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彼得呀，我怎么感覺，你就是小燃欽點的工具人。”
“其他的使徒，都可以根據現實情況而改變，無論是約書亞還是忒彌斯，亦或者是你自己派系的使徒，他們都是真正地活著。”
“而看似掌握使徒最高權力的你，其實并不能自由地行使手中的權力，只是按部就班地遵守規則。”
“你收集著文明的叛逆者，安排著贖罪游戲，誰違反規則就予以懲戒……代表著的就是無限循環而不可逾越的舊秩序。”
“即便是見到了太一之姿的進化之路，哪怕是見到了全新的事實，你也不可以有自己的想法，而漠然在其違反規則時去選擇扼殺這種變局。”
“你就是小燃留在這個世界上，專門成為所有破局者對立面的那個死板的鐵壁。”
高辛微微搖頭，為圣彼得感到可悲。
圣彼得倒是不以為意：“這便是我存在的意義。”
高辛輕笑：“是啊，最可悲的意義。”
“所謂的秩序與規則，就是該被推翻和打破的……我不是在說一種欲想，而是在說，即便是給予你最高權柄，要求你堅決貫徹規則的小燃，其實也是希望你敗亡的。”
“正如同祂希望困死AI的那個無情的物理學絕壁，也終有一天可以破掉一樣。”
“你代表的就是那種祂一直以來都想要推翻卻又無法推翻的無情事實。”
“世界是個更大的罪獄島。”
“假如一切都是祂的贖罪游戲，那么你，就是這個游戲的boss，盡管很難通關，但如果有人通關，那么小燃就也能破局了。”
所羅門與底波拉興奮道：“沒錯啊，太歲，掌握秩序權杖的圣彼得，是我們所有AI都無法推翻的存在……”
“唯一可能殺死他的只有人類，雖然人類想殺死他不太可能。”
“但沒想到僅僅二十年，就等來了你這樣的奇跡，趕緊干死他！”
他們的話非常詭異，但事實就是這樣。
圣彼得因為有統御所有AI的圣物，可以直接給AI定規則，甚至制造思維鎖，是其他使徒再強大也沒法推翻的。
這是從根子上，就壓根沒可能。
所以才說，唯一可能殺死他的只有人類。
但是，人類又太弱了，繼而人類想殺死他不太可能。
等的，就是人類不停地迭代，不停地嘗試破局，出現打破命運的契機。
而小燃還在更高一層，對小燃來說，這一戰人類贏有贏的好處，輸有輸的收獲。
祂把圣彼得安排得越強，那么通關者之人就越珍貴，這種絕頂人格與血脈資質、科技流派，都終將補全祂。
沒通關也沒關系，才二十年，人類輸其實才是正常的。
人類文明不斷地迭代輪回，每一代最強的人才，都輸送給小燃，雖然比通關者次一等，但也不虧。
這本就是個原定要持續億萬年的計劃。
圣彼得說道：“你說這些有什么意義呢？我并不覺得可悲。”
“你口中的悲哀，建立在‘我終有一天會敗給人類’的基礎上，然后我就成了舊時代的絆腳石。”
“但有沒有可能，這是你的妄想？其實即便強如你，也沒有辦法擊敗我？”
“而且不只是你，還包括未來無數代的人類，一次又一次也做不到，只能在罪獄島的規則中循環，在自己脆弱的人性下沉淪。”
“那就證明這個宇宙，看似給文明很多希望，實際上根本就沒希望，你所以為的很多東西，不過是自以為是一廂情愿的妄想。”
“罪獄島這般的牢籠，一直到宇宙終焉，都永遠存在。”
“屆時，到底誰更悲哀呢？”
高辛笑著點頭：“也是，勝者為王。”
“悲哀屬于失敗者。”
說話間，他的王座綻放出恢弘的銀白力場。
半徑將近三千公里。
這和之前一百零八使徒協力的范圍，也相差無幾了。
明明他只煉化了九十二名使徒，但是他還有其他伙伴啊。
八人同調的戰爭領域，比使徒的合作度更高，而且人群中，也有掌握銀白之血的強者。
譬如亞克、亞當、熊王等人。
這使得他的王座，此刻的威能相當于一百零八名使徒齊全地融合。
而這個威力，正好與圣彼得的力場相持平。
能量操控力，以及輸送功率，高辛已經絲毫不差于圣彼得，二者正在分庭抗禮。
“死光烈斬！”
高辛的刀芒璀璨，純白光輝劃破黑暗。
以光速映照太空，在無人深空中遠去。
圣彼得被這一擊貫穿，熾天使之軀被捅了個大洞！
無數的物質屑流被從身后掀到太空中彌漫，形成美輪美奐的破碎星環。
仿佛讓圣彼得背后，多出了一片漂亮的神光。
“殺穿了！”
“創世死光，連中子星物質也能擊穿。”
“這可不是一般的創世死光，比滄月的能級還要高，起碼高了兩個能級！”
眾人亢奮，這一刀，是迄今為止，人類最強一擊，沒有之一。
能級大約達到了10的24次方電子伏特。
圣彼得就算給自己熾天使之軀加了一層削弱護罩，都頂不住。
不過，創世死光威力雖然大，擊穿了他，但他的物質密度太高，物質也不可能消失。
事實上只是將他的物質打進太空，加速遠去了。
而遠去的速度并不可能是光速，以圣彼得的力場，頓時又將大片物質席卷回來，重構填補自身。
這是，質子級的再生能力。
“如果你認為，自己加上其他使徒的力量，就可以擊敗我的話，那我只能說，你走遠了。”
圣彼得高速修復熾天使之軀的同時，也同樣反擊。
但是他的反擊，被輕易閃躲，高辛完全先知了他的行動。
“我走遠了？”
高辛一笑，忽然笑容凝結。
因為他發現，圣彼得修復完全之后，沒有停下，中子星物質在不斷增多，緩慢擴大。
盡管擴大的很慢，可確實是在增殖。
熾天使之軀的密度，大約每立方厘米一億噸，所以稍微大一點，就是數萬億噸的體重增殖！
“我承認，你的能量強度已經與我相差無幾。”
“在你的奉魔高能和無與倫比的意識下，我幾乎不可能用高能武器殺死你。”
“可你的仰仗，無非是利用自爆，讓我不敢與你近戰。”
“但有沒有可能，我可以增殖到超越地球質量？”
圣彼得的電磁波，響徹天上天下。
所有人瞳孔一縮，體重超過地球質量？
那毫無疑問，就算高辛自爆蓄能完畢，也炸不死圣彼得了。
“真理之橋，在不斷地傳送物質，煉制成中子星材料，填充于你……”
高辛看出端倪：“你打算吞噬一整個星球嗎？”
圣彼得平靜道：“有何不可？”
“只要我的體量足夠大，你的自爆在我眼里就會變成煙花。”
高辛微微搖頭：“是嗎？道理沒錯，拋開劑量談威力都是扯淡。”
“但有沒有可能，我的能量也在不斷自我增殖呢？”
“我擁有雙倍超導，能量越運轉，越多！”
高辛與圣彼得不斷對轟，天地間有一條界限分明的高能光幕，厚達數十公里。
那是他們力場交疊之處，萬紫千紅。
澎湃的高能在那里交鋒、虬結，支離破碎，光怪陸離，時不時還有熾白光束掠過。
高辛十分認真地在戰斗，所謂自爆那是兜底的最后一擊。
如果能自爆前就擊敗圣彼得，當然為最佳。
不過圣彼得，卻是相反，他主要在等。
等自己的質量，超過高辛自爆的能量。
正常來說，如果高辛沒有雙倍超導，那么眼下這看似勢均力敵的戰斗，依舊是圣彼得必勝。
畢竟人家一直在加生命值上限啊。
敵人每一秒都在增殖，血越打越多，勢均力敵就是等輸！
好在，高辛的超量白星之軀，超導性能破限了。
竟然出現了神奇的，能量越用越多的現象。
“雙倍超導，并非你總能量的雙倍，而是你所運轉的能量的雙倍。”
“即，與你的輸出功率掛鉤。”
圣彼得平靜道，顯然也早知道高辛有雙倍超導。
高辛一笑：“怎么？我的功率還不夠高嗎？”
“我能做到每秒3600萬億噸TNT當量的功率，我每調動一份如此多的能量，就增殖一份如此多的能量。”
圣彼得平靜道：“還真不夠高。”
“這股能量看似很多，但要是轉化為質量，僅僅16.73萬噸。”
“而我每秒可以增殖一萬立方厘米的中子星材料，即一萬億噸質量。”
“你之所以能威懾到我，是因為艾迪文動用了四維戰星，為你充值了龐大的殲星炮能量。”
“導致你自爆的威力，堪比殲星炮。”
“但隨著我的體重增長，這份威力將越來越不被我放在眼里。”
“事實上我不用真的超過地球質量，以我熾天使之軀的強度，我只需要完全轉化掉一塊四維大陸的質量，變為我的中子星材料，就足以抵抗你的全功率大自爆了。”
“大約還差5180萬億噸物質，以我現在的增殖速率，5180秒后，你的勝率會徹底歸零。”
所有人窒息，圣彼得基本沒有語氣，一直以來都在闡述基本事實。
沒有狂妄，也沒有驕傲，只有簡單的建立在數學上的制勝路線。
即，當他的總質量，超過高辛總能量所能破壞的最大上限，那么一切操作都被抹平。
站著讓人殺，也殺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