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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四章 告別陸院,最后一夜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讓你復讀戰高四,你撿漏上軍校?

  這次被調離,不同以往臨時安排任務,陳鈞除了學生會的工作要具體交代外。

  大三這邊負責授課的導師,他也必須去跑一趟。

  總不能自己后面的事,都讓副院長來負責擦屁股吧?

  那也不太現實。

  陳鈞大三跟著的導師名叫候勝平,也是個牛人,別看平時嘴上喊的是導師,人家評上教授已經有不少的年頭了。

  專業四級,大校軍銜,邊防委員會專家,陸軍網絡安全與信息化專家,還擔任著陸軍高級職稱評審委員會委員。

  曾經完成多項國家社科重點課題,編著出版專著、教材二十多部,發表學術文章一百多篇,就連全軍軍事科學優秀成果獎都有十幾項。

  這種級別的教授,也就是在陸院兢兢業業的教學了。

  但凡換個單位,那都是普通學員階段,難得一見的牛人。

  頭銜加起來那長度,用楊帆的話說,那真是比兩條腿的腿毛加一塊都長。

  目前在候勝平的帶領下,陳鈞這邊還有一個《軍隊信息化建設與戰場情報集成技術》的課題沒有完成。

  課題一旦立項,從原則上講,那肯定是不允許退出,除非是存在正當的理由,需要以書面的形式申請,得到批準后才可以。

  陳鈞目前這理由就很很充分,但必須自己親自跑一趟才行。

  “篤篤篤。”

  從學生會過來后,陳鈞直奔候教授的辦公室。

  “請進。”

  候勝平作為專研學術方面的導師,身上沒有帶著軍人那種凌厲迫人的氣勢,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

  抬頭看向推門進來的陳鈞:“哦,是小陳啊,有什么事情。”

  “導師好。”陳鈞大步走進辦公室,先是立正敬禮,而后快速解釋道:“導師,我這邊接到通知要去京都閱兵村報道。”

  “可能短時間內回不來,看看能不能申請把立項的課題給取消掉。”

  軍事學院的導師一般情況下,不喜歡拐彎抹角的講話,講究的就是一個直接。

  “去閱兵村?”

  候勝平神情錯愕的抬頭,隨即抬手指向辦公室左手邊的文件柜。

  “中間右邊抽屜里有退出立項申請書,你現在填寫一下,然后放在我這就行。”

  似乎是覺得可惜,候勝平搖搖頭繼續道:“目前你們專業,關于信息化建設還有戰場情報集成的學習,正處于關鍵點。”

  “課題不做沒有多大關系,我擔心的是你錯過這次機會,到了部隊會不適應啊。”

  “不過閱兵也是影響深遠的大事,你這時候確實該把精力放在那上面,以后有機會回學院我在和你講吧。”

  “謝謝導師。”

  陳鈞重重點頭。

  這個時候正是信息化全面鋪開,軍隊關于這方面的建設,和戰場情報集成技術研究,自然也就成為了當今時代重要課題。

  其實說的直白一點,就是研究怎么通過信息化的技術,提高軍隊戰斗力,實現遠程立體化作戰。

  這就是后來合成營攻防一體,火力聯動系統的雛形。

  目前還只是在磨合階段,沒有真正作用到基層單位,陳鈞以前對這些東西的原理,了解的不是很清楚。

  但操作起來卻沒有任何問題。

  再加上近些時日,導師帶領著,在這方面也下了不少功夫,其實作為指揮官對他來說,目前掌握的已經足夠用了。

  陳鈞又不是走什么技術流路線,單論指揮方面的話,也不用搞懂那么多。

  按照導師剛才指的地方,陳鈞大步走過去拿過申請表,“刷刷刷”的寫上所需的信息。

  遞給候勝平。

  導師這邊的事情忙完了,陳鈞又馬不停蹄的跑到李釗辦公室,去坐著聊一會。

  李釗是陳鈞他們那一屆新訓時的區隊長,后來調到大一指揮信息系統工程專業,擔任體能訓練方面的大隊長。

  這種都是隨年級升的,雖說陳鈞平時除了考核外,不怎么隨班去訓練,學生會雜事比較多,跟大隊長見不了幾次面。

  可不管怎么說,這該走了,也要去打下招呼啊。

  去獵人營地報道那次,后半夜還是李釗開車送他過去的,這該走了不去看看,實在不太合適。

  聽到面前自己一直最看好的學員要走了,李釗也是一陣唏噓。

  整個陸院,要說誰是一直看著陳鈞從進入陸院到現在,成為整個本科院最優秀的學員,那也只有李釗一人了。

  “去吧,好好努力,以后有時間了別忘記回咱們陸院看看。”

  這是李釗對陳鈞說的話。

  也是陸院其他負責陳鈞文化課方面的導師,以及輔導員講過的話。

  目前軍改的口號越喊越亮,陸院很多領導已經意識到,這也就是70年大閱兵耽擱了軍部的工作進度。

  否則,今年軍改的形式,一定會出現翻天覆地的大變化。

  在這種節骨眼上,正是上面大動作接踵而至,不斷探新,糾錯,研討的過程中。

  突然啟動雛鷹培養計劃,還把計劃中的陳鈞調過去,參與大閱兵典禮,隨便想想都知道,這對陳鈞日后的影響,絕對不會低。

  成就方面,只要他不在部隊里面犯下大錯,那就是坐著火箭炮“蹭蹭”往上升的類型。

  陸院領導的見識,可比陳鈞多的太多了,這幫人雖不像他一樣經歷過后世的變化,但根據眼下的時局判斷。

  也會比他這個當事人更清楚,陳鈞作為陸院近幾年最優秀的學員,鐵定是要借助軍改的機會,真正實現畢業就飛躍的質變了。

  當然,他們也不清楚。

  所謂的借勢,借軍改機會,也是陳鈞來陸院報道的半路上,就已經制定好的計劃。

  畢竟,沒有信息差,沒有夜以繼日的努力,時刻不敢放松的盯著目標,一步一個腳印的狂奔。

  又哪來無緣無故的機遇呢。

  副院長消息通知下來的當天,陳鈞就把該處理的事情,該去碰面告個別的導師,或者校領導那里,都去跑一圈。

  連武院老耿那里,他也打電話說了一遍。

  耿魏東作為陳鈞前世最鐵的戰友,這一世,經歷過香江的任務后,雖不能說二人恢復到前世那般,同生共死,親密無間吧。

  至少一起執行過任務,經歷過槍林彈雨的洗禮,其戰友情也遠遠超過了普通戰士之間的相處。

  老耿聽從了陳鈞的建議,沒有選擇離開武院去選拔什么武警特戰隊。

  而是著手開始準備碩博連讀,為自己提升校官做準備。

  武警學院基本和部隊一樣,只要是指揮系的,本科畢業后想要繼續考研,必須有兩到三年基層經驗。

  當然,其中也包含合訓分流期間任職培訓啥的。

  就比如說耿魏東畢業后留校,負責給武院的新生擔任教官,這雖說不是基層經歷吧。

  但也算在內,從香江回來后,算算日子也符合報名的標準,那小子就在武院。

  這方面倒也方便。

  等忙完所有事,陳鈞回到宿舍時,基本已經過了晚飯的時間。

  這段時間,學院臨近暑假,很多課題要收尾,應付期末考試。

  再加上集訓報名各方面的事情要忙,學院沒啥特殊的安排,類似新聞聯播什么的,都取消強迫性質了。

  除非哪個系的涉及到實時新聞,自己去多媒體教室或者電教室上自習就行。

  這種情況下。

  楊帆,梁魁,沈從軍這幾個吊貨肯定就沒啥自覺性了。

  平時有學院要求著,必須去看的時候,他們還要安慰自己,是看在夏丹,或者萌萌(新聞聯播主持人歐陽夏丹,李梓萌)的面子上才去的。

  學院一旦不強制,這兩位的面子也不好使了。

  平時這個時間段,沒啥事干的時候,是整個宿舍最熱鬧的點,不是坐在一起吹牛逼,就是湊在一起相互借鑒有關課題資料的內容。

  私下串點答案啥的。

  但今天,氣氛明顯不同。

  陳鈞推開門走進宿舍,梁魁坐在最里側一言不發,他本身塊頭就大,縮在那里一動不動,給人的感覺,都能把整間屋子的氣氛都給壓沉悶了。

  楊帆低著頭坐在馬扎上扣著手指頭,低頭不語,沈從軍靠在進門右手邊的鐵皮柜上,一副沉默寡言的模樣。

  何京也回來了,手中正捧著水杯,看著推門進來的陳鈞。

  一群人都在一塊呆了這么多年,陳鈞推門的那一刻就知道。

  何京肯定把自己要走的事,提前給大家說了。

  對此,他也只能暗中嘆了口氣。

  畢竟,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普通高校的大學生聚在一起,四年同窗好友,臨畢業不還是要各奔東西?為自己的生活而奔波。

  哪怕工作和安頓下來的家,都在一個城市,都很難再有相見的機會。

  何況是他們軍人呢。

  所以,陳鈞知道這一次分別意味著什么,何京,楊帆他們都知道。

  “集訓的名單都送到副院長那了?”陳鈞擺出一副輕松點的神情,看向何京詢問道。。

  “嗯,送去了,一共抽選392人,老董去找的王副院長。”

  “那什么,班副,你打算什么時候出發?”

  “盡快吧,雖說通知上沒要求具體的時間,可這次是去京都閱兵村報道,沒有讓首長等著咱們的道理啊。”

  陳鈞搖了搖頭,又補充道:“明天中午出發吧,等下查查高鐵車票,今晚收拾下行李。”

  兩人的對話,基本確定了陳鈞要走的消息。

  原本分散在遠處都沒吭聲的眾人,這下徹底崩不住了。

  陳鈞一直以來,都是他們宿舍的主心骨,別看現在何京才是班里的班長,但幾乎沒用。

  或者說完全沒用。

  “班副”陳鈞,可比班長何京說話有分量的多了。

  這主心骨一走,整個宿舍相當于精氣神都被抽走了一多半。

  “班副,這.這也太突然了。”楊帆停止扣手指的動作,他從馬扎上起身,滿臉不舍的看向陳鈞。

  眉宇間,顯得有些慌亂。

  楊帆的性格有些討人厭,總是喜歡咋咋呼呼的,起初他也確實不怎么招人喜歡,何京,梁魁兩人,也都跟他不怎么對付。

  只是后來,大家在一塊時間久了,知道都沒啥壞心眼,關系才打成一片。

  但陳鈞是那個從始至終都能包容他的人,這份情誼,對于楊帆這種從小就寄宿在親戚家里的人來說,尤為難得。

  “我”梁魁從角落走過來,他張了張嘴,平時最灑脫的東北爽快人,這時候,卻連也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沒有經歷過同吃同住同訓練的人,是很難理解他們這種戰友情,即將分別時的場景。

  梁魁倒沒有楊帆那么感性,可他剛來學院的時候,新訓期間也曾因為高中那段,不算感情的感情所折磨。

  也是陳鈞幫他從這些陰影中走出來。

  事可能不大。

  但對于當時處事還顯稚嫩的青年來說,陳鈞的幫助那是沒辦法,那么容易就能夠從心里剔除。

  更何況還有三年的相互扶持,相互鼓勵。

  包括沈從軍同樣如此,若非陳鈞那時候極力勸解,帶著全宿舍的人為他操心,怕是這陸院沒等新訓結束,他就要離開了。

  這時候,眾人都圍了過來,不舍的情緒和別離的氛圍在宿舍蔓延。

  所有人中,可能也就何京比較淡定,因為他知道消息的時間最早,經過一天的調整,至少表面上看不出什么。

  面對朝夕相處的室友,陳鈞深呼了一口氣,旋即伸出手用力的攬過楊帆,攬過梁魁。

  幾人同時紅了眼眶。

  “班副,以前咱們經常討論畢業以后的事情,就是沒說過畢業以后不能見面的問題,這怎么時間就這么快呢。”

  “班副,你要去參加閱兵,一定要好好練習,我知道能去參加閱兵的人都很厲害、但咱不怕他們,咱要比他們表現的更好。”

  “對,不用怕他們,再說了咱們班副到哪也不需要怕誰呀。”

  幾人可能是一時間,有些接受不了這個消息,說話間都難免有些無與倫次。

  但是心意,陳鈞已經感受到了。

  他抬手拍了拍眾人的肩膀,臉上露出一絲笑意,道:“兄弟們,沒什么的。”

  “學院的生活只是咱們軍旅生涯當中的一部分,以后大家會接觸很多新的戰友,也會接觸很多新的搭檔。”

  “部隊里面有句話叫做,聚是一團火,散是滿天星。”

  “就算是暫時分開了,那又有什么關系?”

  “我陳鈞,你楊帆,還有伱梁魁,難道咱們就不是兄弟了?”

  “我們身為軍校學員,早已在軍旗下宣誓過,要保衛我們的祖國,用我們的信念和勇氣來迎接未來的挑戰。”

  “沒有畢業之前,我們可以在學院里面暢談理想,一起學習,共同進步。”

  “畢業了,軍隊的大舞臺上展翅高飛,創造無數輝煌,前程似錦,這都是我們以后的目標。”

  “擔心什么兄弟們?只管大步向前走,沒關系的。”

  陳鈞言語慷鏘,刻意弱化自己要走的消息,終于是把這離別的愁緒給消解了不少。

  但這終究只是治標不治本的做法、要走的事只要確定下來,短時間內宿舍少一個人,少的還是主心骨。

  沒那么容易適應。

  索性,陳鈞也明白這個道理,他干脆帶上班里所有人,跑到學生會大廳,連帶著給所有人囑托。

  把全部的工作,還有要交代的事情都安排下去。

  當晚,幾人一直聊到深夜。

  話題中談起了當年的新訓,談起了班長王恒,也說起了以前的學生會會長楚鴻飛。

  那個時候訓練,雖說苦吧,但每天仍然是干勁十足,至少對未來不曾擔心過。

  如今對陸院的課程以及各種安排,已經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卻也產生了一絲迷茫。

  尤其是陳鈞這一走,他們也將面臨大四實習時,這份迷茫全部化作了愁緒。

  在閑聊中暢談,在暢談中尋求一絲方向。

  最后一夜了。

  陳鈞不知道以后集中培訓完,授銜回來時,還能不能見到這幫家伙。

  畢竟到了大四,一旦實習的話單位不同,安排不同,畢業季大家還真不一定能湊在一塊。

  所以,他對于舍友提出來的問題,盡可能的去解答,這些問題絕大多數都是來自原先副院長,給的歷屆學長寫出來的那些實習報告。

  當中提到了很多實習碰到的問題,但卻沒有相應的解決方法,或者說寫出來的方法,不適合楊帆他們。

  看多了,有些問題自然就會被他們放在心里,成了自己憂慮的事。

  陳鈞自然是來者不拒,反正知不知道,都根據自己的經驗去分析。

  這一夜聊天,大家具體是什么時候睡的。

  陳鈞還真說不上來了。

  但第二天六點半,舍友都還在床上或側身,或趴著的睡覺時,陳鈞快速穿上青色的短袖,配一套黑色的長腿褲子。

  穿著運動鞋,一身便裝準備出發了。

  那個黑色的大號行李箱就在床邊放著,陳鈞輕輕拉過箱子。

  盡量不發出一點聲音。

  其實他知道大家都醒著,每天的生物鐘那可不是白養的。

  但是沒人敢睜眼,也沒人能面對這種離別的場面。

  逃避,可能是這種時候最佳的選擇了。

  楊帆側身用被單蒙著腦袋,用力的捂著耳朵,讓自己盡可能的聽不到任何班副離開的聲音。

  何京則是默默的轉頭看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梁魁通紅著雙眼,面向墻壁,一動不動。

  大家聽著宿舍門輕輕關上,一股酸楚的感覺直涌心頭。

  而門外的陳鈞。

  已經提著行李箱下樓了。

  盡管他也不舍,可離別終究要到來,陸院只是他追逐理想的其中一個地方。

  這里留下過他的足跡,已經最后了。

  接下來,還有廣闊天地,可以任其翱翔。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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