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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 花轎煞,引雷霆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神佛竟是我自己

  “糟了,張仙師被那頭顱給吞下去了!”

  “這是什么東西,好強的煞氣!”

  “是花轎煞,傳聞在梁州一帶,有些新娘在上花轎后會神秘消失,久而久之,便流傳出花轎吃人的傳說,稱之為花轎煞……”

  杜神算面色慘白,道:“我也是聽一位梁州的客商談起的,他說后來有位神秘的老道士出手,將花轎煞給趕走了,從此便銷聲匿跡,原來是被那素女給收服了……”

  此時此刻,他們發現自己還是小瞧了素女,竟然能降服花轎煞這種可怕的邪祟。

  連那深不可測的張道長都栽了,他們又能如何反抗?

  “不外乎一死,今日,便和邪祟拼了!”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張道友與我有恩,我這把老骨頭,留在這里又何妨?”

  他們雖然是小人物,但在危難關頭,卻都舍生取義,不失風骨。

  能成為修士的,曾經也都是世人中的佼佼者,誰沒有三分傲骨?

  但就在他們準備殊死一搏時,那恐怖的頭顱突然大叫了起來。

  它的面部迅速變得滾燙,眼口耳鼻中似是要噴出火來,冒出一道道黑煙。

  好似剛剛吞下去的不是一個人,而是燒紅的烙鐵,炙熱的巖漿!

  忍耐不住的它將張九陽重新吐了出來。

  月光下,那襲青袍纖塵不染,腳不履塵,輕輕點在一根樹枝上,隨著夜風微微飄蕩。

  眼眸清寒,赤色漸漸散去。

  他撤去了護身的靈官訣,望著那快要被煮熟的頭顱,手掐雷印,嘴角露出一縷淡淡的笑容。

  “大頭兒子,下回記得……可別再亂吃東西了。”

  頭顱發出一聲驚悚的尖叫,仿佛感知到了某種巨大的危險,長發根根豎起,宛如刺猬一般。

  它再沒有任何戰意,眼中只剩下恐懼。

  頭顱轉身向夜空中飛去,看似巨大,速度卻不慢,能馭風而行。

  張九陽卻不慌不忙,平靜的聲音中仿佛有著某種難以言喻的力量,令人心神為之一懾。

  “五雷五雷,急會黃寧,氤氳變化,吼電迅霆,聞呼即至,速發陽聲,急急如律令!”

  召五雷咒!

  張九陽被那花轎煞吞下去后,除了施展靈官訣將其烤到了七分熟外,還留下了兩張五雷符。

  隨著他掐訣念咒,天空中突然浮現出一片雷云,響起陣陣悶雷之聲。

  轟隆!

  在召五雷咒念完的那一剎那,兩道雷霆自蒼穹而落,照亮夜空,轟在了那飛天的巨大頭顱上。

  天雷誅邪!

  至剛至陽的雷法對這種邪祟有著巨大的殺傷力,那霸道且充滿毀滅性的氣息回蕩在天地之間,久久不散。

  曾在梁州一帶令人談之色變的花轎煞,就這樣在天雷下灰飛煙滅,只留下了一地焦黑的爛肉。

  斬鬼劍再次恢復了靈性,震開了穢物,劍身上的七星圖案熠熠生輝,如赤龍般在空中飛舞,還遁入河中給自己洗了個澡,最后自動歸鞘,收斂鋒芒。

  金色劍穗微微飄蕩。

  這時阿梨也走了過來,拖著一個比她還高的大麻袋,里面全都是美女蛇的尸體,在地上拖行出一條血色的道路。

  那粉色的菜刀上似乎有凄厲的鬼哭聲。

  杜神算瞳孔一震,道:“好驚人的怨氣,今晚是怎么回事,竟然有如此多的邪祟現身?”

  死了一個花轎煞,怎么又來了一個如此兇猛的惡鬼?

  在他眼中,阿梨的外貌雖然是個可愛的小姑娘,但卻要比很多體形巨大的鬼物更加恐怖。

  “九哥,你吃蛇肉羹不吃?”

  張九陽想起美女蛇的人頭,臉上頓時一黑,道:“不吃。”

  阿梨有些可惜,道:“那就只能丟了。”

  “等一等。”

  張九陽突然想起,像這類妖物的尸體,是可以和欽天監換善功的,雖然不多,但總歸是有用的。

  “留著吧,說不定有用。”

  阿梨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道:“九哥,我給你泡蛇酒吧,聽說能壯陽!”

  張九陽默默掏出一張五雷符。

  阿梨做了個鬼臉,而后鉆進了張九陽懷中的陰偶,還不忘探出腦袋叮囑道:“別忘了我的小蛇!”

  那可怕的美女蛇,在她口中竟仿佛成了玩具。

  見到這一幕,杜神算他們哪里還能不知道,這恐怖的小女鬼,其實是張九陽所養。

  要是別人,他們多少會覺得此人有誤入邪道之嫌疑,但換做是飛劍斬妖,天雷降魔的張九陽……

  道爺威武!

  這哪里是養鬼,分明是給鬼物一個改過自新,棄暗投明的機會。

  “這一次,那素女應該暫時不敢來了。”

  “不過謹慎起見,還是等到天亮吧。”

  張九陽說罷縱身飛到屋檐上,抱劍而眠,很快呼吸聲就變得均勻而綿長,若有若無。

  竟是大搖大擺地睡了起來,仿佛之前那驚險刺激的一戰,對他而言根本算不上什么。

  “張仙師真乃神人也!”

  杜神算發出一聲感嘆,他活了大半輩子,就沒見過如此瀟灑的高人,真是開了眼界。

  他們卻是不知,這種程度的戰斗,在他們眼里是驚心動魄,但張九陽早已身經百戰。

  無論是和蕓娘的斗法,還是與林瞎子的殊死相搏,以及在黃泉的生死一刻,哪個不比這場戰斗更兇險?

  在張九陽眼里,這花轎煞委實不算太大的威脅。

  打完收工,正好還能補個覺。

  畢竟昨晚沒睡好。

  只是他睡得著,下面的人卻一個都睡不著,每一個都是心潮澎湃,卻又不敢出聲討論,生怕驚擾了那位仙師休息。

  時間緩緩流逝,月落日升。

  當天邊第一縷晨曦升起時,張九陽準時睜開雙眼,伸了個懶腰,只覺神清氣爽。

  便干脆在屋檐上修行鐘離八段錦,內壯體魄,外煉精神,吞吐紫氣,沐浴朝霞。

  待到行功完畢,更覺精神抖擻,身心舒泰,似有使不完的精力。

  中郎將扶著兒子從房間走出,感激道:“多謝仙師昨晚出手相助!”

  少將軍努力站直身子,對張九陽行了一個禮。

  “張某一條賤命,多虧仙師搭救,今后一定痛改前非,勤練武藝,有朝一日,必定在戰場上殺敵報國,不負仙師救命之恩!”

  經過這場劫難,他似乎真的看開了,那雙因為沉溺于情欲而日漸渾濁的眼睛,此刻也露出一絲清亮。

  “好,沖著少將軍的這一番話,貧道昨晚這一夜便沒有白守。”

  張九陽打量著他骨瘦如柴的身體,道:“你的身體元氣大損,想要恢復往日武藝怕是艱難,但天無絕人之路……”

  少將軍猛地抬起眼眸,露出希冀之色,不顧傷勢下跪說道:“還請仙師教我!”

  張九陽微微一笑。

  “剛剛我在屋檐上做出的那些動作,你可都記下了?”

  少將軍愣了一下,而后有些不好意思道:“我,我都記下了。”

  其實不只是他,杜神算他們三人也都默默記在了心中。

  對此張九陽并不介意,實際上他當著眾人的面展示鐘離八段錦,就是有傳道的想法。

  特別是杜神算他們三人,昨晚面臨危機時,竟能毫不畏懼,舍生取義。

  這樣的修士越多,百姓的日子才會越發安寧。

  當然,他再大度,也只會傳授鐘離八段錦這種不涉及核心的功法,像玉鼎玄功還有各種術法神通,是絕不會外傳的。

  道不輕傳,若是所傳非人,則對方的惡業,亦是傳道者的惡業。

  “記住了就好,那套法門名為鐘離八段錦,有強身壯骨、延年益壽之效,再加上貧道留給你的那張五雷符,你多加揣摩,感悟上面的五雷之氣,若是小有所得,說不定有朝一日還能提槍跨馬,再塑根骨!”

  五雷符上的雷篆蘊含著天地之秘,若是能悟出一星半點,再結合養身健體的鐘離八段錦,或許還真能讓這位少將軍脫胎換骨。

  中郎將感激涕零,忙命人將剩下的三百兩黃金奉上,并承諾日后張九陽但有吩咐,必定肝腦涂地,以報厚恩。

  張九陽擺擺手,轉身離去。

  杜神算三人同時鞠躬,施禮相送,望著陽光下那道提劍而行,瀟灑不羈的身影,心中不禁欽慕。

  把劍閑游鬧市過,無人知我是真仙。

  “沒想到咱們青州城中,還藏著這樣一位高人!”

  “大隱隱于市呀!”

  “可惜前段時間張仙師出遠門了,否則又何至于讓那青州鬼王如此猖狂?”

  回到家中,慶忌送信未回,少了它的操持,院子中竟有些雜亂,樹葉飄零,池塘中的鱸魚似乎都瘦了不少。

  阿梨用菜刀拍暈了兩條,蹦蹦跳跳地去做飯了。

  張九陽隨手一扔,斬鬼劍自動飛到墻壁上的凹槽中。

  他本想躺床上休息一下,然而腦海中卻突然浮現出了杜神算的模樣。

  那個白發蒼蒼的老人,即便資質不好,求道之心卻堅定如鐵,幾十年如一日,不敢有絲毫放松。

  與之相比,他又有什么資格揮霍光陰呢?

  練功!

  張九陽盤膝而坐,運轉《日烏月兔圖》的心法,煉精化炁,增長法力,如小流匯聚成江河。

  接下來的目標只有一個,就是破境!

  那兩顆三寶如意丹,他可是珍藏許久了。

  至于那門掌心雷,張九陽雖然有心修煉,但暫時還沒有條件。

  修煉掌心雷需要先服煉雷氣,而這雷氣,只有在春雷發起之前可以煉出,但現在是夏日,夏雷太過暴戾,缺少那一絲生機調和,故不能修煉。

  也就是說,他想修煉這掌心雷的秘法,估計要等到來年開春。

  等一場春雨,一次春雷。

  不過目前五雷符的威力已經夠用,暫且不急。

  吃飯、修行、畫符。

  張九陽的一天很快過去,身心放松之下,他再次沉沉睡去。

  只是這一次,他的夢卻不平靜。

  一道美艷動人的身影出現在他的夢中,赤足而來,身穿薄紗長裙,雪白而豐滿的身軀若隱若現,神情宜喜宜嗔。

  “妾身素娘,愿與道長結為夫妻,只求一夕恩澤,盡享魚水之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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