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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九十一章 救援,木斯河異動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讓你復讀戰高四,你撿漏上軍校?

  熹微的晨光剛剛露出西山峰頂,拉木加這邊的狂風和暴雪稍稍勢弱了一些。

  站在防空洞口的陳鈞就立刻下令,安排戰士前往騾馬道交易區實施搜救。

  三排九班的戰士,更是積極。

  他們穿戴好避寒的皮帽和大衣,隊伍不再排成一路縱隊,而是以原路線為中心,間隔30米左右呈橫隊撒開。

  實施寬橫面,地毯式搜索。

  在防空洞避了一晚上的牧民,也匆匆加入到隊伍中,協助查找。

  連長和指導員留下布置白天的防衛工作,避免邊境那邊出問題,晚上暴風雪那么猛,不會有人冒險。

  可白天就不好說了。

  陳鈞同樣跟著戰士一起出動,眾人盯著路過的一山一石,遇到堆積到一起不規則的雪堆都要扒開看看。

  天越來越亮,雪越下越小。

  騾馬道周圍包括昨天九班走過的路全都巡視了一遍,卻依舊沒有看到人影。

  周圍聚集的戰士和牧民,加起來足足數百號人,全都皺著眉頭焦灼不安的四處張望。

  眾人是多么希望,那個熟悉的老兵身影能夠出現在眼前。

  甚至,有不少人都開始在內心祈禱,禱告著林木能受佛的保佑,平安無事。

  陳鈞不信這些,但他也尊重各地的文化習俗,沒有理會周圍戰士的念叨,徑直找到九班的副班長。

  要他指出最后一次見林班長的地方。

  陳鈞也不是神,但他明白經過了一夜,該發生的必然已經發生。

  眼下禱告沒用,必須盡快確定范圍,哪怕摸索著找,敲定大致范圍也好。

  在副班長的協助下,陳鈞他們一群人聚集到騾馬道上,知道昨夜最后一次遇見林木的位置后。

  陳鈞閉著眼睛想象當時狂風的風向,想象那種環境下,人看不清路,被風雪迷眼最可能往哪邊走。

  這些東西沒有任何科學依據,甚至沒有任何經驗支撐,只是為了抓住最后一根稻草罷了。

  否則這么大的地區,別說一個邊防連加上幾百牧民了,你就是開過來一個集團軍,也鋪不開啊。

  陳鈞說了自己的想法,跟邊防連的干部以及王參謀長分析了當時的情況。

  最終敲定西南方向。

  三個負責搜救的排,加上密密麻麻的牧民,分兩翼搜索,延伸更遠的距離。

  半個小時一個小時.

  由于夜里下過暴雪,很多地方積雪的厚度比人還高,搜救十分困難。

  陳鈞臉頰都被寒風吹的沒有知覺了,整個人因為熬夜,雙目赤紅,可他壓根不在乎自身的狀況。

  依靠內心僅存的希望,一直帶人沖在最前面,誰勸也不好使。

  對于戰友犧牲這種事情,陳鈞見過太多太多了,可正是因為見過太多,所以永遠無法真正的接受。

  只要還有一丁點希望,他就不會放棄。

  搜索的隊伍在外面足足找了六個小時,就在很多牧民都扛不住的時候。

  陳鈞眼角余光突然看到百米開在,半空中幾只黑鷹在盤旋,一邊盤旋一邊低鳴。

  “槍,槍給我。”

  陳鈞干裂的嘴唇哆嗦著出聲,距離他最近的李武界毫不猶豫的將191式自動步槍取下,遞過來。

  陳鈞隨手接過,關閉保險,拉動槍栓子彈上膛,連瞄準都沒怎么瞄,抬槍就射。

  “砰!!”

  一聲脆響。

  咔咔咔.

  周圍的戰士被驚得全部將槍握在手中,手指放在扳機上,警惕的看著四周。

  “別緊張,都放下槍,是團長開的槍,沒事,放下槍!!”

  王建星看清楚是怎么回事后,他急忙大聲安撫,這里的戰士畢竟是邊防軍啊,都是從戰火中爬出來的戰士。

  聽到槍聲那種警覺可不是開玩笑的,周圍但凡出現一點異動,精神緊繃的戰士就可能會直接開槍。

  陳鈞卻顧不上那么多了,一槍打死一只黑鷹后,將槍丟給李武界,抬手指了指黑鷹盤旋的方向:“走,去那里!!”

  黑壓壓的人群得到命令后,齊齊跟上。

  陳鈞之所以篤定那邊有情況,那是因為他了解黑鷹的習性,這種牲口長時間在一個相對固定的地方飛來飛去。

  那基本沒有別的可能,肯定是地面上,有一個可能會成為美餐的弱勢動物。

  陳鈞不能肯定,那里是不是有他們要找的人,但至少也要去看看啊。

  之所以開槍,一來是為了嚇走黑鷹,避免它們去傷害地上的弱勢動物,二來也是為了做標記。

  畢竟這么大一群人趕過去,黑鷹還是會跑,可它們跑了,若是沒有鷹的尸體做標記,茫茫雪地,憑借人力很難在短時間內鎖定位置。

  邊防的老兵都明白過來團長的用意,上百號老兵撒開腿抄近路沖到剛才黑鷹盤旋的地方。

  距離還有十幾米,眾人就發現亂石堆中躺著一個人。

  定睛一看,正是失蹤的林木。

  “團長,人.人找到了是.是林班長。”一名身體素質比較好,沖在最前的老兵一臉喜色的匯報。

  陳鈞點點頭,直接從地勢稍高的地方跳進雪窩中,艱難的朝著亂石堆趟過去。

  林木的運氣還算不錯,他所在的地方雖是亂石堆,好歹風阻不算大,周圍的積雪也沒那么夸張。

  整個人橫躺在石堆雪窩中,雙手緊抱自動步槍,臉色灰黃,雙目緊閉。

  “林木,林木。”

  陳鈞走到跟前,輕輕的在對方耳旁呼喚,后面跟上的戰士,也是一臉驚訝連帶著期望的目光盯著。

  可惜,連續呼喚下,林木并沒有任何回應。

  顯然已經昏厥不省人事。

  陳鈞呼喚無果后,他也不墨跡,用牙咬著自己的手套拽掉,將手從領口伸進林木的衣服里,感覺到對方身上還有絲絲熱氣。

  再摸摸脈搏,依舊跳動,從理論上講這還有救活的可能。

  陳鈞當即脫下大衣,丟給李武界:“來,用大衣做擔架,把人抬回去。”

  “其他戰士盡快跑回去一人,通知連隊衛生員做好營救準備。”

  “時間就是生命,都別耽擱了。”

  “團長,我來。”

  “還有我。”

  聽到安排,九班的戰士將李武界擠到一邊,甚至連陳鈞的大衣都沒用,有老兵脫下自己的大衣,四人拽著衣服。

  小心翼翼的抬著林木,朝邊防連駐地走去。

  陳鈞站在原地怔怔的望著昏迷的林木,一直被抬到簡易擔架上,他才發現林木腳上穿的不是長筒膠鞋。

  而是套著一雙皮手套。

  想想也是啊,獨自一人在暴風雪中迷失了方向,腳上只穿著一雙膠鞋,根本抵御不住嚴寒。

  身體過分的透支,加上寒冷,疲勞,饑餓疊加在一起。

  漫漫長夜,很難想象這名老兵經歷了怎樣的痛苦。

  目睹這些,陳鈞心如刀絞。

  但此刻,時間就是生命,九班的戰士輪替著抬,抄近道不顧一切的奔跑。

  只為能夠快一點,再快一點趕到連部衛生室。

  陳鈞也加快腳步跟在后面。

  可真到了連部之后,還沒等把人抬到衛生室呢,連長高魁就已經集合全連的戰士,所有人員全副武裝。

  神色冷峻,肩膀上跨著彈藥袋。

  列隊的戰士,看到被抬回來的林木,有不少人臉上露出一絲輕松的笑意,可很快又目光灼灼的盯著前方,一言不發。

  直覺告訴陳鈞,連里肯定出事了。

  他快步走到高魁身旁,急聲問道:“怎么回事?”

  高魁正注視著林木呢,聽到動靜急忙轉身立正,敬禮道:“報告團長,邊境那邊發現大量回竄分子異動。”

  “對方正試探著朝我們這邊移動,根據哨塔那邊的觀察情況,回竄分子這次集合了足足有近千人。”

  “這么多人?”

  陳鈞眼皮一跳,他只是聽聞有這么一幫回竄分子,窮兇極惡,但很少詢問對方的人數。

  團部的日志記錄最多的一次也就差不多四五百,這近一千人,人數幾乎相當于大半個步兵團的戰斗力了。

  “是啊。”

  高魁同樣臉色難看的點點頭:“這幫回竄分子越來越猖狂,今年更是把對面的駐軍給打的不見蹤影,估計是又跑了。”

  “對面駐軍不在,拉木加這這邊就會成為回竄分子的天堂,今天上午就發現對方有異動的蹤跡。”

  “但人數不多,剛才莫名一聲槍響,徹底驚動了這幫家伙,現在對方還沒有明確的進攻意圖。”

  “不過不會觀望太長時間,這幫東西忍不了太久。”

  只是在觀望,還沒有進攻意圖。

  陳鈞聽到這則消息后,他大致對這幫回竄分子有了了解。

  其實說白了,就是一群烏合之眾而已。

  對方無非就是發現這邊,一大早出動人群搜救,然后聽到槍聲猶豫不決呢。

  不是所有的武裝分子,都像野戰軍那么頑強,陳鈞對于類似的烏合之眾還是比較了解。

  沉吟了一會,陳鈞開口問道:“高連長,你打算怎么應對?”

  “打,狠狠的打。”

  高魁咬牙切齒道:“這幫畜生,以前不會輕易暴露,也不會跟咱們出現正面交鋒。”

  “大多都是以邊民的身份出現,三五成群,最多也就一個班的兵力,偽裝成邊民,鬼鬼祟祟。”

  “截過我們的物資,還炸過后勤的汽車,背后也偷襲過,這次看來是成了氣候,聚集這么多人,要是不打痛他們,以后沒有清凈日子過。”

  “沒那么容易。”

  王建星站在一旁微微搖頭:“這幫人惡心歸惡心,可鬼得很,瞧見架勢不對,跑的比誰都快。”

  “要是真敢跟咱們正面硬打,別說這么點回竄人數了,就是再多十倍也早就消滅了,問題是這幫人騷擾歸騷擾,他們懂得避開邊防連。”

  連長和參謀長兩人神色都沒有多么緊張,畢竟不是頭回跟這幫家伙打交道了。

  別看對方聽著人數挺多,你真放倒幾十個之后,那就不用打了,后面那些跑的比雪山老兔子都溜。

  追都追不上。

  這種敵人最為頭疼,他們戰斗力或許不太行,但騷擾起來,絕對讓你氣到夠嗆。

  “我先去哨所那邊看看情況。”

  陳鈞想了想又交代道:“不管等下敵人會不會入境,都要做好戰斗準備。”

  “老高,你去看看林木的情況,如果允許盡快轉移到防空洞內,避免出現岔子。”

  陳鈞說完就走。

  高魁哪能讓團長去哨塔啊,那里距離邊境最近,一旦戰斗就是第一線。

  只是還沒等他開口,王建星便抬手攔住了他,微微搖頭:“算了,咱們這位新團長你攔也攔不住。”

  “我帶著戰士們過去,你趕快通知老鄉,沒有我們的通知不要走出防空洞,做好一場惡戰的準備。”

  “我總覺得這次有點不對勁,集合這么多人,可能不單單是為了騷擾,很可能是為了抹黑七十年慶典。”

  “盡快做好應對準備。”

  “是,參謀長。”

  高魁點點頭,轉身調集一個排的戰士,跟著團部的十幾人,一起朝著哨塔走去。

  對面有異動,高處的哨塔自然就不會再站人,連里戰士設立的有隱藏觀察哨。

  陳鈞他們路剛走一半,就被拉木加邊防連的老兵,帶著跑到隱蔽哨附近查看。

  由于昨夜暴風雪的緣故,這隱蔽工作倒是好整,隨便找個大石頭旁邊,那雪堆就比人高。

  此時,很多雪堆都被掏出大洞,一群老兵就跟土撥鼠似的,縮到洞里拿著望遠鏡觀察。

  戰爭,尤其是在邊防這邊,沒有那么多的高大上設備,陳鈞過來,他這個團長也沒特權,只能跟老兵一樣,鉆進雪洞里。

  用望遠鏡隔著拇指大的小孔觀察遠處,尼泊爾木斯河對面的影影綽綽的人群。

  從望遠鏡看,河對面集中起來的確實有近千人,在河岸橫向拉開足足兩百米長,黑壓壓的都是人。

  對方穿的衣服不太統一,有灰色大衣,也有跟這邊一樣顏色的軍大衣,領頭的人跟個棒槌似的,騎在馬背上,抵近尼泊爾木斯河橋梁。

  其實,說這幫人是烏合之眾,都有點對不起這個詞,就這范,也就是沒入境。

  否則,陳鈞拿過步槍一槍就能崩了他。

  不過,這沒啥可說的。

  以前在龍牙,陳鈞出境執行任務,他見過比這還要抽象的武裝分子,那活脫脫就是棒槌。

  “他們在這集合多久了?”

  陳鈞扭頭看向一旁雪洞里的老兵。

  “大概有兩個多小時了,他們知道咱們邊防的厲害,一般沒膽子沖。”

  被詢問的老兵,語氣當中多少帶些不屑。

  陳鈞搖搖頭沒吭聲,他拿起望遠鏡開始細致的盯著人群看。

  王參謀長能猜到的問題,他自然也能猜到,既然這幫烏合之眾以前都不敢正面打。

  那這次突然集中,就不會是無緣無故。

  總不能是因為搶幾只羊,就這么興師動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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