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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九章 春秋蟬啊,再帶我走一次光陰長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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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季災,是我啊,哥哥。”那銅錢面罩下傳來熟悉的聲音。

  “我運氣不錯。”凌夜笑了笑,說道:“你大概是放出那東西之后就跑掉了,又因為要布置手段所以沒有回去看過里面的東西,否則你就不會留下一整套天道奇物給我們,而我恰好又在來到這里的路上獲得了一些材料,能夠短暫無視壓制激活這些物品。”

  原本的古月方正從原地消失,像是從未出現。

  曲雁平的天神之眼可以看出,先前的古月方正是煉假成真的產物,而現在帶上銅錢面罩,穿上血色道袍的才是古月方正。

  ‘這種計劃他們為什么沒有告訴我?’

  ‘我哪里暴露或是不被信任?!’

  他望向前方被紫色長劍洞穿的古月方源,臉上陰晴不定,可惜現在的他沒有能力殺人滅口。

  天神之眼顯示,古月方正此時并沒有直接下殺手,而是將一絲微不足道卻關鍵的法力打入對方中樞,這劍要是拔出來,古月方源就沒救了。

  “真是戲劇化的一幕。”古月方源看了眼凌夜,說道:“如果可以,真想把你煉成鴻運齊天蠱,我使用春秋蟬次數太多,氣運已經差到不能再差。”

  “那你大概就更沒有辦法了,現在的我從屬性上來講,我完全將你克制。”凌夜毫不在意的笑了笑:

  “從不久前和曲道友接觸開始,我就在想你為何要謀劃掌天瓶,我詢問了方正關于你在現世時的情況和表現,大致猜出了你對我們很多人知根知底。”

  “但從進入劍墓之后開始,你表現的太過謹慎,一點都不像一個知道未來走向的存在,我從你的身上并沒有感受到那種運籌帷幄,反而有一種殫精竭慮的感覺。”

  “于是,我篤定因為某種其他因素的出現,你對當下的未來掌控并非全知,甚至出現了很多你無法掌控的事情,你將我封印在另一世界碎片中,便是為了進一步減少變量。”

  聽著凌夜逐字逐句的分析,古月方源艱難的笑了笑,自嘲道:“天下英杰何其多”

  “方源,哥!收手吧!”古月方正勸阻道:“我記憶中的兄長可不是煉天魔尊那種邪魔!你把三世銅棺打開里面的東西放出來,所有的一切就都沒了!”

  “方正啊,別傻了,噗”古月方源吐出一口鮮血:“你以為不死孽物說的是誰?說的就是我們這群被楊戩強行封印在樊籠內的靈魂!”

  “你我肉身不存,殘存的修為被剝離,在上舊世界的墳墓上方重復過去的一幕幕,而靈魂被單獨分割出來咳!投入到人間.”

  “無上境界啊,曾經的我都沒接觸過,這一次說不定就是機遇。”

  曲雁平目光從眾人身上掃過,從輪回中逃脫的鬼物是這些修士?!可在他的天神之眼看來,這些都是活生生的人啊。

  “就算你說的是真的,我覺得現在的生活也很好。”凌夜把一只手搭在了抱頭痛苦的高升肩膀上:

  “過去種種煙消云散,往事不可追憶,唯有當下才值得我們去珍惜。”

  高升聞言,渾身一顫,不敢置信的抬頭看向凌夜。

  “師兄,多謝你這一世的關照了。”凌夜眉頭舒展,微微一笑,天地都仿佛失去了顏色。

  就連攝像頭都把注意力轉向了凌夜身上,一時間忘記了自己想要思考什么。

  那是何等的師兄弟情誼啊,如同和煦的陽光夾雜著春風徐徐吹過,溫暖了心靈,豁達寬廣的胸襟讓人不自覺地想要向對方靠攏。

  也難怪這樣的人會成為無上大能,如果凌夜不能成為大能是這個天地的不公。

  ‘要是是個女孩就好了’曲雁平在心中想道。

  驟然間,那種天地失色的光彩消失了,曲雁平打了個激靈,才反應過來自己剛剛在想些什么離譜的東西。

“哥!凌夜說得對,回頭是岸吧!不要再當邪魔了,如果你執意如此,我只能”蕭炎扮演的古月方正表情有點不自然,因為他剛剛竟然被短暫的吸引了,雖然腦袋里第一時間回想起薰兒,但是太恐怖了  ‘那本書我還沒看完,但宋書航這小子真沒問題吧’蕭炎對宋書航突然產生了某種同情:‘偏偏是個男的。’

  “動手吧。”古月方源慘然一笑,背對著古月方正說道:“我已走在路上,縱死無悔。”

  所有人都沉默了下去,似乎是不知道該那這個魔頭怎么辦才好,恰好這時,天上的戰斗愈發激烈,不斷有金色的血液帶著至強氣息從天空落下,也有無邊無際的魔氣變成海洋誕生出邪異的青蓮。

  而曲雁平卻是瞳孔一縮,在天神之眼的洞察力下,他看見古月方源正在不斷將力量傳輸到胸口的一只蟬蟲里。

  “知”

  歇斯底里的蟲鳴聲音突兀響起。

  古月方源也在此時向前踏出一步,主動掙脫了紫色長劍,仍由古月方正的氣在體內肆意破壞,他臉上帶著狂熱與放手一搏的笑容。

  “你干什么?!”古月方正驚呼道。

  天空中的紅毛天帝在此刻身化一輪紅色的太陽,滔天魔氣為云,仿佛夕陽西下,在這片生命禁區撒向如火般絢爛的晚霞。

  “阻止他!”韓立服下一枚丹藥,飛電環身,手中利刃指古月方源。

  然而,古月方源依舊是波瀾不驚的模樣,目光幽幽,如古井深潭。

  轟的一聲,方源悍然自爆。

  只剩下一道悵然的聲音回蕩在天地間——“春秋蟬啊,再帶我走一次光陰長河吧。”

  震耳欲聾的蟬鳴響起,天空中出現了一道道波紋,而波紋的中央是一只像是工藝品一般精美的蟬,它渾身翠綠如同翡翠,生機盎然之意肉眼可見。

  隨著蟬鳴響起,時間長河顯化,但不同的是,這條時間長河無比純凈,跨越無盡歲月降臨于此,而蟬翅迅速變得枯敗,宛若秋日的銀杏葉一般。

  “他要回到過去了么?”古月方正喃喃說道。

  “有概率失敗。”韓立說話間,瞄了一眼那邊表情鄭重的凌夜。

  在十秒之后,春秋蟬崩解為點點光華,被時間長河帶走,就當曲雁平以為方源成功的時候,天上突然掉下一個虛影。

  “呵呵。”古月方源無奈的笑了笑,看著凌夜神色頗為復雜:

  “所有的努力在鴻運滔天的人面前不過是笑話么。”

  “想要離開這里么?很遺憾,你們只剩下一條路了.”

  他殘魂迅速變淡,在眾人眼里消失不見。

  ‘古月方源就這樣死了?!’曲雁平瞪大雙眼滿是驚恐,就這樣隕落了?

  “這段剪掉.這段也剪掉.”蘇霖指著電腦屏幕上的所有人都注視著白尊者,被吸引的畫面,“古月方正這段給他留著,給特寫放大。”

  “感覺白尊者才是主角.”白鶴真君盯著畫面中的“凌夜”,整個人都沉淪進去。

那可不么,當白尊者念出臺詞并拍高升肩膀的那一刻,所有的畫風都變了,一下就變成了堅毅男主灑脫面對過去是非  “大壞蛋,你的電話。”宇峰同時操作著三臺手機玩農、舟、原,其中有一臺是蘇霖的。

  蘇霖拿過電話一看,是托尼的電話。

  “過來了。”托尼簡單的說完之后就掛斷了電話。

  蘇霖瞇了一下眼,隨后看了眼身后的直播屏幕。

  里面正在上演眾人發現鐵籠中的孩童都是蠱蟲變化出來的虛影,而所有的孩童已經被殘忍的古月方源扔到了三世銅棺內。

  曲雁平和眾人間產生了一道名為質疑的隔閡,但是并沒有人挑破。

  天上的葉凡和路明非愈戰愈勇,到了現在已經不是拍戲的程度了,看樣子是想要實打實的練一練。

  那一顆顆原本用作背景板的星辰不斷崩碎,天空中甚至出現巨大的裂縫,如倒懸的海底溝壑不斷朝吞噬著萬物。

  而其他屏幕上,璃月仙庭正在與毀滅星神、愚者教會的同盟開戰,丹盟和遮天商會干了起來場面極其混亂。

  “你們慢慢玩,其他主演帶他前往銅棺內的小世界。”蘇霖發了個消息,然后閃爍來到托尼現在的位置。

  百慕大三角洲,這里是英屬百慕大群島、美利堅的邁阿密和波多黎各的圣胡安三點連線形成的一個西大西洋三角地帶。

  讓蘇霖意外的是,這一次的托尼還用法器帶上了十幾個男男女女,其中最大的三十幾歲,最小的十二三歲的模樣。

  這些人身上有微弱的修煉波動,但身處十幾里開外,恐怕連蘇托尼的影子都看不到。

  蘇霖從望了眼那個方向,疑惑道:“這些人是?”

  “后時代具有天賦的好苗子,算是目前頂尖的那種。”蘇托尼指了指下方區域,問道:“你自己解決大概花多少?”

  那是一頭血紅色結晶狀態的鯨類,它頭上有一根巨大猙獰獨角,但現在這個生物卡在一道妖異的陣法中,像是承受了極大的痛苦,哀嚎聲從海底傳來。

  “白嫖天意就行了。”蘇霖估算了一下:“按照你之前給出的分析,不是應該來一個宙王么?”

  他剛說完這話沒多久,這個生物頭上的獨角如同竹筍般一層層剝落,最后掉落出一塊橢圓狀的血玉,當血玉出現,那頭血色鯨類逐漸干枯,最后被陣法吞噬。

  “居嫦的性格不是那種會隨意放棄的性格,我猜猜,她現在應該是把這個世界的資源情報透露給了帕列亞,帕列亞的那位大統領明知居嫦可能有隱瞞,但仍舊選擇了花費代價提前探索。”蘇托尼見蘇霖在本子上寫寫畫畫,疑惑道:“你在干什么?”

  “我在想有沒有機會看你被人柴刀,那一定很有意思,先記下來免得忘.”蘇霖察覺到對方的眼神,把本子收了起來,歉意道:“抱歉,一個沒忍住,你繼續。”

  蘇托尼咬了一下左邊的后槽牙,表情有些扭曲,他實在想不明白這玩意兒到底在其他世界遇到了什么,或者是哪里出了岔子導致變成現在這種性格。

  比他過猶之而不及。

  以后還是想辦法回到自己的時間線上去吧,否則落在對方手里怕是被折騰的夠嗆。

  也就在這個時候,下方的血玉開始出現裂痕,并且隨著裂痕潰散了一小塊,也就是在這縫隙里,兩人看到了一個人型生物。

  他赤裸著身體,分不清性別,肌膚比老者還要干癟,可這些不是最令人矚目的地方,他的頭顱位置,從鼻梁到腦袋的上半部分,是黑暗無邊卻又時不時有星光閃爍團狀物體。

  “沒想到偏偏是帕列亞世界,他們又選擇了使用菲爾德.李,這家伙也是個可憐人。”蘇托尼說道:“自身所處的宇宙雖然是自然宇宙但并非成熟的自然宇宙,沒有誕生一個存在于無限平行世界與時空之上的真正世界意識,或者主宰者。”

  蘇托尼給的信息中有相關記載,帕列亞世界的宙皇擅長隱匿,如果祂愿意,甚至可以讓眾多世界本體的痕跡從觀測層次與因果層次隱匿到虛空。

  菲爾德.李所處的世界原本只是一個自然誕生卻未成熟,或者說即將成熟的世界。

  “他就像傳統都市中的主角,在頹廢之時撿到了一部上古流傳的功法,不斷變強,不斷擊敗所有敵人.”

  在遙遠過去的某一日,這個世界被帕列亞世界的宙皇盯上,祂來到這個世界的上古時間,通過一句話推倒了事件發生第一塊多米諾骨牌,合理且自然的讓菲爾德.李成為了“主角”。

  在菲爾德.李登上這個世界最強,并且想要以身合道走上下一個臺階的時候,整個世界與菲爾德.李合為一體,從此,菲爾德.李永遠只能活在他眼中的世界里。

  “而帕列亞世界從此多出了一個近乎不死不滅卻無法完全掌控的兵器,并非是因為他們沒有能力掌控,而是他們需要無法被術法追查到他們身上的特性。”

  “菲爾德.李雖然本人沒有意識,攻擊性不強,但當他被啟動的時候,外界事物會被他下意識的牽扯進入體內,成為他體內世界的一部分。”

  “簡而言之就是壞事做盡,但術法占卜推算出來卻不是帕列亞干的,撇得一干二凈,而菲爾德.李體內世界的東西他們會定期去打撈。”

  蘇托尼介紹道,言語之間卻是帶著極力的夸贊意味,將對方的能力如數家珍。

  “行了,我知道你牛逼壞了。”蘇霖舒展了一下肩膀,問道:“我光明神分身承載的天意額定功率可能搞不定,除非我或者分身位格再往上提一提,所以,你是什么意思?”

  “咳咳。”蘇托尼咳嗽一聲,試探性的問道:“我如果也搞不定,你咋辦?”

  “嘗試去一趟其他世界,我看看.”蘇霖倒是一副無所謂的模樣:“我現在的資產大概夠試用一段時間的紅塵仙體驗卡,仙王體驗卡估計還差點,你頂在這里,我出去升個級再回來。”

  “好像也不用,最近抽到了一些挺牛逼的道具,比如新的系統啥的,你要聽聽么?”

  “也許我趁熱追擊梭哈一波,搞不好能抽到解決問題的道具呢,雖然有風險但實在不行還可以去其他世界下海干活,你說對吧?”

  “無恥老賊!你!amp;amp;”蘇托尼也不知道是在罵誰,一會兒指著天一會兒指著地,多半已經分不清現實了。

  看來是以前跟敵人戰斗的經歷太慘烈了,蘇霖暗自對自己這位兄弟抱有同情。

  罵了半天,蘇托尼總算歇停下來,嘆了口氣:“你留著吧,我來。”

  “哦?你還有好東西?借我看看。”蘇霖眼里閃過一道光。

  “好個屁!”蘇托尼罵道:“極盡升華,開!”

  顯圣點數:100100——顯圣點數:0

  這種程度的升華代價不大,但某種意義上來說也很大。

  顯圣點數清空的瞬間,蘇托尼整個人的氣質完全變了,他那半透明如靈魂一樣的身體重新獲得肉身,并且力量正不斷歸來,與自身位格相同步。

  他身上本來有幾十萬的點數,為了用極盡升華這個只能梭哈的坑爹技能全用了。

  “兄弟們!干就完事了!”

  蘇霖看著蘇托尼穿上COS裝,直接沖向海底正在鯨吞海水剛剛蘇醒的菲爾德.李,拍了拍手:“精彩。”

  桓羽界,仙宮。

  居嫦眉頭緊鎖,在等待了數日之后,探子終于又重新傳來了信息,她原本以為探子將有機會獲得能夠帶出那方“舊世界”的力量并抹除自己的天目,卻沒想到能夠聯系重新建立,并且傳來了這段時日探子的新經歷。

一幅幅經歷閃過,并來到了現在  三世銅棺內,一片古老的宇宙,不斷上演著誕生與潰滅,氤氳光霧朦朧,望不穿看不透。

  而在星空的中心處,二十七尊萬劫不朽的偉岸身影分成兩排并于黑暗中,星空如同他們的床榻,而他們正閉著雙眼靜靜沉睡。

  處于中間那位帝者,是她在熟悉不過的身影,太清仙帝。

而對方背后,一口青銅古棺安靜的立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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