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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五十七章 猜測兇手更像小人物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神探陳益

  敏昂去辦公室拿資料了。

  騰大斌剛想吐槽吐槽這個人,被陳益提前預判制止,示意隔墻有耳不要在背后議論,萬一讓敏昂聽到反悔可就不好了。

  覺溫一定要找到,找到了覺溫才有進一步拿到更多線索的希望,否則想要在蒲甘找到恩無異于大海撈針。

  敏昂很快返回,將受害者達奈的詳細資料遞給了陳益,還貼心詢問:“陳警監的蒲甘口語說的不錯,不知能看懂文字嗎需不需要電腦翻譯”

  “不用。”陳益接過資料翻閱,第一遍掃的很快,注意到了賭場兩個詞。

  剛才敏昂陳述達奈產業的時候,并沒有提到賭場。

  迪瓦有賭場,來之前,這件事何世榮已經告知。

  蒲甘《刑法》和《賭博法》明確規定,除政府批準的彩票外,其他形式的賭博均屬非法,統治者將其視為社會不穩定因素。

  但,那只是原則上禁止。

  在現實情況中,蒲甘部分區域存在灰色地帶,比如蒲甘北部、蒲甘東部,這兩個地方受地方武裝控制,犯罪活動猖獗,開設賭場簡直是小兒科。

  還有就是像迪瓦這種相對偏遠的經濟開發特區,可能存在以娛樂名義開設的賭場,背后牽扯當地老牌勢力以及外資,背后可能有軍方支持。

  前幾年蒲甘總統簽署了新的《賭博法》,允許外國人在蒲甘投資開設賭場,允許外國人在蒲甘賭博,但不允許蒲甘本地人進入賭場。

  隨著時間的推移,不允許蒲甘本地人進入賭場這條規定漸漸形容虛設,當地警察局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懶得去管。

  賭博這種東西只要嘗試過第一次并且贏了,基本就會延伸出無數次。

  “達奈是迪瓦最大賭場的股東”陳益微微抬頭看向敏昂。

  敏昂點頭:“對,他投資了,只分錢不參與管理,除賭場外,他在迪瓦投資的產業還有很多,主營產業只有我剛才和你說的那幾種。”

  陳益:“賭場許可是誰簽的”

  敏昂:“局長倫泰。”

  聽到局長的名字,陳益挑眉,回憶何世榮說過迪瓦最大賭場背后有當地警察局的影子,看來這個人就是泰了。

  也對,賭場這么大的蛋糕,泰不可能放給其他人,肯定要自己吃。

  每年,不知要收多少上供。

  看敏昂淡定的樣子,這件事似乎很尋常,沒什么可奇怪的。

  “敏昂少校,是這樣。”陳益開口,“刑偵呢,我們要考慮到所有可能,不管這種可能性有多小,只要存在就不能放過。

  假如,我說假如啊,假如達奈的死和泰有關,敏昂少校能想到其他動機嗎”

  敏昂愣了一下,繼而皺眉:“不會吧”

  陳益:“你不要多想,我是說假如,懷疑一切是我的習慣。”

  敏昂哦了一聲,問:“陳警監說其他動機是什么意思”

  陳益:“達奈死在了佛塔給你造成了很大麻煩,這對倫泰來說是有好處的,除了這個動機,是否還有其他動機。”

  只是為了打擊敏昂,殺害在當地很有影響力的土司后裔達奈,倫泰作為警察局局長應該不至于如此莽撞不計后果,付出和回報根本不成正比。

  除非還存在其他動機,剛好兩全其美。

  敏昂遲疑:“倫泰和達奈的關系很好,我想不到。”

  之前在辦公室他對倫泰說的話純屬惡意攻擊,其實內心并不懷疑,對方沒有任何理由這么做。

  達奈死了,對倫泰不但無任何好處,而且還有壞處。

  陳益點了點頭,既然想不到,那就暫時放棄。

  他開始第二遍瀏覽達奈的資料。

  單看資料的話,只能進一步了解達奈這個人,無法立即找到比較大的疑點,否則刑事調查科的人早就發現了,他們也不是傻子。

  剛剛接觸此案,當前有兩件事需要做。

  第一,查看達奈的尸體。

  第二,查看案發現場。

  至于從哪個方向開始查,等做完了這兩件事再說。

  “敏昂少校,我們去看看達奈的尸體吧。”陳益說道。

  敏昂同意:“行,我帶你們去,尸體在醫院的太平間,我們警察局只能短時間保存尸體。”

  幾人離開警察局開車前往醫院。

  路上,陳益詢問:“敏昂少校,咱們這邊有法醫嗎”

迪瓦警察局有沒有法醫  理論上,城市警察局應該設有法醫部門,負責尸體檢驗和物證分析,但實際情況并非如此,蒲甘的設備和技術水平有限,遇到復雜的檢測還需依賴國際合作或外部實驗室,大城市或許法醫機構完善,但迪瓦不一定。

  敏昂回答道:“沒有嚴格意義上的法醫,達奈尸體的尸檢工作是由醫生做的。

  陳益微微點頭,不再多問。

  既然沒有專業的法醫,那么尸檢就有可能存在疏漏,雖說達奈的死亡方式簡單,但這只是表面上的,尸體上也許有更多線索沒有被發現。

  十幾分鐘后醫院到了,敏昂帶著陳益三人來到醫院太平間。

  從冷柜中抽出達奈的尸體,陳益見到了這位在當地頗具權勢的土司后裔。

  地地道道的蒲甘人,膚色黝黑,側分中長發,有著上流社會的貴族氣質,身高一米八三。

  蒲甘男性普遍身材高大,平均身高一米六四,一米八三算比較高挑了。

  陳益戴上了手套。

  敏昂在身邊沒有打擾,默默看著陳益彎腰檢查尸體。

  從傷口看,兇手正手握刀利于發力,精準刺入了達奈的心臟要害,襲擊方式是正面。

  正面襲擊,說明兇手和達奈極有可能認識,不排除是在雙方交談的過程中突然動手。

  陳益將死者的腦袋側向一邊,仔細檢查每一個角落,很快在后腦勺摸到了凸起的鼓包,也許是疾病,也許是外力造成的。

  “敏昂少校,發現尸體的現場旁邊有立柱嗎”他問。

  敏昂:“你怎么知道有的,達奈的尸體就倒在佛塔偏廊一根立柱旁。”

  得到肯定,陳益繼續檢查達奈的雙手,從指甲縫中找到了一些物質,應該是衣物纖維,鑒于迪瓦警察局的刑偵技術水平比較落后,想要做進一步檢測是不可能了。

  迪瓦警察局最多也就能做個指紋鑒定,但兇手偏偏沒有留下指紋。

  陳益直起身,開口:“兇手在和達奈面對面交談的過程中突然動手,利器刺穿了達奈心臟,并用左手捂住達奈的嘴巴導致其身體撞在了立柱上,力道很大,頭磕到立柱產生了鼓包。

  在此期間達奈劇烈掙扎,雙手抓住兇手的衣服,在指甲縫內留下衣物纖維。

  隨身帶著利器見面,兇手是有預謀的,目的就是殺害達奈,或者說提前預料自己可能要殺人,在交談的時候聊崩了。

  敏昂少校,敢于殺害一名當地的土司后裔,你覺得有這種膽子的人多不多”

  殺害有權有勢的土司后裔,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敏昂說道:“不是多不多的問題,連我都不敢。”

  陳益:“最近五天有新的命案嗎”

  “新命案”敏昂奇怪,“沒有啊,怎么了為什么這么問”

  陳益:“如果殺害達奈的人在迪瓦有著一定地位,那么ta可能不會親自動手,教唆和雇人更為穩妥,至少能提供完美的不在場證明。

  換位思考,如果你雇人殺害了達奈,成功后第一時間想干什么”

  敏昂思索片刻,道:“滅口啊,必須滅口,留著是個定時炸彈,太危險了。’

  陳益點頭:“對,所以我才會問你,最近五天是否有新的命案發生。”

  敏昂了然:“哦......明白了,既然沒有新命案,說明兇手在迪瓦可能并不起眼”

  陳益:“現在只是推測,兩人選在佛塔見面是為了掩人耳目,可以判斷兇手或許并不在達奈的人際關系中,他暗地里做過什么,得查一查。

  根據目前所掌握的線索,我覺得兇手是一個被逼急了的小人物。”

  兔子急了會咬人,底層人在憤怒的時候,還會管你是不是土司后裔說殺你就殺你,反正光腳不怕穿鞋。

  敏昂打開了思路。

  迪瓦能和達奈掰手腕的人也就那幾個,而且達奈死了對誰有好處他都已經查過了,暫時沒發現問題。

  換個方向,小人物作案確實是調查盲點,小人物怎么敢對達奈動手的那可是高高在上的土司后裔,小人物看兩眼都哆嗦。

  陳益詢問:“敏昂少校,佛塔內除了比丘,有哪些工作人員”

  敏昂羅列:“很多,管理委員會、后勤、宗教服務者、社區服務者、志愿者、婦女協會......差不多這些吧。”

  一連串的職業把陳益聽的頭大,思考排查的可行性。

  排查當然可以排查,但萬一沒有收獲,十天的時間經不起浪費。

  “管理委員會都是當地知名代表,是吧”陳益道。

  敏昂點頭:“對,達奈是管理委員會成員,迪瓦政府也在里面有人,還有德高望重的長者、富商。”

  陳益:“泰是委員會成員嗎”

  敏昂:“倫泰不是,我也不是,警察局和佛塔那邊不牽扯。”

  陳益:“達奈的私生活怎么樣,有沒有搶人老婆”

  綠帽子這種事,放眼全世界對男人都是致命的。

  能讓男人失去理智的顏色不僅有黃,還有綠。

  敏昂笑了:“陳警監真是不放過任何可能,你不說我都想不到,可是......以達奈的地位,不缺女人,我沒聽過他風流好色的傳聞。”

  陳益:“迪瓦有沒有色情產業”

  蒲甘明確禁黃,力度比禁賭還要大,但還是那句話,原則上禁止,到了各地方是什么情況就不一定了。

  “這……………”敏昂遲疑少許,最終選擇實話實說,“有,偽裝成洗浴和酒吧,警察局默許,陳警監,出去可不能亂說啊。”

  陳益:“都差不多有什么好說的,達奈喜歡去這些地方嗎”

  敏昂:“去當然會去,只要有錢,哪個男人不去這和他被殺有關系嗎”

  陳益:“隨便問問,多了解唄,這樣,明天去一趟佛塔,今天先到這里如何”

  敏昂點頭:“好,覺溫那邊我會安排的,陳警監放心。”

  陳益:“那就多謝敏昂少校了。”

  回到賓館,陳益站在窗前抽著香煙,眺望整個迪瓦的夜景。

  佛塔命案,還是盡量要幫敏昂解決,雙方現在只是初步達成合作,隨著時間的推移,隨著規定的期限越來越近,敏昂相應會越發焦躁。

  在國外交朋友還是要務實一點,不能憑借個人魅力,簡單來說你能讓對方得到好處,對方就會給你好處,其他的都是白扯。

  陳益腦海中重現案發過程,過程很簡單,但越簡單過程往往越難偵查,因為遺留的線索會很少。

  “線索雖然少,但邏輯并不復雜。”

  掐滅香煙,陳益自語。

  “如果雙方認識,如果雙方約好了見面,全迪瓦那么大,為什么要選擇佛塔呢”

  “能掩人耳目的地方肯定不止佛塔,像達奈這樣的人,找個隱秘點的地方并不難,雖說去佛塔參拜屬于日常行為但畢竟人來人往,存在被熟人撞上的概率。”

  “如果地點是兇手選的呢”

  陳益目光波動了一下,轉變思路。

  如果地點是兇手選的,更為合理。

兇手為什么要選擇在佛塔見面  第一種可能,兩人經常在佛塔見面,因為兇手不敢去達奈選的地方,擔心出意外,佛塔是迪瓦圣地,ta確信達奈不會在佛塔亂來。

  第二種可能,兇手就是佛塔內的人,在佛塔見面比較方便。

  或者,兩種可能性全部滿足,兇手是佛塔內的人,選擇在佛塔見面是擔心達奈對ta不利。

  “就近原則吧,明天去了佛塔再說。”

  達奈死在了佛塔,當然要先查佛塔,連比丘也不能放過,就算到時候敏昂把責任推到他身上,也無所謂。

  本地人不敢對比丘有不敬行為,但外國人牽扯國際交涉,沒有想象中那么嚴重,頂多道歉、罰款、驅逐。

  陳益有分寸,到了蒲甘要尊重信仰,不會亂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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