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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章 談判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兼職保鏢

  早飯之后,崔建開車離開別墅,他要去的地方是一家東正教教堂。東正教信徒多在東歐,目前歐洲很多犯罪團伙都來自東歐。有人問,哪來那么多犯罪團伙和白幫?為什么平時看不見呢?

  這種事要由小看大。比如KTV有為了愛,陪同客人喝酒的妹子。妹子背后有人嗎?答案幾乎是肯定的,這些人是要從妹子賺到的錢中分一手。在一個區域內,多跑幾家KTV,多找散播愛心的妹子,你就會發現這一個區域妹子是可以流動的,處于一個統一管理的網絡中。區域就是俗稱的地盤。為了維護自己地盤的利益,或者為了搶奪別人地盤的利益,不可能使用法律武器,大部分地盤糾紛可以通過談判完成,但談判的基礎需要硬實力做后盾。

  這就逼迫區域地盤必須蓄養暴力打手。可以想像一下,你沒有打手,我有打手,你的姑娘憑什么愛的奉獻呢?那到底要蓄養多少打手呢?最好有個標準。由誰來定這個標準呢?自然是掌握了更多力量的人。

  有人就此開玩笑說,每一位公主背后都站立著一個犯罪團伙。這句話不算準確,準確來說應該是白幫。大部分專業犯罪團伙具備幾個特點。一,他們是批發商,不零售,無論是武器、面粉、女人或者其他。二,他們只專注于某一個業務,面粉商雖然也會購買武器,但是他不會從事武器交易。武器商會買面粉,但他們不會參與面粉交易。三,他們幾乎必備亡命打手。

  崔建要見的是東歐在柏林的一個犯罪團伙窩點的老大。說是窩點,其實是一個駐地,里面非常干凈,幾乎找不到犯罪證據。武器,面粉等貨物都不會存放在駐地內。

  崔建可以算是在美國長大的人,他是無信仰者,但并非無神論者,只不過七殺們知道自己手上占滿了鮮血,不被世間神明所接納,知道自己最終的歸宿。因此,日常不太理上帝,也不貼近撒旦,崔建去教堂的次數屈指可數,幾乎每次去都是殺人。

  崔建換了一套北歐風格的衣服:羽絨服,牛仔褲。所謂北歐風格,自己穿的舒服就行,不管別人怎么看。很多北歐女性日常穿著都與精致沒有太多關系,也鮮少化濃妝。

  汽車在教堂側面停車場停下。崔建下車左右看,這里的環境相當幽靜。順著石頭路朝前走,走到教堂臺階下方,一名身穿保鏢服裝的彪形大漢伸手攔住了崔建,他也不說話,等著崔建先開口。

  崔建從上衣口袋拿出一張名片遞過去。大漢接過名片看了一眼,走到一邊,用衣領對講機悄聲說著什么。崔建很想告訴他,自己會的外語本就不多,絕不可能會去學習東歐語言。

  大漢走了回來,雙手一抬,示意崔建把手舉起來,然后對崔建進行搜身,拿出了手機,雪茄,打火機,檢查后還給崔建,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崔建上臺階,兩名壯漢推開了厚重的教堂門。幽深的教堂內,大片的燭火在盡頭搖曳,那邊坐著一個女人。

  崔建深吸口氣,朝女人走去,女人站了起來,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在前面帶路。通過回廊到了教堂的側面。側面的露天操場有十幾個年輕男子正在訓練,教官對著一名年輕男子耳朵大吼大叫,年輕男子沒穿上衣,目視前方,大聲的回答教官的問題。

  突然,年輕男子大吼一聲,拔出褲子上別的匕首,瘋一般沖向十幾米外的草人,對著草人帶著發泄憤怒情緒一般,不斷的將匕首捅在草人身上。教官似乎很滿意的贊許了一句。

  “普利茲。”帶路女人說的英文不太標準,但聰明崔建還是聽明白是請的意思。

  崔建進入了一處石壁房間,一名非常漂亮性感的金發美女坐在辦公桌后面。她年紀大概三十五左右,正值最璀璨的年紀。美女輕歪頭上下打量崔建,眼神中的進攻意味非常強烈。

  看你妹!你這種貨色我殺過一打。

  崔建心中很不爽,但他也知道總有一些犯罪團伙不和你馬上談生意,而要和你斗氣勢。這類犯罪團伙亡命徒很多,做事不一定以利益為先,惹毛了對方,對方不僅不做你的生意,很可能讓你回不了家。

  端木不喜歡和東歐的團伙談生意,他們的信用非常糟糕,在表面上又說的冠冕堂皇,似乎為了你他可以馬上去死。此外,東歐團伙還有一個特點,他們不擅長主動找生意,多是坐擁某些資源后,等待客戶上門談生意。

  端木不能親自來,說不定他會被扣下當人質,說不定他會被直接干掉。這些團伙不乏聰明人,但缺乏遠見。成員們以肌肉為王,而不是以頭腦為主。相對而言,崔建沒有什么價值,綁架崔建或者殺死崔建,并不會改變特勤騎士團為本次行動的投入。

  “娜杰日達。”女人走出辦公桌,示意崔建落座一邊的藤椅:“你可以稱呼我為日達。”

  和常見茶幾沙發擺設不同,這里的待客區安排了兩張同向藤椅,中間是一個小茶幾,上面燒著開水。主人和賓客面向同一個方向,看的是刻在墻壁上的圣像。這么一來,主賓無時無刻都能看見圣像,也能感覺到圣像的注視。至于有什么心理作用,崔建不知道,因為對他沒有任何作用。

  當然,之所以面對畫像,重要的一個原因還是因為東正教講究圣像崇拜。

  “我叫羅大。”崔建道:“有人已經聯系過你們了吧?”

  “當然。”日達倒茶水,用手指將杯子推到崔建面前:“不過并沒有說具體的事情。”

  崔建道:“我們要在短時間內,將幾個人送到瓦努阿圖。”

  日達問:“幾個人?”

  崔建回答:“四個人。”

  日達問:“有沒有身體不方便人員?”

  崔建警惕問:“為什么問這個問題?”

  日達不動聲色回答:“因為需要特別照顧。”

  崔建點頭,覺得日達說的很有道理:“有一位老人,腿腳不太方便。”

  日達問:“有什么要求嗎?”

  崔建道:“盡快、穩妥和安全。”

  日達翻起平板,點開世界地圖,放大,道:“我的建議是乘坐船只前往阿根廷,再乘坐飛機前往瓦努阿圖。這條線路我們經營了很久,在安全上肯定有保障。我詢問一下,你們打算什么時候走呢?”

  崔建回答:“越快越好,最好在三天之內就能離開。”

  日達放大地圖:“我們可以在鹿特丹安排一條船,但從這里到鹿特丹需要你們自行解決。”

  崔建疑問:“你怎么知道我們要離開的人在本地呢?”

  日達面不改色,道:“明擺的事。此外,我們的船最多只能等你們12個小時。”

  崔建拿出自己手機看地圖,柏林到鹿特丹開車需要78個小時,對方把時間定在12個小時,已經透露出對方不懷好意。日達要控制崔建他們的行程。

  崔建:“不好意思,我能打個電話嗎?”

  日達伸手,示意請便。

  崔建走到門外,拿出手機,找一處沒人地方聯系端木,把日達說明的情況復述了一遍。靜坐在房間內泡茶的日達戴著耳塞,耳塞中能聽見崔建清晰的聲音。日達有些不滿意,因為從崔建描述的詳細程度可以看出,崔建是一個沒有任何決定權的馬仔。

  接下來要談的是時間和報酬,日達開價200萬美元,先付款。崔建開價50萬美元,預付10萬,每個人到達目的地后再交付10萬。日達也沒生氣,雙方交涉了5分鐘,崔建沒有什么交涉技巧,他就是咬住價格。最后崔建聯系了端木,100萬美元,預付50萬,四人到達目的地后再付50萬。

  預付款10萬將在確定時間時打進日達指定賬戶,預付款40萬將在上船前打進指定賬戶。崔建必須提前24小時確定時間,比如今天8點說明天8點走,船只將在鹿特丹等到明天下午8點。

  事情談完,崔建和日達也沒什么好聊。日達也不想在馬仔上浪費時間,讓帶路的女人把崔建送了出去。

  崔建開車去超市購買食材,順便買了一個電炒鍋,中午回到別墅吃泡面。他把情況和端木說明,端木肯定崔建的看法:“沒錯,他們要截胡。但這是好事。”

  桂奕不解問:“為什么?”

  端木道:“他們會把重心放在我們前往鹿特丹的路上。崔建剛才提過,他們用謾罵,疼痛方式激發下屬的憤怒,讓下屬把憤怒的力量施加在稻草人身上。這種方式很有效,能培養亡命徒。但也說明他們愿意給下屬的東西太少了,外人隨便開個幾萬美元的價格就能招募到內鬼。”

  端木進一步解釋:“桂奕,你每月工資三千美元,你會為了這個工作崗位,每天苦練技能嗎?”

  桂奕:“當然不會。”

  端木:“反過來說,你每月工資是三萬美元,你為了保住這份工作,會拼命學習與努力工作嗎?”

  桂奕點頭:“當然會。”

  端木道:“公司是不喜歡主動學習和努力工作的員工嗎?不是,是他們只能給三千美元的薪水。在這種情況下,就需要施加精神類的管理,常見的PUA。比如貶低大學生員工,貶低35歲以上員工,甚至他們會默契的聯合在一起,通過媒體和網絡力量傳達信息。說什么35歲的程序員已經到頭了,大學生遍地都是。”

  端木:“但凡經濟不好,這類言論就特別多。又因為經濟不好,會出現裁員減薪情況,裁誰呢?當然是公司中收入比較高的那部分人,也就是35歲以上員工。減薪目標是大學實習生。慢慢的,這兩個群體的人都會默認接受自己在職場的定位,為此他們接受了低薪,并且為之更努力的工作。”

  端木:“這類公司沒有任何忠誠與歸屬感可言,隨便花點錢就能買到內幕消息,更何況是骨血中浸泡著腐敗基因的東歐人。日達犯罪集團知道的消息,很快會被外人所知曉。于是歹徒們要面對兩個選擇。一:進攻如堡壘一般的別墅。二:在長達8個小時,有路可循的路上進行伏擊車隊。”

  端木道:“這個計劃高明在:不是我們主動散播消息,而是通過別人從第三者手上挖掘的消息,相比來說情報更加可信。”

  桂奕道:“是不是多少有點自吹自擂?”

  崔建解釋:“那倒不是。端木的腦子做不出這么好的計劃,這是他老大安排的。”

  端木怒視崔建:“你是不是對我有什么誤解?”

  崔建腦海中盤點了端木各項目中做的各種計劃,雖然聽起來都挺靠譜,但遇襲率仍舊是高的可怕,于是認真回答:“沒有。”

  端木心碎,原來連自己身邊的人都不了解自己,只能怪自己太優秀。

  端木隨后詢問了崔建和日達見面交談的細節,道:“如果去的是我,十有八九要被扣下。我們騎士團的人和日達犯罪集團打過很多次交道,沒有契約精神是我對他們最直接的認識。只不過他們手上亡命徒很多,而且能弄到大量的武器。每次和他們交易,我們都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崔建問:“我們要跟著去鹿特丹嗎?”

  端木回答:“要,因為那是最好的契機。放心,我有周密的計劃。”

  崔建沒放心,問:“計劃是誰做的?”

  端木眼珠一轉,回答:“多蘭。”老管家。

  崔建不信:“端木啊,你做一些陰人的計劃,大方向的計劃其實沒有問題。比如這件事安排的很好,雇傭紅螞蟻威懾雇傭軍,還有暗渡陳倉。但是……”

  端木打斷道:“沒有但是。騎士團的人左右兩翼進行保護,我們的兩輛車全部是防彈車輛,我還會臨時更改路線。我的腦海中已經想到了路上所有可能發生的事,所以你們只要相信我就可以。”

  崔建看桂奕,桂奕點頭:“我信。”打工人,定位清晰,只要工資高,老板說什么就是什么。

  既然如此,崔建也沒什么好說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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