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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封居胥山,勒石記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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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觀一看到天穹的云海深處,已經泛起了些微的祥云,于是和瑤光打了個眼神,銀發少女開始舉行著祭天的典儀,其余的神巫,祭祀們只作為輔助。

  天地蒼茫之間,銀發少女的禱告。

  這一幕落在了這許多西域貴胄和軍士們的眼底,他們之中有許多最后幸運,解甲歸田,將古老的君王,和銀發神女的故事,傳遞到了整個西域的每一處角落。

  所有用石頭磨礪的顏料繪制的圖卷里,祭祀著天空的,總是那縹緲如同神女的銀發女子,美麗,夢幻,和穿著墨色戰甲,看不清楚面容的君王,形成了驚心動魄的對比。

  祭祀時候,那種古樸悠揚的詠唱聲伴隨著焚香的白煙升到了天穹之上,西域可汗諸王們不得不起舞娛神,整個居胥山仍舊是古樸恢弘,神圣浩渺。

  眾多西域人其實對于李觀一主持祭天,心中既是恐懼臣服,有敬佩,又有些微的不甘,諸多情緒復雜,實在是沒有辦法一時間說清楚。

  只是此刻,李觀一抬起手,止住祭祀們的詠唱,大步走到祭壇前方,將寫著祭天禱文的木牌扔到了篝火當中,烈焰熊熊燃燒,李觀一沒有按照正常的流程。

  舉起酒盞對著天穹上的層云,朗聲道:

  “煌煌上天,普照萬靈。”

  “時有古今,民俗亦異,繼天已極,垂法四方。”

  “尚饗!”

  聲音徐緩沉靜,自有法度,以八重天之內氣,遠遠傳出,而西域眾人,正自覺得沒有什么意義的時候,忽有變化傳來,那天穹之上,云霞盡散開。

  層層白云如浪潮一般,朝著兩側洶涌排開。

  九色的霞光從天空中落下來。

  猶如九色神鹿的承諾一般,籠罩覆蓋了遼闊的范圍,華麗無比,美不勝收,完全符合西域最古老史詩傳說里的畫面,天空白云都被染成了寶石般的顏色。

  眾人都驚動起來,失神許久,然后大喊出聲:

  “??!!這是!”

  “神光?”

  “是誰?祭天的后似乎,難道是天神顯靈了嗎?!”

  眾人驚愕不已,只有那位被赫連博打得頭破血流的老邁大祭司,忽然明白了什么,臉上帶著狂熱之色,跪拜下來,道:“是長生天,長生天顯靈了,長生天顯圣了!”

  “天格爾,就是行走在大地之上的長生天!”

  “就是天上神靈的手臂。”

  “帶著使命來到這大地之上,要統一這天下和西域。”

  大宛可汗,月氏王等臉上神色都有些變化,凝固,他們不可能相信這些的,但是,眼前所見到的一幕,卻又是如此地恢弘壯闊,由不得人不相信。

  那些尋常的西域戰士早已經呆滯。

  李觀一:“…………”

  不是,搞這么大的嗎?

  只看排場,這簡直是比起太古赤龍都來得厲害。

  李觀一忽然懷疑,難道太古赤龍只有能打這一點比較突出嗎?

  四方的人,無論是那些祭祀,還是說各部的可汗們都下意識垂下自己的頭,在這個地方只有李觀一還是筆直站著,袖袍翻卷。

  他抬起頭。

  天空的云霞如同沸騰的水一般,不斷翻卷,那霞光蔓延開來,一直到把整個天空都逐漸暈染成為了九彩的神色,燦爛壯闊美不勝收,空中落下一朵一朵云霞凝聚的花。

  那些追溯李觀一來到這里的戰士們還可以維持住心中的冷靜,但是西域各部的戰士們卻被這洶涌神圣的一幕震動到了,不知道是誰開始的,他們在這壯闊的天象之下跪拜下來。

  他們低垂著頭,誦唱著西域之中的古老歌謠。

  云彩散開來,美麗巨大的九色神鹿從云端緩步走出,鹿角優雅,散發出九色華光,這是西域神話之中,神靈的化身,是長生天的變化。

  這一次,就連大宛部等部族的可汗們都變化了神色,在這種神圣威嚴的氛圍之中跪拜下來,李觀一站在這祭祀之處,看著九色神鹿。

  九色神鹿注視著跪拜的諸王,感知到這里洶涌的人道氣運,沉默許久,在心中詢問:

  “……發生了什么?”

  李觀一眨了眨眼,微笑回答道:

  “我來親自祭天了。”

  九色神鹿更不可思議了:“他們竟然同意了?”

  李觀一回答:“他們不敢拒絕。”

  “如何,在這居胥山中,親自接受這樣的祭祀,可有了一些作為祥瑞的感覺?”

  九色神鹿緘默,看著跪拜下來的諸王,一時間有些無言,李觀一將禱告的文字扔入火中,九色神鹿的出現,成功在這些已經被打服了的諸王心中,留下了一種巨大的印記。

  九色神鹿在西域的知名度和分量,太高了。

  銀發的少女在這巍巍山中,以觀星一脈的風格舉行了祭天的儀式,銀發飛舞,縹緲遙遠,這祭天的儀式更多的,并非是西域長生天,而是祭祀中原之天。

  祭祀的儀式結束后。

  李觀一親自騎乘九色神鹿,提著兵器,在眾目睽睽之下升到了高處,踏足到了居胥山最高的地方,在那號稱西域圣山中的圣山的最高峰,有一塊大山石。

  李觀一想著,如果是薛神將的話,肯定會想要把這石頭射爆,他沒有這樣的想法。

  李觀一提起手中戰戟,在這西域圣山最高處寫下文字。

天啟一十三年春,江南李觀一率部攻討于此勒石記功封居胥山后輩子弟來此,可舉杯,共飲  是中原小篆,一種古樸的文字。

  慕容秋水從小時候,一點一點教會李觀一的筆跡,就這樣落在了這個地方,李觀一收回戰戟,伸出手撫摸著文字,忽然自語道:

  “嬸娘的筆法,隨著我一并留在這里,后續千百年后,也還有人會看到。”

  “她的性格,一定會開心的吧?”

  “一定會覺得,貍奴兒最厲害,貍奴兒最疼嬸娘了吧……”

  九色神鹿驚訝,抬起頭,在這年輕的統帥臉上看到的是一種懷念的感覺,這時候他不像是一個剛剛完成了偉大功業的將軍,更像是一個想要對親人邀功炫耀的孩子。

  李觀一轉身,看著這圣山之下的軍勢,看著無邊遼闊的西域大地,心胸不由開闊,卻仍舊沉靜,自語道:“孤軍深入,封山祭天,飲馬雪原。”

  “古今未來,中原的君侯,有哪一個,如我一般至此?”

  “有哪人,如我們一般,孤軍深入?”

  祭天,勒石,斬王,奪城,這一系列的行為壯闊,又有九色神鹿的出現,硬生生在這些行為之上,增加了許多神圣天命之感。

  西域的民風,狡詐又淳樸,兇悍又虔誠。

  他們可以為了女人,黃金,可汗的位置瘋狂地廝殺,不管親人血脈,也可以為了長生天的信仰匍匐前行。

  沒有這樣的勇武這樣的豪邁功業,所謂的祥瑞,只是笑話,可若是擁有不可思議的戰績無可匹敵的勇武,仁慈又殘酷,令人敬畏,又有祥瑞,那就是錦上添花,烈火烹油。

  大勢洶涌,幾乎到了不可以阻攔的程度。

  大部分人被折服,清醒理智的那些人也要考慮一下,是否擋得住這所向睥睨的兵鋒,當祭天的煙氣逐漸消散的時候,此地的西域軍士們看著李觀一騎乘九色神鹿,自天而下。

  心中已是極為敬畏不已。

  大祭司捧著古樸的酒壇,恭恭敬敬地奉上前去,道:

  “這是我沙陀國里面,為了祭天的儀軌,準備了足足三百年的美酒,這一壇酒,是三百年前,我西域最初的霸主,吐谷渾王祭天之后所留下的,已極陳釀。”

  “是供奉神靈的酒,今日獻給您。”

  李觀一打開這酒,確實是極醇厚的美酒,視線掃過了那些隨著自己一路廝殺來的將士們,還有這些臣服的西域軍士,李觀一忽然笑道:

  “這樣的美酒,我豈能夠獨自享用?”

  他握拳,麒麟火升騰而起,李觀一只一下轟出。

  在這圣山旁邊流過的河流上的一層薄冰剎那之間,被他轟開來,這里的河流水流湍急,本來就不可能被徹底凍住,被這麒麟火一燒,就立刻洶涌,浮冰層層疊疊地碎裂。

  李觀一提著這醇厚無比的美酒,走到了這河流的旁邊,將這一壇酒盡數倒入了河流之中,道:“這酒甚是醇厚,我不獨自享可惜。”

  “當邀諸位共飲!”

  李觀一把空了的酒壇子扔下,伸出手,對著六千余精銳,對著這西域后面臣服了的軍勢,朗聲道:

  “請!”

  “諸君,且飲甚!”

  諸軍士咸悅,西域軍士恭敬誠服。

  一路氣勢如虹,斬王祭天,勒石記功,祭天之時,九色神鹿從天而降,云海轟然涌動四方,如此異相重重,終于匯聚成為了一種,不可見,不可觸,卻是真實存在的轟然大勢。

  大祭持續了三天時間,李觀一在此地祭天,又按照中原的習俗,去另外一處山脈祭地。這三天的時間里面,九色神鹿顯現出了諸多神跡,李觀一威勢越盛。

  并不立刻離開,而是在這圣山之下休養生息。

  西域諸可汗密談。

  “這位天格爾,本來就占據了足足六十座城池,又有原本阿耆尼古國的領地,本來就已經是可汗,王爵的功業,麾下有二十萬大軍,在整個西域的可汗里都算是強大的。”

  “之前赫連博想要攻擊他,那是赫連博的事情。”

  “如今赫連博已死。”

  “而天格爾可汗,已經祭天,祭地,威勢如此強大,又有九色神鹿的神跡祥瑞,既然我們來到這里,就是要組建王庭,既然要組建王庭,那么就必然要有一位統領。”

  “成為諸可汗的可汗,諸王之王。”

  “既然總要有這樣的一個人。”

  “那為什么不能夠是天格爾?”

  有人反駁:“那為什么就必須是天格爾?”

  “就算是他有安西城,也終究是中原人!”

  大宛部可汗回答道:“當然不是必須是他,但是,你如果成為王庭之主,可汗們的可汗,你能抵擋得住天格爾的兵鋒嗎?你可以得到九色神鹿,長生天化身的祝福嗎?”

  “如果可以的話,我愿意尊你為大可汗。”

  于是剛剛反駁的可汗沒有辦法回答了。

  眾人死寂無聲,彼此對視,最后再沒有人反駁,他們或者是正面交鋒的時候被李觀一擊潰,或者是在大祭的時候被直接鑿穿,還有的見過了李觀一所部沖擊沙陀國的風采。

  這般氣勢,這樣豪邁的戰績,尤其是,還有那九色神鹿從天而將,九色神鹿是西域最古老的傳說,西域的佛門說九色神鹿,是佛的化身之一;而最古老的傳說里,九色神鹿就是長生天在地上的變化之身。

  天格爾祭天,長生天的化身親自來到大地上為他加冕。

  這對于西域人來說,沖擊力極大。

  猶如南國之人出海祭祀,媽祖親自出現祝福。

  大宛部可汗低聲道:“好,既然諸位都沒有意見。”

  “那么,我們就前去恭賀他。”

  “臣服他。”

  “愿意聽從他的命令。”

  月氏國主道:“那又要如何稱呼他呢?”

  “大可汗?大汗王?”

  “亦或者,圣人可汗?”

  眾可汗緘默起來了,忽而,大宛部的可汗道:“我有一言,既然此人本來就用最古老的英雄,天格爾來作為自己的名字,那么我們就這樣稱呼他吧。”

  “天格爾大可汗。”

  “這個名字稍微有些拗口,又有些音節過多,不便于口頭稱呼,而若是按照中原的風格的話,應該要稍微簡練一些,那么就是如此稱呼。”

  眾可汗緘默,沒有人繼續說下去。

  但是所有人的腦海中,都出現了這樣一個高渺,霸道威嚴的尊號。

  “西域的消息被封鎖了,這些知道我們來到這里的潰兵,可汗,都已經被扣留在這里,但是,這樣的封鎖恐怕很難持續太久。”

  樊慶有些擔憂,這一次的戰略核心就在于急速,沿途補充給養,斬斷情報傳遞,一旦這里的情報傳遞出去,被狼王那位狡詐的名將知道,一切計劃都將失去效果。

  樊慶進言道:“我們需要在消息走漏出去之前,徹底將這里事情解決才行,主公。”

  李觀一點了點頭,道:“放心,事情的變化,應該就在這幾天了,著急也沒用,要不然來吃點肉?我覺得做的不錯,這邊果然有孜然。”

  樊慶哽住。

  九色神鹿安靜看著天空。

  她的一左一右坐著兩個人,左邊是那個盤膝的少年將軍,在前幾天過了新年的時候十八歲了,旁邊這個是嬌小,臉上沒有什么表情的銀發少女。

  李觀一烤肉,瑤光烤饅頭。

  銀發少女烤完饅頭之后,會很認真地邀請九色神鹿品嘗。

  火麒麟似是吃過虧,早就跑了。

  可九色神鹿實在是太過于溫柔,不忍拒絕這個少女,只好安靜咀嚼,口味實在是玄妙。

  九色神鹿開始懷念在安西城里面。

  有著農家夫子許天戈專門培育的,口感甜美,汁水豐富的果實,有那個小姑娘親自給她疏離毛發了。

  她甚至于開始懷念很久之前西域人的馕。

  一個饅頭讓九色神鹿開始記憶走馬燈。

  樊慶,契苾力,凌平洋等都有些擔憂,李觀一倒是放得開也灑脫,只是用短劍割肉吃,安慰他們道:

  “西域聯軍都是赫連博的命令讓他們圍在安西城后面的,赫連博這個人,狡詐得很。”

  “搞什么精準控制兵馬,非得要前線接受他的命令,現在赫連博已死了,西域聯軍不會輕舉妄動,再說了,以破軍先生的謀略,肯定猜到我們成功了。”

  “樊慶你倒是不用擔心西域軍。”

  “我們該擔心的是狼王才是。”

  此刻西域數十萬大軍就在安西城附近,只是因為派遣命令的王庭已散開來,所以穩在那里。

  只是這大軍久久不動,以狼王的精明和狡詐,是一定會察覺到不對頭的。

  那家伙的戰略如同羚羊掛角,天馬行空,比起遵照兵法,更相信自己的戰略直覺,李觀一很懷疑,拖延時間太長,狼王會將李觀一不出戰,西域大軍不動兩件事情聯系在一起。

  所以,李觀一也希望此地事情盡快解決。

  九州鼎內的氣運已填滿。

  徹徹底底地填滿了,就是一時不知道該要如何調動,李觀一手中把玩著吐谷渾的黃金王印,思索著這一切,忽然有聲音從外面傳來,肅殺凌冽。

  ‘我等希望拜見天格爾大可汗’

  ‘如果可以的話,還請通報一聲……’

  樊慶對李觀一行了一禮,走出去一看,片刻之后,這位素來沉靜的大將軍就以更快速度大步回來,急聲道:

  “主公!”

  “是西域各部可汗。”

  李觀一握著黃金王印,對樊慶道:

  “是轉機和機會來了嗎?”

  “邀請他們進來吧。”

  樊慶心中有激動之情,卻還能冷靜地住,道:

  “諾!”

  李觀一拋了拋那黃金王印,將黃金王印放在桌子上。

  樊慶大步走出兵團,親自帶著西域諸可汗,王爵都入內來,這些西域可汗們看到李觀一麾下兵團,軍容肅整,威儀極強橫,皆是面露出驚動之色,神色越發恭敬,往前。

  入軍帳之中,見李觀一仍穿著甲胄,戰袍,虎踞于上。

  大宛部可汗,月氏部國主等大小三十余王皆前行,手中捧著東西,在距離李觀一還有十幾步的距離上,停下來,單膝跪在地上。

  然后打開這些匣子,高高托舉起來,里面放著一個一個,大大小小的印璽,上面帶著一股股人道氣運。

  轟!!!

  就在這些可汗們單膝跪地,手捧著王印的時候。

  李觀一體內,九州鼎忽然轟鳴。

  其中代表著西域的那一部分鼎身上,泛起了金色的流光,本來已經完成了相當一部分的金色地圖,此刻金色的流光更為清晰地變化,流轉起來。

  青銅鼎劇烈鳴嘯,氣運沖天。

  李觀一知道——

  條件,滿足了。

  自他來到西域起,一直都在渴望,都在等待著的機會。

  就如同在西域之中所作所為那樣,重新鑄造第二尊九鼎,然后借助這人道氣運之勢,將江南和西域的兩座九鼎氣運相聯。

  從阿耆尼城最初的嘗試,到突破七重天宗師境時的收獲,一直到現在,終于有所成長,有所成功,只是不知道,這第二尊九鼎,能夠有什么效果。

  只是不知道,第二座九鼎和江南九鼎相聯,又有何等變化?但是無論如何,九鼎鑄造之處,李觀一就可以得到如同軍勢一般的加持。

  西域大軍,九鼎鑄造,如此,終可以和狼王百萬軍勢交鋒,和狼王,堂堂正正,角逐于這天下戰場!

  于是,西域僵局。

  就此,即將打破!

  李觀一心中不由思緒涌動。

  西域諸多可汗們又拿出一卷極大的卷宗。

  幾乎要達到一個大漢胸膛的高度,又極粗重。

  樊慶和契苾力捧著這東西走到李觀一身前,兩人合力,將這一卷偌大的卷軸,在李觀一的眼前展開來,上面竟然是比起他得到的那一副西域堪輿圖更為詳細的堪輿圖。

  大漠,綠洲,山川,地勢。

  上面標注著一個一個的城邦,部族,正是西域全部三十六部,就在這展開卷宗的過程中,徐徐在李觀一身前展開來,而在這三十六部的國土之上,印著一個一個的印璽。

  似乎巧合,似乎冥冥呼應。

  在這卷軸展開的同時,李觀一體內九州鼎上,金色的流光匯聚,鋪展開來,最后這卷軸徹底展開,也徹底烙印在了這九州鼎上。

  外面旌旗在風中狂舞,甲葉鳴嘯的聲音肅殺,契苾力身軀筆直,樊慶目光明亮,凌平洋,王瞬琛皆手持兵器,分離于李觀一兩側。

  眾可汗半跪于地,低下頭來,恭恭敬敬地道:

  “天格爾可汗,兵鋒無敵,氣勢強橫,又有天神庇佑。”

  “我等愿組建王庭,匯聚于天格爾麾下。”

  “愿為大可汗冕下上尊號——”

  “曰:”

  西域各部的可汗們抬起頭,神色恭敬臣服,帶著敬畏之色,齊齊道:

  “天可汗!!!”

  轟!!!

  九州鼎上,氣運轟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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