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霄劍本身就屬于通靈級別的神兵,八百年赤帝一脈氣運,灌注入劍身上的時候,隱隱然還要比起往日更強三分,而以霸主之力,拉開的破云震天弓,也似是要比平素更強。
兩把神兵本身排斥。
如同陰陽。
九重天巔峰的突厥大汗王,震怒之下,竟然以手掌捏住這兵器,在外力加入的時候,原本彼此敵對的兩股力量,就仿佛是找到了共同的敵人一樣。
剎那之間,赤霄劍上,龍吟虎嘯。
在大汗王感覺到不妙的瞬間,
這一股劇烈的波動就炸開來,朝著四面八方狠狠的擴散開來,而幾乎是在射出這一‘箭’的時候,李觀一就已經拉著麒麟,毫不猶豫后撤。
大汗王震怒的咆哮聲旋即而來:「李觀一!!!”
他在握住的同時,就已經調動了整個草原的人道氣運,本以為是萬無一失,卻未曾想到,這東西會炸。
恐怖的波動直接逸散了足足三百丈。
李觀一發現不對勁,這一股波動比起自己預料中的還大。
忽而想到赤龍噴的那一口龍元,面色一變。
臥槽你個絕世智慧的神龍。
你在里面加了什么?。
太古赤龍放聲長笑,旋轉落下,以龍鱗硬生生擋住余波,只覺得在和一方高手交手,覺得痛快淋漓,龍吟虎嘯之氣沖天,許久之后,余波方才散開來。
李觀一看到前方遼闊天穹之上,呈現出一種異樣的云氣,地上到處都是鎧甲甲胄,大汗王拼盡全力,擋住了這一招,沒有讓這一招徹底炸開,徹底籠罩尋常的士卒。
李觀一看到一尊天神般的虛影,籠罩在了大汗王的身上,赤著上半身,雙臂展開,遼闊無邊,
并非是尋常的法相,而是比起法相更為雄渾的存在。
李觀一忽然想到了西域的白帝。
國運大勢。
果然,這幫玩意兒都不好殺。
李觀一心中明悟,但是這一股國運大勢,隱隱然又讓他有更為熟悉的感覺,似乎還在什么地方見過類似的存在,但是猝然臨事,一時間反倒是有些想不起來了。
「”..—·竟然能以國運大勢,硬接這一招,果然厲害。」
這樣都毫發無損。
這就是老牌強者的底蘊和雍容嗎?
一國之主———.
「大汗王,你果然夠資格配鑰匙了!」
李觀一禁不住贊嘆。
只是這贊嘆之中,又有點如同老司命,不知道是發自于真誠,還是嘲諷。
但是就在他嘆服一聲的時候,那邊的大汗王嘴唇動了動,嘴角終于有泛黑的鮮血不斷往下流淌了,那雄偉的,強橫的國運化身,抬起手臂,但是國運的右手就這么崩塌,落下。
大汗王死死盯著李觀一。
「你,暗算我!」
李觀一手指勾著破云震天弓,隨意轉動,道:
「那哪兒能啊,不是你自己抓的嗎?」
「這怎么能夠說,是我暗算你?」
秦王看著大汗王:
「你若不來攔我,自沒有這個事情。」
「若是我家破軍先生所言,這就是所謂的一一愿者上鉤,大汗王,你對于中原的欲望,太猛烈了。”
「你在打下第二神將偌大名聲的時候,是不會有這樣的傲慢和欲望的,所以,你其實,已經不如年輕時候的你了,不是嗎?」
「放你的屁!」
「王通的弟子,果然也是只知道噪。」
大汗王面色凝滯,卻忽大笑而反駁,他心下震怒,不甘,他在這世上闖蕩,卻并沒有見過這樣的武功招式,硬接這一招,某種程度上,相當于八百年前,硬接了赤帝和霸主的聯手。
而面對這樣的兩位聯手,竟然還單手去擋大汗王的手臂,臂鎧,手甲和半邊身子的甲胄都發出一種異樣的顏色,右手的寶甲更是直接化作了灰散開,久經戰陣的名將豪雄,一生不知道受過多少刀劍傷痕,此刻卻是控制不住地顫抖著。
李觀一看到有三根手指幾乎已經被炸得只剩下一絲絲皮還連著。
只是,九重天大宗師之上,已經算是半步傳說的強者。
生機連綿不絕,就算是不如張子雍,也不是常人可以想象的,大汗王幾乎只剩下皮肉連著的手指,仍舊快速恢復。
腳下的地面方圓三百丈都化作了一種深坑,草地自然消失,土壤也被炸開,形成一種往下凹陷的深坑,土壤已經在赤霄劍猛烈的爆發之下,完成了結晶化。
大汗王呼出一口氣,臉頰抽動了下,道:「有點本領,但是,還不夠,這樣的招式,我下一次·—...
赤霄劍沒有發出絲毫的鳴嘯。
倒插在地上的赤帝神兵猛地亮起了一股神韻。
無聲無息幽幽浮空。
然后在大汗王都沒有注意到的時候,自大地之上躍起,化作流光,幾乎瞬間從后方掠來,大汗王驚怒之下,措手不及,作為武者本能的閃過,劍光閃過。
三根手指,直接被斬斷!
劍氣流轉,震開,這把神兵直接把這三根手指裹住,順勢沖天,直接糾纏著突厥國運,痛快地往李觀一這里飛過來,這樣的變化,只是發生在了轉瞬之間。
太古赤龍似乎驚,看著那帶著戰利品飛來的赤霄劍,仿佛看到了那個灑脫豪邁,但是從不吃虧的家伙,可是再恍惚著,卻也只是一把劍。
旋即禁不住放聲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哈,不愧是你的劍啊!」
「有趣,有趣!」
「未曾想到,都已經過去了八百年,你還能夠讓我再如此痛快的大笑一場啊。」
那三根手指落下,李觀一沒有去管,只是抬起手里的戰弓,看著大汗王,大汗王捂著自己的手掌,一雙如狼般的眼睛死死的盯著前面的李觀一。
臉頰抽動了下,道:「走!」
大汗王離去。
一次貪心動念,就是往后不知多少次的懊恨,天下英雄皆是賭徒,誕生亂世烽煙,洶涌到了最后,便是梟雄和梟雄之間的對峙了。
賭贏了,便是名望越盛。
可一旦賭輸了,那么此生功名,赫赫百戰之威,付諸東流。
正所謂一將功成萬骨枯。
李觀一呼出一口氣,這一招射天狼,幾乎已是耗費了他的全部元氣,沒有想到,只炸了那家伙的三根手指,不過,草原上雖然沒有墨家,可也應該有類似的東西。
雖然沒能炸死那家伙。
但是收獲,卻比預料的更大。
在低沉的劍鳴聲中,赤霄劍重新落在李觀一身邊,與此同時,草原突厥的國運大勢斷臂崩散,
化作了流轉和涌動著的元氣,盡數涌入了九州鼎中。
伴隨著九州鼎的轟鳴聲。
整個之前只是填滿了三分之一的九州鼎,只在瞬間填滿。
轟鳴聲中,九州鼎的第四個三分之一側面,直接靠著這樣的方式,強行推演出來了,流光變化逸散,洶涌轟鳴,李觀一感覺到自己的氣息隱隱然有所提升。
九鼎其之四的基礎已有了。
雖然說草原未必能成就一州,但是若是破軍先生順利的話,得七王草原,下連西意城,或許也有可能,就算是威能不能算是徹底完整的九鼎。
那就至少先把位置占著,再爭草原氣運,
這便是反客為主之計了。
「立刻回去,太姥爺他們還在對付鐵浮屠呢。」李觀一毫不猶豫,手持戰戟,在地上斬出一道溝壑,順手在旁邊立下一面旌旗,上書天啟十五年六月,秦王破突厥于此。
乃折返而歸,大勢奔騰而去,回來的時候,不必考慮臨戰,速度上要比追擊的時候更快三分,
只是靠近之后,沒有聽到交鋒的聲音。
只是遠遠的,一股血腥氣味撲面,讓人心驚。
沖過去的時候,只見越千峰等諸將面色震動,恭恭敬敬,站立在旁邊,青衫老者手指拂過木劍,木劍龍圖之上,鮮血匯聚血珠,成股流下,落在地上。
周圍尸骸倒伏。
劍狂是江湖中人,江湖中人的極限,也就是陣魁那樣,長生客那樣,獨自對峙數千重騎兵,在結成軍陣之后,仍舊可以展現出超凡脫俗之能力。
但是劍狂卻又不同。
慕容龍圖,正是所有江湖宗師武者之中,單體殺傷性最強的,木劍之上,劍氣盈滿了,白發老者抬眸看著李觀一,震了下袖袍,笑著頜首招呼。
是戰,三千鐵浮屠飲恨。
人馬具裝留在這里,皆眉心一劍。
草原也被血液染紅。
天下何知,武道傳說,單體殺伐第一人。
「太姥爺你的身體,徹底恢復了嗎?!」
歸來的途中,李觀一還是詢問,青衫老者坐在一匹戰馬上,溫和笑著道:「還要多虧觀一你得來的那一枚奇蠱,老夫倒是,很久沒有如此暢快了。”
李觀一點頭,他剛剛已不止一次地去給老人把脈了。
慕容龍圖的氣息悠長,猶如天地流轉一般,是武道傳說的氣焰,生機雖然不是張子雍那樣奇異的生生不息,也不是釣鯨客那樣,處于鼎盛期武道傳說的燦若朝陽大日,卻也綿綿不絕。
雖然不知道,那巫蠱一脈的續命蠱,對于劍狂這樣的武道傳說有多少效果,但是至少,這一脈的傳承,并不愧對世外三宗的名號。
太姥爺慕容龍圖之事,李觀一承受其恩,
巫蠱一脈見過了司命老爺子之后,曾經和他說,希望能夠隱藏他們的身份,只歸隱于山川之間,世外三宗之所以隱藏身份,隱居于世外,并不是他們愿意。
無論是觀星,還是占命,亦或者巫蠱。
都能做到尋常武者所不能夠做到的玄奇事情。
一旦暴露,是禍非福,李觀一同意了這一點,允許他們離去,而苗紫菱卻還貪戀著江南的繁華,所以在征得了祖師的同意之后,短暫留在了江南道麒麟學宮。
成為了御獸這一門學科里面的一位授習。
秦王殿下沒有絲毫的小氣,很痛快地撥款,竟然允許苗紫菱擴大收徒,將無害化的那部分巫蠱一脈手段,成為一門傳承類的武功。
至于其中陰狠,奇詭之術。
則由老司命親自選出來之后,親自處理掉了。
此刻大軍正在離開突厥領地,先去西意城補給,旋即再去七王的領地,只是現在,行進的速度不算是快一一李觀一充分發揚了麒麟軍的優良傳統,那幫鐵浮屠的甲胃全給扒了。
這個可是鐵浮屠重甲啊。
無論是材料,還是鍛造技藝,都是當代重騎兵的巔峰。
三千套甲,若非是這個時代乃是超凡顯現,武道昌盛的時代,這三千套甲幾乎已可以造反了,
不只是這些甲胄,在離開之前,秦王殿下親自把太古赤龍崩散的那些鱗甲都撿回來了。
一枚鱗片八尺到一丈大,碎片也能當做盾牌大小。
這個可是龍鱗!
太古赤龍,第一祥瑞的龍鱗!
而且還是剛剛落下來的,新鮮出品,雷老蒙,公孫懷直他們一直眼饞這太古赤龍的鱗甲和血液,口水,只是一直沒敢說,說了也沒用,這一次李觀一沒有放過。
就連龍血滴落的地方都沒放過。
不要說是沾染龍血的草木了。
就連地皮都給鏟了。
帶走帶走!
我們的,我們的,都是我們的!
太古赤龍都看得神色古怪,秦王殿下面不改色道:
「這不是為了不浪費嗎?我對赤焰繚天之主,燭龍吞日天尊的敬仰,如同江水一般,滔滔不絕,我搜集這些,是為了讓下的麒麟軍,都恭恭敬敬地了解閣下。”
麒麟:
太古赤龍:
秦王又道:「當然,這是太古赤龍前輩你的東西。」
「你如果一定非要把這些東西要回去的話,我也不會不給對吧。」
「所以,您真的要嗎?」
太古赤龍看著雙手死死把住了這一枚巨大龍鱗的秦王李觀一,看到這小子一副‘你如果真的要我就給你’的表情,但是手掌何其用力,竟然都已經賁起青筋。
手指上有鐵與火般的黑紅色氣焰升騰扭曲,
他幾乎要聽到了自己的龍鱗被碎的聲音了。
太古赤龍一時間如見故人,只是這兩個故人竟似乎是成了一個,一個性子猶如那游俠兒的霸主,太古赤龍嘆息,難道是最近打架打的太少了嗎?
我竟然會做這樣的夢。
最后只好道:「你既然非要的話,就拿著吧。”
「不用還了,看著磕。」
秦王大喜道謝,然后道:「前輩您身上其他鱗片看著還磕不?」
太古赤龍都被氣笑了。
雖然知道李觀一只是在開玩笑,還是罵一句:
「臭小子!!!”
只有慕容龍圖大笑,
此行歸來的時候,再也沒有遇到什么阻攔,李觀一和李昭文等人,率領大軍重新回到西意城外,將戰利品全部存放好,并且留下兵馬,幫助李昭文準備之后可能出現的變故。
秦王和突厥大汗王在突厥境內一戰,并且西意城的城主,國公李昭文也抵達那里作為援軍,這件事情是不可能隱瞞地下去的。
李觀一道:「此次中策,雖然成功完成了原本的目標,可是恐怕,姜萬象和陳鼎業,已經知道西意城的選擇了吧。”
李昭文笑:「難道秦王殿下還會在意這樣的事情嗎?「
李觀一灑脫道:「在意,自然是在意的,如果順利的話,我也希望能夠平平安安,沒有什么曲折,就把這事情都解決掉,但是這世上的事情,從不會這樣的順心順意。」
「天下的局勢已經到了這一步,左右不過只是兌子。」
「我們用西意城歸屬暴露這樣的代價,若是成功策反七王阿史那,還留下了草原之上,有著赫赫名聲的第一神射木扎合,已經是極大賺的買賣了。」
「更何況,那位大汗王,也被留下了三根手指,攻破了國運大勢。”
「只是可惜,我們只帶了四萬兵馬。」
李觀一也有些懊惱,道:「兵,帶得少了!「
李昭文眨了眨眼晴,一肘戳在李觀一的腰上,大笑:「貪心不足,秦王啊秦王,你怎么能這么談心呢?!哈哈哈哈,不過,我倒是覺得,你和那大汗王,也是越來越投緣了!」
李觀一道:「這從何說起?!」
李昭文指著李觀一,狡笑著道:「如果我想到不差的話,那家伙,現在肯定也在扼腕懊惱,
覺得自己的兵帶少了!」
「尤其是,噗哈哈哈哈,當他回來發現,自己的鐵浮屠的人馬具裝都給扒了個干凈,就連馬都宰了當做肉帶走的時候,哈哈哈啊哈,你怎么這么節儉啊!”
李昭文終于忍不住大笑,握拳敲擊李觀一的肩膀。
轟!!!
八重天的玩笑一拳。
打得周圍空氣都震顫,蕩開一層漣漪氣浪。
本來打算進來稟報軍情的長孫無:
倒抽兩口冷氣。
瞪瞪蹬后退,藏在回廊后面。
這是在打架嗎?!還是在切?
可氣氛還是這樣好啊。
這是能讓尋常宗師都吐血的勁氣,可是秦王卻只是面不改色,道:「他既然來了,那我肯定就不客氣了,同袍帶回來,敵人也就留下了。」
「說起來,草原到底怎么樣誕生了鐵浮屠這樣的重甲的,真的是好手藝,草原對于騎兵的了解和鉆研,比起中原更強三分。”
「真好。」
「正好缺少甲胄,沒有甲,沒有兵,自有對手給我。」
秦王李觀一和西意城國公李昭文,兩個人湊在一起,鉆研著鐵浮屠甲胄之美,兩個人都極為認真。
李昭文贊嘆道:「真美麗啊!”
李觀一贊許道:「是啊,何其之美!」
長孫無聞言大喜,轉過頭來,正覺得自己這看了五六年的事情終于有了個頭,卻看到那邊的兩個家伙站在重甲前面研究,眼晴里面都帶著專注。
長孫無嘴角抽了抽,覺得好不容易在石達林特效藥治療下恢復的胃痛隔了這么久,又隱隱作痛起來。
李觀一看著鐵甲,目光明亮。
李昭文在他旁邊,也看著鐵甲,只是那一雙眼角飛揚的眸子微垂,本來想要去偷偷警視那邊的李觀一,可想了想,著一絲笑意。
偷偷做什么?
轉過頭,落落大方地看著秦王的臉龐。
李觀一道:「怎么了?」
李昭文一手托腮,笑瞇瞇道:「沒什么。”
李觀一疑惑:「沒什么你為什么看著我,我臉上有什么嗎?」
李昭文笑吟吟道:「沒什么就不能看你了嗎?」
李觀一愣住:「恩,餓————這,倒也不是。」
「就只是,稍微有些不很自在。”
李昭文微愜,旋即意識到什么,笑起來,她肩膀一撞李觀一,道:「怎么,堂堂秦王殿下,能面對太師姜素戰到自身重傷昏迷也不退一步,能孤身潛入草原萬里不害怕。”
「面對我這樣一位弱女子的目光,就會害怕嗎?」
李觀一咕嘧道:「你可不是什么弱女子。」
李昭文著笑意,幾乎都想要用出那個第二個約定了。
可是她沒有用,只是陪著李觀一看著鐵甲。
李觀一看著鐵浮屠甲,道:「原本在戰場上收獲的甲胄,很多都會有損傷,不要說用了,就連研究的意義都不是很大了,只是這一次,這些甲胄都是太姥爺所留。」
‘三千鐵浮屠重甲,陣魁前輩以陣能周旋,長生客消耗生機,不斷重新修復,可以以雙鬢斑白的代價,將其徹底磨死,而太姥爺不同。”
「太姥爺他是直接把這些人都殺死了—”
「最后應該有兩千多具鐵浮屠甲可以用,拉回江南,一起交給公孫懷直老爺子,還有巨子他們,再加上中原甲的風格,還有八百年前,霸主魔下的白虎大宗兵團甲胄。」
「足夠開發出我麒麟軍特殊的鎧甲了。」
「兼具厚重,肅殺,以及精密的新一代重甲。”
李昭文頜首,李觀一自去寫信,要越千峰這個又雙發重傷咳血的兄長押送回去,慕容龍圖卻決定在這里隨著李觀一再游歷一番。
李觀一道:「不過,太姥爺,你怎么突然來了?」
他道:「其實你知道的,這一戰您不過來,我也沒問題,最多很難留下那木扎合罷了,對面也留不下我。」
慕容龍圖溫和道:
「畢竟太古赤龍所言,鐵浮屠兵鋒可怖。」
「我家孩兒為了我深陷險境,你太姥爺我怎么還能抱著那所謂的堅持固守,不肯修行續命蠱,
不前來救你呢?只是不知道為何,來的時候,鐵浮屠倒是少了很多。」
李觀一驚訝,疑惑道:
「可是,太姥爺,三千鐵浮屠雖然厲害,可我的體魄你也知道啊,我就算做不到太姥爺你那樣,脫身也不是問題啊。」
慕容龍圖也驚訝道:「原本不是三萬鐵浮屠嗎?」
李觀一:「嗯???」
慕容龍圖:「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