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吃瓜，宋琬算是豁出去了，硬是厚著臉皮跟羅陽和梁雨欣去了江南會所。
其實羅陽是歡迎的。
因為這種時候，他很害怕和梁雨欣單獨相處，所以帶上一個尾巴反倒是好事。
梁雨欣或許心里早就有數，知道現在和羅陽之間根本不可能發生什么，也就沒有反對宋琬跟著。
三個人一起到了江南會所，要了一間茶室。
“你倒是越來越會享受了。”
梁雨欣今天才知道江南會所是羅陽弄出來，心里有些不平衡的道：“還記得當初帶你去外灘吃晚飯的場景，那時候的你還有點拘束，現在看來，你已經融入這座城市了，這才過了幾年啊”
“錢是男人的膽，是男人的腰。”
羅陽已經讓包廂里配置的茶藝師離開了，自己坐上了泡茶的位置。
他一邊忙碌著燙洗茶壺，稱量茶葉，一邊開著玩笑回應道：“那時候只是一個學生，每月生活費才兩三千，家里還欠著上百萬的外債，心里能不惶恐嗎？”
“羅總之所以在讀大學期間就開始創業，不會是因為要幫著家里還債吧？”
聽到這樣的信息，宋琬立刻好奇的追問道：“我記得你創辦鯤鵬科技的時候應該不怎么缺錢了吧？羅總創業的第一桶金是怎么來的？”
在家里還欠著外債的情況下，一個還在讀的大學生要拿到創業的第一桶金，難度不是一點點大。
要知道在讀大學生的學歷其實就相當于高中學歷，而且獨自一人在魔都，可以說一點人脈關系都沒有，別說創業了，就是找工作都難。
“第一桶金靠的就是兼職打工賺來的工資和提成。”
羅陽也不避諱自己的過去，笑著回復宋琬道：“大二開學的時候去金城地產打工，也算是運氣比較好，第一天就遇到了梁總的爸爸在售樓處，而我也恰好遇到了一個貴人，后來才有了一展才華的機會。”
說到這里的時候，羅陽頓了頓。
“對了，這個貴人你也認識。”
繼續往茶壺里注水的羅陽笑著道：“羅生堂的股東劉海山。”
“難怪.”
宋琬頓時明白過來：“所以說你早期創辦羅生堂這家公司的時候，是不怎么缺錢的，之所以讓劉海山、何茂松以及蔡富軍他們參股，其實就是為了還當初的人情？”
作為公司的元老之一，她還是比較了解集團內部情況的。
羅陽最早的創業項目應該是服裝行業，也就是現在的正陽集團，老板手里的另一頭現金奶牛。
真正算起來，奈雪和檸檬CC已經是羅陽的第三次創業項目了。
排在第二的是老家那邊的預拌水泥砂漿項目。
“這也不對啊”
岔開的話題回到原點，宋琬好奇的看向梁雨欣：“不管怎么說，羅總的第一桶金還是來自于兼職.你家地產公司兼職賣房子，提成能拿這么多的嗎？”
“他啊.”
提及舊事，梁雨欣頗多感慨：“我吃晚飯時候不是提了一嘴的嘛，這家伙在房地產開發方面展示出來的才華，比他在其他行業里展示的能力更強。”
宋琬微微張大了嘴巴，似乎有些不相信。
“別說你聽了覺得像是天方夜譚，當初我剛從米國回來，接手副總經理的位置，聽了他的事跡，也覺得不可思議。”
梁雨欣苦笑著道；“后來因為這個，還被他在會議上陰陽過，但是他的能力實在強的離譜，讓人有火都不知道怎么發泄，只能想著法的為難他，結果”
“結果他都能出乎意料的解決？”
宋琬的目光在羅陽和梁雨欣的臉上掃過，隨后脫口而出道：“難怪你會.”
“你沒在地產行業待過，所以不清楚他那會兒拿出來的東西的厲害程度。”
梁雨欣怎么可能讓宋琬把話挑明，趕緊中途打斷。
她轉移話題道：“他在兩三年前幫助公司制定的一套標準，現在已經被很多地產公司拿去借鑒，并經過一定改動后成為他們公司執行的標準，而且他還幫著另外一家地產公司走出了一種新的開發模式，這種模式現在已經被證明可行，而且未來起碼可以做到千億規模”
即便非常想吃瓜，宋琬也被梁雨欣的這番話給震驚到了。
在一個行業里開宗立派是什么樣的成就？
她突然想到了共享單車。
這個項目不也是相當于在移動互聯網共享經濟這條賽道里開宗立派嗎？
宋琬相信，隨著共享單車項目的成功，共享經濟這條賽道里會涌進無數創業者，資本也會把目光投注過來，未來幾年里，形成一個小小的風口也不一定。
“羅總，沒想到你大二時候就這么厲害了。”
說這句話的時候，欽佩發自內心。
“呵呵.”
羅陽現在已經有了一定的成就，所以也不避諱自己創業之初的黑歷史。
他一邊將倒好的茶推給宋琬和梁雨欣，一邊自嘲的道：“其實你們都錯了，我當初在金城地產兼職賺到的錢，大部分用來還自己家里的債務了，剩下的錢根本不夠創辦奈雪這個奶茶品牌，我真正起家賺錢的行業，你們都想不到。”
“不是服裝行業嗎？”
宋琬詫異道：“上次董事會審議架構調整的報告，我看到了落在陽市的正陽集團，當時稍微翻看了一下企業信息，這家服裝企業前身叫青青制衣，最初的廠子在千燈那邊.”
“是服裝行業，不過比較特殊。”
倒完茶的羅陽下意識的從口袋里掏出了煙，自顧自的點上了一支，過了片刻才繼續道：“而且我創業的第一個辦公地點不在千燈，而是在我學校對面小區的一間車庫里。”
宋琬：“.”
梁雨欣：“.”
“快說說，你在車庫里怎么創業的？”
這一下，兩個女人的好奇心都被羅陽勾了起來。
“車庫里還能做什么創業？”
羅陽聳了聳肩膀道：“當然是在淘寶上開網店啊。”
“淘寶？”
“網店？”
宋琬和梁雨欣在之前就想了不少種可能性，唯獨沒有猜到羅陽真正的創業是在淘寶上開網店。
“不大可能吧？”
梁婉瑩離開魔都，跑去羊城創業，從事的就是電商平臺，對于淘寶，她實在是太熟悉了。
“對啊，淘寶上開網店，能賺到足夠你創業的第一桶金？”
宋琬也覺得有點不可思議：“在淘寶上開服裝店，賣的都是廉價服裝，不管是銷量還是利潤都不可能太大.”
“這就要看賣的是什么了。”
羅陽神秘的笑了笑，隨后解開謎底道：“如果我賣的是情趣內衣呢？”
茶室里一時間居然安靜無聲。
宋琬和梁雨欣反應過來之后，臉頰都微微紅了一下。
兩人幾乎同時啐了羅陽一口。
至于嘴里嘀咕的是不是流氓兩個字，就不清楚了。
“這東西的利潤很高？”
還是宋琬內心強大一點，片刻后就恢復了過來，好奇的問道：“銷售很好？”
“我大概是在淘寶上第一批開賣情趣內衣的網店。”
羅陽單純從商業角度分析道：“情趣內衣屬于非常私密的商品，如果放在實體店里銷售，怎么讓顧客走進店鋪就是一個大難題，正因為商品私密性這個屬性，所以網上銷售就是最好的渠道。”
“你說的很有道理。”
宋琬點頭道：“網上購買，廠家打包，快遞直接到家，整個過程可以保護客戶的私密信息.羅總，你真不愧是商業奇才，單單一個情趣內衣這樣的小商品都能被你發掘出來，真是了不起。”
“難怪羅總瞧不上兼職的那點工資，原來是因為情趣內衣賺到錢了啊？”
梁雨欣在一旁開始陰陽起來：“我記得你那時候已經是公司的營銷總監了吧，不算年終獎，月薪也有8萬，加上雜七雜八的收入，一年怎么著也有百萬以上，淘寶上賣情趣內衣這么賺錢的嗎？”
“比你想象的要賺錢。”
羅陽透露一點內幕道：“一條情趣內衣產品，原料以及加工成本可能還比不上快遞費貴，但是最早時候在網店上賣三四十一件，你們可以想象一下其中的利潤有多高.等我的辦公地點搬到千燈的時候，網店月銷售額已經超過200萬，每年利潤可以達到2000萬以上。”
說完之后，他故意看向梁雨欣，并給了她一個自己體會的眼神。
梁雨欣眨了眨眼睛，似乎有些懵。
一個在淘寶上開網店，賣情趣內衣的生意，一年能賺2000萬。
關鍵是她剛才還用百萬年薪來陰陽人家的。
臉頰一下子變得滾燙滾燙。
“羅總，捎帶問一下，正陽集團現在還在做情趣內衣生意嗎？”
宋琬關心的方向和梁雨欣完全不一樣：“上次董事會上的審議報告我細看了，上面只顯示了正陽集團的整體財務狀況，并沒有細致區分不同業務板塊的經營成績，你能透露一下這塊產業現在的規模有多大嗎？”
“這么賺錢的行業，當然還在做了。”
羅陽想都沒想就回復道：“非但在國內做，現在還出口到米國，歐米那邊的情趣產品市場比我們國內大多了，我估計今年海外出口盈利要超過國內市場的銷售了。”
他沒有一口氣透露銷售規模的事情，先喝口茶緩一緩。
梁雨欣也安靜了下來，她也很想知道羅陽在情趣內衣上每年能賺多少錢。
“目前國內市場部分，一年下來的毛利潤差不多有23個億的樣子吧。”
羅陽腦子里只有前面兩個季度的財務數據，現在報出來的數字也只是大致估算：“至于海外市場，今年的出口額能達到8000萬米元左右，毛利潤差不多34個億的樣子。”
“光是一個情趣內衣，每年利潤差不多有57個億？”
宋琬真的被震驚到了，再回想董事會上看到的那份半年度財務數據，驚訝的道：“那你放在陽市的正陽集團一年下來豈不是有十幾個億利潤？”
“應該有的。”
羅陽點頭道：“而且從下個月開始，正陽集團要開發新的產業，除了情趣內衣和傳統男女裝之外，還會增添運動系列產品，包括且不限于運動類服裝、野營裝備、自行車騎行裝備”
“共享單車？”
宋琬腦子里一下子聯想到羅陽在米國時候說起來的商業思路。
“對，當時我的想法還比較粗糙，有些思路還是回國之后整理出來的。”
羅陽一邊幫宋琬和梁雨欣添茶，一邊解釋道：“一方面是線上部分，也就是我讓你整合的東西，從共享單車的注冊用戶開始，搭建一個活躍的社區平臺，將這些用戶引流到拼夕夕、C站里去，形成一個比較完整的社區化網絡生態圈，另一方面就是線下部分，就是我最初設想的搭建國內騎行圈子的商業計劃.”
“騎行圈子也涉及線上部分吧？”
宋琬發表自己的看法道：“最初的群體應該來自共享單車的注冊用戶，通過篩選和培育騎行愛好者，組建生態圈，然后再在這個平臺里銷售與之相關的體育用品”
“可能在你看來屬于線上、線下雙結合，線上占據重要部分，但是我認為重點還是在線下。”
羅陽描述自己的想法道：“上次回陽市，我和當地聊了聊，準備在西蜀鎮投資一個公路自行車賽道，后期爭取和環太湖國際公路自行車賽的賽道連接起來，這是線下部分，還有，你別忘了，我已經準備進軍新能源汽車行業了，有了這一塊，戶外野營等裝備也能與之相結合，這也是線下的一部分”
宋琬沒想到羅陽在不聲不響之間做了這么多準備。
而且根據他剛才描述的商業思路，還真形成了一個完整的閉環，如果按照這一套打造出來，相關產業就都被有效的整合了起來。
“羅總，下次有時間你帶我去陽市看看。”
宋琬一臉認真的對羅陽道：“我覺得有必要對你名下的產業做一個細致且全面的了解，說不定就會有驚喜，而且對我后續整合社區化平臺可能起到幫助。”
“隨時可以。”
羅陽大方的道：“我一般每個周末都會回去，你湊這個時間就行。”
“我也要去！”
沉默了許久的梁雨欣突然開口：“我和宋琬姐都在粵省，到時候約好了時間，湊個周末一起去陽市看看。”
這個女人，別有用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