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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章 找到曲平蕾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神探陳益

  翌日,針對廖邵伯的全面調查開始,內部搜尋監控,外部走訪親朋好友以及同事。

  耿雯死亡前后乃至兩個月內,廖邵伯做過什么,去過哪里,很快就會有結果。

  辦案大廳。

  江曉欣將一份資料打印出來,起身來到陳益這邊。

  “陳隊,銀行那邊反饋過來了,耿雯的資產和日常流水。”

  陳益接過,從上到下掃了一眼,最終視線放在了資金余額上。

  “還剩八百多萬,這個耿雯沒怎么花錢啊。”陳益開口,“只掙錢,不花錢,這在詐騙犯里也算少見了。”

  大部分詐騙犯都有這樣的心理:只要讓警方逮到,不義之財立即就會被沒收,還不如今朝有酒今朝醉,能花多少就花多少,先舒服了再說。

  除非,有能力做到動態分散轉款,讓經偵支隊的高手都無法做到追溯。

  成百上千個賬戶,短時間內怎么追?

  當追到終點的時候,發現錢已經到國外了,而且還是不知名的小國,連國際交涉都起不到作用。

  至于源頭……

  各城鎮鄉村的大爺大媽,他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銀行卡為何成了犯罪工具。

  這也是大型詐騙集團,贓款難以追查的主要原因。

  而耿雯,顯然是沒有這樣的能力。

  江曉欣說道:“可能是上學時候窮怕了吧,哪怕之后騙了很多錢,也舍不得花,想著有朝一日收手,直接財富自由。”

  陳益點了點頭:“也許吧,她太貪了點,兩三個或者三四個收手,也不至于被殺。”

  消費的少一點,一百萬即可財富自由,就算多點,每年花個十萬,三百萬也能實現財富自由。

  耿雯這都得到八百萬了,還不滿足,最終自食惡果。

  她以為自己是獵人,卻沒想到遇見了一個比她強大很多的獵物,遭到真正字面意思的反殺。

  誰也別說誰,反正都有錯,程度的問題。

  “還有什么需要查的嗎?”江曉欣問。

  陳益:“暫時沒有了,歇著吧,我去找老何。”

  江曉欣:“好。”

  排查工作連續進行了兩天,這是一個相當耗費時間的活,哪怕是何時新,也無法在短時間內鎖定目標。

  而此刻,收獲已經非常大了。

  通信科,何時新指著監控大屏幕道:“你看,這是護城河附近的監控畫面,拍到了廖邵伯在這里出現過。”

  “他很聰明,來回改變了好幾次路線,最終消失在了監控下,應該是去拋尸了。”

  “發現耿雯以及郭佳茵的地方是監控盲區,這也是為什么兩名兇手都選擇在那個位置拋尸的原因。”

  “說句玩笑話,拋尸的風水寶地啊。”

  陳益看了一眼沒有關心,視線轉到了另一個監控畫面。

  那是一輛小型皮卡離開廖邵伯小區的監控畫面,車斗里放著一個沙發。

  “聯系車主,馬上去見他。”陳益開口。

  何時新:“好。”

  一個小時后,幾人見到了那輛皮卡車的車主,并從對方口中得知了沙發的具體情況。

  根據對方所說,沙發的確是廖邵伯的,但不是賣,而是免費回收。

  一個月前的某一天,廖邵伯來到這家二手家具回收商場,聲稱自己家里的沙發壞了,不用給錢,免費去拉走就行。

  店里員工一聽還有這好事,馬上開車去了對方所在的小區,并搬走了沙發。

  沙發是真皮的,確實已經壞的很嚴重了,大部分皮革缺失,露出了里面的填充物。

  壞成這個樣子確實不值錢,但對二手家具回收的人來說,依然存在一定的價值,比如換皮翻新,拆掉可利用零件等等。

  最終他們的處理方式是……拆了。

  “拆了?!”何時新臉色有些難看,“剩下的皮革呢?剩下的皮革人扔了嗎?!”

  突如其來的質問把對方嚇了一跳,連忙開口:“沒扔沒扔,還在倉庫里堆著呢。”

  何時新轉頭看向陳益,后者果斷說道:“馬上找出來,都去幫忙。”

  秦飛等人:“是!”

  動靜吸引了商場的老板,他趕緊來到倉庫,看著自己的員工和不少警察在垃圾堆里翻找。

  不用想也知道,肯定出了什么大案子。

  “警……警官,怎么回事啊?”

  老板不知道誰是領導,找了半天,最終鎖定了何時新,對方的年齡和氣質比較符合。

  何時新說了一句:“找物證,感謝配合。”

  老板:“呃……”

  物證,也就是真有案子?

  自家店牽扯到了違法犯罪,這可不是小事,看來以后還真得規范點,省得給自己惹麻煩。

  搜尋工作持續了將近一個小時,終于,一大包沙發皮革被拿了出來。

  陸永強帶人立即上前,對皮革現場進行勘查。

  陳益走了過來,很快,陸永強有了結果,轉頭道:“還有一丁點的血跡,應該沒問題。”

  DNA鑒定技術的強大之處,就在于它能夠通過極其微小的樣本,精準地識別并比對出個體的DNA信息。

  甚至,只需數微克的血液或者唾液。

  現在的刑事偵查技術,可不是你把鮮血擦干凈了,就查不到了,哪怕是所謂的漂白產品,雙氧水,消毒液之類的東西,也不行。

  外行終歸是外行,道聽途說的知識,做不到完美祛除痕跡。

  唯一能掩蓋犯罪的方式只有一個,那就是不犯罪。

  “馬上帶回去交給法醫科檢測。”陳益揮手。

  當天晚上,方書瑜拿著檢測報告從法醫科走出,交給了坐在辦案大廳的陳益。

  “比對結果出來了,是耿雯的血跡沒錯,可以提審了吧?”

  陳益搖頭:“不,還不夠,再等等。”

  何時新回來后正在繼續查監控,需要等他的結果。

  廖邵伯心理素質比較穩定,僅憑沙發上存在耿雯的血跡,還不足以讓他認罪。

  問:沙發上為什么有耿雯的血跡。答:耿雯的手破了。

  問:手破了為什么尸體上沒有傷口。答:那么長時間早愈合了,你沒醫學常識嗎?

  問:為什么扔掉沙發,沙發怎么壞的。答:不小心弄壞的,壞了自然要扔掉。

  諸如此類的問題,廖邵伯都可以給出合理的回答,不必浪費時間。

  現在還有三件事。

  第一,是否能找到殺人兇器。

  第二,是否能找到曲平蕾。

  第三,是否能找到裹尸袋來源。

  三件事難度都不低,陳益比較傾向于第二件事和第三件事。

  在陽城找一個人,要比找一個煙灰缸容易很多,廖邵伯要是打碎了扔進垃圾桶,甚至一點點沖進下水道,尋找難度是極大的。

  翻找垃圾場或者抽空化糞池,都是海量的工作強度。

  在攤開警力之前,陳益希望能通過曲平蕾和裹尸袋來源,讓廖邵伯松口。

  又是幾個小時過去,何時新離開通信科,快步來到了辦案大廳,邊走邊說道:“陳益,應該……找到了。”

  “廖邵伯在和曲平蕾最后一次聯系后,頻繁去過一個鄉鎮,而且一個月前,道路監控拍到了他開車帶著曲平蕾的影像。”

  聽得此話,陳益猛地站起身:“集合隊伍,出發!”

  晚上九點,市局刑偵支隊七八輛警車停在了鄉鎮的街道旁,眾人開門下車。

  刺目的警燈閃爍,吸引了周圍所有行人的視線。

  “就在附近。”何時新打量周圍環境,說道。

  陳益揮了揮手,所有警員四散開來,挨家挨戶的尋找。

  廖邵伯在一個月內多次來到這里,算是個好消息,說明曲平蕾應該還沒死,大概率被囚禁了。

  否則的話,他只來一次拋尸或者埋尸即可,不必多次前來。

  那么,囚禁的地方,應該就是民房或者沿街了。

  陳益站在路旁,點燃香煙,默默等待。

  時間一點點過去,遠處有警員的聲音傳來:“陳隊!!這里有問題!”

  聽到聲音,陳益立即動身,與何時新跑了過來。

  眼前是一座二層民房,并非沿街,但距離大路也不是很遠。

  周圍其他房子都還亮著燈,只有這里是黑暗的,而且敲門也沒有人回應。

  陳益嘗試推了推,鎖著。

  何時新開口:“要不先找人問問這是誰家,萬一搞錯……”

  話沒說完,只聽砰的一聲巨響,大門被踹開,銹跡斑斑的鎖芯應聲而斷,孤零零的掛在那里搖晃。

  陳益收回右腿,抬手一揮:“搜!”

  眾人:“是!”

  何時新:“……”

  他跟隨人群走了進去。

  院子很破舊,應該很長時間沒人住了,警員沖進大門,從一層搜到二樓,最終集合在二樓靠西的房間門口。

  樓下大門是朝東的,這個房間屬于最角落了。

  卓云趴在門口聽了聽,目光一凝:“里邊有動靜!”

  沒有猶豫,他也學著陳益的動作,一腳踹了上去。

  門顫動了一下,但并未打開。

  卓云有些尷尬,改用身體去撞。

  撞了五六次后,伴隨著咔嚓一聲斷裂,門開了。

  因為慣性,卓云差點沒摔倒在地,當他抬頭看向房間,臉色當即一變。

  昏暗的燈光下,一個女人被綁在那里,周圍散發著一股惡臭。

  還好,不是尸臭,而且女人還活著,只是嘴巴封住了而已,此刻正如蒙大赦般看著闖進來的警察,不停的掙扎。

  她的衣服已經破的不成樣子,連重點都無法遮蓋了。

  所有男警員看到后,連忙轉移視線,兩名女警立即上前,為其解開束縛并披上衣服。

  陳益與何時新走了進來,確實是曲平蕾無疑后,后者嘆了口氣,道:“夠狠,報警不就得了,何必如此。”

  殺了一個人囚禁一個人,廖邵伯的處理方式,已經遠遠突破了正常人的底線。

  陳益道:“要是每個人的想法都和我們一樣,那世界上就沒有違法犯罪了。”

  當女警撕開曲平蕾嘴巴上的膠帶后,曲平蕾放聲大哭起來,聲音中帶著濃濃的驚懼和劫后余生,并死死抓住女警的手臂說什么也不肯放開。

  生怕下一秒,自己會再次墮入地獄。

  整容后看似精致的面容,此時也沒有了一點美麗的樣子,只剩下狼狽的凄慘。

  陳益:“帶回去給她處理一下,換身衣服。”

  女警:“是,陳隊。”

  “謝謝,謝謝,謝謝……”曲平蕾不停的開口。

  對方臨走前,陳益說了一句:“曲平蕾,一會冷靜下來,我們需要和伱聊聊,關于聯合耿雯騙婚一事。”

  曲平蕾身體微顫,下意識回頭:“什……什么騙婚?”

  陳益:“你知道耿雯死了嗎?”

  曲平蕾不說話。

  見得曲平蕾默認,陳益淡聲道:“曲平蕾,我們既然找到了這里,自然已經查清楚了所有事。”

  “要不是我們的話,你可能也得死,懂嗎?這都什么時候了,還想著隱瞞。”

  曲平蕾沉默,繼而嘆了口氣,跟隨女警離開。

  陳益與何時新等人還沒走,開始勘查現場。

  來到房間墻壁前,陳益湊近仔細觀察,還抬手敲了敲,說道:“隔音材料,廖邵伯想的很周到。”

  何時新:“應該是提前違規租下,裝修了隔音材料,然后對曲平蕾動的手。”

  “發泄夠了,就會殺了吧?”

  陳益嗯了一聲:“曲平蕾知道的事情太多,廖邵伯既然殺了耿雯,也不差曲平蕾了。”

  動機和行為之間都存在陰影,而廖邵伯的陰影更大。

  只要有一個導火索,動機會馬上付諸行動。

  遺傳環境和教育,也許會讓某個人內心充滿著犯罪欲望,只需一個契機。

  你無法知道站在自己面前的到底是好人還是壞人,所以才會有防人之心不可無這句話。

  何時新:“這么說的話,幸虧杜才斌……把郭佳茵扔到了那里。”

  耿雯是孤兒,朋友又少,失蹤后無人報警,如果不是碰巧發現,真不知廖邵伯什么時候才能案發。

  陳益點頭:“某種程度上講確實如此,再晚幾天,曲平蕾是死是活就無法保證了。”

  何時新無奈搖頭,這可真是戲劇,一起失蹤案,現在牽扯出這么多事情。

  兇殺,撈尸,詐騙,一個案子變成了四個。

  不算離奇,也稱不上多復雜,就是巧合性的東西太多了。

  “能結案了嗎?”何時新道。

  陳益:“再等等走訪結果,裹尸袋這種東西,很少有人買。”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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