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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八章風云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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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沖虛道長一臉蒼白。

  似是口不能言,只在群雄矚目下微微搖頭。

  成高道長在做什么,他像是毫不知情。

  凌虛、清虛等武當高手圍在沖虛身側,兀自緊攥佩劍,滿面深沉,眼含警惕。

  性命攸關,正邪兩道依然不敢輕舉妄動。

  然樹欲靜而風不止!

  “轟!!”

  震耳欲聾的巨響再次響起,耀眼煙火沖上天際,飛揚的塵土與碎石四下爆射。

  跟著一路從勝觀峰下蔓延上來。

  大批魔教教眾自然朝峻極封禪臺逃命。

  正邪兩道靠在了一起!

  就在這時,正道人群中忽然有人急射暗器。

  這道暗器稀松平常,手法也不高明。

  它卻生生切斷了本就繃緊到極致的心弦。

  魔教人群中一名教眾發出哀嚎聲,登時怒喊:“狗賊膽敢放暗器偷襲!”

  他拔出兵刃,怒喝一聲:

  “殺!!”

  殺聲一響,勝觀峰下的又有炸藥轟然炸響,原本躊躇在邊緣的魔教教眾瞬間眼泛血光,被徹底引爆!

  “殺,殺!”

  紫金堂廖長老大吼一聲:“炸藥封了生路,不殺這幫陰險狗賊死的便是我們,殺!”

  霎時間殺聲連成一片,在兵刃交接聲音響起時,緊隨而來的便是慘叫。

  原本是正邪對峙場面,很快便成大混戰!

  從封禪臺、下方石階、兩側陡坡到下方山道,密密麻麻全部都是人。

  “轟!”

  那爆炸聲還在響,不知有多少炸藥,此時朝山下沖那也是找死,只能更玩命地拼殺!

  尸體,越來越多的尸體。

  滾下山道,倒于石階,墜入懸崖.

  峻極巔峰上,向問天咬牙用鏈子刀劃破皮肉,拔掉嵌入穴道中的繡花針。

  他臉上的肌肉都疼得顫抖。

  “教主。”

  向問天喊了一聲,任我行正走向左冷禪。

  此時封禪臺上,唯任我行受傷最輕。

  打不過東方不敗,但對付這幾個受傷的,那是毫無問題。

  魔教十二堂口的堂主長老香主齊齊殺了上來,他們也不是傻瓜。

  以往追殺向問天,此時東方不敗已死,那是絕不可能再對向問天出手。

  方證沖虛附近的武當少林高手,也不亂跑,全在保護掌舵人。

  任我行亂發狂舞,大笑一聲。

  “左冷禪,你不是要清算仇恨嗎?老夫來陪你清算!”

  任教主劍指左冷禪,跟他一起登頂的魔教舊部上前對戰太保,逼得左冷禪只能正面迎戰。

  峻極懸崖邊的趙榮睜眼看向左冷禪那個方向。

  任我行見左冷禪不答話,他何其果斷,廢話不多說直接一劍刺出!

  原本拄劍半蹲的左冷禪猛地抬起頭。

  捂在胸口傷處的左手夾住一枚沾血的繡花針朝任我行急射!

  東方不敗制造的陰影實在不小。

  一枚小小繡針讓任教主如臨大敵,他一劍放緩集中心力將其擋開。

  這才察覺左冷禪的施針之法遠遠不及東方不敗。

  復施力舉劍再攻!

  重傷的左冷禪突然動如脫兔,拄地劍挑起塵土,浩然勁力猛注長劍!

  “錚!!”

  只聽一聲清脆劍鳴便知其內力之強,哪有半分受傷模樣。

  左冷禪一劍抵住任我行長劍,不輸分毫。

  任教主持刃攻殺中盤,左冷禪抽劍劃棚其械,使出一招青龍扶地,不僅瞬間守住,更是要乘隙攻之。

  嵩山內八路會仙劍!

  孤燕出群、順風掃葉.仙人扶拐!

  左冷禪這一下十分突然,若任我行毫無防備,定然會吃大虧。

  可深知左冷禪脾性的任我行自有心算,此時左冷禪來劍雖猛,他亦是當世劍法大家,轉攻為守,將來劍守得密不透風!

  左冷禪一臉冷厲,他連攻八式之后,手上劍花大綻!

  那長劍團團旋轉,在剛猛內力注入之下勁風肆掠,盤盤劍花,全部攻向任我行胸口大穴!

  鶴乘云軿下九天,玉盤星子竟誰先。相應漢武題花品,留作人間聚八仙。

  會仙峰會仙八式,此時八劍合一,那是嵩山劍法大宗師水準!

  這一劍在嵩山劍法中,妙至極巔。

  可招法上限,依然將左冷禪桎梏在勝觀峰上。

  他能達到嵩山至極位居武林絕頂高手行列,可還是不及劍神與東方。

  因此,這一劍沒法殺掉任我行。

  劍光距離任我行要害不及一尺,卻無論如何也刺他不到。

  任教主狂猛一劍破開劍花,后跳避開了其余劍光。

  “可惜,可惜”

  任我行話語帶著諷刺:“你所學嵩山劍法雖精,卻全無創見,哪怕伱陰險狡詐,鉆營詭計,想靠著這一招殺我卻是癡人說夢。”

  他說話時朝趙榮方向瞥了一眼:

  “若是你的劍上有劍神那般劍氣,我方才倒是要著了你的道。”

  他故意出言激怒,想亂其心志。

  實則心中警惕更甚。

  只因左冷禪的功力已出乎他的意料。

  哪知左冷禪聽了他的話,竟無有半分怒意。

  反倒笑道:“任我行,你不是以吸星大法名動武林嗎?”

  “怎么不施展這門神功吸我功力?”

  左冷禪也嘲諷于他,實則暗自盤算。

  任我行的功力比他想象中高明。

  心下疑云大起,生出一絲擔憂來。

  又看向自家師弟與封禪臺亂局,余光朝峻極懸崖處瞥去時,某位劍神正在捂著胸口咳嗽。

  每一次咳嗽,身體都微微搖晃。

  顯然東方不敗那一掌厲害至極。

  他正要再出言試探,任我行又舉劍攻來。

  封禪臺上大戰再起!

  兩人隱藏的功力各都展露出來,他們彼此驚訝,那些亂戰中窺見他們的人更是不敢置信。

  雖然不及東方大戰劍神。

  兩人的表現明顯勝過之前對東方不敗出手。

  被一眾高手保護的方證與沖虛見狀,面色依然無有變化。

  他們又看向懸崖邊的劍神。

  明明處于混亂至極的場景,就好像重傷之后便成了旁觀者,一切都與他們無關。

  此時只管療傷,一言不發。

  二人對劍早超過百招,劍上注入的內力愈發強勁。

  忽聽任我行大喊:

  “吸星大法!”

  跟著一聲“砰”響,之前被兩大巔峰打倒的石柱邊激綻煙塵。

  二人雙掌相接,比拼內力!

  任我行在趙榮身上吃過一次虧,對方當時還有留手。

  明知左冷禪身具寒冰真氣,他無論如何也不可能使用吸星大法。

  有此一喊,全是騙左冷禪拼斗掌力。

  左冷禪卻也不怕他。

  兩人內力相抗衡,片刻之后,彼此露出詫異之色,又是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他們不約而同沉聲喊道:“八脈齊通!”

  “好,左冷禪,我倒是小瞧你了。”

  “彼此彼此。”

  “任教主是如何練通八脈的?”

  左冷禪一邊與他對掌一邊說話,心中警惕更濃,還在試探。

  他以鏡形劍之法分列燥氣沖八脈。

  這等巧思,絕不是一般人能想到、能辦到的。

  這一言雖是試探,但卻有好奇在其中。

  可此事關乎任教主的秘密,他豈會開口。

  “那你又是如何八脈齊通?”

  左冷禪聞言低哼一聲:“看來任教主練功時日不及左某人長,雖有底蘊,此刻的功力卻分毫強不過我。”

  “那又如何?你就能贏過老夫?”任我行又一次加催內力。

  “我贏不過你,可是.”

  左冷禪冷厲一笑:“這里是嵩山!”

  他話音剛落,忽有兩人從亂陣中沖出,殺向任我行。

  一人魁梧健碩,另外一人頭發花白,面黃肌瘦。

  他們此刻布蒙口鼻,各持單刀,迎面殺來。

  任我行強推掌法,被左冷禪以內力一拖,登時氣血翻涌。

  他一劍擋住兩柄長刀。

  那兩人各出一掌,打在任我行胸口上!

  “噗!”

  任我行翻身倒退,吐出一口血,顯然是受傷頗重。

  二人一擊得手,退到左冷禪身邊。

  “哈哈哈!”

  “做得好!”

  左冷禪笑了一聲,冷冷質問:“任我行,我能否贏你?”

  然而.

  他這邊話音剛落,方才對任我行出掌的兩人,

  忽然舉掌拍向左冷禪!

  這一幕,哪怕是趙榮都有些瞠目結舌。

  “噗!!”

  一口血沫噴射,左冷禪雙目圓瞪,他怒急之下不顧傷勢,舉劍狂掃。

  那二人不敢去接,飛身一退,來到了任我行身邊。

  這時摘下臉上灰布,不必再藏頭露尾。

  其中枯瘦老者,正是魔教天風堂莫長老。

  身材魁梧之人乃是練有鐵布衫的薛香主。

  之前便是左冷禪派他二人在青城山附近殺戮正派門人,有意挑撥正邪大戰。

  不過東方不敗出手,他這招便無須再用。

  “砰!”

  左冷禪身體搖晃,一劍拄地。

  他嘴角溢血,喘息聲何其粗重。

  此時滿臉驚怒,指著莫長老與薛香主的手不住顫抖:

  “你你們!”

  “哈哈哈!”

  現在輪到任我行大笑了。

  “左冷禪,你機關算盡,卻還是棋差一著,逃不出老夫的手掌心。”

  他又對身旁兩人道:

  “你二人迷途知返,此次戴罪立功,總算沒有讓我失望。”

  “教主文成武德,屬下豈敢貪功!”

  莫長老與薛香主一道拱手:“全依仗教主運籌帷幄,神機妙算。”

  “左冷禪就是有十個腦袋,那也不是教主的對手。”

  這時,峰上峰下不少人齊喊:“任教主文成武德,一統江湖!”

  十二堂中,不少長老、堂主都有些暈眩。

  不知教中何時有這么多人投靠了任我行。

  放眼峻極之巔,此時一眾高手受傷,唯有劍神身邊那個老人最難對付。

  其他人絕不是任教主對手。

  此時跟著投效是最好的結果。

  可是,眾人心中還有一根刺。

  卻聽向問天鼓足氣勁大喊:

  “馬上端陽要至,任教主會賜下解藥,除去東方不敗留下的三尸腦神丹之毒。”

  “此時投效,教主既往不咎!”

  他連喊兩遍,響徹峻極峰!

  魔教十二堂一眾高手,全都面色一變。

  上官云一刀砍退一名少林和尚,帶頭高喊:“任教主中興圣教,壽與天齊!”

  原本東方不敗一死,魔教是無頭蒼蠅。

  此時歸附任我行,還能除去蠱毒!

  魔教一眾高手全都響應,又死死盯著正道各派,準備借著嵩山這口鍋,將這些人一鍋燉掉!

  “殺!!”

  “全給我殺!”

  血雨紛飛!

  數千魔教教眾,一時間殺紅了眼。

  任盈盈站在靠近峻極懸崖那邊的位置,將朝此地來的魔教教眾全部驅散。

  任教主回歸,圣姑地位更高!

  她這邊暗中掩護,雖有魔教高手保護在她身邊,卻不會再朝受傷的劍神那邊去。

  正派不攻,魔教不至,顧老先生一下清凈了,便去瞧任我行。

  這一場大戲,著實讓他也感慨不已。

  此時此刻,任教主何等得意。

  聽著數千教眾胡吹法螺,他以往瞧不起東方不敗的這一套東西。

  可落在自己身上,卻受用無比。

  回來了,一切都回來了!

  屬于他任我行的舊時代,那個吸星大法談之色變的時代,就要回來了!

  最大的仇敵墜入懸崖,一眾威脅各都重傷。

  日月神教重新回歸他掌控。

  諸方混戰,他是最終贏家!

  趙榮微露驚訝,他也沒想到會是這副光景。

  沉浸在武學與蓮弟中的東方不敗有一種變態的浪漫主義,雖是武道大宗師,卻遠不及這兩位手狠心黑。

  想到東方不敗的武功,趙榮很是佩服。

  他已然超脫了葵花寶典,若不是內功比自己遜色一些,目前想贏過他,不知要硬耗到什么時候。

  他目光幽深,不著痕跡地朝血衣墜崖的地方瞧去。

  跟著轉眼望向不遠處的黑裙姑娘。

  巧合地是,那邊的姑娘也隔著面紗看來。

  二人的目光,有一瞬間短暫碰撞,但像是有什么禁忌,立馬又分開了。

  雖然一片混亂,但依舊是大庭廣眾。

  正道第一大俠與魔教圣姑有什么貓膩,刺激雖然刺激,但名聲不太好聽。

  趙榮又看向正提劍朝左冷禪走去的任我行。

  任教主的狂傲、冷酷,他的霸氣,似乎都回來了。

  “左冷禪,你能八脈齊通,我又豈會比你差?”

  “你不知我吸星大法中有多道異種真氣,以八道異種真氣沖八脈,如此危險,卻難不倒我任我行。”

  他舉劍,霸氣一笑:“終究還是我贏。”

  殺人之前,他還要摧毀對手的心志,以此享受一番。

  面前這人雖不如東方不敗,卻也算得上勁敵。

  重傷的左冷禪低著頭,聞聽任我行道出自己的神功秘辛,他那沾血的嘴角露出一絲殘酷陰冷的笑意。

  但是,旁人卻無法瞧見。

  見左冷禪不回應,任我行認為他已崩潰。

  當下朗笑一聲:

  “左冷禪,今日便拿你祭旗!”

  “左師兄!!”那些太保聞言大喊。

  各大門派的人或者扭頭,或用余光朝那邊看去。

  魔教教眾也是如此。

  他們憋著一口阿諛之詞,只待左冷禪在教主劍下飲恨,便要脫口而出。

  然而.

  情況有變!!

  任我行一劍擊出,拄劍在地、身受重傷的左冷禪忽然拔劍而起,一劍擋住!

  此時,他劍法之快,劍風之烈,遠超方才!

  “怎么可能!”

  薛香主與莫長老驚叫一聲。

  他們方才偷襲雖然倉促,卻下了狠力!

  重傷之下,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揮出這樣一劍來。

  任我行也是沒有想到。

  左冷禪這突然一劍,迅捷將他長劍壓下。

  跟著眼前身著玄色衣袍的左冷禪身形急竄,他一劍過后,一掌拍地,整個人倒立朝前。

  僅是壓劍的間隙功夫,人已至任我行身前。

  他這詭異怪招任我行無論如何也想象不到,此時雙腿踢出幻影,連續四腳將任我行踢得渾身震顫!

  “啊哈哈哈!!!”

  左冷禪宛如瘋狂,莫長老與薛香主上前幫忙。

  左冷禪一掌按地倒立飛天,跟著從天而降灑下一方劍雨!

  任我行身形爆退,莫長老與薛香主雙鬼拍門,各持單刀迎上。

  可此時的左冷禪豈是方才能比。

  他從天而下的劍法古怪異常,卻快出嵩山派劍法之極!

  莫長老只擋住一劍,他拿刀的右手便被砍下。

  薛香主的刀法更是稀松,他一劍都沒擋住,拿刀的左手便沒了。

  左冷禪飛身在空中,呈輕功飛掠之態,雙腳不斷踢在這二人身上,將他們接連踢退三丈。

  左冷禪長劍插地,在空中一個翻身雙掌齊出。

  薛香主的鐵布衫當場變成爛布,莫長老的后背炸出血雨。

  這斃命一擊之下,兩人倒頭就睡。

  左冷禪借著按掌之力騰空后躍,踩在了方才插地的長劍之上!

  登時居高臨下,瞧著手按胸口的任我行。

  這一次他親自動手,任我行想要裝傷也不可能。

  峻極峰上正邪兩道廝殺在一起無比混亂,卻不影響眾人被如此詭異的場面所驚。

  哪怕是方證與沖虛,臉上也變了顏色。

  “任我行,我還是高看你了。”

  此時此刻,左冷禪不再隱藏,霸氣外露。

  “你以為我對這二人沒有防備?”

  “既然你已八脈齊通,如何不知八脈真氣奔流的化力,我有所防范,以他們兩個的功力豈能得手?”

  “未免太小看左某人了吧。”

  左冷禪笑道:“枉你心思縝密,終究是個狂到沒邊的愚蠢之人。”

  任我行胸口起伏:“左冷禪,你也練了葵花寶典!”

  “我自然參悟陰陽二譜,”左冷禪微微搖頭,“本以為以你的才學,應該能與我一樣參透其中奧妙。因此處處提防,沒想到我的擔心卻是多余了。”

  任我行對他的話不屑一顧:“當初我在黑木崖當教主多年,連葵花寶典我都可以不練。”

  “林遠圖抄背的什么陰譜我豈會放在眼中?”

  “既然你陰陽同練,難道與東方不敗他們一樣登頂武學極境?”

  “哈哈哈!”

  左冷禪放聲大笑,又露出冷厲之色:“武學極境,哪有那么容易!”

  “這陰譜陽譜殘篇我才得手多久?”

  “瀟湘劍神、東方不敗,左某人的武學境界自是比不過他們,但那也不重要。”

  “我的劍,已足夠殺人。”

  不少人正聽他們對話,忽然聽見“轟”的一聲巨響!

  這一次,一連串的爆炸一直炸到峻極峰登封禪臺的石階下!

  沒有炸到峻極之巔,卻叫山道上的人亂成一團。

  不少人被氣浪推下懸崖,還有人被活活炸死。

  正邪兩道的人因此被逼到一起,廝殺更加慘烈。

  兩人再說什么,他們已經沒精力去聽了。

  那一邊,左冷禪不再廢話,拔劍殺向任我行。

  此時他實力全展,任我行又受傷,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對劍不到十招,就被左冷禪一掌擊在胸口。

  大嵩陽神掌結結實實按上,任我行身受重傷!

  向問天任盈盈與一干魔教教眾上前來救,左冷禪連殺十數人,又一掌擊中任我行后背,將他打在向問天懷中。

  向問天不顧一切,大喊一聲“教主”。

  跟著扛起任我行狂奔。

  好在他這些年南來北往,一直在逃命。

  論及逃命的本領,自然是遠超常人。

  “保護教主!”

  向問天一邊逃一邊大喊,任盈盈領著身旁數位魔教高手擋在后方。

  左冷禪沒有去追,任我行吃了他數掌,全都打在要穴上,想要緩過來已經極難。

  此時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自峻極峰上的爆炸聲響起后,有廝殺之人,也有不要命朝山下狂奔的。

  還有諸多正邪之人從山巔斗到山下,場面極度混亂。

  他們不敢在封禪臺那邊待了,生怕峰頂也有炸藥。

  卻有一隊古怪人馬,著裝整齊,氣息勻稱,從嵩山山門中掠出,逆流而上直奔封禪臺!

  他們一路殺到峻極峰巔,人人劍法迅疾,身法詭異。

  這樣的人,足有一百零八位!

  他們就像是一股恐怖的血色洪流,直沖山巔!

  一路阻擋他們的人,在正邪難辨的混戰中,直接不管不顧,攔路便殺。

  等他們匯聚在左冷禪身后時,人人長劍滴血,默不作聲。

  任盈盈本打算領著魔教教眾沖下去,忽然聽到身后傳來一聲厲喝。

  “左盟主,你要干什么!”

  卻是華山寧女俠發出來的。

  她身上沾著血,拿劍的右手原本捂在左肩的傷口上,此時卻用劍指著左冷禪。

  岳不群滿臉紫氣變淡,也喘著粗氣,站在寧中則身前。

  “左師兄,是不是有什么誤會?”他的話語委婉一些。

  這個時候,卻又發生恐怖一幕。

  鐘鎮、陸柏、丁勉、費彬、沙天江、白頭仙翁卜沉、青海一梟,這七人忽然也使用出詭異而快捷的身法,齊齊壓來!

  唯有副掌門湯英鶚一人正常。

  那一百零八位高手,也各自往前三步。

  一股妖氣霎時間回蕩在整個封禪臺上!

  恒山三定除了大師姐定靜,其余都已負傷。

  定逸師太的一只胳膊不斷淌血。

  天門道人身旁,除了少數泰山弟子,唯有天乙道人。

  那天松道人,則是被炸藥炸死了。

  左冷禪的目標正是趙榮!

  華山、恒山、泰山派的人全部圍聚過來。

  不過,面對此時的左盟主,面對嵩山勢力,他們壓力太大。

  左冷禪朝三派瞧了一眼。

  最后又看向趙榮,他眼中藏著一抹狠色。

  其他人不用著急,先殺威脅最大的。

如果順利  他用余光掃了一眼少林武當,兩派高手或死或傷,他們保護方證與沖虛,方才拼得最狠。

  一時間,左冷禪野心鼓蕩。

  “沒有什么誤會,只是想看看趙師侄傷勢如何?”

  顧老先生聞言朝前一步,擋在趙榮身前。

  左冷禪面色忽變冷厲:“想來趙師侄也無礙,今日這般多英雄在場,我想問諸位一句。”

  “在這江湖上有仇報仇,有怨報怨,算不算錯?”

  丁勉冷笑道:“師兄何必去問,此乃理所當然之事。”

  峻極峰下的打斗聲他們如同聽不見,嵩山眾人全都看向趙榮。

  青海一梟道:“劍神雖是天下第一,但殺我師父,此仇如何能罷休?”

  費彬怒斥道:“我諸多師弟,都死在劍神劍下。”

  “今日,我們要找劍神討要一個公道!”

  天門道人紅著一張臉:“若真有這些事,等趙師侄傷愈,再討論不遲。”

  “阿彌陀佛。”

  定閑師太道:“趙大俠為人正義,天下敬仰,就如岳師兄所言,其中一定有誤會。”

  “我五岳劍派同氣連枝,左盟主乃五岳盟主,應該考慮周全,以免誤信小人之言。”

  這話對左冷禪卻無用。

  他從不怕當面翻臉:“師太此言差矣。”

  “我諸位師弟都埋葬在勝觀峰后山,如今仇人近在眼前,我若是毫無作為,如何與他們交代?”

  左冷禪大義凌然:“我也愿意相信其中有隱情,不想我正派大俠有何污點。”

  “就請趙師侄讓我們封住穴道,一道去山門后的松林詳談,幾位師弟就埋葬在那里,如真有隱情,幾位師弟泉下有知,也能安息。”

  “呸!”

  定逸師太忍不住了,拖著一只胳膊罵道:“分明是乘人之危!”

  嵩山一眾妖異高手齊齊望向她,那恐怖氣勢叫定逸師太面色一白。

  寧女俠朝另外一邊喊道:

  “方證大師、沖虛道長,左盟主咄咄逼人,兩位前輩可有話要說?”

  方證聞言看向左冷禪:“左盟主,還是先處理這山上山下之事,其余事等劍神傷愈再談。”

  沖虛道長也點頭道:“不錯,東方不敗已死,劍神化解了各大派危機,左盟主何必再起波瀾。”

  左冷禪微微一笑,料定他們不會插手:

  “兩位德高望重,左某人向來尊重。”

  “但這是五岳家事,不勞旁人費心。”

  “卑鄙無恥!”

  這時,一道清冷女聲傳出。

  眾人尋聲望去。

  “妖女,你竟敢去而復返!”丁勉怒喝一聲。

  “難道我說錯了嗎?”

  “左冷禪用炸藥引得今日大戰,連五岳劍派自家人都被炸藥炸死,又用詭計傷我爹,如今又想乘人之危害死劍神,實在可恥又可恨。”

  任盈盈一個縱身飛掠到顧老先生旁邊。

  也站在趙榮身前。

  眾人知道她是妖女,可此時的話那是半點也不錯。

  左冷禪卻笑道:“瀟湘劍神翩翩少年,魔教圣姑花容月貌,真是好生相配,看來你們早有勾結,既然勾結魔教,那我就只能為正道除害了。”

  任盈盈絲毫無懼:“左冷禪,你的野心眾人皆知。”

  “此時若被你殺掉劍神,他日各大派永無寧日。”

  “唯有劍神活下來,你才有忌憚,不敢為禍武林。”

  她又對少林武當的人道:“少林武當的高手莫要看戲,東方不敗已死,我日月神教已無能力攪擾你們,唯有這個左冷禪會對你們動手。”

  “你們看看這嵩山多少練了葵花寶典的高手,他先殺劍神,一旦得手,接下來你們一個別想下嵩山。”

  “現在看戲,待會一定后悔。”

  “想保住少林武當,就一道保護劍神下山,唯他能讓江湖安寧,你們也可休養生息。”

  她話語干凈犀利,一下點中要害。

  少林寺與武當派的人也不禁看向左冷禪身邊的一眾高手。

  “胡說八道!”

  費彬尖著嗓子怒罵一聲:“小妖女妖言惑眾,我先殺了你!”

  他一下抽出劍來。

  顧老先生不說話,朝著任盈盈身旁站了一小步。

  老人家其實一點也不慌。

  岳不群夫婦、恒山三定、天門道人也舉劍對著費彬。

  天門道人喊話道:“顧前輩,若是動手,就請你帶著趙師侄先下山。”

  “左冷禪若是敢殺我們,就請趙師侄為我們報仇!”

  寧女俠也道:“勞煩再去我華山一趟,叫上我風師叔。”

  左冷禪神色平靜:“聽聞風老前輩不問江湖事,想必是不會來我嵩山的。”

  他又轉身對武當與少林的人說道:

  “方證大師、沖虛道長,峰下還在爭斗,你們下山時請小心一些。”

  “魔教大部雖朝山下退,但也有可能去而復返。”

  左冷禪知曉取舍,暫時不理會武當少林,先把最大威脅除掉。

  今日,絕不能放虎歸山。

  同樣的錯誤,豈能犯兩次。

  然而.

  少林武當還無有動作,那位顧老先生稍稍一讓。

  左冷禪眼中,那道青衣人影捂著胸口慢慢站了起來。

  “左大師伯,嵩山派當真容不得我嗎?”

  趙榮輕咳一聲:“東方不敗雖然傷我,但你們不見得是我對手。”

  “若對我出劍,就休怪我不念五岳同盟之誼。”

  費彬嗤嗤一笑:“裝腔作勢。”

  “今日我們為眾師弟報仇,天經地義。”

  左冷禪沒有因為趙榮的話有絲毫猶豫,因為這就是最好的機會。

  他輕輕擺手,身后一百零八位陰譜高手再度往前。

  殘陽如血,殺意如潮!

感謝諸位江湖朋友的寶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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