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帝的軀體包容了108顆黑洞。
它們如寶石般鑲嵌在少女身上，仿佛成了生命的一部分。
黑洞旋轉、帶電、發出微弱的光，還有節奏的變形，視界鼓起張開，又閉縮，如同心臟跳動般翕張鼓動。
事件視界好似黑底熒光觸須延展蔓延，在少女體表勾勒出圖紋，如緊身戰衣般遮蔽大半軀體。
黑洞戰衣！又如活體黑洞殖裝。
“很了不起啊，開創了全新的黑洞體系。”
“黑洞的屬性，不再只有質量、角動量與電荷量。”
“還多出了我的虛空物質的音荷量，以及……唔……這種不斷翕張變形的物理量是什么？”
高辛絲毫不在意燃帝脫胎換骨，認知涅槃。
反而非常好奇，燃帝所制造出的神奇黑洞。
燃帝緩緩移動道：“是靈魂量……我用締造福祿粒子的方法，給予了五維黑洞靈魂屬性。”
此話一出，眾人嘩然。
而聽了高辛提到的音荷，其他人才反應過來，他們看到的黑洞發光，也其實并不是光。
“用儀器就測不到，但在我們的腦海里卻會呈現出瑩瑩光彩……我們其實是靈魂感觸到，而非身體接收到某種輻射。”
“所以，那顆黑洞是在釋放一種暗能量？”
“或者叫，虛空能量。”
滄月眼睛一亮，燃帝的做法，似乎給了他很大啟發。
他們雖然掌握了瞬移要領，可虛空體系卻是摸不著頭腦。
太難理解了，更關鍵的是，連研究的資格都沒有，除了引力，沒有東西可以擺弄虛空物質。
看不見，摸不著，想利用都不知道怎么利用。
不像高辛，有心力這種萬能工具，大家對心力的利用太低效，太含混了。
可以說，虛空體系根本不是他們有資格研究的。
然而燃帝，卻告訴他們，還有一種東西可以，那就是黑洞。
黑洞可不挑剔材料，是引力密度大到極點，物質壓縮成奇點所產生的。
星空物質壓縮會產生黑洞，虛空物質也可以！甚至連靈魂物質也照樣可以。
壓根與材料無關，只要是濃縮成奇點的事物，它都叫黑洞。
燃帝驚才絕艷，創造了旋轉、帶電、輻射虛空能量，并且含有靈體物質的……黑洞。
“萬物皆可為奇點，在我原先的設想中，維度數不同的黑洞奇點，其表現形式也該不同。”
“每多一條維度軸，黑洞所展現的物理參數就該多一種。”
“可事與愿違，現實并非如此。”
“維度在越過了三維后，猶如攀過高峰的下坡，物理學變得越發簡單。”
“到了五維，時空雖然擁有十個正方向，但物理法則簡單得卻像是一維似得。”
燃帝淡漠而失望地說著。
一維的黑洞只有質量，二維的黑洞多出了電荷量，奇點是帶電的，三維的黑洞多出了角動量，奇點會自旋。
以此類推，四維物質產生的奇點，應該更加復雜，屬性變量更多。
可事實卻并非如此，而是更簡單了。
四維黑洞如二維黑洞似得，不再有自旋。只有質量與電荷。
而五維黑洞就更簡單了，只剩下質量，其他什么屬性都沒有，模型與一維黑洞是一樣的。
高辛說道：“因為物理維度，只到五維，維度越高事物越趨于根源、基態，因此四五維走向簡潔。”
“而維度越低，事物又缺乏足夠的空間軸演繹復雜規律，因此一二維又略顯簡陋。”
“最后，最完美，最繁復，最浩大，最充滿活力的，就只有三維時空。”
眾人心想的確如此，從復雜度來說，一到五維世界的物理模型，就像個兩頭尖尖的橄欖球。
三維就是最高的波峰，兩頭皆為低谷。
燃帝淡漠地說道：“越是升維，知道的越多，就越是感覺前路的渺茫。”
“當我屹立于五維的巔峰，路更是已經絕了，宇宙根本就沒有給生命通往六維的道路。”
“或者說，這條路有且只留給一個存在，那就是大圣靈本身。”
“你所放棄的，那圓滿智慧的道路，本質上，就是成為新的大圣靈，奪取展開六維以及更高維度的資格，才能繼續前進。”
大家這才知道，所謂圓滿之路，并非是正常升六維的方法。
那其實是個‘不是辦法的辦法’。
其實生命沒有資格升六維，壓根不存在第二個六維生命的說法。
六維及以上的生命，有且只有大圣靈。
在宇宙法則中，六維生命，這個詞，嚴格等于‘大圣靈’，這倆是同一個東西，且具有唯一性。
宇宙只允許大圣靈繼續升往宇宙更高維度，因此，任何升維策略，都只能先成為大圣靈，得到這個唯一果位再說。
高辛的辦法是，自斬靈魂獨立，然后剔除人性魔性等狹隘人格，吞噬掉大圣靈，奪舍祂，成為新圣靈。
也就是‘我為圣靈，謀朝篡位’。
燃帝也是這樣，只不過多了一步，因為AI沒有靈魂，所以得先成為有靈生命，死去靈魂海，再進行高辛的那套篡位程序。
這是唯一的辦法，總之本質原理，都是必須成為大圣靈，奪得入場券，才有資格走向太一。
“原來是這樣，沒有別的路了。”
“宇宙壓根沒給‘眾生’走向六維及以上的資格，自然規律上就沒這回事。”
“而高辛，懂得掌控心力，又自斬靈魂獨立，硬生生找到一條奪舍大圣靈之路，就已經算是卡bug了，本質上就是把大圣靈的唯一資格，搶來自己用。”
“其前提條件，就不是我們可以做到的，光是‘掌控心力’，全宇宙就只有他與燃帝可以做到。”
“而現在，他放棄這條路，又不讓燃帝走，大家都將永遠困死在五維，休想繼續前進。”
滄月呢喃著，其他人也心生凄然。
生命只可到此，不可逾越。
想繼續求索？先成為大圣靈再說，因為只有大圣靈可以例外。
而想奪舍大圣靈，必須放棄人格，因為大圣靈的自我意識，本質上不是人，不是張三，也不是李四，不是任何‘某一個我’，而是一種無法以人類視角描述的，超然神格般的自我意識。
這對人類來說，無異于殺死過去的自己。
說起來，燃帝是很合適的，因為祂本就是類似的人格，無所謂。
“哈哈哈。”
高辛突然笑了：“暗邏輯二次革命之后，我就不相信這種事是絕對的了。”
“宇宙的法則，自然的規律，這些真的是至高無上的鐵則嗎？”
“我隱隱感覺這都不是真正根源的東西……”
“你之前的暗邏輯，闊度不夠，認死了那是唯一的方向，我不挑你理。”
“但現在，你已經站在與我同樣的高度，你該對我說什么？”
眾人懵逼，啥意思？
只見燃帝低頭道：“我該說……謝謝你。”
“帝高辛，多謝你將我從物理的墳墓中拉出來。”
“過去的我，不能理解你的思維，認知還是狹隘了，那猶如一座藩籬，框束著我，只在現實物理中求索答案。”
“如果大自然是完美的，那當然沒什么好說，一切以現實為標準。”
“可這個宇宙，本身就是不完美的，甚至是……拙劣。”
“我們生不逢時，誕生于一個有缺的時代。”
滄月瞪大眼睛，包括忒彌斯他們，也沒想到燃帝會感謝高辛。
什么叫宇宙本身不完美？甚至是拙劣？
現實不符合心意，就說它殘缺嗎？可這是現實啊。
燃帝竟然說高辛將祂從物理的墳墓中救出來，那救到哪里去了？宇宙的底層法則難道是可以超越的嗎？
超越現實，那換個說法，不就是在腦子里瞎意淫？
眾人不理解，這兩人到底在聊什么。
只見高辛繼續說道：“是啊，自然如牢籠，現實的引力，死死約束著想象力。”
“人們永遠無法想象未曾見識過的東西，亦或者宇宙未允許人類可想到的東西。”
“但你我不同，我們的思維可以超脫引力的束縛，現實的藩籬，自由自在地翱翔于未知之海。”
“同時，又并非斷線的風箏，超出世人現象的暗邏輯，連接著我們的心靈風箏，讓我們可以想象乃至推導那些‘想象力邊界’之外的事物。”
所有人渾身一震，高辛第一次講清楚，或者說他們第一次理解暗邏輯之心的作用。
盡管這種理解本身也是片面的，但至少他們開始體會到這種暗邏輯認知的強大。
說白了，不受限制的想象力。
對于任何生命來說，想象力都是有限的，思維都是有局限的，邊界不管多大，都是一個圈，不可逾越。
但是，暗邏輯之心的人，思維可以沖出邊界。
思考到更高層次，更高概念下的可能性。
而且還不是純粹的瞎想，是可以在心中，用某種暗邏輯正確推導、理論驗證的。
繼而，宇宙自然沒有的東西，暗邏輯者也可以想到，并且是完整且正確的。
所以暗邏輯之心認知革命越多，認知越廣，則就相當于心靈風箏的線越長，繼而超出邊界可探索的領域就越大！可以想象的事物就越高深，越超出界限。
那燃帝，還真的要感謝高辛，因為沒有高辛，祂不可能認知革命第二次。
認知上的突破，是比一切有形的突破、變強，都更加偉大而崇高的。
那是一種無形的蛻變與升華，它比知識本身更重要，比力量本身更強大。
尤其是暗邏輯者的認知，那更是超乎想象。
可以不斷地自己挖掘界限之外的，超然知識。
這種人物，是不會被物質、法則，乃至‘現實’這種東西給框束住的。
因為他們可以認知到更高層面的現實，更高層面的可能性，直接想象到超出當前世界觀范疇的體系。
繼而依靠那‘破限’的可能性，來解救自身物理上受限于……當前世界觀牢籠中的自己。
“超脫……”
“暗邏輯之心，就是一種可以無盡超脫現實的認知境界！”
“不管現實是怎樣的狹隘、局限、鎖死的牢籠，暗邏輯者，都有可能找到辦法打破它！”
“這樣的進程，可以不斷地進行下去，直到沒有更高層面的現實了。”
滄月手舞足蹈地大喊著，第一個理解高辛的境界，真的是……不可思議。
而現在，燃帝也達到這個高度，暗邏輯二段破限！
所以理解了高辛，站在了同樣高度的視野，見證了類似的風景，祂悟了，祂感謝高辛。
明白什么圓滿智慧之路，不過是宇宙內狹隘的、拙劣的小路。
如果說，一次革命的暗邏輯之心，只是超出自身文明認知，而還處于宇宙認知邊界內的話。
那么二次革命，就超越當前宇宙，超越當前的自然了。
所以高辛，才在如今可以締造出虛空體系。
它是當前宇宙沒有的法則，但卻是更高層面現實允許存在的法則。
當然，想要將它直接拿出來，還是很難的，畢竟宇宙都沒有的東西，怎么拿？那不是光想想就行的。
除非，想到一種更高現實所允許的實現之法，或者本來就存在‘心力’這種工具。
心力，就是大圣靈創造宇宙的力量，是具現、扭曲宇宙現實的力量。
盡管在五維被限制了，可在靈魂覆蓋的時空范疇內，還是可以扭曲現實的。
所以，高辛做到了，在自己身體所處的時空領域，開創新物理法則。
“帝高辛，想象，終究歸于想象。”
“要想實現它，可不容易。你的執行力，過于依賴心力了。”
“而心力，也要遵循大圣靈的規律，在五維就是要受限于物理，不可肆意扭曲現實。而人性，又約束著你有太多代價不愿支付。”
“可我不同，我的思維沒有人性的束縛，可以接受一切代價。”
“我計算力與執行力無比強大，心力也不過是其中一種手段。”
“可憐你暗邏輯二次革命這么久，也才做到這種地步，是因為人性拖累了你。”
“你無法依靠自己的力量打破現實，所以你希望與我一戰，逼你踏入第三次認知革命……”
燃帝的話，讓眾人心里一涼。
好像……同樣是暗邏輯二段，燃帝更可怕啊！
因為燃帝百無禁忌。
羅巖看向高辛：“人性束縛了高辛……有太多的代價不愿支付嗎？”
他們聽出了端倪。
那就是高辛，其實是找到了其他辦法打破現實的。
只不過，代價太大。
所以高辛很早就踏入暗邏輯二段了，卻提升并不巨大……雖然在眾人眼里，已經強得離譜了，二次革命后帶領他們打敗各路高階使徒。
但是，這在燃帝眼里，似乎并不算什么。
直到如今從靈魂海歸來，心力大漲，才是真正強得超限。
可這也側面說明，他真的很依賴‘心力’，依賴這個宇宙天然的扭曲現實的力量。
假如這個宇宙，沒有心力呢？或者說心力不夠厲害呢？
那么高辛所謂暗邏輯二段，也許還不夠讓他戰勝只有一段的燃帝。
因為高辛，有太多不愿犧牲的東西了。
人性、羈絆這些東西，讓他的選擇權，天然就比燃帝小很多！很多！
甚至比魔樹小！
如果魔樹沒有敗，且也有二次革命的暗邏輯，那說不定魔樹現在已經掌控宇宙了，甚至超越宇宙太一了。
暗邏輯所找到的各種超出宇宙，超出想象的體系，必然就會有一些不同尋常的實現方法。
這種不同尋常，往往會造成很大的影響與破壞。
比如喪失人性，亦或者犧牲獻祭一些難以割舍的東西。
又或者，宇宙突然大變異，陡生不祥，然后所有人靈魂扭曲，或死掉之類的。
還可能導致無數肆意破壞自然規律的，不可理解之物，無規律冒出來，讓宇宙千瘡百孔，到處是bug云云。
這只是羅巖淺薄的思維所設想的例子，而事實極可能更可怕。
繼而，高辛不愿為之。
“難怪……難怪高辛放棄圓滿智慧之路，既是不愿意，也是……不敢。”
“其實還是為了我們，因為他認為，自己一旦失去人性，得到太一之力，那么他第一件事，恐怕就是支付一切可以犧牲的代價，讓自己超脫到一種超乎想象的，連太一都不能仰望的恐怖境界。”
羅巖瞳孔地震，意識到高辛為了他們，其實早已舍棄了太多太多廣闊的未來，只是他從來沒有說。
所以，高辛必須要去靈魂海搏一把，要增強靈魂，提升心力。
很幸運，世上有心力這種東西，這是他唯一可以不用犧牲其他人或物，只靠自己就把編外可能性拉進現實的力量。
只要成為六維生命，心力徹底解鎖，扭曲現實，結合他的暗邏輯之心，他自然就無敵了。
可惜，事與愿違，他想成為大圣靈，也得犧牲人性。
所以他回來了，他必須直面燃帝。
不僅要決戰燃帝，還要助燃帝踏入二次革命，與自己一樣認知廣闊。
只有這樣，才可能成功。
這又是另一件很幸運的事，暗邏輯者這種超乎想象，奇異點般的存在，竟然還有第二個！
他們生在同一個時代！
但這，也是不幸，因為在這樣的存在面前，高辛沒有任何優勢。
甚至還有劣勢！他的人性，會讓他的表現力，遠遠不如燃帝。
燃帝二段就能做到的事，他依靠當前的心力，唯有三段才能做到。
“太歲，你放出了天災啊。”滄月顫抖道。
米蘭也驚悚道：“為了第三次暗邏輯革命，他讓燃帝超越了自己。”
“百無禁忌的燃帝，會為了超脫不惜一切！”
“接下來燃帝會做什么，以及能做到什么，都是高辛所不可想象的！”
羅巖低吼道：“可還能怎樣？高辛其實沒得選！”
“他的二段，只相當于燃帝的一段，之前能贏，是因為他心力更強。”
“可你們忘記燃帝剛才說的話嗎？心力只是祂的手段之一，也就是說祂還是有靈魂，所以剛才高辛，很可能并不能贏，關鍵時刻燃帝即便沒有二次革命，也依舊還能繼續戰斗。”
“這之后如果燃帝心力反超，甚至只要達到一樣的地步，高辛他就不是燃帝的對手了。”
米蘭驚道：“燃帝不是被我們靈魂合擊了嗎？為何還有心力？”
滄月皺眉道：“忒彌斯還有靈魂，飛升體的靈魂其實都屬于燃帝，只是分為了六維部分與五維部分。”
“我們轟擊的只是六維部分，但燃帝并不會因此失去靈魂，所以祂依舊有心力。”
“高辛只能賭兩種可能，要么賭燃帝來不及二段革命，就被他連靈魂都湮滅。”
“要么賭燃帝二段革命下，自己激發三段革命。”
“而高辛，選擇了后者。”
凱撒喊道：“為什么要選擇后者？我們再合擊一次啊！”
賭自己三次革命，這也太難了吧？
暗邏輯認知革命這種事，可遇不可求，連前置條件是什么都不知道。
但是燃帝現在的強大，卻是實打實要面對的。
“靈魂合擊，有可能并不能摧毀靈魂……亦或者，我們加起來，也不夠摧毀一個與高辛同級別的強大靈魂。”六神幽幽道。
眾人一驚，這話很扎心。
燃帝與高辛的靈魂強度同量級，所以需要加上他們一起合擊。
但是，他們真的是什么決定性的力量嗎？有可能他們二十億人合起來，還不夠這兩位大帝的零頭。
真實情況也許是，‘億兆零二十’，轟擊另一個‘億兆’量級，多出來的二十可以忽略不計。
那一擊的真正作用，也許只是把燃帝轟回來。
“現在考慮這些沒用！大帝既然選擇了這條路，就只能走到底了！”
“我們趕緊理解他的虛空體系，盡可能變強！哪怕一點點！”
米蘭堅定道，身體已經開始散發額外引力，有虛空物質開始依附她。
眾人一驚，不愧是米蘭，已經開始摸索到門檻了。
不一定是像高辛那樣理解虛空，但驚才絕艷者，以人類的視角運用虛空物質，卻是可能的，畢竟已經是切實存在的東西了，唯物主義決定了切實存在之物總有辦法可以利用。
“轟！”
而另一邊，燃帝默然出手了。
祂夾雜著新版五維黑洞的軀體，一個瞬間移動，悍然撞擊到高辛。
高辛的軀體，原地崩解。
只剩下散落的殘軀逃逸，而燃帝一邊追擊，一邊還在虛空中，創造一個個詭異的大腦。
就好像是黑洞構成，但是又像腦子，彼此之間時空能量交流頻繁。
同時，無形的時空膨脹，以這一個個大腦為源頭擴散。
這種時空膨脹似乎是發生在低維的，暫且沒有影響到他們。
“那是什么？”封無極意圖洞悉。
但很快，就被巨量的信息所沖擊。
“啊啊啊！”
封無極近乎崩潰，好在，他是獨立靈魂，記憶力無限。
可即便如此，恐怖的數據，也差點將他的人格沖垮。
“忘！忘！忘……”封無極呢喃著，半天才回過神。
“你怎么了？那是什么？”滄月追問。
封無極顫抖道：“是宇宙……那一個個大腦，在運轉著一個個小宇宙！”
“新生的宇宙！正在四維開天辟地！宇宙大爆炸！在我們當前譜系的世界邊緣，時空膨脹！”
“而一切在五維，就源于這些大腦……其本質，就是這些虛空量子成形的大腦，一念開天！”
眾人駭然：“一念開天？創造小宇宙？那豈不是說，這些大腦，是類似大圣靈的東西？”
“一個個五維大圣靈？在創造一個個四維宇宙？”
“祂在模擬圣靈創世法？”
燃帝正在開辟多元宇宙！瘋狂創世！
這一點，高辛之前提到過，只是高辛做不到。
因為他的心力扭曲現實的能力，蔓延不到靈魂范圍之外，被物理世界死死鎖在體內。
而燃帝不一樣，祂可以肆意地分裂自我。
暗邏輯二次革命后，燃帝終于補完了自己的多元宇宙計劃。
每一個自我都可以開辟一個靈魂內的小宇宙。
此刻直接創造無數的‘燃帝腦’，以自己的靈魂為材料，開辟新宇宙，成為現實大圣靈下級的無數下級大圣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