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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二十五章 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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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餐吃的還是泡面,所不同的是崔建下廚煮的泡面,他先用水撈了一次面餅,用調料替換了調料包,少了那股泡面味。趙愛打來電話,她將在醫院留宿一晚,明早就可以回崗位。崔建讓她順路的話帶一些生肉。

  晚上八點,崔建接管了監控。坐在椅子上看沒3分鐘,崔建開始打哈哈,強打精神,喝杯咖啡,走來走去,看看短視頻,終于熬過了第一個小時。百般無聊拿出通訊錄看了一會,連線依依:“有發現嗎?”

  依依:“除了昨天傍晚白幫發布了照片,讓小弟馬仔注意之外,至今沒有發現他們有其他動作。24小時內,監控人臉系統抓取靠近187號人的人臉,都找到了身份,有白藍領,有學生,有商販,工作和學習都在區域范圍內。”

  崔建:“應該沒什么事,明天大佬們就會坐下來喝茶。”留給齊溪的時間不多,踩點需要時間,招殺手也需要時間。殺手還得制定計劃,現場勘察,了解對方武裝人員情況,這些事情都需要時間。

  依依:“嗯。問你一個交通問題。道路是雙向車道,中間是虛線,我的前方有一輛車開的非常慢。我過虛線,借用對向車道超車,有沒有問題?”

  崔建:“沒有,虛線可以跨越,無論是同向還是對向車道。”

  依依:“我在即將超過前車時,前車突然左轉進入對向車道,他的左車頭剮到了我的后保險杠右側。請問,交警怎么判定責任。”

  崔建道:“快處的話你主責或者全責,理由:同向超車交通事故由超車負責。淺顯點說:你不超車就不會發生交通事故。如果交警出現場勘察,對方主責或半責。”

  依依:“可是我車馬上過去了。但凡他慢一點左轉,但凡他朝左邊和左邊后視鏡看一眼,就不會發生剮蹭。”

  崔建:“你有道理,但很多事不是有道理就能贏。你說前車沒有觀察就左轉,他只要觀察對向來車,因為他要入侵的對向車道。所以基本不可能判定他全責。由于有同向超車的明文規定,快處會直接定性,你不滿意就找申訴,進行現場勘察和監控調查。”

  崔建:“快處,就是快速處理,你不滿意就申訴。我建議你和對方車主商量,在沒有人員傷亡的情況下,由一方主動承擔全責。承擔全責的人明年保費會上漲,但總比兩個人保費都上漲要強。”

  崔建:“無論經驗不足還是其他原因,大部分情況下沒有人會故意去制造交通事故。應該互相體諒和理解。比如你這件事,你硬頂到最后,最多賺一口氣。結果是你和對方車主付出了更多的時間和精力,該花的錢一個子都不會少。小事故切忌一點:下車就指責對方怎么怎么不對。沒有人會因為你先聲奪人而認輸。出問題,就要解決問題,不要把對方當作仇人。”

  依依:“我就是很生氣,很憋屈。”

  崔建道:“多剮幾次就習慣了。”

  掛斷電話,崔建陷入了沉思,什么時候自己會開始接收情緒垃圾了?早先的自己只會聽,也不知道聽了什么,然后嗯嗯的敷衍過去。是雪櫻嗎?這小姑娘嘰嘰喳喳都是話,還要求自己回應,次數多了,她還是嘰嘰喳喳,自己卻下意識的會去傾聽,慢慢的對話也多了起來。也可能是葉嵐,自己總能認真聽她說話,實在聽不下去就送巧克力,但不會敷衍。可能因為她是老板吧。

  崔建看向監控,畫面里出現一位騎車的男學生。嗯?這一個小時,男學生似乎出現了三次。崔建聯系依依:“看見騎車的男學生了嗎?”

  依依:“查過了,他叫小毛,父母離異,兩人都不管他。他住在附近,在附近的高中念書。”

  崔建:“他出現了三次,現在是晚上九點十分。他又來了。”

  監控中,小毛單腳支撐單車停在十字路口,盯著187的二樓陽臺看,二樓陽臺窗戶緊閉,拉上了窗簾,完全不知道他在看什么。小毛拿出手機,對著187號連續拍照,依依道:“好像是有問題,要撤嗎?”

  “我不是項目經理。”崔建拿起對講機:“經理,麻煩你到二樓一趟。”

  剛剛入睡沒多久的端木冷著臉來到二樓,身體把崔建擠開,坐在唯一的椅子上發呆,聽著崔建說明情況。端木把自己的平板電腦點亮,回看監控拍攝的幾個小毛視頻:“他在找房子,第四次應該是確定了房子。”

  端木對開了外放的電話道:“依依,挖下小毛,看他是否和白幫有關聯。”

  依依:“已經挖了,從資料上看,他從未有過進局子的記錄,他的成績非常差。不過在社交平臺上有驚喜發現,有不少他和當地一個小混混的合影,小混混名叫小混,他的老大叫坤哥。坤哥在警方中開了檔案,是韓城白幫的中層干部,他的老大叫徐哥,是齊溪手下,開了一家葡萄酒貿易公司,主業是冼錢。”一瓶法國葡萄酒進價100美刀,賣5萬美刀。

  買豬肉,即使是土豬也貴不到哪去。但葡萄酒和茶葉不同,品質代表一切,品質好不好沒有一個標準,因為每個人口感不同。

  端木:“盯住徐哥的手機。”

  依依:“明白。”

  端木連線丟丟:“有情況發生,做好撤離的準備。”

  丟丟:“明白。”

  端木對崔建道:“看著監控,我下去一趟。”

  崔建:“去哪?”

  端木:“去做非法勾當。”

  小毛把照片發給了坤哥,等了好久,坤哥才發來消息:“確定嗎?”

  小毛:“應該是。”

  坤哥:“附近有可疑人員嗎?”

  小毛:“沒有,來往人很少,都是熟面孔。”

  坤哥:“好的,你先回家去。”

  小毛掛斷電話滿心幸福,他覺得自己受到重用,心中又想萬一自己搞錯了怎么辦?他準備再認真仔細看一看,好好的回憶。

  就當他盯著187號仔細回憶時,脖頸一疼昏了過去。等他醒來,發現自己身處一個只有桌椅和床榻的空房間,房間內還有一名蒙面男子。他被捆在椅子上,口中被貼上膠布。

  蒙面人連椅子帶人提起來,拉到了洗手間,拿起扳手橫揮,小毛幾顆牙齒被打落。蒙面人發出電子音道:“不許叫,回答問題。”說完撕開了膠布。

  剛撕開,小毛立刻大吼:“救……”重新被堵上。接下來一分鐘,小毛被剪掉了兩根腳拇指。

  聽見動靜,崔建拿著熱茶,上樓看了一眼三樓A房的洗手間,轉身離開。

  十分鐘后,端木給小毛注射了長效鎮靜劑,洗完手,從三樓到崔建房間,道:“他前天看見三姐在二樓陽臺吸煙。”

  崔建邊喝茶邊道:“要么說吸煙有害健康。”

  端木掏出雪茄,遞給崔建一根,崔建接過來:“幼稚。”

  端木把一盒雪茄放在崔建面前,這是六根裝的雪茄,崔建問:“還有什么信息?”

  端木道:“他在汽修改裝廠見到了老大的老大,名叫坤哥。坤哥安排他正常上下學,多留心注意。但他立功心切,你懂的,這年紀的小鬼都有以身殉老大的偉大覺悟。因此在放學后,他就在這片小巷鉆來鉆去。”

  崔建問:“撤嗎?”

  端木道:“雪茄都給你了,你就不能放個屁嗎?”端木知道在戰場危險感知方面崔建比自己強。

  崔建把雪茄放進口袋,道:“我認為坤哥讓小毛正常上下學,是不想驚動我們。我們不清楚今天白天他們干了什么,但應該是利用無人機等手段踩過點。我認為他們請殺手需要時間,今晚應該不會動手,除非他們使用白幫本部人馬。明天大佬們談判后,事情就此解決。”

  崔建補充一句:“如果對方動用白幫本部人馬,依依那邊肯定會有所發現。”白幫人多是優勢,也是劣勢,人多且雜,缺乏紀律約束,只要盯住其中幾個比較重要成員,就能知道白幫武裝的動態。

  端木點頭:“我也認為李嫡傾向于談判。”他沒說的是,李嫡最近的主要工作防七殺,他需要建立一個能與王子安全見面會談的環境。他們要簽署很多文件,每份有法律效力的文件需要準備多種語言格式,還需要對條款進行更改補充,對協議進行公正,還牽扯到海外銀行和他國法律。

  即使一切順利,本次會談也需要最少兩天時間。想想普通人買一套房子,光簽字就得簽上十分鐘,何況是跨國商務合作協議。

  李然并不知道李嫡的工作進程,他請白齊當自己說客。白齊恰巧是為李嫡構建安全會談環境的負責人。雙方一溝通,李嫡也希望盡快把這件事給結束掉,他不想在關鍵時候和李然這一股勢力進行糾纏。

  之所以出現小毛、坤哥他們,是因為齊溪的怒火,與李嫡沒有直接關系。李嫡很忙,齊溪了解李嫡,他知道留給自己復仇時間不多,這才會在找不到三姐她們情況下,把任務下放給馬仔們。

  端木的結論:今晚白幫可能會進攻187號,但不會有專業人士參與。最好的解決辦法是秘密轉移。關鍵就在秘密上,既然已經被盯上,還能秘密轉移嗎?作為項目經理,自己應該做怎樣的決定呢?

  端木連線海藍,海藍匯報目前已知情報:“會所的眼線說:半個小時前,齊溪接到一通電話,掛斷電話后齊溪摔了兩瓶酒,一口氣把自己喝到半醉。查詢了通訊記錄,應該是李嫡給他打的電話,不希望他把事情鬧大。此外,大銀安保公司有李嫡或者齊溪的眼線,他們似乎已經知道你和崔建秘密加入三姐項目。”

  端木掛斷電話,連線丟丟:“沒事,正常值夜即可。”

  崔建等端木忙完,問:“什么情況?”

  端木:“你本來不想問的?”

  “是。”崔建:“給你面子。”

  端木:“謝謝哦,我的人告訴我李嫡約束了齊溪。”

  崔建:“李嫡這么善良的嗎?”

  端木道:“李嫡目前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崔建:“小毛怎么處理?”

  端木:“遲一點扔到垃圾桶去。”

  崔建:“你好像對小混混別有敵意。”

  端木道:“諸如我們這類壞蛋,輕易不騷擾普通人。混混則不然,他們欺負的目標就是普通人。越善良,越軟弱,越正直的人,越是他們欺凌的目標。他們敢欺凌惡人嗎?七殺殺人無數,壞吧?在藍色妖姬,梅花島他們殺了那么多人,但是他們引起的恐慌還不如士兵進城引發的恐慌。小混混不同,你出個門買包煙說不定就能干上。我中學時,因為校花喜歡我,我遭到他們毒打,原因是校花是校外一個小混混看上的人,而打我的是我的同學。”

  崔建:“你被打了?”

  端木:“那怎么辦?他們拿著手機直播,我只能被打。”

  崔建:“事后你殺了他們?”

  端木鄙夷:“你傻不傻?他們毆打我20分鐘,囚禁我30分鐘,換來的是重罪。我恰巧很有錢,最后就連開車的都被判了十年。我再給監獄一筆錢,讓人好好服侍他們。就說你們這些粗人,能用錢解決的問題,為什么要用武力呢?”

  說到這里,端木陷入沉思:“或許你說的對。事后報仇雖然很爽,但我始終記著被綁架的那一個小時所遭受的一切。我應該當場反抗,事后再殺死他們。年幼無知的思維習慣,習慣用法律武器來懲罰對手,卻忘了我要付出的代價。因為只有我付出慘重的代價,法律武器才能懲罰他們。明明我有能力,為什么要選擇殺敵一千,自損八百這個決定呢?”

  依依打來電話:“小毛那邊有更多消息。他是一個條皮客,最少說服了二十名女高中生下海,還接受特別客人的預定。在客人挑中后,他負責當說客。曾經有一名女生拒絕小毛的邀請,放學回家遇見幾個混混騷擾。她推了一名混混,混混倒地不起,三天兩頭找上門要醫藥費,并且辱罵女生父母。因為是民事糾紛,警方無法深度介入。最終女生只能找小毛幫忙,被迫答應小毛的條件。”

  崔建:“哪來的消息?”

  依依:“多挖挖小毛的社交軟件資料,交叉比對,就會有所發現,這類人喜歡把自己的惡當成自己的榮譽徽章。不過我沒有證據,全是那女生的一家之言,也可能是她誣陷小毛。”

  端木問:“依依,為什么告訴我們這些。”

  依依道:“你們不覺得可以教訓下他嗎?”

  端木:“我們都是守法保鏢。”

  “哦,再見。”依依掛斷電話。

  崔建笑看端木:“守法保鏢?”

  端木:“你認為讓他簽一份器官捐獻同意書,然后他意外死亡,夠不夠贖罪?”

  崔建:“螻蟻而已,不值得浪費口水討論,想怎么干就怎么干。守法的我去煮泡面,這東西真不頂餓,你要幾包?”

  端木:“你不應該先問我要不要嗎?”

  崔建問:“你吃泡面嗎?”

  端木:“吃。”

  崔建:“幾包。”

  端木:“一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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