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王家老爺有些茫然的望向面前供桌上，眼角流出兩行濁淚的詭佛，在這一瞬間，他感覺自己內心和這個詭佛間的某種聯系仿佛被切斷了般，這尊詭佛好像真的徹底死了。
“死了嗎？”
他對這尊詭佛其實都有些感情了，畢竟一起相處了這么多年，還被自己供在祠堂的主位上，沒想到就這樣走了，甚至都沒有一個好好的告別。
王家老爺還沒有悲傷太久，又突然面色古怪道：“那個，你的意思是這個詭佛手腕上的佛珠被點亮我就會死？如果不是有這些兇煞木壓制著，我現在的墳頭草可能都已經三尺高了？”
“是這樣。”
劉自德唏噓道：“也不知道該說傻人有傻福，還是吉人自有天相和，總之恭喜你活了下來。”
“對了。”
“我們這次回來并不會久留，過些日子就走，如果你想前往一品大陸的話，我可以帶上你，但也只能帶你去一品大陸，剩下的路就只能要你自己走了。”
“這”
王家老爺一時有些遲疑，他囤積了這么多兇煞木就是為了這一天而準備的，只要去了外面，就能將兇煞木慢慢換做靈石，而且玄天大陸的生存環境可比現在的大夏國好多了，玄天大陸可沒有什么無邊冰原驟然降溫的。
問題就是 那可是一個全新的世界，而以他的勢力在那邊完全不起眼，又沒有強者庇護的情況下，感覺有很大的風險啊，這個時候他一旦售賣兇煞木稍微起眼一點，就成為別人的提款機了。
思索半晌后。
他還是訕訕搖了搖頭：“這次就算了吧，感覺外面的世界不太安全，等下次吧，我也不急這么一時半會兒，實際上我出不出去都可以，你知道我這個人的，我膽子小，等我兒子成長起來后，讓他帶著我的家底出去闖蕩闖蕩吧。”
劉自德搖了搖頭也沒再多說，王家老爺的膽子可不小，當初在幾近破產的時候，可是陪他進行了好幾場豪賭的，只不過現在有了一定的家底之后，就有點開始膽子變小了。
人都是這樣的。
他可理解，在沒錢的時候哪都敢闖一下，有錢的時候反而就求穩了。
隨后他和王家老爺坐下來吃了一頓飯，聊至天亮后，才盡興而歸。
主要聊的就是他們在外面的經歷。
王家老爺對外面的世界很感興趣。
“百國統一了？”
陳泅略微詫異的望向坐在對面的曹老頭，輕笑著幫其倒了一杯酒，他從曹老頭嘴里得知原本無邊雪山下的百國，在夏尋道突破至元嬰不久后，便被大夏國統一。
此時整個天囚之地，算是徹徹底底只有大夏國一個國家了。
再無二國。
“嗯。”曹老頭點了點頭，有些欲言又止，上次他和陳泅這樣面對面對吃燒烤的時候，感覺雙方還是一個完全平等的位置，他甚至可能還處于更上位一點的位置。
然而此次見面。
雖然陳泅已經笑呵呵的，態度很好，但陳泅身上那股若有若無的威壓，卻一直壓著他有點喘不上氣來。
“喏。”
陳泅擺了擺手示意肥龍將不遠處那個穿著麻衣的小子拎過來：“放心，答應你的這件事我一直沒忘，你的陣修天才，我給你找來了。”
“他可以獲得你的傳承，讓你離開那個地方了。”
“那個.”
曹老頭突然有些尷尬道：“沒想到這么久了，你還記得這個事情，但那個我不是很想離開了，上次沒和你講，永生之地是無法活著離開的，只不過當時因為一些特殊情況，我們留下了傳承，傳承被獲得后，可以擁有轉世投胎的機會，只不過是記憶完全清除的。”
“曾經給你留下法修傳承的那個老頭，就是這樣離開永生之地的。”
“原本他走了，也沒人陪我說話，我一個人呆著也挺無聊的，也想盡快去轉世投胎。”
“但后來”
“后來陳泅你崛起的太快了，而且還有一個人被你嚇到跑到永生之地茍活，我也算是多了一個說話的人，漸漸的我也就不想轉世投胎了，我想親眼見證陳泅你究竟能走到那一步。”
“畢竟不管怎么說。”
“你也是我從「坊市」起，在還是個煉氣修士的時候，就是我一步步見證崛起的。”
陳泅面無表情望向面前的曹老頭，半晌后才突然輕笑了起來：“當時你可是救了我好幾命的，要不是你，可能也就沒有現在的我了。”
“噓”
說到這里，曹老頭也有些唏噓：“都是緣分啊。”
之后兩人對視一眼，泯然一笑，也沒再說什么傳承的事，也沒說現在的事情，而是聊起了以前。
尤其是在說到，那個法修傳承老頭，在陳泅闖關時，氣急敗壞的跟在陳泅身后橫跨了幾次死海，累的那幅鬼樣子，曹老頭就忍不住捧腹大笑。
人生的主旋律是由痛苦組成的，歡樂的時光總是少數的，就如同句號一般，在整個篇章中呈現點綴效果，而句號之后，往往是新的痛苦。
但當這個篇章即將結束，且你也走到一定高度時。
再回首望去。
曾經經歷的那些苦難、磨難，讓整個篇章點綴的充滿了驚艷感，而那夾在其中的歡樂又如同旋律中的和弦一般，極為融洽。
人生最幸福的事情。
就是站在足夠高的高度時，回首過去。
人生最痛苦的事情。
就是你此時的高度，已經你人生最高的一個高度。
這三天內，陳泅帶著肥龍幾人見了諸多老友，包括飛魚城城主、肥城城主，等一眾國師時的老手下。
肥城城主當年，因為他一則調令，以近金丹巔峰修為，無怨無悔的在肥城這個偏壤之地鎮守了數十年，這份堅持和信任，確實令人很難不動容。
還有飛魚城城主，對方的女兒現在也已為人婦，不再青澀了。
畢竟都過去十幾年了。
也不會纏著他要簽名了，這個當年讓自己父親問他要簽名的少女也長大了，不過輪到這個少女的女兒，用肉嘟嘟的手掌揪著他的衣角問他要簽名了。
好像是一個輪回般。
總有人長大，也總有人年少。
總有人做你當年做過的事情，你也總會站在當年笑呵呵旁觀的位置上。
他給這些曾經的老手下，都留下了不少禮物，這些禮物能幫助他們更快的提高修為，其中最實在的禮物可能就是靈石了。
畢竟「大夏國」的普遍交易靈石，還是下品靈石，中品靈石，只有在突破大境界布聚靈陣的時候才會使用。
他給每個人都留了一萬枚中品靈石，這筆財富對他來講不算什么，不說在「虛無」里扎根的噬寶靈樹，單說他現在身上的現靈，也足足有幾十億枚中品靈石了。
一萬枚中品靈石對于他來講不算什么。
但在大夏國來講，那就是天大的一筆財富，曾經他為了一枚中品靈石，都經歷了不少磨難，突破金丹這么大一個事情，也才需要幾十枚中品靈石而已。
他當時結十二品金丹，需要大量靈氣，也不過才用了一百多枚中品靈石。
一萬枚中品靈石，說句富可敵國那夸張了，但瞬間暴富那應該是問題不大。
并且他還去了無邊雪山。
以他此時的實力，輕松便在那大雪下，找到了不少「萬年寒冰」和「萬年天寒茶」，不過大雪下也沒什么別的東西，就只有這些。
他并沒有全都帶走。
只是感覺自己足夠用之后就停手了，等下次回來時再取。
在他修為突破人仙之后。
「大夏國」已經是一個他隨時都可以回來的地方了，并不是修為突破人仙后就可以打破這個屏障了，僅僅是因為他擁有嘲天宗宗主令的情況下，修為突破人仙才可以無視這個屏障。
換個人來，別說人仙了，就算是真仙也無法打破這個屏障。
而這一日——
他則是帶著肥龍等人踏上了大夏國以南方向。
“幾年未歸，一切都大變樣了啊。”
大夏國的最南端，肥州，肥城廢墟上。
肥龍站在凍土上，面色復雜的望向面前的這個只有半人高的建筑廢墟，這里便是肥城，只是此時一眼望去，極其平坦，只有這個微微凸起的建筑廢墟。
肥城沒了。
整個肥城已經被埋在地底下了，只有這個肥城曾經最高的建筑，還有一點犄角露出來，但照這架勢，過不了多少日子這個犄角也沒了。
他在凍土上用力踩了踩，伴隨著雪花的濺起，便能看出腳下哪是什么凍土啊！
分明是以大量兇煞木為基，然后無數雪花和塵土如粘合劑一般，將空隙全部填充，然后在極寒下全都凍在了一起，就形成了凍土。
整個肥州都被足足數丈高的兇煞木而覆蓋，地平面都因此上升了數丈之高。
“尤其是這溫度也太.”
肥龍眉頭皺起，小心翼翼的收起了指尖上的護體靈氣，下一刻——
只見他指尖上迅速布滿冰霜，周圍皮膚也瞬間變成煞白，嚇得肥龍一個激靈急忙再次開啟護體靈氣，眼中滿是驚恐和難以置信。
“開什么玩笑啊！”
“我可都已經煉虛修為了啊！在不開啟護體靈氣的情況下竟然完全擋不住這寒氣？”
“泅哥，這寒氣肯定有問題，我都擋不住，大夏國本地人能擋住才見鬼了！”
陳泅眉頭微微皺起，同樣收起了護體靈氣，感受著寒風對身體的摧殘，對他倒是沒有太大影響，能隱隱感覺一些微麻感，就像是屁眼吃了花椒一般的感覺。
但這已經非同尋常了！
要知道，他可是地仙八層的修為，能讓他在不開啟護體靈氣都有所影響的寒風，這肯定不一般，尤其是按照夏尋道的說法，越往無邊冰原深處走去，這溫度就越低。
而且這些年，溫度一直在低。
不過他還是通過這寒風中大概感受到，真正對他造成影響的其實并不是溫度，他以為自己是被凍傷的，但其實是被寒風中所蘊含的某種存在所傷到的。
至于這里的兇煞木。
“我記得肥州地界上的兇煞木數量，是根據地底下亡魂數量多少來生成的吧？”
“我們上次不是已經將地底下亡魂都清空了嗎？為什么還會長出兇煞木來？”
整個肥州下方都是近乎被挖空的，如同陰間烈獄一般，里面滿是無法轉世的怨靈，渾身怨氣，此時就會有兇煞木自然而然的生長出來，鎮壓這些亡魂。
這是天地規律，亡魂的多的地方，就一定會有兇煞木長出來。
就如同七步蛇盤踞的地方，七步之內肯定有解藥。
“對哦。”
肥龍也茫然的撓了撓后腦，眼里滿是不解。
“去看看。”
陳泅也沒多想，當即便帶著肥龍，身子呈虛體一直朝地底潛入而去，直至突然突破了一層薄膜，然后眼前頓時豁然開朗！！！
只見下方這個深坑中，不知何時，又再次充滿了無窮無盡的怨靈！
而且數量要遠遠超過上次的數量。
乃是百倍千倍的超過！
他上次下來，只是感覺這里面有很多怨靈，但是這次不一樣，這次下來，他能看見無數怨靈都被擠壓在一起，無數哀嚎響聲響徹在地底，顯得極為滲人。
“奶奶的”
陳泅望向眼前這一幕，眼中閃過一絲駭然，怪不得肥州的溫度驟降，然后地面生長出大量兇煞木呢。
這他媽溫度不降就見鬼了！
可怨靈這種東西，只有死了之后才有機會形成，他上次已經全部清空完畢了，這十幾年大夏國又不可能死這么多人，這么多怨靈都他媽是哪來的啊！
怨靈這東西，都是一個蘿卜一個坑，總不能憑空生成吧！
但此時——
已經沒時間讓他想這么多，這些完全瘋狂的怨靈在嗅到了人類的味道后，已經開始瘋了一般尖叫著朝他發起了攻擊，他眉頭微微皺起。
輕捏了個法決。
合體殺招，「三千雷動」！
下一刻！
無窮無盡的雷弧頓時籠罩了整個地下深坑，所有怨靈頓時在一瞬間都被凈化完畢，整個深坑在頓時再次恢復了往日的平靜。
“雖然有些疑惑，但是”
肥龍舔了舔嘴角，感慨道：“但是泅哥，你沒有感覺這里像是兇煞木刷新點嗎，總有源源不斷的兇煞木刷新出來，可惜對于現在的我們來講，兇煞木已經沒多大作用了，不過.感覺如果交給詭佛他們慢慢去售賣的話，應該還是能賺不少錢的。”
“不對，他們應該不太愿意售賣這玩意兒。”
在「玄天大陸」，一根兇煞木的價格大概在十枚中品靈石左右，這在當時是略微溢價的，當時的「天驕路」即將開啟，兇煞木在其中有有特殊效果，正常來講價格應該在七八枚靈石左右。
這個東西極其稀有，但又基本上沒啥用。
目前已知最大的兩個作用，一個就是補天，一個就是鎮壓邪魔，這兩個效果正常人都用不到。
換句話說就是，市場沒有那么大，沒有那么多人有需求。
而此時的肥州 足足覆蓋了近億根兇煞木，這是一個很夸張的數量，只不過都被凍在了一起，形成了凍土，這些兇煞木如果拿出去售賣的話，也能賣到數億中品靈石。
但賣給誰就是一個需要思考的問題了，誰會買這東西。
買來補天？
陳泅搖了搖頭，將腦海里的想法甩了出去，帶著肥龍離開了地底深坑，回到肥州上空，發現在地底怨靈全都消散之后，肥州的溫度并沒有回暖，甚至都沒有變化。
依舊有大量寒氣伴隨著寒風，從無邊冰原的深處吹來。
“走，去深處看看。”
正所謂藝高人大膽，以前的他不敢去，但此時他的自然沒有哪里是不敢去的了，說起來有種羞愧，他現在的感覺像是，新手村當時沒打過的boss，等將近滿級后在回來欺負boss。
雖然流程不對，但只要結果對了就行了。
深入了足足兩個時辰。
陳泅身邊已經旁無一人了，肥龍幾人都已經有些受不了，被他收回小世界了，只有他一個人在頂著漫天飛雪朝前激射而去。
溫度已經低到極點了。
真正讓肥龍幾人受不了的并不是溫度，那是那刺骨寒風中所包含的某種特殊存在，那種存在對護體靈氣和身體都有著極強的破壞效果。
若不是陳泅修為足夠高，又有千重施法的護體靈氣，還不缺沒有靈氣，更有雷衣的保護下，他也不可能這么輕松自如。
反正若是新手期，他是絕對走不到這里。
他以前就探測過無邊冰原的最深處，只不過當時實力不夠，半路折返了，還曾派了一個金丹巔峰修為的強者，后來這個強者在這里遇到了一個「元嬰初期修為」的劍修傀儡，不敵，敗退。
此時，已經要遠遠超過那個地段了。
他也看到了那個老熟人傀儡，只不過其身上的靈氣波動已經變成了化神初期了。
升級了呢。
大家都在進步呢。
周圍一片大雪茫茫，要不是他修為足夠高，他甚至會在這里迷失方向，終于終于陳泅看見了一堵墻，一堵由無數被凍在一起的怨靈而組成的高墻。
墻面上刻著幾個字。
「眾生之墓」。
陳泅站在這堵墻面前，眼睛微微瞇起，望向那些被凍在一起的怨靈，他想試圖分辨出這些怨靈被凍在一起多久了，但看起來卻給人一種極其新鮮的感覺，就像是昨天才被凍結在一起般。
以及墻面上嵌刻的那四個字，給他一種很不吉利的感覺。
「眾生之墓」，聽起來就不是什么好地方。
這堵墻后面空無一物，只有一片漆黑，這里應該就是無邊冰原的最深處了，而那漆黑便是玄天大陸的天道桎梏，只要擁有正確的密碼，過了那片漆黑區域，就能來到滿是刺眼強光的虛無中了。
而這堵墻的背面，他看見了另外幾行字。
「昔日我曾布下了七條計劃，分別為扶蘇計劃、天譴計劃、還胎計劃、還魂計劃、遠航計劃、應許之地、天宮計劃。」
「這里便是最后一個計劃，天宮計劃。」
「不是每個計劃我都能看到結局如何的，或者說大多數計劃，我都沒法看到結局，我并不知道這些計劃會駛向什么方向。」
「當應許之地計劃被泄露出去后，很多人說這是一個極其瘋狂的計劃。」
「但」
「其實相比天宮計劃，應許之地計劃真的只是一個相對保守的計劃。」
「我自認一向是個保守的人，為了保守起見我才策劃了應許之地這個計劃，確保無論其他計劃是否失敗，至少在數十萬年后，天道是一定會滅亡，但很顯然，很多人并不想推動這個計劃的順利進行。」
「索性，我不只有planB，還有planC，planD，plan等等。」
「哈，如果走到這里的你不是我的族人，你甚至都看不懂我在說什么。」
「這是我最后一次親筆了，之后便要陷入無邊際的沉睡了，故而表達欲實在是有點強，我正在費勁腦細胞的想讓后人知道我所做過的一切，以及讓我的計劃能順利執行下去，所以請對我多點耐心，不管怎么說，我應該也算是你前輩了。」
「天道正處于重傷的狀態，而且這個傷勢比你我想象的要更加嚴重，幾乎處于瀕死邊緣。」
「但哪怕如此，天道依舊不是能正面戰勝的存在，根本不是一個維度的存在。」
「而這個世界，在天道降臨前并不是如此，并沒有詞條等這些東西，但不得不承認的一點是，這個世界在天道降臨前就處于將近崩塌的狀態的，每個世界都有一個自己的壽命，這個世界的壽命將至，在天道降臨后，才茍延殘喘了這么多年。」
「但因為天道自己也是重傷狀態，并不能維持太久，所以你們應該經常會聽到某個大陸，突然天破地陷然后徹底湮滅了。」
「你們可能會猜測有什么陰謀之類的，其實沒有任何陰謀，單純是因為世界的壽命到了。」
「到了陰陽交替的日子了。」
「這個世界所包含的所有大力，將會像.諾米什么牌一樣，漸漸崩塌，抱歉你應該知道我想說的是什么牌，來到這個世界太久了，很多記憶已經有點不是很清晰了。」
「而天宮計劃，便是將每個大陸崩塌的怨靈，通過某種手段，全都接到這里。」
「是的，全都接到天囚之地。」
「這真的是一個瘋狂的計劃，這意味著，我這個好不容易打造出來的天囚之地將會處于一個隨時有可能崩塌的狀態，但是換來的卻是.可以獲得大量兇煞木。」
「少量的兇煞木，可以補一個大陸的天，獲得大量功德值。」
「而大量的兇煞木.」
就在這時，戛然而止，后面信息沒有了。
“啊？”
陳泅眼睛不由瞪大，他他媽看了半天，到了最關鍵的一點沒后續了，你他媽逗他玩呢？
但就在這時——
他在最下方看見了一行如芝麻大小的字。
「開個小小的玩笑，你知道的，我有那么一點點惡趣味，我其實很想就在這里戛然而止，我想走到這里的你，這時臉上的表情肯定很有趣。」
「但可惜，這不是一個很好的時機，所以這個玩笑還是留在下次開吧。」
「有個大陸名為‘始大陸’，天道據說便是出自這個大陸，而天道之所以會重傷并且跑到這個世界，也是因為那個大陸的天塌了，所以我就在想.」
「就算將天道誅殺，這個世界也無法維持太久，但若是我們可以遷移到始大陸上，并且將始大陸的天補好，那我們將擁有一個嶄新的世界。」
「足夠多的兇煞木，可以補上始大陸的天。」
「具體多少，我不清楚，這已經超過了卦修的能力范疇。」
「但肯定是多多益善。」
「所以.」
「你可以在無邊冰原上找到海量的兇煞木，不過可能需要一點耐心，因為他們都被埋在了地底深處。」
「順著風向去找，你會發現一片由兇煞木組成的海洋。」
「帶上他，當日后有機會踏入始大陸的那一刻，這些兇煞木或許會帶給你一個足夠大的驚喜。」
「當然，希望你也有那么一點點實力」
「因為你會遇見更多的怨靈，數量可能有點恐怖，畢竟每時每刻都有大陸在崩塌，這么多大陸的怨靈全都聚集在了無邊冰原深處，他們并不是很好招惹的。」
「還記得‘遠航計劃’嗎？」
「是的，由嘲天宗三長老負責的那個計劃，那個在漫漫虛無中去尋找‘始大陸’坐標的小隊，如果他們成功了，他們會聯系‘嘲天宗’宗門令的持有者，屆時，便是天宮計劃正式啟動的時候。」
「最后.祝好運，無論怎么說，來到這個世界都是我們最美妙的一趟體驗不是嗎？」
「對了，這個墓下有個寶貝，你或許會喜歡。」
至此，墓碑上的信息已經全部閱覽完畢，陳泅沉默著沒有講話，現在看來，「遠航計劃」應該是失敗了，畢竟已經過去三萬年了，應該早都死的不能再死了。