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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七章 問詢宋立順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神探陳益

  “你知道是誰下的毒嗎?”

  病房內,面對陳益的詢問,宋立順輕輕搖了搖頭,簡單的一個動作好像耗費了他不少力氣,呼吸頻率有明顯的加快。

  年齡大。

  剛剛做完腎臟移植手術。

  中劇毒。

  三件事加起來,宋立順此刻能清醒的活著已經很不錯了。

  給出否定的回答后,宋立順第一時間詢問:“我……我兒子他們呢?”

  陳益:“還在搶救,你先別擔心,可以先回答我的問題嗎?”

  宋立順嘆了口氣,算是同意。

  陳益道:“你不知道是誰下的毒,那你有懷疑的人嗎?”

  今天他來見宋立順單單只為了這次投毒事件,不會去提王寶貴,也暫時不能說對方全家死光,況且醫生也提到宋立順不能受刺激,這要是兩句話把對方給聊沒了,那可就攤上事了。

  聽到第二個問題,宋立順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但表情發生了明顯的變化,蒼白的臉色加上無數皺紋,無法分辨他是什么心情。

  說的籠統一點,復雜,很復雜的表情。

  “宋先生。”陳益催促了一句。

  宋立順這才張開嘴巴,用非常虛弱的聲音說道:“如果真讓我去懷疑一個人的話,那就是我的老婆。”

  陳益:“你指的是付蓉蓉,對嗎?”

  宋立順點頭。

  陳益:“為什么懷疑她?”

  宋立順:“因為她當年嫁給我的目的就是為了錢,二十年前我的身體就已經很不好了,說實話,連我都沒想到能活到現在。”

  陳益跟上了宋立順的邏輯:“因為你的身體很不好,所以付蓉蓉嫁給你是想等你死,然后順利繼承伱的家產,沒料到事實和她想的完全不一樣,你活得很好。”

  “這次的尿毒癥,她本以為能看到你死了,但你又活了下來,這件事直接導致付蓉蓉失去耐心,決定親自動手。”

  “你是這樣想的嗎?”

  聽完陳益的話,宋立順訝異的看了他一眼,說道:“年輕人,你腦子轉的挺快,在陽城市局是什么職位?”

  剛才陳益只介紹了名字,沒有說職位。

  陳益開口:“隊長。”

  宋立順吃驚:“你是陽城市局刑偵支隊的支隊長??”

  陳益點頭:“對。”

  宋立順呼吸急促了一些,應該是情緒上受到了影響:“后生可畏,真是不簡單。”

  陳益來這里可不是聽他恭維的,立即將話題拉了回來:“除了錢,還有其他原因嗎?”

  得知陳益的真實身份后,宋立順回答問題的速度快了一些,說道:“有!這幾年我聽到了一些風言風語,說是付蓉蓉和養殖場的一個員工不清不楚的,當時我不信,現在想想,也許是真的。”

  這句話,間接印證了幾人之前的猜測。

  陳益追問:“哪個員工?叫什么名字?”

  宋立順:“田昌義。”

  另一邊,徐文兵提筆迅速寫下了田昌義三個字。

  記錄的活本不該他這個刑偵大隊的隊長干,但他有自己的心思,想在陳益面前留下一個好印象。

  陳益:“這個田昌義在養殖場是什么職位?”

  宋立順:“負責養殖飼料的采購和保管。”

  養殖飼料?

  飼料?

  滅鼠劑就是在飼料倉庫被發現的,線索能夠對上,目前來說這個叫田昌義的人,也具備了作案嫌疑,需要調查。

  陳益:“今天中午你們吃飯的時候,田昌義出現過嗎?”

  宋立順搖頭:“沒有。”

  監控既沒有拍到田昌義也沒有拍到付蓉蓉,如果是合謀只有兩種可能,要么是根本沒出現,要么是刻意避開了監控。

  只要涉及到類似的問題,就必須要提動機,為什么?

  為什么要避開監控,為什么要消失,這不是擺明了告訴警方,我就是嫌疑人嗎?

  “付蓉蓉呢?她在嗎?”陳益詢問。

  宋立順:“她在。”

  陳益:“可是在養殖場的監控中,我們并沒有發現付蓉蓉的身影。”

  宋立順愣了一下:“啊?不可能啊,那一桌子菜都是她們做的。”

  陳益:“她們指的是誰?”

  宋立順:“付蓉蓉和我兩個弟妹,名字叫……龔玉娟和譚葒。”

  陳益:“你的意思是,飯前這三個人都在廚房忙碌,做完飯才上桌的是嗎?”

  宋立順:“對。”

  陳益眼神泛冷:“撒謊!”

  宋立順不明所以:“我怎么撒謊了?”

  陳益開口:“餐桌上只有八人的碗筷,除了你之外,還有你二弟和三弟的家人,哪有第九個人?付蓉蓉根本沒吃飯!”

  聞言,宋立順苦笑:“陳隊長,你敏感的有點過頭……好吧,可能這就是你的優點,付蓉蓉確實沒有吃飯,她做完飯后說自己不太舒服,先去休息了。”

  陳益神色稍緩,他只是想間接判斷宋立順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信息的缺失并不代表宋立順有問題,只是沒有說全而已。

  若付蓉蓉沒有吃飯,恰恰說明了她有嫌疑,知道滿桌都是毒藥,根本不敢上桌動筷子。

  那么,三個人在廚房,付蓉蓉是怎么下的毒呢?

  “酒是誰準備的?”陳益問道。

  宋立順:“是我老婆付蓉蓉準備的。”

  問到這里,陳益沖何時新和徐文兵招了招手,兩人立即上前,彎腰湊近。

  “徐隊長,廚房佐料檢測了嗎?”陳益小聲道。

  徐文兵:“還沒有,案子剛剛發生我就給市局打電話了。”

  陳益:“老何,給強哥說一聲,拿走廚房所有的鹽、醋、醬油、花生油等做菜必需品,送去化驗。”

  何時新:“好。”

  如果下毒者是付蓉蓉,那么她的可操作空間確實很大,提前把毒酒準備好,再提前將廚房佐料全部混入滅鼠劑,旁人根本不可能知道發生了什么。

  做完飯后謊稱自己不舒服,避開午飯,待所有人毒發后,悄悄溜走。

  從目前所掌握的線索看,這是最大的可能,但還是那個問題:為何要失蹤,以身入局才是最好的選擇。

  陳益總覺得這里面有不對勁的地方,暫時說不上來。

  一共只有九個人參加飯局,菜又是自己做的,現在毒發八個死了七個失蹤一個,不管如何推斷都不是特別合理。

  何時新離開了病房,陳益問起了宋立順為何要出院聚餐這件事。

  宋立順說:“醫生說我恢復的很好,我也不想整天待在醫院里,做完手術后的第五天我就回了養殖場一趟,很快又回來了。”

  “這次本想著和家人吃頓飯,誰知道……哎。”

  陳益:“你喝酒了嗎?”

  宋立順:“沒有,醫生不讓喝。”

  陳益:“吃的也不多?”

  宋立順:“不多,剛做完手術不久沒啥胃口。”

  陳益:“這次飯局是誰發起的?”

  宋立順:“沒有誰發起,大家在醫院聊天的時候說起了這件事,共同決定的。”

  陳益:“總有人先提起吧?”

  宋立順思索了一會,說道:“好像是老三提起的吧,說是要慶祝一下,就在家里吃,養殖場那邊是我們定點吃飯的地方,雞鴨魚肉現抓現殺,還種了一些菜,很新鮮。”

  這種生活確實很美好,自家的養殖場,自家的菜圃,一家人沒事聚聚喝點小酒,簡直不要太舒服。

  可惜啊,這次出事了。

  也正因為出事,說明了宋家并沒有表面上那般和諧,個別人心懷鬼胎。

  至于這個人到底是不是付蓉蓉,現在還不好說,搞不清楚付蓉蓉為何失蹤這個疑點,陳益不會把她定為唯一的嫌疑人。

  “你指的是宋立南。”陳益說道。

  宋立順:“對。”

  陳益:“付蓉蓉呢,當時她極力促成了嗎?”

  宋立順皺眉:“記不太清了,家人之間的聊天,哪會想這么多。”

  陳益:“今天你給員工放假了?”

  宋立順:“對,放假了,放了三天,今天是第三天。”

  陳益:“為什么放假?”

  宋立順遲疑片刻,說到:“病好了,算是……慶祝一下,反正廠子里也沒啥事,都自動化運轉了,不但給他們放假,還發了紅包。”

  陳益眉頭微皺。

  宋立順在這邊慶祝,王寶貴還在陽城躺著呢。

  “只放了養殖場的假?”

  宋立順:“對,這個廠子也算我第二個家。”

  陳益:“如果付蓉蓉真是下毒的人,除了錢,她還有其他動機嗎?比如和誰有仇,或者和你們宋家全家有仇。”

  宋立順:“那肯定沒有。”

  陳益:“確定?”

  宋立順:“絕對確定,我們都二十多年的夫妻了,有事我能不知道嗎?”

  陳益盯著他看了一會,眼見對方狀態不錯,忍不住道:“如果她是為了給王寶貴報仇呢?讓你們全家為那顆腎陪葬,還有,當年王寶貴是被誰偷走的,要是宋家內部人呢?”

  此話讓宋立順渾濁的雙眼徒然睜大,呼吸驟然急促,嚇的陳益差點就要高喊醫生。

  好在宋立順很快平復下來,一切正常,在沉默后說道:“不會,她根本不知道王寶貴這個人。”

  陳益:“那誰知道?”

  宋立順:“都不知道。”

  陳益沒有深入聊這個話題,否則免不了要提到那位逃到國外的醫生,免不了提到父親奪走兒子腎臟是一種什么行為。

  命案為先,和七條人命相比,上一個案子顯得渺小許多。

  “你有孫子嗎?”陳益問。

  宋立順:“有啊。”

  陳益:“你二弟和三弟有孫子嗎?”

  宋立順:“當然有。”

  陳益:“都不在平縣?”

  宋立順:“都不在,幸虧不在啊。”

  他后怕不已。

  問完了宋家的事情,陳益開始了解宋家在平縣的仇人。

  有錢是容易拉仇恨的,宋立順的發家史是什么樣的,發家后又做過什么不好的事情,需要知道。

  提到這件事,宋立順打開了話匣子,一邊回憶一邊娓娓道來。

  陳益認真聽著,有矛盾的肯定存在,但滅人全家的深仇大恨,遠遠不至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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