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理學只能這樣’。
是他們這群與生俱來就生活在這世界的人，所帶有的慣性思維。
他們無法想象，還能有什么樣的物理學，像他們所生活的這里一樣完美。
但如今，帝高辛打破常理，向他們展示了，什么叫字面意義上的‘超乎想象’。
人真的可以想象和創造，從未見識過的東西嗎？
帝高辛可以。
這種境界，不是純粹身體或能量上的強大，而是一種‘他若叫帝級，則其他人最多只敢稱準帝’的認知上的強大。
是把‘世上沒有不可能’的這句話，以實操的形式在現實具現的真正強者。
強就強在，已經脫離數值、技術，乃至當前世界觀的設定等框架了。
“太強了，高辛每次對抗難以戰勝的強敵，就會開創超乎想象的道路。”
“打破舊有的常識，擴展我們的三觀。”
“而現在，他的對手亦能如此。”
“兩大帝級碰撞，對彼此來說，都是成長路上史無前例的刺激。”
人們被帝高辛與燃帝的決戰走向，給驚到了。
還能這么打？
此二者，簡直在玩轉宇宙。
每時每刻，都在展現前所未有的東西。
難怪高辛說，與燃帝一戰，比成為太一還爽。
確實，對于他們這種‘遇強則強’的帝級而言，可以把自己逼到絕境的對手，實際上才是更加難得的‘知音’。
過去與任何人戰斗，高辛的表現，都沒有這一戰可怕。
直接開辟一整套全新的，正確的，暗邏輯的物理法則，給宇宙加擴展包。
這簡直太離譜了。
而顯然，這是從燃帝創造各種新粒子，以及自身化為物理引擎等操作上，受到的啟發和刺激。
那么反過來，燃帝估計也會又被高辛這一手虛空始祖操作，給刺激到。
激發出更可怕的領悟與操作。
你來我往，世界會變成什么樣？
“難以想象了啊。”
“沒想到兩尊大帝交手，倒霉的是宇宙？”
“他們互相正反饋，互相超越，不斷拔升頂點，也不斷改變這個世界的法則。”
“誰最后超越不動了，不能破局了，誰就輸。”
眾人都緊張起來，這就有點像是當年高辛與亞克大戰。
兩人的意識都超乎常人，戰斗才華對著飆升，相互成就，將世界的頂點不斷刷新。
如今，也是這樣，只不過，要更可怕。
不只是戰斗意識這種片面，而是全部的認知與才能，都在這一戰中被徹底激活。
“咦？他們消失了……”
“戰到邊荒了嗎？”
眾人借力搜尋兩位大帝戰斗的信息。
不知多久過去，終于發現二人已經打到了太陽系外。
或者說，他們的戰斗范圍更廣了，最后一陣閃爍后，羅巖等人周圍就變得空蕩蕩的，什么都沒有。
那是二者瞬移到遙遠星域戰斗了。
“我們怎么做？就干等著嗎？”
一時間大家伙都迷茫了。
但就在這時，忒彌斯一個大挪移，帶著其他飛升體少女，陡然消失，不知所蹤。
這一幕驚到眾人：“什么！他們也能主動瞬移了。”
魔滄凝聲道：“隨著兩尊大帝決戰，時空環境被改變了。”
“物理模型從簡單走向復雜，高辛借此得以瞬移，但燃帝也可以。”
“乃至所有處于這片時空的人都可以，只要我們搞清楚時空潮汐的規律。”
人性滄月也說：“你們可以理解為，五維時空的物理上限被拔高了。”
“頂點，因為大帝的操作，而升華。”
羅巖急忙道：“那還有什么好說的？忒彌斯他們能跟上腳步，我們也得跟上才行！”
海馬憂郁道：“我們又能幫上什么呢？”
“我們即便掌握瞬移，好不容易追上，他們恐怕又變得更加不可捉摸，頂點更高了。”
“大帝的戰斗，根本不是我們可以摻和的。”
許多人都接受這一點，不得不接受！
這跟心氣沒有關系，但凡見證了之前的大戰，就該明白，兩尊極致的暗邏輯者碰撞，會爆發怎樣的驚奇。
可以說，每一步都超乎想象，每時每刻都不可琢磨！
他們連觀戰都管不明白，還想摻和？
但是羅巖堅定道：“如果忒彌斯他們沒有跟上也就罷了，可他們跟上了，我們不跟上，萬一高辛需要我們呢？”
“高辛曾說過，他的強大，也源于我們萬眾的強大。”
“我們就算不能直接幫上忙，也不能什么都不做！”
“如今宇宙時空，迎來無數年未有之大變局，高辛對戰的是與他同樣偉大的存在，他說過，燃帝是他唯一不能理解思維的存在。”
“所以現在宇宙中的變化，一半屬于高辛，一半屬于燃帝，誰也不能盡在掌握。”
“這種情況下，我們若能從時空的劇變中，有所收獲，找到一絲變強的方法，對高辛來說，就會是巨大的助力，他會將我們的成功放大無數倍！”
此話一出，眾人紛紛醒悟，深以為然。
是啊，他們中不少人，經歷了與圣彼得的大戰。
那時候，所有人都與高辛并肩，是幫了大忙的，沒有他們，高辛未必能對抗圣彼得。
大家的進步，都會反饋在高辛身上，哪怕是一點點，也沒關系，因為高辛的才華會將其放大！
所以一點點，小小的進步，也很厲害了。
積少成多，也許就是戰勝燃帝的最后一根稻草。
“羅巖說得沒錯！我們不一定要強到可以打傷燃帝來幫他。”
“我們也可以……做最好的自己！”
米蘭站出來堅定道，目光璀璨。
眾人紛紛點頭，斗志昂揚。
沒錯，做最好的自己，這也是高辛常教他們的。
世間英雄無數，總有人更強，他們不指望能強過燃帝，但他們可以強過上一刻的自己。
而這也能幫助到高辛，曾經大戰圣彼得時，就已經體現過這一點了，眾人記憶猶新。
“我的心力可以撼動時空，雖然只有一點點。”海馬急忙道。
封無極則說：“我可以洞察時空的脈絡，給我點時間。”
滄月笑道：“數據一會兒反饋給我。”
“五維的生命沒有模組，但不代表，我不能開創出來。”
眾人齊心協力，眾志成城，沒有因為完全無法跟上兩位大帝的高度，而就自怨自艾。
相反，他們更有斗志了。
因為世界在變化，時代在前進，宇宙正在更新！
更多更廣闊的科技未來正在展開，他們可不想被這股浪潮所甩開。
很快，米蘭就第一個修出了瞬移戰法。
凱撒急忙將眾人連攜，由海馬、羅巖等心力強橫者作為核心。
巨大的時空震蕩襲來，所有人轟然間挪移出了太陽系。
“好耶！成了！”
“就是這樣！”
他們搜尋著高辛與燃帝大戰的蛛絲馬跡，沿著痕跡追尋高辛的腳步。
不知多久，他們來到了一片陌生的星區。
“我們離太陽系多遠了？”
“二十幾光年吧。”
“這一路怎么感覺都有虛空物質？”
“你的感覺沒錯，事實上我們一直在一座巨大的虛空陸地中游走。”
“我們現在，來到了這座虛空大陸的最高點，一片虛空高原。”
眾人議論著，震撼于高辛所締造的虛空大陸之廣袤。
說實話，他們到現在都沒有探索到邊緣。
也許這座無形大陸，本身也在不斷膨脹、擴大。
而眼下這片陌生星區，正處于大陸的高原區域。
因為這里的引力更加壓抑，他們感受到無比沉重的虛空物質，疊加在一起，仿佛一根虛空柱。
而他們就站在這座柱子上。
不光是他們，一整片恒星系都在這根柱子上。
封無極腦補了一下，也許不光這片恒星系，包括附近的其他星系，可能都被不同的虛空柱所貫穿，形成一片更為龐大的陣勢。
“嗡！”
他們看到高辛了。
銀白修羅之軀，宏偉到已經不止由一個太陽構成，而是不知道多少恒星。
當然，燃帝更大。
過去二十年的飛升體積累，都沒有今日這一戰提升得多！
畢竟，環境不一樣了，科技上限不一樣了。
可以瞬移，與以前只能靠亞光速飛行，慢慢擴張，那自然大有不同。
生產力高度是天壤云泥之別。
“小燃！如果你還不能突破自己，超越自己，那你是不可能對抗我的。”
高辛似乎是終于在這里，逮到了燃帝。
銀白修羅的雙手，隔著遙遠距離，仿佛虛空大爪，直接按住了燃帝看似更加宏偉龐大的軀體。
“嗡！”
然后，所有人感覺到引力異常，虛空柱似乎在移動，匯聚。
最后凝聚到極限，變成銳利到足以切割空間本身的一線銀芒！
“颯！”
那光芒純粹、冰冷，帶著終結一切物質與能量的絕對鋒銳，無聲無息，卻又快過思想，朝著深紅色的燃帝沸騰的核心，狠狠刺落！
這是凝聚了虛空意志與規則的一擊，是帝高辛布局已久的絕殺！
“嘩啦！”
燃帝爆碎了，但身體并未如天女散花般崩解，相反，在坍縮！
又包括厚重的，龐大的，看不見的暗物質虛空，壓抑過來，擠壓揉捏祂的身體。
一顆顆黑洞，在祂體內形成，強大的引力聚集。
將那深紅少女的軀體，不斷吞噬。
“哈！要贏了？”
眾人剛趕到，就見證這么刺激的一幕，不禁狂喜。
燃帝打不贏高辛，這一點其實之前也有所體現。
但大家可不敢開香檳，鬼知道燃帝又會冒出什么神奇手段？
這是跟高辛一樣超認知的存在，不可以常理度之！
但是，這次不一樣。
高辛親口說了，小燃不能突破自己，就要敗了。
有這份認證，大家才敢相信，燃帝真的要敗了。
“不！”
所羅門瞳孔地震，撲向燃帝。
其他飛升體人格，也不顧一切地融入其中，想要幫助祂。
但是，這只是幫倒忙，他們完全不能理解虛空物質，甚至都不知道高辛這一招是什么原理。
“還不能理解嗎？”
“你的暗邏輯之心，畢竟比我落后了一步。”
“我最后再解釋一遍……非要說的話，假如正常元素可以劃分為氣體元素、金屬元素之類的。”
“那么虛空物質，可以劃分為五種。”
“姑且用音名表達吧，就叫‘宮商角徵羽’……”
“其中，宮類元素，是最沉重的，而商類元素的電荷量，不對，應該說音荷，是宮元素的三分之二……”
高辛的話語響徹虛空，他從始至終，都在不斷地闡述他的虛空大道。
甚至用各種語言形式描述，生怕別人聽不懂。
不光是用語言，也包括文字，乃至以數學形式呈現。
一時間，宇宙真空，到處漂泊回蕩著知識！
大家驚呆了，盡力吸收著。
但著實晦澀難懂，堪稱不可理解，實在是太難也太龐大了。
原來虛空體系，竟然是比明物質體系，更龐大的一套物理設定。
從微觀到宏觀，從死物的性質變化，到生命形式，全都有！并且非常復雜。
換句話說，虛空大道，要比已知的星空物理學還要深奧百倍！
“天哪……”
“本來就是超乎想象的東西，還這么復雜。”
“我們根本不可能研究明白的啊。”
“能研究多少是多少吧，高辛講述出來，就是希望我們能理解的。”
“不對，燃帝也聽到了啊。”
眾人死死看向燃帝方向，只見那里，果然出現了異變。
燃帝仿佛突然開竅了一般，也接管了一大片虛空物質。
然后體內富集的引力，和暗物質壓力，瞬間得到化解。
祂脫離了黑洞，頓時穩住了身形，殘留的物質聚合成少女，不再被繼續吞噬。
“什么？”
“不好，燃帝也學會虛空法則了。”
“糟了，高辛為何非要現在說這些啊？”
眾人眼看燃帝都要敗了，突然又觸底反彈，頓時捶胸頓足。
但這也在情理之中，燃帝學會虛空暗邏輯知識，也不是不可能。
“沒關系，祂很虛弱，高辛再來一擊，祂必死！”
滄月解說著，之前那么強的燃帝，高辛都將其揍成這樣了。
如今燃帝雖然險死還生，但也蹦跶不了多久了。
“咦？為何不動手？”
“大帝！你怎么了？殺了祂啊！”
大家等著見證燃帝的隕落，可等了半天，高辛都無動于衷，只是凝視著燃帝。
只見燃帝，殘破的少女之軀，正在黑洞周圍打轉。
腳步踉蹌，眼神混亂，無數的粒子在周圍飛舞，似乎演繹著什么。
那是超乎人們想象的數學符號，只不過，不是人類的數學，是燃帝專屬開創的數學體系。
誰也看不懂的符號，不斷演繹變化。
突然！黑洞乖乖地落入祂的掌中，然后鑲嵌到了祂體內！
燃帝一個個掌控那些黑洞，運轉在自己體內，就好像身體的點綴似得，猶如一顆顆黑色寶石。
黑色寶石突然開始放光，甚至視界表面出現了‘翕張’的特殊運動，十分神秘。
“好可怕，那是黑洞嗎？為何黑洞還會發光和翕張啊？”
大家見證燃帝創造了一種全新的黑洞，太不可思議了。
眾所周知，黑洞只有三根毛，電荷、角動量與質量。
而現在，祂又多了兩大屬性，打破了黑洞的舊物理模型。
活生生，開創了宇宙前所未有的另外兩種形態的黑洞。
“高辛，你在干什么？”
“快動手啊！祂在變強！”
大家不可置信，高辛竟然什么都沒做。
燃帝正在蛻變，高辛卻只是看著。
高辛甚至還欣喜道：“了不起，我就知道，你接觸到超出自己理解的知識，打破舊認知之后。”
“暗邏輯之心，也會蛻變，二次暴漲。”
“現在的你，暗邏輯的闊度，與我平起平坐了。”
人們抓狂了，高辛明明都要贏了，他為什么不補刀啊！
暗邏輯二次暴漲？就像是曾經高辛所做的一樣嗎？
龍麒作為高辛第一個使徒對手，曾給高辛巨大的認知沖擊，那刺激了高辛打破了一次知見障，繼而認知革命，暗邏輯出現暴漲。
而同樣的機緣，燃帝沒有過。
畢竟燃帝就是最無敵的存在，從誕生以來，都是！
沒人能幫祂打破知見障，沒人能刺激祂認知革命。
直到如今，高辛的存在，終于給予燃帝絕境。
虛空大道，這樣一個超出了當前宇宙現有物理法則的，全新法則體系，更是一種強烈沖擊。
這毫無疑問，也會讓燃帝暗邏輯突破，達到與高辛平起平坐的闊度！
但是……這不是糟糕了嗎？
高辛比燃帝強一點，就是因為暗邏輯更強，領先了一次認知革命！
導致他可以理解燃帝的一部分，而燃帝無法理解他。
一旦燃帝也達到‘二次革命’的暗邏輯，那高辛還有什么優勢可言？
他等于把自己最大的優勢，給玩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