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耀萊見有戲,心中更高興了,于是直接坐到了林三七的沙發上,親自續上茶水:
“林董,我們的要求不高,跟花都醫大同樣的條件就行。我看過你們的合作細節,你們出課題方向和資金,我們出人和設備。有成果了,榮耀歸醫院和個人所有,專利歸你們嶺南堂。”
林三七心想,這個到是可以接受,他要的無非就是專利,其他都是旁枝末節。
“范老師,我這里有一個問題,我們公司的戰略是不出東廣省,而且我們嶺南堂人手奇缺,實在不可能來首都成立一家公司,或者派出專員監督。如果你們首都中醫院想跟我們嶺南堂合作,只能考驗哈工大模式。”
“哈工大?什么模式?”
“哈爾濱工業大學在深圳建了一所分校,這樣哈工大的老師轉戰到南方工作。我的想法,合作可以,錢我不缺,課題也有。但我需要你們首都中醫院的醫務人員前往花都工作。
我們嶺南堂中醫館剛好收購了花都醫大的附屬中醫三院,規模挺大,完全可以掛一塊首都中醫院花都分院的牌子。
然后你們首都中醫院派出最好的中醫前往花都坐診,同時,你們也可以派出科研團隊前往花都,所有花銷和科研費用全部由我們嶺南堂承擔。
這樣做有兩個好處。
一個是我們嶺南堂中醫館實力能增強,同時,也能為你們首都中醫院的醫生們創造福利。
我們嶺南堂的坐診醫生收入很高的,一個號2000元,全部歸醫生所有,一天看20個病人,收入4萬元了吧?一周如果只坐診3天,那就是12萬。
范老師,公立醫院的醫生我知道,如果只是拿死工資,扣除五險一金,個人能拿到2萬元就不錯了。去我們嶺南堂,光是掛號費就能拿40多萬。
而且我們還有保底工資,每周出診3天以上,每月保底工資是20萬,48萬掛號費20萬工資,一個月最少收入68萬。
這還不是全部,如果是全國名中醫,一個號就是5000元。如果名中醫提供秘方藥,我們還會給與一定比例的回扣。月收入百萬元都能達到。”
范耀萊聽了目瞪口呆:
“臥糟,真的假的?一個月坐門診3天,月收入保底68萬?你們南方人都這么有錢的?”
林三七聳聳肩:“范老師,這個收入都是公開的,你們隨便打聽,就知道我所言是真是假?”
范耀萊咽了咽口水:
“林董,被你說得我都心動了,我雖然不是國家級名醫,但好歹也是教授,長江學者,在中醫圈里也比較有名氣,說實話我當副院長一年都沒60萬收入。”
這時候林三七發現,自己來挖人,似乎并不需要用什么陰謀詭計被人嫌棄得罪人了。
原來可以用堂堂陽謀,以校企合作的方式,先把首都的老專家老教授哄騙到花都去,如果精力旺盛的還可以給個課題組,把老中醫的徒子徒孫都挖走。
至于到了花都,拿過百萬年薪的大錢,這群老中醫還舍得回月薪兩三萬的老單位嗎?
想到這個,林三七更來勁了:
“范老師,另外還有一個好處,咱們錢要拿,好處要得,但是名譽也要。咱們醫生要名譽,一個是病人的口碑,另一個就是要有論文,要有科研成果。
什么全國名中醫評選、什么長江學者、什么杰出青年、什么千人百人計劃,哪個不需要論文來支撐?沒有論文,就沒有學術地位。
剛好,我們嶺南堂出錢,給予的科研經費充足,到時有了成果,發表了論文,那醫生個人簡直就是名利雙收,而首都中醫院同樣可以在業內名氣大震不是?”
范副院長聽了頭點得跟磕頭機一樣。
“對對對,林董所言極是。不說別的,就拿首都圈總共145家三甲,我們首都中醫院的論文發表數量僅僅排名38位,這完全與我們醫院的定位不符。
論文數量少,質量差,發表的期刊檔次上不去,那就大大吃虧了。我們中醫院無論評什么都落后,數量最少,這也極大限制了職工們的積極性。
林董,你等一下,我現在就去請我們的谷院長過來,我們一起商量商量。”
林三七笑笑:“可以可以,我既然來了,肯定是報有誠意的。”
范耀萊激動地站了起來,剛要出門,突然想了起來:“對了林董,你這次過來的目的是……”
林三七再次笑笑:“我的目的已經不重要了。”
范耀萊離開后,尹漣漪奇怪問道:“你真要跟首都中醫院合作?”
“來之前沒這想法,現在有了,首都中醫院是國內實力最強的中醫院,他們背后的北平中醫藥大學同樣排名中醫類院校第一,實力遠強于花都醫大。
本來我準備挖幾名中醫師就走,能不能成功都不一定。現在我準備用校企合作綁定中醫院,然后以天價工資吸引名中醫前往嶺南堂坐診,那就不是幾個老中醫這么簡單了。
到時我們嶺南堂中醫館再掛一聲“首都中醫院花都分院”的牌子,這對我們嶺南堂的名氣是一個極大的提升。所以我沒有理由放過這個機會。”
尹漣漪有些發愁:“這又得投入多少錢啊?咱們公司現在真是全國大撒幣啊。”
林三七握了握女朋友的手:
“現在投入一個億,將來可以賺回來幾十個億,這筆生意虧不了。哪怕眼前吃虧,將來占便宜的肯定是我們。再說,咱們也不是虧不起,大不了繼續回歸我們的銷售公司。”
尹漣漪一想也是,只要堅持50億美元底線不破,其他隨便造。
不一會兒,中醫院的谷院長腳步匆匆趕來了,開門就是緊緊握住了林三七的手:
“林董你好你好,久仰大名,今日一見,果然是年輕俊杰啊。”
(林三七腹誹道:我60年當首都中醫院副院長的時候,小谷同志你可能還沒有出生吧。)
谷院長不知道對面年輕人在想啥,這時候眼睛又是一亮:“喲,旁邊這位女士也好漂亮,長得像那個誰,誰……”
林三七打趣道:“楊過小龍女那位,劉亦菲。”
“對對對,劉亦菲,咦,不過真是劉女士吧?”
尹漣漪大方地伸過手:“谷院長您好,我是嶺南堂公司的財務經理尹漣漪,您叫我小尹就好。”
林三七打趣道:“也是嶺南堂未來的老板娘!”
谷院長和范副院長同時哈哈大笑:“二位果然是伉儷情深,神仙伴侶啊,坐坐坐。”
幾人落座,谷院長笑咪咪問道:
“林董,剛剛我聽范院長的簡單匯報,聽后我覺得我們之間進行校企合作太好了,你們有經濟實力,我們有技術實力,強強合作,絕對可以將中醫現代化給實現嘍。”
林三七這時候真心誠意說道:
“對于首都中醫院的實力我絲毫不懷疑,否則我現在也不會千里迢迢從花都跑過來。谷院長,其他我們都好商量,我做為晚輩也盡量滿足你們的要求。
但是有一點,我們嶺南堂從我父親開始制定的原則就是不出東廣省,所以我剛剛跟范老師也說了,我希望首都中醫院可以學習哈工大模式,去花都掛一個分院的牌子。
有了這塊牌子,首都中醫院就可以名正言順派遣名中醫前往我們嶺南堂坐診,月收入保底68萬起。同時,我們還能資助老教授們的課題研究,實現雙贏。”
谷院長臉上微笑著,其實心里算盤早就打響了。
林三七的小九九,谷院長一猜便猜得九八不離十了:
“林董,看來你這次到我們首都中醫院來,是一明一暗,一個陽謀一個陰謀啊,我說得對不對啊?”
尹漣漪一聽,瞬間臉紅,而林三七的臉皮卻厚多了,他始終相信真誠才是必殺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