳頭、臉頰、衣衫各處染血,著裝和打扮之間略有差別。
其中兩個‘靈夢’左右各提著間隙妖怪的一條腿,使其臉著地,頭發散亂,毫無尊嚴的在地上被拖著。
像金色的拖把呢.
“從一氣化三清的法術上,改造制作的人形。”禍靈夢語氣戲謔:
“神忌、皇禍、終墮天,名字不錯,如果你想帶一個回去玩,只需十萬元.這就開始維持天忘了?”
“哈無趣。”
她忽然沒了興致,撕開間隙空間,將生死不知的八云紫扔了進去。
至此,情緒得以發泄完畢,禍靈夢恢復站姿,身上的負面能量驟然潰散,連帶著周圍的三名人形一起消失。
血紅紋路褪去,黑暗侵染的眼白也恢復明亮,身上重新溢出純凈靈氣。
“你”靈夢捂著額頭,在恍惚一陣之后,撓了撓頭發道:
“剛剛發生的事,就當做沒看見,沒聽見吧。”
“發生了什么事?”蘇霖故作疑惑。
“咳咳…”靈夢斜視一旁,擺手道:“沒什么,我還沒吃飽,回去吃早飯了。”
她邁著小碎步,火急火燎地跑回前殿。
但這個時候別說早飯,恐怕連桶和桌子都被啃沒了。
蘇霖放棄了提醒的想法,轉而掉頭打算先換個地方,至少別待在這間神社,社死率每時每刻都在同步提升。
更何況,這種底褲都被扒光看透的感覺還是別來了.
“嗯?”蘇霖身形一滯,只見靈夢去而復返并拉住了他。
“那啥.”靈夢表情有些尷尬:“能不能還給我?”
別告訴我是有哪個蘇姓人氏差你錢,這種沒有借條,虛空造物的要錢手段可沒人會認。
“那條裹胸布還我,這次回來已經沒有能換洗的了”
誰拿了你的裹胸布 慢著。
蘇霖黑著臉打開亞空間金庫,走到堆放‘天之傷’、‘過期壓縮餅干’、‘魯恩金鎊’的雜物堆里翻找了一會,翻出一個盒子。
在解決大愿天的時候,沒節操的群友們賭自己會用什么出場方式,結果被壓軸的昊天上帝合體模式來了個通殺。
而這條裹胸布 “是輝夜輸給我的。”
“那家伙也是小偷,我就說晾在外面怎么就不見了,原本還以為是被風吹走了。”
靈夢奪過那條略顯陳舊的白色布帶走開。
周圍的氣氛和視線 忽然變得有些微妙。
過去的老群友也就算了,畢竟當時的聊天記錄都還在,能夠證明蘇霖的清白,可新來的這些群友,還有陳俊的虛空生物家屬團都不知道。
“今晚的月亮不錯啊.”
“是啊是啊,吃了嗎?”
“還沒呢。”
仿佛就跟吃到了驚天大瓜似的,大家只能用生硬的轉移話題來裝作什么事都沒又發生,但總有一些人看不懂狀況.
“阿俊,相比起專一的上帝,融合前的天帝難不成有很多情債?”許淺淺搖了搖陳俊的胳膊。
陳俊:“.”
傻妹子,這是能直接問的么?
雖然他也很想問為什么輝夜會拿著靈夢的裹胸布送給蘇霖,玩的這么花不成?
蘇霖裝作沒聽到也沒看見,朝遠處的路明非比了一個抹脖子動作。
“知道么?”路明非皮笑肉不笑地對身旁的人說道:“這次真的就算是死也值了。”
“萬一是生不如死呢?”克萊恩問道。
路明非:“.”
自己快結婚了,這活爹都不肯放過自己?
“但總感覺哪里有些奇怪,發現沒有?”林雪嘀咕道:
“比起我們這邊某個以前喜歡裝傻充楞的木頭,蘇霖的態度并不同,而是在刻意躲著靈夢”
“也許這當中有什么不為人知的隱情。”克萊恩薅出一枚硬幣繼續在指縫間翻轉:
“我的靈性告訴我,這件事沒這么簡單,方才那個狀態的靈夢在這場比賽中明顯更具有主觀侵略性。”
“這個時候就該使用占卜了,對吧,格爾曼老師。”三月七舉著一副塔羅牌。
“借助工具來預言?”林雪饒有興致掏出一副紙牌:“我也會,但這是我獨創的派系。”
“這位姐姐也是占卜愛好者?”三月七驚訝道。
“我這不是愛好,是實打實的技術。”林雪糾正:
“占卜其實也是科學的一種,個體命運與宇宙規律存在聯系,我們只是通過觀測事物發展軌跡,來做出計算”
“跟格爾曼老師說的原理好像。”三月七眼神一亮。
“格爾曼是誰?”
“鄙人就是格爾曼。”
克萊恩輕輕摘下禮帽:“塔羅牌說是占卜,其實是象征學和心理學的結合,自然也是科學的一環。”
“沒想到阿撒托斯先生也是同好。”林雪當即洗牌,打算和眼前兩人來一場異世界占卜文化的交流。
“額,先等等,我是過來看他們倆怎么還沒有討論完匹諾康尼的事情。”三月七轉頭看向星的位置:“星你.”
人呢?
上一秒還站在旁邊的星身體涌現幽芒,閃爍之后,只剩下輪廓殘影。
三月七下意識轉過頭,卻發現星已經出現在了蘇霖的身后,二者同步呈現一股炸毛和警惕的姿態,舉起武器,瞳孔收縮,深深地凝視著這邊。
“退!退!退!”
兩人張開雙臂,往后挪動腳步倒退,身形慢慢沒入臺階的分割線之下。
“呃”三月七半瞇著眼,露出無語的表情:“你們在”
蘇霖舉起劍,應激吼道:“三月妻閉嘴!”
“別逼我們求你。”星冷冽地舉起炎槍。
不知道為什么,腦海內好像確實出現了在貝洛伯格、仙舟,同時存在星和穹的記憶,因為就這倆貨要是換成另一個也沒什么違和感。
“怎么回事?”陳俊莫名看向其他人。
路明非聳肩搖頭:“大概是怕我們這邊的某人開口吧,這些慫貨。”
反正自己都被奶了,還怕個什么。
“哈哈,我家林半仙雖然玄了一點名氣大了一點,但都還沒開始做法呢。”陳俊笑著搖搖頭。
說著,他的小腿就挨了自己這位妻子一腳。
好在遇見高技術力的同好,林雪沒有心情和陳俊計較半仙這個稱呼。
“嗯?”路明非反應過來,遲疑道:“我說的是殞命道標。”
“殞命道標是這位叫三月的姑娘?他們剛剛是在叫她閉嘴來著,但這外號用在女孩身上多少有點不雅了吧。”
“不殞命道標是克萊恩”
“那三月七呢?”
“聽星寶說是預言家。”
陳俊:“.”
路明非:“.”
他們逐漸沉默,視線掃過神社一圈,除了正試圖從沒吃飽的珊多拉嘴里搶走餐具的博麗靈夢,還有寥寥幾人,其余大多人.
都像是開了閃現,出現在了方才蘇霖和星所站的位置。
“.”鐘離環抱雙手,說道:“以防疏漏,我最后再去檢查一下儀典器具。”
“菜的儲存足夠了,看來馬上就能舉辦一場,我回去把姜神王他們請來。”葉凡看了眼萬界通識符,和石昊頭也不回地朝外走去。
姜明子雙手插在袖子里:“我看各位道友很忙碌,也許先行告辭要來得好一些。”
“有勞幾位在神社等候一二了。”孟奇身上有著諸果之因流轉的痕跡,斷絕因果,命運內斂:“閑暇期間,我帶姜道友去逛逛。”
道生一,一生三,三生萬物.
小小的幻想鄉里有三個相同類型的替身使者?
陳俊和路明非表情就跟便秘似的,脖子僵硬,緩緩地轉過頭。
“咱們先算什么,那位的姻緣還是.”
“不能直接算蘇霖相關的事情,他的傷勢痊愈而且還更強了,我擔心命運和塔羅牌可能會活過來。”
“先從間接或直接的人脈關系上面實驗一下。”
那正在矮桌上鋪設水晶球、紙牌、塔羅牌的三人在感興趣的事物中排除外界干擾,直到缺少素材,才抬起頭,齊刷刷看向屋內剩下的幾人。
壞了。
博麗神社旁,一座按照冬木面貌,使用大愿法映射而來的空曠城市內。
衛宮切嗣,34歲,是魔術師殺手(前)。
“爺爺,爺爺!”
“噓,今天可是很重要的日子,抱歉了切嗣.”
“沒關系Saber。”
呼——
他其實早就已經戒煙了,就和放棄那過往的夢想一般,但眼下,在這仿佛幻境一般的現實沖擊之下,香煙這種東西又成了解壓的必需品。
“爺爺.”橘發金眸的小女孩好奇地看了眼。
黑發藍眸的小男孩走過來:“切嗣爺爺原來長這樣啊,我只看見過時臣外公的照片。”
“你們兩個,別打擾爺爺,抱歉了..父,不,切嗣先生。”
瞇著眼的紅衣雙馬尾女性滿是歉意地帶著一對雙胞胎從旁邊路過。
Saber的話,這位亞瑟王作為士郎的從者,又有自己早些年埋入士郎體內的劍鞘作為緣,兩人跨越英靈和人類的差距,在一起也不是沒有可能。
遠坂家的家主早就已經陣亡,他的女兒和士郎又身在同一座城市,年齡差不多上同一個學校,說到底,士郎作為初代魔術師,體內有二十七條魔術回路也算優秀,倒也合理。
“請喝茶,切嗣先生,愛麗斯菲爾太太。”
“謝謝.間桐小姐。”
“叫我櫻就好,姓氏太見外了。”
間桐櫻微微一笑。
“媽媽,爸爸和姑姑什么時候舉辦婚禮啊?”
“你這孩子.”
間桐櫻略帶欠意地牽著黑發藍眸的小女孩離開。
“再加上伊莉雅的話.”愛麗絲菲爾拍手驚訝道:“御三家被士郎統一了呢?”
原來是用這種方式打贏圣杯戰爭的么 這應該不是夢,做夢都無法夢見這種事情。
哪怕是伊莉雅和士郎走在了一起,倒也不是不能接受,但偏偏這么多人是什么情況。
“這個位置有人么?”
“先生,這里是親屬席。”
“我知道,我坐主位。”
黑發黑眸的青年拉著一把椅子過來坐下,將衛宮切嗣擠到旁邊。
同一時間,莉潔莉特將一個名牌放在了桌子上[God]。
“正義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吧,你走過的路,我看在眼里。”
他看向衛宮切嗣,露出和煦的微笑。
衛宮切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