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薇薇出身于高知家庭，家里雙博士，父親在大學任教，母親在一家生物科技公司搞研究。
她從小到大都是乖乖女，在父母親戚和同學朋友眼里，知書達理，文靜典雅。
明明是第一次，誰能想到這丫頭玩的比叢珊珊還瘋。
“她圖什么？”
看了眼蜷在床上沉睡過去的楚薇薇，羅陽帶著疑惑道：“以她家的條件，不需要用自己來交換一個崗位吧？”
“羅總看人真準.”
叢珊珊今晚打輔助，沒怎么消耗體力，還能陪著聊天：“現在回想起來，真不知道是我釣她，還是她主動咬鉤的了。”
“怎么說？”
羅陽披上睡衣，走出臥室，邊走邊問道：“她的簡歷上有家庭情況描述吧，難道作假了？”
“這批春招生是行里統一校招的，人是董行要過來的，我挑人的時候只看臉和身材。”
叢珊珊跟了出來：“當時選了五個人，其中有兩個正談著男朋友，明顯不愿意，周悅和徐璐璐都做了兩三回工作，唯獨這個丫頭，不帶半點遲疑的就答應了下來.”
“嘖”
羅陽坐到沙發上，咂嘴道：“回頭你幫我盯緊了她，我可不想莫名其妙頭上多頂帽子。”
“噗呲！”
叢珊珊忍不住笑出了聲音：“那您今晚還不如選周悅過來呢，之前不是說她情商高嘛，這種人知進退，懂隱忍，目的沒達到之前，最好管理。”
“這個周悅可以當做人才來培養。”
羅陽一邊用眼神示意茶幾上的香煙，一邊道；“你看著吧，最多兩三年，我就要把她挖走，而且她肯定愿意。”
“啪！”
叢珊珊幫著點燃一支煙，放到羅陽嘴里，同時嘟著嘴道：“羅總，您到現在還沒肯原諒我呢！”
誤傷了.
但是羅陽沒解釋，繼續剛才的話題道：“將來的某一天，我自己搞一家銀行玩玩，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從現在開始儲備一些人才，以后用得到。”
如果說上市企業還可以通過股市來融資，達到籌集資金，擴大生產經營規模的目的，那么不上市的公司想要謀求進一步發展，那就離不開銀行這個最主要的融資渠道。
盡管不上市的公司無需對外公開發布年報，但是公司走賬，資金往來等，依舊有跡可循。
所以當企業發展到一定程度的時候，為了掩蓋某些信息，更為了方便資金調動和周轉，擁有一家銀行或者說入股幾家銀行就成為必須要考慮的問題。
羅陽名下的企業離那個規模還遠，但是并不妨礙他現在暢想一下。
“您還要創辦一家銀行？”
跪坐在地毯上，正幫著按摩大腿的叢珊珊一下子愣住了。
“羅總，私人在國內搞銀行可.”
“我知道，國內搞私人銀行有難度，頂多和地方上合作，以入股的形式參與。”
羅陽笑了笑道：“但是我可以在港澳地區辦一家私人銀行，或者控股一家銀行，這個難度應該不大。”
叢珊珊咬著下唇仰起頭，盯著羅陽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
似乎要借此判斷剛才的話里的可信度有多少。
“不聊這個了，說說那棟樓的事情吧。”
羅陽非常自然的轉移了話題：“之前你不是說過，董行讓伱收集和整理相關資料，從現有情況來看，這家開發公司還能撐多久？”
“具體能撐多久，現在還不好判斷，但是從已經收集到的資料來看，這家開發公司的麻煩很多，也很大。”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羅陽之前的敲打，還是因為剛才說要創辦一家銀行，叢珊珊回復羅陽的時候，非常的細致認真。
“哦？”
羅陽皺眉道：“具體說說呢？”
“首先就是股東多。”
叢珊珊解說的時候，手上的動作也不停，一板一眼的幫羅陽大腿做著按摩。
“當初投標拿地的時候，資金就來自于三家合作。”
“是三家地產公司合作開發還是一家公司單獨開發，另外兩家資金參與？”
“是一家公司單獨開發，另外兩個資方以跟投的模式參與。”
叢珊珊了解的情況比較細：“魔都地區地質情況比較特殊，30層以內的高層建筑一般都會采用深基坑和樁基相結合的方式，起初的他們預算就是按照這個來做的，但是后來出現了意料之外的變化.”
“地質情況不對？”
“是的，地基下面出現了一塊大的巖石，需要采用鉆孔灌注樁，將基礎錨定在那塊巖石上。”
盡管不是建筑專業，叢珊珊說起這些專業名稱，也一點都不生澀：“關鍵是改了方案之后，在施工過程中發現有問題那塊巖石是斜坡狀態，在找了專家論證后，又改成了挖孔灌注樁。”
我滴個乖乖，挖孔灌注樁！
這個工期 “光是一個基礎工程，工期一拖再拖，預算也增加不少。”
叢珊珊繼續道：“因為工期拖延，導致預售時間一再后延，沒有銷售資金回籠，但是土地質押貸款卻需要連本帶利償還，于是在開工大約7個月之后，這家開發公司又引進了一個資方。”
“這個資方是浙東老板吧？”
羅陽想到董萱在吃晚飯時候說起的消息，忍不住猜測了一波。
“是啊，這家新引進資方還和甬城銀行的關系不錯，所以開發公司后來又從我們銀行做了一筆上億的貸款。”
“如果是這樣，即便樁基出現意外，但是前期開發資金應該夠了吧，怎么還會搞的現在這么狼狽？”
羅陽感到一絲不理解。
他自己以前就是搞地產的，知道一個項目即便有意外發生，導致預算增加，這個數字也不會特別大。
按照叢珊珊的說法，這家開發公司又是引進第三個資方，又是從甬城銀行貸款，怎么會錢不夠用的？
“據說這家公司內部管理混亂的一塌糊涂，里面遍地都是關系戶，貪腐成風”
羅陽：“.”
這家開發公司老板是棒槌嗎？
盡管大家都知道，一個項目開發難以避免關系戶，但是只要招采還在基本框架里，項目預算就基本夠用。
現在按照叢珊珊的口氣，已經不是簡單關系戶的事情了，而是明目張膽的瞎來了。
羅陽敢肯定，這家開發公司一定不是成熟的商業地產開發公司，這個項目說不定是玩票性質的一次投資行為，這個老板被身邊人坑死了。
不要以為這種現象少，實際上羅陽見到過很多。
一些非地產行業的老板，因為時代特殊性和偶然因素，快速起家，資產飛快膨脹。
資產膨脹的同時，老板也膨脹了，開始所謂的企業多元化發展。
而且這樣的老板身邊必定圍繞一群溜須拍馬的吸血蟲，架著老板往熱門行業里投資。
這幾年房地產比較熱，那就搞房地產。
根本不知道身邊那群吸血蟲就是要借著這個項目來發財，哪怕原本能賺錢的項目，都要被做虧掉。
“.截止到目前為止，這個項目的資方已經有五個，另外還從甬城、浙商等兩家銀行做了貸款，現在項目已經到了預售節點，卻沒有專業團隊來運作商業房產銷售的事情，導致資金回籠困難。”
叢珊珊說著說著，自己都咂嘴了：“關鍵是人家現在還不急.”
“就怕這家開發公司背后的老板的資金鏈也要出問題了。”
羅陽坐起身，按滅煙頭，右手順勢放到了叢珊珊的頭頂，揉了揉她的頭發：“最近有時間查一下這家開發公司背后的老板，看看我是不是猜對了去，開瓶香檳酒，陪我再喝點。”
叢珊珊依言站起身，去幫羅陽開酒。
再回來的時候，聊天的話題就往八卦上走了。
“你也算是董萱的半個心腹了，這女人身邊有男人嗎？”
“不清楚。”
叢珊珊搖了搖頭道：“反正我進信貸中心之后，就沒見她身邊出現過關系親密的男人行里好多人在私下里給董行起了滅絕師太的外號。”
滅絕師太呵呵。
“不是說她在總行那邊有.”
男人也八卦，羅陽也不能避免。
“那就更不清楚了。”
叢珊珊交疊著一雙筆直的玉腿，斜坐在地毯上，睡裙本身就短，這會兒連大腿根都遮不住了。
她一只胳膊架在羅陽腿上，另一只手里捏著高腳杯。
一邊淺淺的喝著香檳，一邊道：“董行在總部有關系，這個我知道，但是有人謠傳她是某大佬的女人，我覺得不靠譜，因為這幾年里我去過董行的家里，從來沒有看到過半點男人的痕跡。”
這個痕跡包括但不限于：男士拖鞋、男士洗漱用品、煙缸、毛發.
“那就是董萱家里延伸出來的關系了。”
羅陽點了點頭道：“這個可能性不小.”
“嘻嘻。”
叢珊珊仰頭，滿臉笑意的看著羅陽道：“羅總，您這么關心董行，不會是.”
論顏值，董萱雖然不到90分，但是相差也不遠了，除此之外，她在氣質、權勢以及身材上有諸多加分項，這種三十出頭的御姐對某個特定男性群體殺傷力巨大。
“別瞎猜了，我對年紀大的不怎么感興趣。”
羅陽順手勾起了叢珊珊的下巴，笑瞇瞇的看著她道：“年輕女孩才是我的菜！”
說到底，還是董萱比較強勢。
和年紀無關，主要是羅陽駕馭不住。
兩人閑聊著，不知不覺就過了十二點.
第二天，羅陽趕在九點半之前來到集團辦公，路過董事辦的時候，看到安穎坐在了候客區。
“昨天回來的？”
“嗯，昨天晚上七點多才下飛機。”
安穎跟在羅陽身后走進了辦公室：“過來向您匯報一下近期的工作。”
“安總，您喝點什么？”
楚靖幫羅陽泡茶的同時詢問安穎，語氣相當恭敬。
不光是她，整個集團公司里，相當一批女職員把安穎當成偶像來看待。
“幫我泡杯咖啡，少糖，不要伴侶，謝謝！”
安穎沖楚靖微微點頭之后坐到了羅陽辦公桌的對面。
“這趟出去跑了幾個地方的？”
羅陽和顏悅色的道：“你一回來就到我這里匯報工作，不是有收獲就是遇到困難了，說說看呢。”
“這次出差，我先沿著長江往上游走了一圈，初步確定了以江城為中心的華中片區市場、以蓉城和山城為中心的西南片區市場，隨后飛去了珠三角，確定了以羊城和深市為片區的華南市場”
安穎沒有多余的廢話，匯報起來干脆利落：“確定片區中心城市，是為了在核心區域建立原料生產基地，方便物流配送的輻射。”
羅陽沒有急著插話，點了一支煙后安靜地聽安穎匯報。
“原本按照去年底制定的計劃，我是打算全方位在幾個片區市場內同步啟動市場開拓的，但是上周您突然打電話給我，要求先放棄三四五線城市的直營店鋪鋪設”
安穎雙眼緊緊盯著羅陽的臉：“老板，這肯定不是資金的原因，我想知道為什么突然改變既定計劃。”
“我約了紅杉資本的沈南鵬，下個月初就要見面聊些事情。”
對自己這個心腹大將，無需隱瞞什么：“我知道他看重的是鯤鵬科技，但還是想試著推銷一下共享單車，當然，這個項目還需要一段時間的觀察等待，所以這次見面，我倒是想借助他的資金來推動一下檸檬CC的飛躍式發展。”
“您想融資？”
面對這樣的答案，安穎明顯有些發愣。
因為在她的概念里，無論是奈雪還是檸檬CC，都是作為現金奶牛的存在，本身就不缺錢，引進機構資本，根本不在考慮之列。
“早點完成擴張，早點引入加盟商，早點賣掉檸檬CC。”
羅陽連續用了三個早點：“早點拿到一大筆現金流，讓你進軍食品、飲料行業.安穎，我去年就和你說起過，以前是沒法，現在不一樣了，既然是現金奶牛，股權還是不要分散的好！”
安穎重重的點了點頭：“老板，我明白了，咱們現在有錢有渠道，有創新思維，完全沒有必要把蛋糕分出去！”
“我旗下的公司，今后會區分出三種狀態。”
羅陽面帶微笑，點撥安穎道：“現金奶牛，保證絕對控股；上市公司，帶著大家一起賺錢；參股不參加管理，用來擴大生意圈子，完善自身企業產業鏈。”
“安總，您的咖啡。”
楚靖端著泡好的咖啡送到安穎面前的桌上。
明顯的有些手抖。
剛才老板和安總的談話，是我一個生活秘書可以聽的商業機密嗎？
楚靖恨不得自己剛才就沒來過辦公室。
尤其是羅陽的目光突然就掃到了她的臉上，還帶著莫名的笑意。
“不會被殺人滅口吧？”
她忍不住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