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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9章 呂布震怒馬超你好大的狗膽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朕能走到對岸嗎

  漢軍抵達晉陽后沒過幾日時間,天氣就變得越發寒冷,并且開始飄起雪來。

  呂布等人一直所以要來晉陽駐扎,一是為了與張郃匯合、整頓軍隊;二是為了制定接下來對付馬超的戰略。

  太守府內,眾人齊聚一堂。

  “在座的諸位請看。”

  張遼命人將一副堪輿圖在堂內鋪開,然后說道:“如今我們已至晉陽,再往西去過虎牢關之后便是洛陽城。”

  “而從洛陽西出函谷關,便要抵達被馬超所占據的長安了。”

  “眼下冬季已至、氣候嚴寒,馬超肯定不會主動出擊與我們進行交鋒,選擇固守是必然的選擇。”

  “所以眼下需要考慮的是怎么攻破潼關。”

  “我們于冬季出兵,對比敵軍而言雖然占據一定的優勢,但對于后勤的壓力也是極大的。”

  “故而此戰不能在潼關上拖延太長時間,須要迅速攻入長安,逼迫西涼軍與我們正面交鋒。”

  身為統兵的主帥,張遼很清楚己方的優勢在哪,劣勢又在哪。

  西涼軍論精銳程度可能不弱于漢軍多少,但在裝備方面肯定是遠遠不及的。

  再加上冬季氣候所帶來的優勢,只要能與西涼軍正面交鋒,那他們取得戰爭勝利的機會就很大。

  以己之長攻敵之弱。

  這才是戰爭的精髓。

  聽到張遼之言后,陳宮撫須說道:“馬超行事謹慎,自從一統西涼軍后甚至放棄了對洛陽的掌控,僅僅龜縮在長安一帶積蓄實力。”

  “而潼關乃是要隘,馬超已經在此布下了重兵,想要攻破此關怕是不易。”

  潼關是他們要面對的最大難題。

  長安之所以能被選為帝都,是因為所在的地理位置太過優越,甚至連洛陽都比不上。

  長安四面都是山脈,只要把守住各個方向的關隘,就能讓敵軍無法攻入其中。

  “除了強攻,別無他法。”

  趙云沉吟片刻后說道:“此番軍中帶來了上百架投石車,有此利器在,強攻未嘗不可。”

  “此外在進攻潼關的同時可以讓益州的兵馬也隨之展開進攻,形成兩面包夾之勢,伺機尋找破綻。”

  趙云的提議贏得了呂布等人的響應。

  相比于各種彎彎繞繞的計謀,還是直接強攻來得干脆,他們倒是要看看潼關有多么難以攻克。

  “不可。”

  但此時司馬懿卻提出了反對意見,皺眉說道:“強攻乃是下下策,若是在潼關傷亡過大的話那還如何與西涼軍交手?”

  “此番討伐馬超,務必要以最小的傷亡贏得勝利,不能讓朝廷的精銳在此戰中折損過多。”

  張遼詢問道:“軍師有何高見?”

  司馬懿聞言也沒有藏私,直接說道:“在出征之前,我曾向崔林崔德儒仔細詢問過西涼軍的情況,從而發現了一個此前我們一直沒有注意到的地方。”

  “這或許能成為我們取得此戰之勝的關鍵。”

  這句話頓時引起了眾人的興趣。

  不待眾人詢問,司馬懿便接著道:“馬超此賊聲稱天子被溫公以及袁司空所挾持,故而不聽朝廷號令。”

  “私以為西涼軍上下或許都被此賊的謊言所欺,方才助紂為虐,為虎作倀。”

  “若是能戳破馬超的謊言,必然能令西涼軍的軍心浮動,即使不產生嘩變,也能降低他們的士氣。”

  自古以來,凡師出者必有名。

  因為這與軍隊士氣息息相關。

  馬超打的是除奸臣、清君側的名頭,以此欺騙了西涼軍上下,所以他們需要做的就是戳破這個謊言。

  “軍師言之有理。”

  張遼點頭認可,但接著又無不惋惜地說道:“只可惜馬騰如今已經落到了馬超之手。”

  “若是馬騰還在,那只需在兩軍陣前令其出面,便可讓西涼軍軍心大亂。”

  馬騰身為馬超的父親,在西涼軍中的威望極高,他如果公然指責馬超叛亂的話一定能動搖敵軍軍心。

  甚至倒戈相向都未嘗沒有可能。

  但司馬懿卻搖頭說道:“張帥太過想當然了,以馬超之狡詐,若我們讓馬騰于兩軍陣前勸降,他多半會聲稱馬騰已經屈服于賊手,然后行大義滅親之舉。”

  “莫忘了有袁司空之先例在前。”

  張遼一時啞然。

  他倒是忘了,自從袁熙大義滅親手刃袁紹之后,弒父這一悖逆人倫的舉動不再如以往那般不可饒恕。

  只要是占據了大義即可。

  陳宮問道:“既然如此,那該如何動戳破馬超的謊言,搖西涼軍軍心?”

  司馬懿毫不猶豫地回答道:“當然要依靠馬騰。”

  “可馬騰不是……”

  陳宮剛想說馬騰如今正在西涼軍軍中,但他很快便意識到了什么,用驚愕的目光看向司馬懿。

  司馬懿淡淡一笑,然后說道:“馬騰只有返回西涼軍,才能有奪回兵權的機會。

  “當初在送馬騰返回長安時,繡衣使的探子也隨之潛伏到了進去。”

  “只要設法令馬騰奪權,那此戰之勝便可奠定。”

  讓馬騰當初返回長安雖然只是天子的無心之舉,但他卻發現了可以利用的地方。

  為此在出征前他還特地向賈詡借來了部分指揮繡衣使的權力,為的就是方便他利用馬騰來行事。

  “軍師真乃神人也!”

  陳宮頗為欽佩地說道,語氣里難掩興奮之意,因為他深知司馬懿這一計策的高明。

  張遼、張郃、趙云也對司馬懿投去了敬佩的目光,唯有呂布一人獨自撓頭,心中納悶。

  “他們在說些什么玩意?”

  司馬懿沒有說話,衣袖中的手死死捏著一只錦囊,眼神冷冽。

  “諸葛村夫,你且看我如何得勝!”

  就在眾人準備繼續商議之際,高順大步走入堂內,對呂布稟報道:“將軍,馬超派人過來傳信了!”

  “什么?”

  眾人聞言俱是一驚。

  馬超派人來傳信?

  呂布一拍桌子,哈哈大笑道:“定是馬兒得知我親自率兵討伐他,嚇得派人來求和了!”

  “那人在何處?速速帶過來!”

  高順抱拳退下,不久后就將那名傳信的士卒給帶入了大堂。

  見到堂內氣勢非凡的呂布、張遼等將領,這名士卒的臉都白了幾分,畏畏縮縮地說道:“見、見過各位將軍。”

  “哼,還不跪下!”

  呂布一個冷喝,把這士卒嚇得直接跪在了地上,接著又板著臉向他問道:“本將軍問你,馬超可是派你前來求和的?”

  “小人不知!”

  傳信士卒被呂布的氣勢所懾,聞言連連搖頭,并且從懷中取出一封書信道:“我家將軍只是派小人前來傳信而已,至于具體何事,小人著實不知。”

  呂布皺了皺眉,大步走上前去,從傳信士卒手中接過這封信件,然后展開讀了起來。

  但只是片刻后,他便瞪大了一雙牛眼,臉上浮現出震怒之色!

  “馬超小兒!你好大的狗膽!”

  呂布暴跳如雷,把手中的信紙捏成了一團,然后抬起一腳就踹在了這傳信士卒的胸膛上!

  可憐這士卒都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身體就如同斷了線的風箏一般從大堂中飛了出去,狠狠砸在屋外的墻上,徹底沒了氣息。

  所有人都被呂布這暴戾的行為給驚呆了。

  陳宮收起眼中的驚色,上前問道:“奉先,馬超信中所言何事?”

  呂布滿面怒容,咬牙切齒地罵道:“這賊子稱曹賊想要拉攏他,他說若陛下不封他為涼王,他便要轉而支持偽帝、與曹賊聯手對抗朝廷!”

  “這賊子竟敢威脅我、威脅陛下!”

  “他好大的膽子!!”

  呂布氣得破口大罵,他萬萬沒想到馬超面對他的討伐,不但不望風而降,還敢出言威脅!

  簡直是膽大包天!

  堂內的眾人聞言先是一愣,旋即也感受到了深深的震驚和憤怒!

  威脅朝廷,威脅天子!

  這簡直是對他們的挑釁和蔑視,根本沒有把他們放在眼里!

  “這賊子當真是找死!”

  張遼的臉色也十分陰沉,眼中隱隱有殺意浮現。

  趙云并不多言,握緊了腰間利刃。

  司馬懿起身沉聲說道:“諸位將軍,既然這賊子自尋死路,那便好好送他一程吧。”

  “三日后發兵,目標潼關!”

  眾將皆重重點頭。

  冀州,鄴城。

  北風呼嘯,冬雪飄飄。

  年末的雪總是很能令人欣喜,所謂瑞雪兆豐年,經過冬雪滋潤后的土地在來年開春后往往更加肥沃、地力也更足。

  元旦將近,鄴城的百姓們都在喜氣洋洋中準備著元旦的到來,皇宮中也是如此。

  甄宓是個閑不住的。

  每逢節日她都會積極操持宮內的事務,讓宮人準備各種東西準備過節,儼然一副后宮之主的風范……

  紫云宮。

  燒著地龍的宮內溫暖如春,甄宓正持筆專注地寫著給各宮的賀貼,一個又一個龍飛鳳舞的字自她的筆下誕生。

  呂玲綺在一旁看著她落筆,不禁有些羨慕地說道:“妹妹字寫得可真好看。”

  她雖然也認得字,但她寫的字歪七扭八,根本難以入眼,和甄宓寫的的字沒得比。

  “無非是多練而已。”

  甄宓放下手中的毛筆,然后走到窗邊去將窗戶關上,并對呂玲綺道:“外面天寒地凍的,姐姐要小心些別著涼了。”

  呂玲綺聞言笑道:“這點冷風算什么,我尚未入宮之時,常與父親在雪地里練武、入深山狩獵。”

  “我曾在隆冬時分入深山狩了數頭野狼,拿它們的皮毛給父親、母親還有姨娘各制了頂帽子。”

  “可惜如今身居宮中,不然我便去狩只狐貍,為妹妹做狐裘。”

  甄宓苦笑連連,無奈說道:“如今姐姐你懷胎已有五月,就不要去想這些事了。”

  “我聽著都覺得嚇人。”

  入深山狩獵,獨自和野狼搏斗,她很難想象這是一個女子能夠做出來的事情。

  就在兩人談笑之際,劉協走入了紫云宮,表情看起來有些沉重。

  甄宓和呂玲綺二女都將目光投了過去,見此心中略有訝異,因為她們很少見到天子如此沉重的表情。

又發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陛下,您怎么了?”

  最終還是甄宓主動詢問道,看著劉協的模樣,她心中不知為何感到有些緊張。

  而且隱隱有種不安的感覺。

  劉協看著眼前的甄宓,眼中閃過一絲復雜之色,最終說道:“朕剛剛得知消息……你母親去世了。”

  聽聞此言,甄宓瞬間怔立當場。

  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

  劉協嘆道:“此事是伱兄長前來向朕稟報的,他須得趕回無極處理你母親的后事,故而讓朕向你代為轉達此事。”

  甄宓雙目失神,一言不發。

  “妹妹……”

  呂玲綺心中不忍,想要開口安慰她兩句。

  但甄宓卻勉強一笑,搖頭說道:“我、我沒事的……陛下,臣妾身體有些不適,先回宮休息了。”

  她說完后便跌跌撞撞地朝宮外外走去,在走出大殿時差點還摔倒了。

  “陛下,甄貴人她……”

  呂玲綺心中十分焦急。

  劉協按了按她的肩膀,示意她不必擔憂,然后向著甄宓離去的方向跟了過去。

  甄宓跌跌撞撞地離開了紫云宮。

  她漫無目的地走在偌大個皇宮里里,她不知道自己該去哪里,現在又有何處可去。

  大雪將皇宮裹上了一層銀色的雪妝。

  目之所及盡是白茫茫一片。

  凜冽的寒風夾雜著雪花迎面吹來,讓甄宓感到渾身寒冷,但是心中更冷。

  在這一刻她只覺得無比的孤獨空虛,如同孤魂野鬼,這天地之大都沒有她的容身之地,與一切格格不入。

  父母在,人生尚有歸處。

  父母亡,人生只剩歸途。

  她幼年時父親便去世,如今母親也離世,兩個最親的人都永遠地離開了她。

  “父親,母親……”

  甄宓哽咽著喃喃自語,她無力地靠在冰冷的宮墻上,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洶涌而出。

  而就在這時劉協也一路跟過來了。

  見到甄宓的模樣后,他嘆息一聲,示意身后跟著的宦官和宮女們都退下,然后孤身來到甄宓的身旁。

  在她頭頂撐起了一把傘。

  在這種時候任何言語都是無力且無用的,只有默默的陪伴才是最好的安慰。

  而甄宓此時再也控制不住情緒,趴在劉協的懷中失聲痛哭了起來。

  冬雪漸大,風聲嗚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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